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寰送牟榮添等人出了王宮大門,抱拳道:“本將軍公務在身,恕不遠送,牟大人一路走好,多多保重,咱們後會有期。”

    牟榮添抱拳道了聲“保重,牟某告辭了!”和白雲雙劍以及那傳令的校尉四人上馬,馳得遠了,那校尉趕上牟榮添道:“千戶大人,指揮使大人讓你先去一趟熙春樓。”

    牟榮添問道:“指揮使大人說沒說讓本官去那做什麽?”

    那校尉道:“大人沒說。”

    四騎來到熙春樓外,將馬匹交給店夥,走了進去,程達迎上前道:“千戶大人隨我來。”說著往樓上去,見白雲雙劍跟在後麵,陪笑道:“請二位大人在前廳稍坐片刻。”

    董扶輿不滿的說:“老程,你搞什麽鬼,什麽事不能讓我們知道?”

    程達賠笑道:“下官要向千戶大人單獨匯報工作,二位大人不便參與。”

    董扶輿不屑的“哼”一聲,挺不高興,卻也不便再跟隨,和夏枝溪去大廳撿了張閑桌落座。

    牟榮添帶著疑惑的心情隨程達來到包廂門前,程達推開門,牟榮添見一人背門立於窗前,走了進去,程達沒進屋,從外邊將房門關上,那人轉過身來。

    牟榮添驚道:“天目,你怎麽來了?”

    二人坐到一起,李天目訴說來意,牟榮添這才知道個中緣由,李天目想馬上就動手,牟榮添道:“不可,咱們等過了寅時二刻再動手。”

    李天目問道:“為何?”

    牟榮添道“這段時間我們在寢宮保護高麗王,我發現楊寰每夜寅時一到就困倦難堪,一定要去睡覺才行。我們就趁著他熟睡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昏君的狗頭。”

    李天目道:“那好,就按你說的辦。”

    在行刺高麗王之前,還要做一些準備工作,夜行衣和遮麵黑布是必不可少的,牟榮添不能使虎頭刀,這東西特征太明顯,讓楊寰一看,他就露餡了,得換一口刀才行。

    於是把程達叫進來,讓他準備兩套夜行衣和遮麵黑布,另外再準備一口鬼頭刀,要鋼口好的,不要次貨。

    牟榮添來到大廳,讓白雲雙劍先迴京。董扶輿道:“你怎麽不和我們一起迴去?”

    牟榮添道:“我還有事要辦,你們先迴去吧。”

    董扶輿也沒再追問,知道即使問了,牟榮添也不會說,不想討那個沒趣。

    待白雲雙劍走後,牟榮添和李天目飽餐戰飯,躺在客房裏蒙頭大睡,養精蓄銳。

    到了後半夜醜時四刻左右,程達去客房將二人喚醒,他倆換上夜行衣,黑布遮麵,牟榮添背上鬼頭刀,和李天目出了屋子,縱身上房,躥房越脊,走大街過小巷,來到王宮牆外。

    李天目施展登雲術,牟榮添使出壁虎遊牆功,二人翻牆而入,又是一番躥房越脊,來到寢宮東殿上,趴在後房坡,向院中窺視。

    院子裏有兩百左右侍衛,列隊立於正殿前,到了這個時辰,很多人都困倦了,耷拉著腦袋打盹,使槍的可以拄著槍,要比挎刀的舒服一些。侍衛長也困倦了,他沒有站著,而是坐在石階上打盹,這是當官的福利,大頭兵可比不了。

    遠處傳來更鼓聲,牟榮添知道寅時已到,還要再等兩刻鍾左右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那時候也沒有手表這種先進的計時工具,兩刻鍾時間很不好把握,隻能憑感覺估計。

    過了一段時間,牟榮添覺得差不多到寅時兩刻,該動手了。正殿的大門緊閉著,裏麵亮有燈光。他也不知道此時楊寰去沒去睡,不管楊寰睡了也好,沒睡也罷,都得動手了。

    二人飛身躍入院中,衝向正殿。有那沒打盹的侍衛發現敵情連聲驚叫,驚醒了那些打盹的侍衛,眾人抄家夥上前將二人圍在當中,展開廝殺。

    二人一個使拳,一個用掌,都不亮家夥,不想濫殺無辜。頃刻間,侍衛眾倒下一大片。

    在西殿上趴著兩個人,他們是關東雙煞。如果牟李二人藏身於西殿之上,而不是東殿,剛來之時,他們就能遇上。

    鄢首峰料到龐玉春不會輕易拿出解藥,一定會讓駱思恭拿高麗王的人頭來換,而駱思恭一定會派人行刺高麗王。他派關東雙煞暗中保護高麗王,不能讓錦衣衛得逞。

    關東雙煞比李天目晚到一步,他倆三個時辰之前才到,剛一到就潛入王宮,藏身於寢宮西殿後房坡上。如果牟榮添聽李天目的,馬上動手,而不是等到後半夜寅時二刻才動手,就不會遇上關東雙煞,這就應了那句老話“人算不如天算。”

    方才關東雙煞躺在房坡上盹睡,院子裏打起來了,這才被驚醒。二人飛身下殿,加入戰團。

    食人虎王明途揮雪花镔鐵雙戒刀猛攻李天目,滅魂棍石生米晃亮銀齊眉棍去戰牟榮添。牟李二人見來者不善,各拉家夥,招架相還。

    關東雙煞先前數次闖入寢宮行刺高麗王,侍衛長認識他倆,心想:“這兩個家夥怎麽和刺客打起來了?很可能是分贓不均,窩裏鬥起來了,這樣最好,讓他們狗咬狗去吧,我們沒必要摻和進去,枉送性命。”

    於是號令一聲,讓侍衛眾退後,守住正殿入口,嚴陣以待。他想坐山觀虎鬥,等雙方兩敗俱傷,再坐收漁人之利。

    李天目對關東雙煞有所耳聞,但沒見過,喝道:“頭陀,你是何人?”

    王明途叫道:“王八羔子,連老子都不認識,食人虎的名號,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李天目冷冷的說:“原來你就是王明途,那個使大棍的一定是石生米啦,你倆作惡多端,某家早就想取爾等狗命,你倆來得正好,納命來!”說著加緊進招。

    王明途叫道:“老子還不知道你是誰呢?王八羔子,你敢報出名姓嗎?”

    李天目叫道:“某家有名有姓,但不能告訴你。等你到了陰曹地府,去問閻王爺吧。”

    王明途道:“今天咱倆誰下地府還不一定呢。”說著使一招“跨步雙劈”,刀分左右,砍雙肩。李天目身形滴溜一轉,繞到王明途背後,分心便刺。王明途急忙“黃龍大轉身”揮刀招架。

    不一會兒工夫,他倆拆了二十餘招,王明途發現對方劍快招奇,能耐比自己高出一大截,越打越沒有信心。那邊石生米也發覺不是對手,漸漸落了下風。

    關東雙煞剛一露麵,牟榮添就把他倆認出來了,都不用問,就知道一定是鄢首峰派他倆來的,想從中作梗。此時楊寰還沒出來,等楊寰一到,和關東雙煞聯手三打二,再想行刺高麗王,難上加難,事情就麻煩了。

    牟榮添想速戰速決,在楊寰趕到之前解決石生米,一開打就使出了八擊必勝,“投石問路、順水推舟和聲東擊西”被石生米用“金剛護門、雞步閉門和羅王觀陣”先後拆掉。

    不等他再進招,石生米搶攻一棍“挑陽胸”隨後又使出“三進迎敵、弓步撩陰和插花蓋頂”

    牟榮添一一破解後,這才有機會打出“渾水摸魚”。

    石生米見刀光閃爍,眼花繚亂,使出舞花,揮舞出一麵棍牆,封住門戶。不料鬼頭刀從縫隙中直插進去,刺向前心。

    石生米“哎呀”驚叫一聲,慌忙“金剛鐵板橋”身子向後疾仰,稍微慢了一點,被刀鋒劃開外衣,險些豁開肚皮,嚇得倒吸一口冷氣,驚出一身白毛汗。

    牟榮添順勢“力劈華山”一刀砍下,石生米“橫擔鐵門閂”向外架。牟榮添這一刀力道很猛,石生米論力氣不在牟榮添之下,但他還弓著腿,上身與地麵平行,保持著“金剛鐵板橋”的姿勢,不便發力,吃了虧。

    鬼頭刀重重地砍在齊眉棍上,相交之處迸出火星四射,石生米立足不穩,摔在地上。

    牟榮添進步踩踏石生米腳踝,這要是給踩上,腳踝非粉碎性骨折不可,石生米趕忙將右腳一弓。

    牟榮添踏在鋪地方磚上,“哢吧”一聲,將方磚踩的四分五裂,不成樣子。

    牟榮添見石生米右腿弓起,是個破綻,揮刀砍去。石生米身子向左一滾,拄棍想往起站,牟榮添哪能讓他輕易起身,“唰……”砍出數刀,石生米抱著大棍就地十八滾,牟榮添步步緊逼,又連續砍出數刀,有幾刀差點就將石生米砍死於地。

    王明途見師弟危在旦夕,使一招“蝴蝶鬧海”逼得李天目向後一退,趁機從斜刺裏衝向牟榮添,揮刀便砍。

    牟榮添聽背後響起金刃劈風之聲,知道有人在後偷襲,不敢怠慢,忙伏身躲閃,“唰”一聲,一口戒刀掠過腦後,挾著疾風猛劈過去。

    牟榮添顧不得再對石生米窮追猛打,“迴頭望月”就是一刀,待王明途退出兩步,朝李天目不高興的叫道:“怎麽搞得,你怎麽把他放過來了。”

    李天目說了聲“都是我的錯。”縱身過去,又和王明途鬥在一處。他一直沒使青龍九變,覺得對付王明途用不著使用看家本領,因而打得比較墨跡,二三十個迴合沒能將王明途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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