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循聲望去,隻見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胖子跪在那裏,正滿眼期待的看著自己。


    “誰是你師父?”蕭雲皺起眉頭,難道這胖子買不到香水,就想要拜師學著自己做?


    胖子看到蕭雲過來,滿臉堆笑的說道:“師父,師父,當然是您了。”


    蕭雲很清楚不能簡單的拒絕,得讓胖子知難而退才行,否則又會沒完沒了。


    於是,他皺眉問道:“我什麽時候說要收徒,你又憑什麽當我徒弟?”


    憑什麽?


    胖子先是有些迷茫,然後眼睛一亮,恍然道:“哎呀,師父,你是要聘禮是吧,帶了帶了,還不快把聘禮拿給俺師傅看看。”這話一出,四下一片寂靜。


    這時一位管家模樣的人漲紅了臉,畏畏縮縮的湊到胖子耳邊,小聲說道:“少,少爺,是拜師禮不是聘禮!”


    聲音雖小,但此時落針可聞。瞬間讓所有人哄堂大笑起來。


    而胖子渾然不覺的說道:“笑啥,孔聖人都說了‘人非聖賢,誰能沒錯?’真是一群俗人。”


    “哈哈,孔聖人的棺材板壓不住啦!哈哈哈……”說話的是一個書生,笑的都佝僂了起來。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對吧?”蕭雲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有種想要將胖子踩在泥裏頭的衝動。


    胖子狠狠地瞪了書生一眼,然後討好的對蕭雲說道:“師父!哪能呢,俺是來報恩的。”


    “你這年紀太大了,不適合拜師,晚了!”蕭雲直接說道。


    胖子瞪大眼睛:“不大啊,俺隻有十三歲。”


    “十三?”蕭雲狐疑的盯著胖子。


    胖子被蕭雲盯得不自在,然後扭扭捏捏的說道:“俺大前年十三。”


    “十六也不像啊,我看你至少二十六吧?”蕭雲還是不相信。


    這時,之前的那個管家出來對蕭雲行禮,說道:“墨先生,小少爺今年的確隻有十六歲。老奴是看著小少爺長大的。”


    擔心蕭雲仍不相信,於是解釋道:“我們家少爺很聰明的,小時候識字,隻要是少爺吃過的東西就不會忘,不但會寫還記得牢,所以老爺為了讓少爺讀書識字,變著法的給少爺做好吃的。這才成了這般模樣。”


    聽了管家的話,蕭雲心道:看來這一家子都是飯桶。


    接著看向胖子:‘就算年紀合格了也不行,我們墨家不會隨便收徒的!”


    然而此話一出,胖子還沒說話,一旁看熱鬧的書生卻激動的說道:“墨家!您就是墨家傳人?”然後趕緊上前施禮說道:“在下傅鼎臣,見過墨家前輩。”


    看到書生眼中的狂熱,胖子也急了,顧不得禮數,立刻站了起來,攔住書生,不滿道:“喂!你怎麽迴事?是我先來的。”


    書生麵對龐大的身軀也不驚慌,反而恥笑道:“小胖子,別癡心妄想了,這位先生若收了你,沒得辱沒了墨家先哲的名聲!”


    一個“小”字,徹底激怒了胖子。大喊道:“你眼瞎啊!敢說我小!信不信一屁股坐死你!”


    於是兩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爭了起來。


    而蕭雲仿佛沒有聽到兩人爭吵,方才書生的“辱沒名聲”這四個字徹底點醒了他!


    妙啊!激怒比讚揚更容易達到效果,書生說的沒錯!


    要逼那群人出來,就得辱沒名聲才行!


    要是這樣都沒有墨家人出頭,找蕭雲算賬,那就基本說明,墨家已經沒有傳人了。


    即便有,那肯定也是避世不出,那他就要另作安排了。


    就應該這麽辦,從今天開始不住客棧了,直接住青樓!


    蕭雲轉身就要迴客棧,突然想起來還在爭吵的兩人。


    論吵架,胖子明顯不是書生的對手,眼看就要氣得翻白眼了!


    蕭雲腦筋一轉,又有了一個好主意,於是走上前將兩個人分開,胖子本來還不高興,一看是蕭雲,就立馬討好的喊道:“師父!”


    說著又要跪下。


    然後立即被蕭雲阻止了。


    而旁邊的書生看到蕭雲的動作,便幸災樂禍的看著胖子。


    可蕭雲接下來的話,卻驚掉了書生的下巴。


    隻見,蕭雲的臉上露出笑容,笑眯眯的對胖子說:“元慶啊,真想拜師呢,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這拜師禮有點少啊,拜師的心可不夠誠啊!”


    胖子一聽,立馬精神了。


    點頭如搗蒜,拍著胸膛表示沒問題。


    可蕭雲還不滿足,繼續說道:“這隻是拜師禮,還要有拜師宴,地點就在翠香樓!”


    “沒問題!沒問題,從今天開始,俺就把所有的姑娘都包下來給您倒酒!”胖子很狗腿的說道。


    “那就別愣著,頭前帶路!”


    胖子一下沒反應過來:“啊?師父您這一大清早就要逛青樓啊。哎喲!師父別踢了,俺的傷還沒好!好!好!現在就去。”


    然後又是一路敲鑼打鼓,胖子按照蕭雲的吩咐,一路上讓人喊:“墨家巨子墨雲收徒,在翠香樓擺流水席,大宴三天!”


    所有看熱鬧的人都隨著鑼鼓隊伍去了翠香樓,隻剩下一個書生就在原地發愣!


    傅鼎臣千裏迢迢的來到登州就是為了見墨家傳人,本以為是個世外高人,原來是一個貪財好色的淫棍,真是讓人失望。


    可他又不甘心就此離開,正所謂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自己又不是為了拜師,管他什麽人品。


    於是傅鼎臣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留下來看看再說,這個墨雲有沒有真東西,與是不是淫棍沒有關係,而且學問從來就沒有好壞,如果讓自己學到了,或許比墨雲更有用。


    所以傅鼎臣忍著惡心勁兒,就跟在了隊伍後麵。


    翠香樓一大早開門營業,在登州城也算是個新鮮事兒,來看稀奇的人不少。


    “誒,我說!這咋迴事,這青樓的姐兒昨兒夜裏思春?怎麽一大早就做生意?”一個閑漢好奇的問道。


    另一個人解釋道:“聽說是要辦流水席!”


    “就聽說過吃飯有流水席,難道青樓的買賣也可以?“閑漢嘿嘿賤笑著。


    “想啥呢,大白天的就做夢,人家就是吃飯的流水席。”


    “那也不錯,走,吃席去!”閑漢說著就向翠香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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