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首峰咬牙切齒的對普度道:“張老四,咱倆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對頭,今天你來的正好,納命來!”說著一劍刺了過去。

    普度一邊躲閃招架,一邊口誦法號道:“彌陀佛,鄢首峰,你罪孽深重,老衲今天要替芸芸眾生除掉你這個大惡。”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二人都欲將對方除之而後快,然而他倆的武功在伯仲之間,誰想殺誰都不那麽容易。

    牟英的虎頭刀剛剛被鄢首峰踢飛了,他得找迴來,這一找之下才發現西麵也打上了,對陣的是兒子和田爾耕,見虎頭刀握在丁南嶽手裏,走過去伸手道:“小子,把刀拿來。”

    丁南嶽懼怕牟英,本能的向後一退,說道:“想要刀,沒那麽容易。”

    牟英冷笑道:“由不得你不給。”說著上前奪刀。

    丁南嶽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叫一聲“並肩上!布陣!”衡山四劍客一擁而上,分東南西北各站一方,布下四峰劍陣,將牟英圍在當中,聯手合擊。衡山派不隻有五峰和四峰劍陣,還有雙峰和三峰劍陣。

    如果牟英手裏有家夥,破這四峰劍陣跟玩兒似的,不費吹灰之力,但他手裏沒有家夥,又沒有了得的拳腳功夫,應對起來並不輕鬆。

    楊寰見牟英被困在劍陣裏,打得挺費勁,很是吃力,想替牟英解圍,雖然他被定住了,動不了,但手底下還有侍衛眾,這些侍衛可以替他衝鋒陷陣。於是一指牟英,叫道:“快去幫老英雄解圍。”

    二百多侍衛各抄家夥,一窩蜂衝過去,展開混戰。轉眼間,十幾名侍衛倒在血泊中,牟英俯身從屍體旁拾起一把腰刀,雖然這把刀比不上繡春刀,更加比不了虎頭刀,使得不太順手,但用它對付衡山四劍客,還綽綽有餘。

    丁南嶽見牟英手裏有了刀,心一哆嗦,不敢再打下去,再打就是找死。喊一聲“牟老頭,你的刀去那兒了。”說著將虎頭刀往北拋出老遠。隨後朝其餘三人叫道:“別和這老家夥打了,咱們不是對手,去房上躲躲。”說著躍上東殿,其餘三人緊隨其後也躍了上去,四人站在房上觀戰。

    牟英跑過去拾起虎頭刀,返迴來助兒子一臂之力,合擊田爾耕。此時,田爾耕已露出敗相,即使牟英不參戰,他也挺不了多久,牟英這一加入進來,田爾耕不敢再戰,向牟氏父子連續射出幾個火球,趁他們躲閃之際,抹頭就跑。見四位師弟站在東殿上,也跳了上去。

    牟英招唿兒子一起前去給普度助陣,鄢首峰本想和普度一決生死,沒想到牟氏父子加入進來,他打普度一人都費勁,無力對抗三人,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縱身而逃。普度叫了聲“哪裏走!”在後便追。牟氏父子也追了過去。

    田爾耕等人不敢和鄢首峰往一個方向逃,朝另一個方向逃去。

    普度追出王宮,見鄢首峰鑽進一條巷子,待他追進巷子,再找鄢首峰,蹤跡不見。恨得一跺腳,在地上踩出一個大坑。牟氏父子追過來,牟英問道:“四哥,鄢首峰呢?”

    普度歎一聲道:“讓這惡賊逃了!”

    這一天,鄢首峰迴到東廠公署,坐在忠義亭中,田爾耕問道:“義父,下一步咱們該怎麽辦?”

    鄢首峰反問道:“你覺得該怎麽辦?”

    田爾耕想了想說:“牟英和普度在高麗,或許此時吳昆山也到了,有他們在,咱們很難對高麗王下手,隻能在龐玉春身上想辦法。”

    鄢首峰道:“你有把握撬開龐玉春的嘴嗎?”

    田爾耕道:“咱們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了,撬得開得撬,撬不開也得撬,孩兒想試試。”

    鄢首峰道:“你去辦吧。”

    龐玉春待在鄢首峰房中的密室裏,密室不大,是一間地下室,能容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副桌椅。他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密室裏已經住了四個多月,快五個月了,鄢首峰始終避而不見,每天都是田爾耕提著食盒過來送飯。

    密室的門開了,田爾耕提著燈籠走了進去,見裏麵沒點燈,龐玉春背對著門,蜷縮著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他每次來,龐玉春都躺在床上,大多數時候隻是躺著,並沒有入睡。

    龐玉春聽到動靜,翻身坐到床邊,見田爾耕這次來與往常不同,手裏沒拎著食盒,問道:“你不是來給我送飯的?”

    田爾耕道:“這次不是送飯,是為了別的事。”

    龐玉春道:“是不是鄢廠公想見我了?”

    田爾耕道:“不是。”

    龐玉春道:“那是為何?”

    田爾耕道:“想勸你把藥交出來。”

    龐玉春道:“我已經說過多少遍了,隻要你們把高麗王的人頭放在我麵前,我馬上把藥交出來。”

    田爾耕道:“我也說過多少次了,除掉高麗王要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

    龐玉春道:“不管你怎麽說,總之見不到高麗王的人頭,我說什麽都不會把藥交出來。”

    田爾耕道:“既是如此,咱們隻能換個地方說話了。”說著走到龐雲春跟前。

    龐玉春從床邊站到地上,說道:“你要帶我去哪?”

    田爾耕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說著點中了龐玉春的大穴和啞穴,讓他既無法動作,又無法發聲。隨後從後腰取下一個黑布袋,把他裝進去,紮上袋口。扛著布袋出了密室,來到地牢大院。

    一路之上,東廠眾隻見田爾耕扛著個黑布袋,誰也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田爾耕怕東廠裏有錦衣衛的耳目,行事非常謹慎。

    地牢大院正房是一間大廳,東北角和西北角有通向地下室的石階。東北角下麵隻有一間刑訊室。西北角下麵是地牢,有十間囚室。

    田爾耕扛著麻袋走進正房,在東北角石階前有兩把椅子,上麵坐著紫蓋劍客吳湘和嶽麓劍客李福地。

    田爾耕走過去道:“老四,老五,一定給我看住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進去。”

    吳湘道:“交給我們倆,你就放心吧。”

    田爾耕下石階,拉開刑訊室鐵門,見天柱劍客丁南嶽和石廩劍客蕭衡等在這裏,隻有他倆,別無旁人。走進去,關上門,上了閂,卸下布袋。室內沒有窗,不必擔心窗外有耳,牆上插著十幾支火把,照如白晝。

    田爾耕解開袋口,把布袋挽下去,露出龐玉春,解開他的穴道。

    龐玉春起身,跨出布袋,站在一旁,環視四周,見室內散亂的放著許多刑具,已猜出身在何處,卻明知故問道:“田大人,這是何處呀?”

    田爾耕道:“東廠的刑訊室。”

    龐玉春冷笑道:“田大人把我帶到此處,是何用意呀?”

    田爾耕道:“想叫你把藥交出來。”

    龐玉春哼一聲道:“你以為我到了這兒,就能把藥交出來嗎?如果你這麽想,就大錯特錯了。”

    田爾耕道:“還是交出來的好,免得皮肉受苦。”

    “哈……”龐玉春冷笑道,“就算你們剝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也別想拿到藥。”

    田爾耕道:“那本官隻有得罪了。”對丁南嶽和蕭衡道:“把他捆上,先抽二十鞭子,看他交不交。”

    有一個木架子是上鞭刑用的,它由三根圓木組成,兩根盆口粗細的圓木直立在地上,相距大約是一個普通人的臂展那樣長。一根碗口粗細的圓木橫著垂直固定在另兩根圓木上,距離地麵的高度大約是一個普通人直立時肩膀到地麵的高度。

    龐玉春雙臂左右伸開,手腕捆在木架子橫木上,準備挨鞭刑。蕭衡在室內三人當中輩分最低,行刑這種體力活隻能是他幹。皮鞭子過了水,更有殺傷力,蕭衡握在掌中,照著龐玉春開抽。

    蕭衡是練家子,手頭有功夫,一鞭子下去,龐玉春就皮開肉綻,二十鞭子過後,打得龐玉春傷痕累累,差點疼得昏死過去。雖然非常疼,但龐玉春咬緊牙關,一聲都不吭。

    蕭衡收住鞭子,田爾耕問道:“龐玉春,這迴交不交?”

    “哼……”龐玉春冷笑道,“不見到高麗王的人頭,我是不會把藥交給你們的,想靠嚴刑拷打拿到藥,你們這是癡心妄想,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死,也不會把藥白白交給你們。”

    田爾耕道:“二十鞭子隻是開胃菜,大餐還在後頭呢。東廠的刑具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銅筋鐵骨的漢子都熬不過,又何況是你,既然你非要吃苦頭,本官就成全你。”對蕭衡道:“鐵簽釘手指伺候。”

    蕭衡拿來一根五寸左右長,綠豆粗細的鐵簽子。簽頭尖尖的,銳利的很。他走過去,一隻手二指捏住龐玉春右手的食指根兒,讓這根指頭不能亂動,固定住。另一隻手拿著鐵簽子從指肚紮進去,貫穿後,簽尖從指背冒出來。

    十指連心,疼得龐玉春實在是無法忍受,一聲慘叫。他本想咬緊牙關不吭聲,但是根本做不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鐵血錦衣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齋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齋南並收藏鐵血錦衣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