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牟榮添來到杭州府,進城後直接去了錦衣衛分署,見到浙江錦衣衛指揮許維傑,讓他出麵請丐幫幫主石荒吃飯。

    許維傑差人把請帖送去丐幫總舵,丐幫人說幫主外出不在,問去哪了?說不知道。問何時能歸?說或許下個月初能迴來。

    牟榮添住在分署,耐著性子一天天等。等了十幾天,終於把這個月盼過去了。又讓許維傑差人去送請帖,丐幫人說幫主還沒迴來,問何時能歸,說興許月末能迴來。

    牟榮添不想再傻等一個月,準備迴京,讓許維傑盯著點,等石荒迴來,速報與他知。

    他騎馬出城,正趕上飛虎鏢局的鏢隊入城,在城門口和李天目聊了一會兒。李天目道:“你先別急著走,我和丐幫耿長老是朋友,我帶你去找他,看他能不能幫上忙。”

    牟榮添知道耿長老在幫中德高望重,能量很大,想著或許他能幫上忙,便和鏢隊一同入城。

    李皎月找到蘇員外的供貨商常員外,隨著常員外去銀號把貨銀存了,又去貨倉提貨。四輛騾車拉不了,又雇傭了六輛騾車,裝完貨,找了個客棧住下。

    傍晚時分,李天目帶牟榮添去耿府拜見耿長老。此人叫耿正剛,五十多歲,是丐幫的執法長老,因其執法如山,鐵麵無私,江湖人稱鐵麵判官。

    耿正剛聽門房說李天目來了,非常高興,親自到大門口迎接,見到李天目,拉著他的手往裏走,笑道:“哈……天目,咱們可有日子沒見了,哥哥都想死你了。”

    李天目笑道:“小弟也想哥哥呀,哥哥最近身體可好?”

    耿正剛笑道:“挺好得,吃得下,睡得著。聽說你前些時把普風宰了,真是大快人心呀,我早就想收拾這個老小子,一直沒遇上。”見牟榮添跟在後麵,儀表不俗,停住腳步問道:“天目,這位是?”

    李天目笑道:“瞧我,都忘了給哥哥介紹了,這位是我的生死之交,鐵虎牟榮添。”

    牟榮添抱拳道:“在下見過耿長老。”

    耿正剛對牟榮添早有耳聞,笑道:“原來是千戶大人駕到,失敬失敬。”

    三人入廳,分賓主落座,耿正剛吩咐仆人獻茶,又叫後廚準備酒宴,說要和李天目一醉方休。

    李天目道:“哥哥有所不知,小弟已經把酒戒了,不能陪哥哥暢飲,請哥哥莫怪。”

    耿正剛笑道:“你把酒戒了?我沒聽錯吧?你酒癮那麽大,這怎麽可能?”

    李天目笑道:“真得戒了。”

    耿正剛道:“你戒它幹什麽,男人不喝酒,還叫男人嗎?真是胡鬧。”

    李天目道:“晴兒不讓喝,不戒不行。”

    耿正剛笑道:“哈……我說你怎麽把酒戒了,原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董姑娘也在杭州嗎?”

    李天目道:“她沒過來。”

    耿正剛道:“董姑娘都不在,你怕什麽,你喝酒她也不知道,今天聽哥哥的,咱們一醉方休。”

    李天目道:“這可不行,不是小弟駁哥哥的麵子,男子漢大丈夫吐個吐沫是個釘,豈能言而無信。”

    耿正剛笑道:“說得也是。算了,我不難為你了。”轉而問牟榮添道:“牟大人能喝點酒嗎?”

    牟榮添道:“可以喝一些,但量不大。”

    耿正剛笑道:“能喝就好。”

    時間不大,酒宴擺下,三人入席。

    李天目以茶代酒,三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天目話鋒一轉,道:“今日小弟帶榮添過來,是有事相求。”

    耿正剛道:“什麽求不求得,咱們兄弟之間還說這個,隻要哥哥能辦到得,一定幫忙。”

    聽牟榮添說完,耿正剛道:“牟大人是天目的朋友,就是我老耿的朋友,當著朋友,我老耿不說假話,我們幫主並沒有外出,一直待在杭州城裏,今兒個白天我還見著他了。”

    牟榮添心裏這個氣呀,道:“既然石幫主在家,因何推說不在?”

    耿正剛道:“牟大人難道不知道嗎?我們幫主對於錦衣衛和東廠之間的爭鬥是兩不相幫,不光對你們錦衣衛如此,如果東廠邀他飲宴,他同樣會推說不在。”

    牟榮添道:“耿長老能否安排在下見石幫主一麵?”

    耿正剛道:“見也是白見,我太了解幫主這個人了,他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迴,牟大人又何必非去碰這個釘子?”

    牟榮添道:“看來在下隻能無功而返了。”

    耿正剛道:“牟大人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我不能讓你白跑。這樣吧,讓天目拿著我的腰牌去各地分舵問問,興許就能把這個姓龐的找出來。”

    牟榮添笑道:“多謝耿長老出手相助,在下敬你一杯。”

    三人繼續推杯換盞,一直喝到夤夜時分,牟、李二人才起身告辭。

    迴去的路上,二人商量如何尋找龐玉春,從哪裏開始找起。牟榮添覺得龐玉春在遼東的可能性很大,讓李天目先行趕奔遼東,如果遼東找不到,再去北直隸、山東、河南、山西等地。

    第二天一早,李天目騎快馬趕往遼東。牟榮添幫忙押鏢返迴京城。

    這一日,李天目來到遼東自在州丐幫分舵,見到了馮舵主,拿出耿長老的腰牌,把事情一說。馮舵主不敢怠慢,從李天目手中接過一遝龐玉春的畫像,派手下人拿著畫像分頭到各壇詢問。

    隨後又設宴款待李天目,讓他留在分舵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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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馮舵主去客房找李天目,告訴他龐玉春有消息了。李天目大喜,隨著馮舵主來到前廳,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虯髯大漢等在廳中。馮舵主向李天目介紹道:“他叫張敬海,是安樂州的壇主,我們都管他叫張大胡子。”

    又向張敬海介紹道:“這位就是名震江湖的神劍飛仙李天目李大俠。”

    張敬海笑著抱拳道:“原來尊駕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大俠,久仰久仰。”

    李天目抱拳道:“不敢當。”

    馮舵主道:“來,坐下說話。”

    三人分賓主落座,李天目問張敬海道:“張壇主知道龐玉春的下落?”

    張敬海道:“我有個手下叫王六,他五舅老孫頭是車把式,家裏養著一掛騾車,經常在安樂州車馬市等活兒。

    “大半年前,有一天,畫像中這個姓龐的雇老孫頭的車去京城,走在半道上,遇上幾個毛賊,想搶他們。老孫頭和對方盤道,說他外甥王六是丐幫中人,讓對方給點麵子。

    “那幾個毛賊根本不捋他這根胡子,給了他兩巴掌,把他們給搶了。姓龐的挺趁銀子,被搶去將近二百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老孫頭咽不下這口氣,找到王六,六子又找到我。我一聽就急眼了,這他娘的欺負到俺丐幫頭上,那還得了。我撒下人去找,沒費事就把那幾個王八羔子找出來了,不僅把銀子都要了迴來,還把他們好頓揍,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事後,這個姓龐的挺感謝我,給我留了五十兩銀子。前天舵裏人到我那去,把事情說了,我拿畫像一看,就把這個姓龐的認出來了。我去找老孫頭問過。

    “他說他們到京城後,這個姓龐的去了東廠衙署。是老孫頭送他去的。老孫頭聽他和守門的警衛說,他想拜見廠公,警衛問他是幹什麽的。他說他是郎中。

    “警衛問他拜見廠公什麽事?他說有非常重要的事,不便透露,要見到廠公之後才能說。警衛說廠公日理萬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得。讓他快走。

    “他給警衛塞了銀子,讓警衛幫幫忙。警衛說這個忙不好幫,你想見廠公總得有個理由吧,沒有正當理由,廠公是不會見你的。

    “他說要送福王一頂白帽子,讓警衛就和廠公這麽說,他說廠公一定會見他。

    “警衛進去通稟,過了一會兒,出來跟他說廠公請他進去。老孫頭見他進了東廠,就趕車往迴走了。

    “老孫頭把知道的都告訴我了,安樂州離這挺遠的,他又不會騎馬,趕車過來得好幾天,我怕耽誤事,就自己過來了。李大俠要是想見老孫頭,咱們去安樂州找他,或是叫人把他接過來,都行。”

    李天目道:“用不著見孫老漢了,多謝張爺專程跑一趟,李某感激不盡。”

    張敬海道:“李大俠不必和我客氣,我能給李大俠幫忙,榮幸的很。”

    李天目離開自在州,幾天後迴到京城,鏢隊還沒迴來,他直接去找駱養性,告知龐玉春的下落。

    駱養性馬上把這個情況報告給駱思恭。

    駱思恭道:“福王戴上一頂白帽子,就變成皇了。龐玉春有什麽本事送福王一頂白帽子?”

    駱養性道:“看來皇後的病不簡單,很可能與龐玉春有關。”

    駱思恭道:“一定要找到龐玉春,問個清楚。”

    駱養性道:“龐玉春很可能躲在東廠裏,孩兒想派人去查查。”

    駱思恭道:“你不要輕舉妄動,為父自有主張。”

    駱養性道:“龐玉春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的目的是什麽?莫非是擔心高麗王會對他不利,想尋求鄢首峰的保護?”

    駱思恭道:“不會這麽簡單,他很可能是想利用東廠報仇。”

    駱養性道:“他的仇人是高麗王,難道他要利用東廠除掉高麗王?”

    駱思恭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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