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腦對麵的少女,青絲垂瀉,麵容雪白,那雙原本靈動的漆黑眼眸,讓星辰都黯淡了。


    她聲音很輕:“這不是你的錯,錯的人是我。”


    “我竟然天真地以為,隻要我據理力爭,隻要我遵守法規,就可以改變帝國的這一切……”


    阿修斯不願在少女眼中看到曾經的自己。


    她不該這樣的,她應該明媚耀眼,快樂無憂才是。


    “小家夥,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錯的不是你,是整個帝國。”


    “小家夥,看窗外,我為你準備了漂亮的煙花。”


    阿修斯說完,沉沉夜色下,突然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


    砰!砰!砰!


    帝國象征著崇高權利的古老絞刑台、星際法庭、包括皇宮大門,同一時間發生了爆炸!


    巨大的火光,帶著濃濃的硝煙,衝上蒼穹,劃破了夜空。


    沈茵茵看著這衝天的火光,突然眉眼溫柔地笑了。


    帝國已經爛到骨子裏了,想要改變,要麽從外部摧毀,要麽,從內部剜掉所有腐肉。


    她不是叛世軍,她是雌性,是不用遵守規矩的雌性。


    既然守規矩爭取不到公平,那她也沒必要再遵守任何規矩了。


    她想要改變這一切,就隻能當那個至高無上、掌控生殺大權、可以修改雌性法案的雌後……


    當天晚上,帝國遇襲其實沒有人員傷亡,可阿修斯挑釁的舉止,對於帝國來說,卻是莫大的羞辱。


    皇宮內,雌後看著被炸毀的宮門,氣得臉色鐵青,把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摔了。


    她知道,阿修斯這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可她不知道,為什麽她曾經耀眼優秀的阿修斯,在戰場上活了下來後,沒有迴到帝國,反而成了被世人唾棄的星際海盜。


    他明知道她派死士去找他,可他下手卻毫不留情。


    好像她這位親生母親對他而言,隻是個陌生人一樣。


    就連這座他生長大的皇宮,他都可以隨意炸掉……


    “為什麽?!”


    “阿修斯,你不是我最好的孩子嗎?為什麽不迴來?為什麽要為了沈茵茵那個賤人冒險!”


    “為什麽!”


    這一夜,雌後摔了無數名貴的珍品。


    而殺人兇手黛西,不過被拘留了兩天,便悄無聲息地迴到她在第五星的豪華住所。


    暗流湧動的帝國裏,就連首都昏暗的地下室內,也氣氛冷凝。


    穿著軍裝的中年雄性,看著麵前的溫特,眼神冷厲:“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你竟然想動用叛世軍的力量?”


    “溫特,你最近越來越不理智了!”


    溫特藍色眼眸格外冷淡:“我隻要黛西死。”


    中年男人不以為然:“黛西活著對我們才是好事,她活得越好,帝國平民對雌性就越不滿,溫特,黛西必須活著!”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也不要忘了你的使命,對了,我一會兒還有事,你去這個地址,把我提醒過你的話,也告誡給他。”


    “我希望你們兩個清楚雌性黛西活著的價值,而不是意氣用事!”


    溫特按照地址,到了一家魚龍混雜的地下酒吧後,找到了那個也想殺了黛西的人。


    然而,對方迴頭的瞬間,溫特的眼神變了——


    而薩利在看到自己今晚的接頭人竟然是溫特的時候,嘲諷地笑了。


    他原以為,他這個帝國的宮務大臣是叛世軍的細作,就已經夠諷刺的了。


    可他沒想到,想要改變帝國的小家夥心心念念喜歡著、在乎著的上校義兄,竟然也是叛世軍的人……


    薩利笑著,眼神卻格外的複雜,他開口,第一句話是:“小家夥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她知道,你不像表麵那樣溫文儒雅,不是真正的軍人,反而雙手沾滿了雌性的鮮血嗎?”


    叛世軍的行事風格,向來是殘暴無情的。


    薩利曾經看到過,那些被雌性虐待過雄性,對待被抓迴來的雌性,如同真正的野獸一樣,肆意發泄著欲望和胸中的惡意、以及憤怒。


    和帝國極端的雌尊雄卑不同,叛世軍的目標,一直都是逆轉帝國雌雄兩性間的地位。


    如果沒有沈茵茵,薩利雖然也不喜歡這種極端的做法,卻可以做到毫不在意。


    反正那些雌性罪有應得,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偏偏就在他徹底放棄帝國,主動走進黑暗的時候,沈茵茵出現了。


    她和其他雌性都不一樣,她追求的公平,是包括無性別者在內的公平。


    可是已經太晚了,他已經迴不了頭了……


    溫特對於薩利的嘲諷,沒有做任何迴答。


    迷亂的燈光燈掃過溫特冷俊的麵龐,他沒有轉達中年雄性的告誡,而是聲音冷沉道:“她隻需要知道,她討厭的人,我會幫她除掉……”


    嘈雜的角落裏,薩利端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威士忌,笑容危險:“是啊,殺人兇手怎麽可以逍遙法外呢?”


    或許,溫特和薩利他們對小恩並沒有那麽深的感情。


    這些年,他們看過了太多殘忍的事,他們會同情小恩,會覺得小恩可憐。


    可真正刺痛他們心髒的人,牽動他們心神的人,從來都隻有一個……


    而就在溫特離開地下酒吧後,昏暗的角落裏,出現了一道清瘦的黑色人影。


    人影扶著牆的手,膚色蒼白,布滿了青紫色的針孔,雖然腳步虛浮,卻還是踉蹌著,朝著溫特跟了上去。


    溫特迴到莊園後,去看了看少女才迴的房。


    而睡不著的沈茵茵,在溫特離開後睜開了眼。


    兩天了,隻要一想到,小恩父母屍骨無存,小恩慘死後也無法魂歸故裏,沈茵茵就覺得胸口怒火噴薄,無法閉上眼。


    既然法庭審判不了黛西,那自己就用其他手段!


    沈茵茵沉思的時候,關著的窗戶突然發出了窸窣的響聲。


    熟悉的動靜,讓她突然想起了那個總是喜歡翻她窗,沉默寡言的少年。


    可是他是蟲族,那次離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又怎麽可能再次出現在帝國首都呢?


    沈茵茵有些恍惚。


    她下床想把窗戶關緊些,可剛靠近窗邊,窗戶卻突然打開了。


    下一刻,一隻骨節分明,修長蒼白的手,抓住了她抬起的腕骨。


    消失許久、頂著一頭青黑色碎發的俊秀少年,赤紅眼瞳炙熱而滾燙地盯著她。


    他冰涼的掌心輕輕一拽,便將她緊緊擁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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