趁著這對母子哭訴的功夫,韓星河命人將所有士兵召來,將整個院落圍的裏三層外三層。


    一時間,劍拔弩張,沉悶的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


    聞訊趕來的蘇青禾,王林,直接被攔在外麵,不讓進來。


    其他幫主也沒有任何可以說話的機會。


    太史慈神色凝重,也深知自己闖了禍,默默的將母親護在身後。


    “主公...我...一時氣憤...真...”


    不等他說完,韓星河抬手直接打斷:“別喊我主公,我不配!”


    冷漠的話語,平淡的表情,無一不透露著失望又憤怒的情緒。


    太史慈咽了口水,繼續解釋道:“主公,我真是一時衝動!”


    韓星河壓根不打算輕饒他,冷哼一聲,質問道:“傷及同僚,背信弑主!是你母親教你的嗎?還是那本聖賢書上有寫?”


    “與我母親無關,我...我是聽...官兵說的,又趕到黃縣,情急之下,未曾來及細查...”


    有時候犯錯了,不如不解釋,乖乖認錯還好一些。


    像他這樣的說辭,隻會讓人覺得,他有心推脫過錯。


    說成啥,也改變不了他無條件信任官兵的事實。


    韓星河目光一凝,繼續冷聲質問:“身為大將,卻輕信敵軍所言,致使我全局謀劃失算,你是何居心? ”


    “進攻黃縣的是泰山縣臧霸,你碰到的也是他,此人莫非是對你有恩?”


    太史慈遲疑片刻,搖了搖頭:“沒有...我與其並不相識!”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韓星河往前走了兩步,淩厲的眼神中滿是怒火。


    “僅憑對方是官兵,你就選擇了相信,更是將兵器揮到我軍身上,說明你依舊心向朝廷,從始至終都把我們當外人看待!”


    “我苦心誘敵深入,想俘虜臧霸,不料卻被你放走,你對得起東萊郡犧牲的三萬將士嗎?”


    這一番靈魂逼問,直接讓這對母子啞言。


    上一次在黃縣,也是這般場景,硬是逼的太史慈答應加入黃巾軍。


    本來就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強迫,他心裏肯定會不舒服。


    必須抓住他的把柄,讓他心悅誠服,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麽快。


    黃縣附近的官兵,不可能是別人,肯定是逃走的臧霸。


    說了不讓他離開東萊,就是想等騎兵來了一網打盡,千算萬算,沒想到是這結果。


    “今日我們就做個了斷,你不是想覆滅太平道麽,動手吧!”


    說罷,韓星河直接扯起招魂幡,儼然一副要戰鬥的模樣。


    “唰唰唰...”


    周圍士兵很配合的調整了一下裝備,將兵刃對準院中央。


    打是打不起來的,但演戲必須要真,誰先動手,誰就理虧。


    太史慈是被吃的死死的,打又不能打,又不知道如何收場,隻能低著頭不敢看周圍。


    韓星河冷笑道:“你一句錯了,就斷送幾十萬人辛苦努力換來的優勢,你一句錯了,就能告慰將士們的在天之靈?”


    “若非我是異人,今日已魂歸九幽,我看不到你認錯的態度,我也無法保證,下次會是誰死在你手裏!”


    “與其這樣心存二心,不如直截了當的解決,若是這場戰役因你而敗,我太平道也是覆滅的結局,即便如此,我也無愧東萊百姓!”


    有道是,有利撈一把; 無理攪三分,更何況現在咱有理,更得擊穿他脆弱的內心。


    扯上東萊百姓,太史慈就毫無脾氣,太平道福利政策一大堆,對百姓確實好啊。


    太史慈歸來,說明徐晃,劉昊也已經就位。


    勝利的天平已經傾斜,隻要不出亂子,一切都是穩的。


    太史慈正是唯一的不穩定因素,必須排除。


    不僅要讓他出力,還要讓他帶著愧疚拿命去拚,否則,那一堆朝廷將領,還是有些難搞的。


    現場陷入僵局,所有人手心都捏著一把汗,安靜的隻能聽到喘息聲。


    太史慈吸了口氣,環顧四周,入眼是一張張冷漠的臉,那些眼神中滿滿都是失望。


    武力不比徐晃弱,箭術無雙,忠誠,孝順,為了家長父老棄暗投明,在這些士兵的心裏,太史慈的形象一直都很高尚。


    今天這種事情,屬實讓人難以接受。


    哪怕現在韓星河下令進攻,這些人即便打不過,也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氣氛沉寂了三分鍾,王氏突然動了動身子,顯得格外顯眼。


    “子義,我且問你,聖子所說可有不對?”


    太史慈輕輕搖頭。


    “好!那你可認錯?”


    “娘...我認!”


    王氏瞬間有股子頭暈的感覺,身子踉蹌的晃動了刹那。


    說成這樣,基本也確定了,太史慈傷人,弑主,影響戰局,害很多人白白犧牲。


    這事何止是大,換任何一人,足以砍頭。


    想到這裏,王氏臉色一寒,抬手就是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啪!”


    聲音很響,也很用力,突然的舉動,令所有人為之一顫。


    這當媽的,有事是真打。


    “你個逆子,娘教的三綱五常都到狗肚子裏了嗎?”


    “啪!”說罷,又是一記耳光。


    可能是氣不過,王氏舉起手杖,邊罵邊打,每一下都非常用力,專挑太史慈漏出的皮膚上打。


    太史慈不躲不避,淚眼汪汪的任由自己身上出現一道道紅痕。


    王氏這舉動,分明是在為兒子求情,也是故意打給所有人看。


    可惜,韓星河不能鬆口,也不能阻止。


    這關乎他太史家的名譽問題。


    隻有挨了這頓打,才能說明,家風很正,隻是一時衝動犯了錯。


    打了好幾分鍾,王氏也累的氣喘籲籲,停當了片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子義本性不壞,隻是情緒有些過激,聖子要打要罰,悉聽尊便,隻求給我兒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這個當母親的必須表態,也是為了給自己兒子一個台階下。


    “娘!”


    太史慈輕喊了一句,淚水瞬間湧入眼眶。


    關鍵時刻,有人為自己求情,心裏很暖,但這個人是自己母親,就很難受。


    這種悲喜交加的心境,可能隻有他自己明白。


    王氏迴頭厲聲喝道:“跪下!”


    太史慈馬上扔下兵器,乖乖跪地下,沒有絲毫猶豫。


    “你既然錯了,就當著這多人的麵,發誓表個態,誠懇的認錯領罰,請求聖子寬恕一次!”


    如此點撥,用心良苦,完全是手把手的教自己兒子該怎麽做。


    韓星河都不由的多看了幾眼王氏,這個婦人格局高啊。


    太史慈不是不懂事的人,馬上高唿:“我發誓對太平道忠心盡職,如存二心,必死於亂軍之中,刀劍之下!”


    “今日之事,某甘願受罰!求主公降罪!”


    其實現在是個好機會,偏偏眼下不能動他。


    罰的輕了沒用,起不到震懾的作用,


    重了又可能讓太史慈失去戰力,影響戰鬥。


    猶豫再三,韓星河開口道:“等打完仗,你自己去領軍棍吧,打多少次,你自己定!”


    “並不是我要罰你,而是要告慰那些犧牲的將士,所以,你挨軍棍時,要當著所有鄉親父老的麵,他們肯寬恕你,這事便了了!”


    太史慈沒有抗拒,立即高喊:“拜謝主公!”


    隨後,周圍人群漸漸散開,此事也告一段落。


    打軍棍,說是簡單,其實很難,因為這是個坑。


    當眾挨打,還得自己定數量,肯定會有人勸他意思意思。


    偏偏他太史慈不能這麽做,為了表明心意,為了贖罪,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打的少了怎麽行。


    簡簡單單,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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