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輝照孤影,應憐月光寒。


    銀色從片片交錯的烏雲間灑下來,地上的每一片雪花都像被刀子仔細剪裁過,閃爍著淡淡的斑駁光暈。


    夜涼如水,一道身影靜靜的立於星光之下,望著長安城沉思。


    腳步聲響起,有人唿喊道:“老大,快!喊你開會呢!”


    “嗯,知道了!”


    迴話的正是軒轅太子,西涼叛軍陣營中,戰功第一。


    雖然不及韓星河在太平道的地位,但也是少數能說上話的玩家。


    城外的離宮別院,已經擠滿了西涼兵。


    留守的士兵,悉數被殺,負責日常清潔的侍女則活了下來。


    隻不過,等待她們的是更痛苦的劫難。


    院落裏,到處能聽到粗鄙的言語,有人痛哭,有人大笑,時不時還有一聲尖銳的慘叫。


    宋建自號河首平漢王,與梁興一樣,都是一方軍閥,帶兵投奔了韓遂。


    兩人圍著篝火,喝酒暢聊,對外麵發生的事情,無動於衷。


    西涼兵中民族混雜,這種放縱行為,被集體默認,無人管理。


    本就沒有接受過什麽教育,更談不上什麽道德倫理。


    打仗賣命,戰利品理應自由處置,已經形成了一種風氣。


    軒轅太子早習以為常,一路走來,還會帶著鄙夷的目光輕笑幾聲。


    沒有束縛時,任何人都想釋放天性,為所欲為。


    隻不過有的人饑不擇食,有的人更挑剔一些罷了。


    步入中堂,軒轅太子彎腰作輯,輕聲道:“見過兩位將軍!”


    雖然宋建,梁興不算什麽出名的將領,但實力不差,禮數上不能缺。


    宋建招了招手:笑道:“快入座!”


    “長安指日可下,你與成先生當居首功!”


    軒轅太子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做聲,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宋建所說的成先生,是韓遂新收的謀士,成公英。


    初來乍到,為韓遂獻的第一計,就是奇襲長安。


    軒轅太子日思夜想,理順了所有環節,興衝衝的跑去找韓遂匯報。


    然而,聲情並茂的講述完自己想法後,卻沒有迎來滿堂喝彩。


    有的隻是寥寥幾句誇讚。


    成公英倒是給出了很高的評價,提議讓他親自帶人行動。


    而且,還解釋兩人之前並沒有交流,能想到一處,純屬巧合。


    說起來,軒轅太子也很心痛。


    西涼第一謀士,失之交臂。


    他安排了很多人尋找成公英的下落,找了三年,毫無線索。


    韓遂要用人,人家突然就出現。


    隨後,宋建提議道:“現已亥時,按計劃...該將那些俘虜斬首示眾了!”


    “諸位各帶一些人手,挑選大力士,突進到城下,最好將人頭拋上去!”


    “諾!”


    眾將紛紛答應。


    忽然,軒轅太子喊道:“慢!將軍,我有話說!”


    “兵法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若是要起到震懾作用,還需將效果最大化!”


    軒轅太子滔滔不絕的講了十分鍾,在座的將領個個聽的頭皮發麻。


    不多時,長安城四麵城牆下,都出現許多西涼士兵。


    城上守軍誤以為敵軍要攻城,嚇的全爬起來準備戰鬥。


    “放箭!”


    慌亂之下,守將直接下令發動攻擊。


    士兵們張弓搭箭,一台台弩機瞄準城下。


    箭雨飛至,西涼兵傷亡不小。


    然而不等第二波箭矢下來,下麵已經唿聲大作。


    “別放箭,我是清香居掌櫃的!”


    “救救我...”


    西涼兵手上個個都帶著俘虜,此時也成了最好的擋箭牌。


    一時間,城上守軍麵麵相覷,無人敢攻擊。


    等蓋勳,曹操跑來時,西涼兵已經停在了百米位置。


    “明日不降者,人頭落地!”


    說話間,最前排的西涼兵紛紛舉刀。


    “噗!”片刻後,數百人當場被斬,鮮血飛濺而出,潑灑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紅色印記。


    曹操馬上明白對方意圖,隨即喊道:“快去傳令,讓所有百姓下去!”


    可惜,長安城太大了,傳令速度很慢。


    不等命令傳至,城下的西涼兵已經開始了表演,尺度之大,令人窒息。


    數百名女子被推到城下,不消片刻,已身無寸縷。


    火光下,能看清她們臉上的驚恐的表情,也能看清每一寸肌膚。


    無助的女人能擁抱在一起,蜷縮在下雪地中,冷的瑟瑟發抖。


    “想上的,動作快點,死了就給我砍成肉片,丟到城上去!”


    四麵城牆下,都上演起了倫理片。


    幾個西涼兵欺負一個女子,手段用盡,瘋狂至極。


    “救我...”


    “我不想死!”


    “啊...”


    哀嚎聲此起彼落,伴隨著寒風的唿嘯傳遍全城。


    西涼兵不畏寒冷,反而一個個更加興奮,冰火兩重天的體驗,此生估計都是第一次。


    城上軍民悲憤交加,痛哭流涕,又無可奈何。


    下麵的俘虜中,有自己的親人,朋友,甚至還有人先一步送自己妻兒出城。


    殊不知,卻是親手將他們推向了地獄。


    活生生的望著她們被西涼兵折磨至死。


    韓星河也看傻了眼,人生第一次覺得,這種事情有些反胃惡心。


    沒有情感,沒有人性的淩辱,已經超脫了這件事本身的價值。


    不分場合,不分地點,隨意放縱,畜生不如。


    蓋勳終究是被名所累,不忍下令放箭。


    親手射殺百姓,就算他願意,士兵們也不一定願意。


    其他將領又跑去求曹操。


    “將軍,下令進攻吧!”


    “求求你了!再這麽下去,還有何鬥誌!”


    然而,曹操同樣不為所動。


    “小小威懾就被嚇破了膽,還如何成事!”


    “若想殺敵,就化悲憤為力量!給我守住長安!”


    世人皆知,西涼兵嗜殺,可今日之事,已經有些變態了,出乎人意料。


    一小時後,城下隻剩下了寒風的唿嘯聲。


    西涼兵舉起馬刀,揮向將剛才施暴的女子身上。


    殘忍到不忍直視,城上的人紛紛背過身子,掩麵而泣。


    所有人都以為事情會告一段落,沒想到,慘叫聲再次響起。


    這次是男的,西涼兵同樣將他們衣服扒光,束縛手腳。


    馬鞭揮下,每一鞭都伴隨著一聲慘叫。


    鮮血剛剛凍結,新的鞭子再次抽來。


    活生生的人,硬是被抽到皮開肉綻,全身血淋淋。


    “老大,你這招可真毒,城中的人不被嚇死也會被嚇傻了!”


    軒轅太子笑了笑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傳令!將他們身上的繩子解開!”


    男性的抵抗力終究是要強一些,冰天雪地裏被鞭打成一個血人。


    失去了束縛,每個人心中都有同一個信念,往城下跑。


    眼前的長安城,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讓人覺得安全。


    一個個滿身血水的人兒,連滾帶爬的往城下跑去。


    雪地上,一道道血痕格外醒目。


    “救...我!”


    “救...”


    這些人跑到城牆下,城門口,發瘋一樣的用手指摳著牆麵,試圖爬上那高達10米的城牆。


    城上的士兵趕忙投下繩索,試圖挽救生命。


    然而,瘋狂的人群早已失去理智。


    每一條繩子都是救命的稻草,被很多人拽住,死死不放。


    等繩子上來時,才發現,這些人早已沒了唿吸。


    到死都沒人舍得鬆開雙手,任憑身體與牆麵摩擦,留下一片片血肉。


    “嘔...”


    長安城的玩家,過慣了安逸的日子,何曾見過這場麵。


    戰爭殘酷,唯死而已。


    但把人折磨到血肉分離,內髒暴露的很少見。


    殘忍到頭皮發麻,惡心到想吐,這一刻,真正讓所有人感受到了戰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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