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千方百計拖住萊伯特公爵,不讓他來第八星,卻大發慈悲允許我來……”


    “合著你是讓我來幫你背黑鍋的?”


    諾爾狹長眼眸微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諾頓的小把戲。


    而道貌岸然的諾頓依舊是那副俊美沉靜的模樣,似乎兩次輕薄少女的人不是他一樣。


    諾頓薄唇微掀,語氣冷淡:“你如果不高興,大可以告訴她事實。”


    聽到這話,諾爾冷笑了聲。


    “我的好哥哥,你覺得小家夥會相信我的話?”


    “在她眼裏,你沉穩可靠,我卻是輕\/浮\/下\/流,即便我解釋了,也隻會把事越描越黑。”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對她做什麽了,她竟然氣成那樣?”


    諾頓喉結滾了滾,沒有說話。


    他當時親著她的腳背,濕\/漉\/漉的吻,一點點往上。


    腦袋鑽進裙擺時,裏麵濃鬱幽香,讓他心跳失衡,幾乎瘋狂。


    諾頓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禁欲克製的人,對於感情和異性更是毫無興趣。


    可麵對少女,他總能輕易失控。


    兩次被對方撩撥起了反應,他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全部崩塌。


    至於他急\/色的無禮舉止,確實是過分了點,但如果不是被人打斷了,他可以更過分……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被諾頓騙得團團轉的沈茵茵,抿著唇,局促不安地看著溫特。


    溫特將親手煮的醒酒湯端到少女麵前,精致眉眼帶了些許的冷淡。


    “乖,把它喝了。”


    見少女不動,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溫特輕歎了口氣。


    “我沒有生你的氣。”


    溫特怎麽舍得生她的氣呢?


    他氣的是自己,氣自己永遠都會因為她親近別的男人而失控,甚至嫉妒到發狂。


    如果是諾頓他們強迫的她,他或許還可以發火,可如果是她主動的,他連生氣的資格和立場都沒有。


    沈茵茵聽到這話,才稍微放下點心。


    她乖軟地埋著腦袋,很快將溫特手裏的醒酒湯喝完。


    “喝完了就好好休息。”


    溫特說著,摸了摸少女的腦袋便起身離開了。


    雖然溫特說了不生氣,但沈茵茵還是感覺到了對方的刻意疏離。


    她再次想起了他後背的冰藍紋路,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弄錯了,或者有什麽誤會……


    因為她從他的身上,真的感受不到任何熱烈的喜歡。


    他對她,真的就像是個盡職盡責的義兄一樣,雖然溫柔,卻一直保持著距離。


    可那兩晚的事,明明都是真的啊……


    沈茵茵喝了醒酒湯後,思緒確實清明了些。


    她洗了個澡後,心裏還在想著溫特的事,覺得房間有些悶的她,打算出去透透氣。


    此時,晚會已經散了。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軍部安靜了下來。


    沈茵茵下樓的時候,突然聽到窗外樓下有人在說話。


    她腳步微頓,探出腦袋去,發現昏暗的燈光下站著兩個人。


    相貌端正,穿著軍裝的高大雄性,微蹙著眉,看著麵前的雌性。


    沈茵茵認出那個雌性是蒂亞,對方給她的印象還不錯。


    因為蒂亞雖然才是c級雌性,卻沒有像埃米莉那樣偷懶耍滑,而是認真安撫了好些雄性士兵。


    眼下,兩人似乎在爭執什麽。


    不、應該說,是蒂亞在單方麵的在發脾氣。


    蒂亞現在很生氣。


    這個她安撫過的雄性,明明之前看到她的手被弄髒了,還會溫柔地給她遞手帕。


    可今晚在晚會上,他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更是無視了她的示好!


    他當他是誰啊?


    她紆尊降貴地來找他,他還敢板著臉!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要不是我沒有帶我的鞭子來,你早就被我打得皮開肉綻了!”


    “我以為你和她們不一樣。”


    沉默的雄性突然開口,他看著蒂亞的眼神格外幽深冰冷。


    可那冰冷下,卻也藏著一抹受傷和失望。


    蒂亞看到了對方眼裏的情緒,心頭震顫了下,可身為雌性,她學到的都是怎麽在雄性麵前趾高氣昂。


    所以,惱羞成怒的她,抬手就要給對方一耳光——


    “蒂亞!”


    沈茵茵及時開口攔住了蒂亞,而雄性士兵深深看了眼蒂亞後,轉身離開了。


    蒂亞看到沈茵茵走到自己麵前,有些心虛:“你、你別以為你等級高,就可以隨便管我的事了!”


    沈茵茵歎了口氣,“蒂亞,你明明挺喜歡他的,為什麽要說那種話,要對他動手呢?”


    “我看得出來,他也是喜歡你的……”


    蒂亞抬起下巴,神色倨傲:“我身為雌性,能看上他已經是他的福氣了,別說是打他,就是把他踩在腳下,他也該受著!”


    沈茵茵秀氣眉尖緊蹙,搖了搖頭,並不認同這番話。


    “蒂亞,這是錯的,喜歡一個人不該是這樣的。”


    “沈茵茵,你好奇怪,哪個雌性不是這樣做的?哪個雌性妻主不是這樣對待自己的雄夫的?所有的雌母,也都是這樣教導自己的女兒的。”


    “蒂亞,那我問你……那些雄夫愛他們的雌性妻主嗎?”


    “蒂亞,你的雄父,愛你的母親嗎?”


    沈茵茵的問題,把蒂亞問住了。


    她接受的教育是怎麽馴服雄性,怎麽讓雄性跪在自己腳邊臣服。


    沒人教過她,怎麽去愛雄性,又怎麽讓雄性愛上她……


    而且愛這種東西,有用嗎?


    沈茵茵知道,蒂亞她們這些雌性其實本性並不算太壞。


    至少比她遇到的黛西、埃米莉這樣雙手沾滿鮮血的惡毒雌性好太多了。


    她們雖然脾氣壞,卻也會因為士兵的痛苦動容,本心到底還是善良的。


    “蒂亞,或許你可以換一種方式試試。”


    蒂亞梗著脖子道:“我才不會低聲下氣地去找他!”


    “不是低聲下氣,是平等地和他交談。”


    蒂亞想起沈茵茵的那幾個雄夫,還有今天晚會上圍著她轉,對她死心塌地,滿眼都是她的那些優秀雄性。


    第一次真正流露出了羨慕的神色,而不是嫉妒。


    沈茵茵,你就是這樣,讓他們愛上你的嗎?


    愛這種稀缺的東西,就連親人之間都少得可憐,更別提是在雌尊雄卑的不對等關係裏了。


    蒂亞看著溫柔漂亮的沈茵茵,突然覺得對方整個人,在月光下,像是會發光一樣。


    她知道的,登上星艦的時候,她就和埃米莉不一樣。


    她看向她們這些低級雌性的目光,從來都是平和且平等的。


    對方就是個古怪、叛逆、喜歡多管閑事又過分善良的一個笨蛋!


    “哼!你以為你說這些,我會聽?時間不早了,大晚上的不安全,你不要在外麵亂亂逛,我要走了。”


    蒂亞說著,腳步有些急切地往那個雄性士兵離開的方向追去。


    蒂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有些快。


    而本該早就離去雄性,卻沉默地站在角落裏,背影孤單而落寞。


    她走上前,想起沈茵茵說的話,雖然還是有些傲嬌,說出的話卻不再讓人討厭。


    而這次,她看到他眼裏原本的戒備和冰冷全部消退。


    和遞手帕給她那天一樣,他目光溫和,甚至帶了點點笑意。


    蒂亞的心跳漏了一拍,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了沈茵茵說的愛是什麽了。


    她迴頭,看了眼沈茵茵的方向,那裏卻是空蕩蕩的……


    沈茵茵原本是想迴房的。


    可她腳步剛動,餘光卻看見了一道人影往軍部明令禁止的區域走去。


    她跟了上去,原本是想提醒對方的,卻意外把人跟丟了。


    沈茵茵找了一圈,發現還是沒有人,她甚至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事實是,她並沒有看錯。


    溫特接到一條要求見麵的匿名消息,對方說有重要信件要親手交給他。


    溫特知道,對麵是叛世軍的人。


    軍部新增了很多士兵,連他這個上校都是叛世軍的人,新人裏有叛世軍安插的人,再正常不過了。


    隻是,溫特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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