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錦衣衛三傑齊聚牟家,商討刺殺豐臣秀吉的行動計劃。駱思恭給這次行動命名為“斬首行動”。

    行動的直接執行者是錦衣衛三傑,柳生但馬守協助。

    這一天晚上,但馬守和兩個孩子躺在東廂房的炕上,但馬守道:“咱們明天就要出發去東瀛了。”

    李轅道:“柳生老師,我不能和你迴東瀛了,我要留下來。”

    錢大有很意外,坐起來問道:“為什麽?”

    李轅道:“我要留下來為爹伸冤。”

    錢大有道:“咱們身上有命案,留下來很危險。”

    李轅道:“我知道有危險,但我必須留下來伸冤。”

    錢大有失落的說:“轅子,我舍不得離開你。”

    李轅道:“我也舍不得你,要不然你也留下來吧,駱叔叔會幫你找到爹爹的。”

    錢大有道:“我怕官府抓,不敢留下來。”

    李轅道:“那你去東瀛吧,我會想著你的。”

    錢大有道:“牟家會收留你嗎?”

    李轅搖頭道:“不知道。”

    錢大有道:“要是牟家不收留你,你怎麽辦?”

    李轅道:“我可以打柴賣,養活自己。”

    但馬守道:“轅子,如果你執意要留下,我會求牟家收留你。”

    李轅道:“柳生老師,謝謝你。”

    次日清晨,錦衣衛三傑和但馬守、錢大有,一行五人踏上征途。

    臨行時,李轅和錢大有灑淚分別。

    在但馬守的請求下,牟英答應收留李轅,但馬守拿出五十兩銀元寶,作為李轅的生活費,牟英堅決不收。

    此時明軍正在高麗與倭寇作戰,不便由高麗南渡東瀛,隻得從中原東渡。

    五人四騎南下,來到寧波府海港,登上一艘海船,揚帆起航,數日後在東瀛九州島登陸。

    早有三輛馬拉廂車在這裏等候,五人鑽進車廂,數日後,由地道秘密潛入豐臣秀吉的老巢伏見城,在城北一處民宅落腳。

    屋中,錦衣衛三傑和但馬守圍站在方桌前,桌上放著一張天守閣的地形圖。但馬守指著地圖,道:“這便是豐臣老賊禦舍所在,四周圍是大廣場,空曠無遮擋,一目了然,當你們來到這裏的時候,一定會被發現,到那時隻能硬往裏闖。”

    他們研究了幾個時辰,將行刺方案確定下來。

    這一夜,明月高懸,不適合行刺,但三傑急於動手,不想等到月缺。

    夤夜時分,三傑出了屋子,穿大街,過小巷,悄然來到天守閣城下。

    這裏的城牆比起大明帝國的紫禁城要矮得多,三傑施展開壁虎遊牆功,很快便爬上城頭。

    三傑扒著城頭,左右觀瞧,隻見城上每隔大約五米,就有一名軍卒持素槍而立,一共是九名。

    吳昆山負責去搞定東麵三名,牟英搞中間三名,普度搞西麵三名。

    三傑各自歸位,幾乎同時發動襲擊。

    吳昆山向上一縱,藤龍劍出手,最東頭那名足輕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已經落地。吳昆山一個疾奔,來到東二足輕切近,手起劍落,人頭斬下。東三足輕見勢不妙,剛想唿喊。

    吳昆山奔上前,也將這廝人頭斬下。與此同時,牟英和普度也都得手,片刻之間,九名守城足輕被三傑盡數斬殺。

    三傑順石階下的城來,根據腦海中的地形圖,不到兩刻鍾,便來到大廣場。三傑趴在暗處,偷偷觀瞧,隻見廣場上有八隊軍卒巡邏,東西南北各兩隊,每隊四十一人。

    這些巡邏兵頭戴陣笠,身披赤紅大鎧,手持素槍,他們便是著名的赤鎧衣眾精銳足輕。這些足輕各個武藝高強,以一當十,專門負責豐臣秀吉的保衛工作。

    三傑由南往北衝,剛一出現在廣場上,便被發現,負責守衛南麵的兩隊赤鎧衣眾精銳足輕,首先衝了過來,將三傑包圍,一場混戰就此展開。

    負責守衛其它三麵的赤鎧眾,留一隊堅守崗位,派另一隊前往支援。

    三傑斬殺赤鎧眾並不輕鬆,大多需要三四招,才能殺死一個。數百赤鎧眾將三傑圍在當中,三傑寸步難進。

    戰鬥持續了一刻多鍾,銅鑼聲起,赤鎧眾互相掩護後撤,退至禦舍前,左右排開,平端素槍,嚴陣以待。

    豐臣秀吉頂盔掛甲,居中坐於馬紮上,十幾名家臣戰將侍立兩旁。

    三傑不知道對方要耍什麽花招,沒有急於往前衝殺,雙方相隔二十米左右對峙。

    牟英借月光觀瞧,隻見馬紮上端坐那人,大約六十左右年紀,相貌如猴,心想:“此人必是老賊豐臣。”上前一步,用東瀛語問道:“對麵馬紮上端坐之人,可是關白君?”

    關白是豐臣秀吉的官職,相當於中原王朝的丞相。東瀛有皇帝,但有名無實,此時關白豐臣秀吉才是東瀛真正的當家人。

    豐臣問道:“你們是何人?”

    牟英道:“我們是錦衣衛三傑。”

    豐臣秀吉道:“哦,知道,你應該是牟英,那個紅發鬼應該是吳昆山,那個和尚是普度,俗家叫張簡修,本公說得沒錯吧?”

    牟英一驚,心想:“東瀛的諜報工作做得好呀,豐臣老賊竟然對我們的底細了如指掌。”

    豐臣秀吉又道:“你們因何夜闖天守閣,莫非是要行刺本公?”

    牟英道:“關白所言極是,你說得沒錯,三傑此行就是為了行刺你。”

    “哈……”豐臣秀吉笑道,“就憑你們三個?”

    牟英道:“就憑我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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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臣秀吉冷笑道:“你們白日做夢。牟英,本公給你們兩個死法,讓你們自己選,你們是想快死,還是想慢死?”

    牟英道:“何謂快死?何又謂慢死?願聞其詳。”

    豐臣秀吉道:“本公座下有四天王、賤嶽七本槍等上百員猛將,本公一聲號令,眾人齊上陣,頃刻之間便可將你等踏為肉泥,此為快死。

    “本公也可以命眾將官和你們單對單,個對個,玩一場車輪大戰,此為慢死。”

    牟英道:“關白君,容我和兩位兄長商量一下,再做定奪。”

    豐臣秀吉道:“可以,本公等著你們。”

    普度懂東瀛語,聽豐臣秀吉說完,沉思對策。

    吳昆山不懂東瀛話,不知道豐臣秀吉嘰裏呱啦說的是什麽,問道:“木頭,豐臣老賊放得是什麽狗屁?”

    牟英將老豐臣的意思,講述一遍,問道:“二位哥哥,咱們是群戰,還是單打獨鬥?”

    普度道:“這裏是他們的地盤,車輪戰對咱不利,不如速戰速決。”

    牟英道:“豐臣老賊手下眾多,咱們恐難近身,若是單打獨鬥,各個擊破,或許還有勝算。”

    普度覺得牟英說得有理,問吳昆山道:“昆哥,你覺得呢?”

    吳昆山道:“怎麽玩都行,我聽你們的。”

    普度對牟英道:“妹夫,那就按你說得來,咱們和他單打獨鬥。”

    牟英迴身對豐臣秀吉道:“關白君,我們弟兄商量好了,決定和你們單打獨鬥,玩一場車輪大戰。”

    這正中豐臣秀吉的下懷。老豐臣武功蓋世,劍法如神,無論是群毆,還是單戰,他都不怕。他自信的很,覺得三傑根本殺不了他,想殺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給三傑兩個選擇,不是從自身安全考慮,而是想將三傑一網打盡。此時四天王全不在場,賤嶽七本槍人不全。老豐臣已派人火速去通知他們前來救駕。

    四梁七柱不全,老豐臣沒有把握將三傑一網打盡,怕他們逃脫,因而才和三傑商量著來。

    老豐臣招唿左右人等,道:“來人呀,哪個過去將這廝拿下?”

    “主公,小將願意前往。”一個武將上前一步,走出隊列叫道。

    豐臣秀吉扭頭看,隻見請令出戰的武將是足輕組頭青木太郎,他是赤鎧衣眾精銳足輕的小隊長。

    豐臣秀吉道:“去吧。”

    青木太郎提素槍站到牟榮添對麵,牟英見此人身披之鎧甲與赤鎧眾無異,隻是頭盔不同,他戴得是三十二間星盔。

    青木叫道:“我乃關白豐臣秀吉家臣,青木太郎是也。牟英,你受死吧。”說著挺槍便刺。

    赤鎧眾搬來一張矮腳桌,放在豐臣秀吉麵前,桌上擺著茶壺茶碗,豐臣秀吉一邊悠閑地喝著茶水,一邊興致勃勃的觀看對戰。

    青木覺得自己這兩下子不含糊,至今還是個小小的足輕組頭,心裏挺不服氣,想晉升,卻沒有機會。三次打報告,想去高麗參戰,長官不批準。

    他正鬱悶著,沒想到三傑前來行刺,豈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晉升良機。

    青木的槍法不錯,在赤鎧眾足輕當中,屬於是佼佼者,但和牟英無法相提並論,十個迴合不到,便被牟英一刀將人頭砍下。赤鎧眾上前將屍體抬歸本隊。

    “牟英!八嘎!受死吧!”一名倭將怒吼著,衝上前去,提素槍刺向牟英。

    此人叫青木次郎,是死者青木太郎的弟弟,見大哥慘死於牟英刀下,怒不可遏,急於給大哥報仇雪恨,顧不得請示豐臣秀吉,也不通名報姓,上前便戰。

    青木次郎和他大哥一樣,都是足輕組頭,本領稍微比他大哥高點,但也有限,十幾個迴合,便被牟英一刀攔腰鎖玉帶,砍為兩段。赤鎧眾上前將屍體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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