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陽狐城,秋風涼爽,眾人都心情快慰。


    盯著腰間長劍,“順天龍”劉致昺開玩笑,“怎麽樣,喜歡這劍不?”


    “這話說的,能不喜歡嘛!”王天宿“倉啷”一聲,抽出長劍,將劍峰對著太陽,很是滿意的點頭,“好劍啊!這才是吹毛立斷,我從未見過這麽好的劍。我哪天要是看那個那個不順眼,先斬了再說,反正張君弘說了,先斬後奏。”


    潘希偃也湊了上來,嘿嘿笑道:“人家天王這麽看重你,我說大帥,你那天不會把我們這幫老兄弟斬了,去給張君弘請功吧!”


    王天宿收起劍來,輕哼道:“現在我們可是難兄難弟,斬了你,誰給我壯膽啊!現在我們可是同一條船上啊,要想著怎麽劃過這片爛沼澤。”


    順天龍點點頭,“知道就好,看來還沒有忘記老兄弟啊。”


    潘希偃也笑道:“嗯,還是截弘,不怕哪天把張君弘截成兩段了?”


    橫公廳中,嚴希哲有些不忿的言道:“天王,為何放王天宿、劉致昺他們去貝丘?這是放虎歸山啊!若是他們浪蕩軍有了異心,我們就無法製服他們了,我本來是想慢慢的將王天宿、劉致昺這些浪蕩軍拆開,打散,削弱,瓦解的。”


    施輔明點頭附和,“我們如此煞費苦心,為何停了下來?”


    張君弘知道這是質疑呂先生,笑道:“呂先生解釋一下,為何這麽做。”


    呂質象言道:“皇領覬覦我廣野澤,從大局出發,決不可內訌,這裏是天王的基業,那些浪蕩軍不怕毀了,可是,我們卻不能任事態激化,在下建議天王借此機會,與之妥協,等大戰結束後,有的是機會去對付這群無根的浪蕩軍。”


    嚴希哲有些焦慮,“如此一來,豈不是被他們抓住把柄,得寸進尺。”


    呂質象擺了擺手,勸解道:“嚴大人不必憂慮,這些浪蕩軍首領並不是看上去那樣鐵板一塊!我們不斷的給浪蕩軍施壓,反讓他們精誠團結,共同對抗我們;若沒了壓力,凡有利,必有爭,他們自會紛爭。大家別忘了,廩丘之戰,劉致昺見勢不好,提前跑了,有這宿怨,隻要我們挑撥一下,他們能不互相掐起來嗎?”


    見眾人點頭,呂質象言道:“最關鍵的是,皇領主攻的並不是頓丘,而是貝丘!”


    這點連張君弘也沒有想到,有些疑惑的問道:“皇領為何舍近求遠?十多年來,皇領的曆次圍剿,都是衝著頓丘去的,一旦拿下頓丘,可以直抵陽狐城。”


    呂質象問道:“皇領圍剿了四次,從頤光十三年開始,一直到頤光十六年,年年圍剿,由於皇領大旱,才被迫停止了圍剿,陽狐城也被皇領攻破過三次了,可是廣野澤依然不死,我問大家,廣野澤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聽呂質象這麽一問,三人頓時明白了,施輔明翹起大拇指,敬佩的言道:“是啊,呂先生說的有道理,我也是皇領,我也這麽幹,這是關門打狗,甕中捉鱉啊!”


    嚴希哲笑道:“聽你這麽一說,那我們豈不成了土狗龜鱉了。”


    張君弘笑道:“呂先生說的有道理,隻要他們攻下貝丘,那麽我們戰事不利,就無法撤退到動員了,隻能在這裏死戰了,他們打算將我們一網打盡啊!”


    呂質象言道:“我們應重點加強貝丘,再者,在貝丘和陽狐城之間的東昌悄然屯兵,這樣既可以防範貝丘,也防止貝丘被攻陷後,皇領直搗陽狐城。”


    張君弘言道:“好,就按照呂先生的意思去辦。”


    蒙蒙夜色中,十多輛大船靠近了貝丘港,這些大船上沒有任何標誌,但是船員們卻都操著東元口音。這是秘密從東元前來,援助廣野澤的東元運輸隊。


    正在港口等待的軍隊在子鼎和王父安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卸載戰爭物資。


    看到士兵正在忙著搬卸箭矢,子鼎笑道:“呂大人,能有火油就好了。”


    呂大人掀開了油布,笑道:“子將軍,你要的是不是這個?”


    令人眩暈的濃烈味道傳來,王父安聞到這味道,麵露驚喜,“對,就是這火油,當年元鎮大戰時,大司馬的攻城利器,若無火油,我們也攻不下元鎮。”


    呂大人臉色突變,“王父將軍,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當年承蒙大司馬恩澤,你們這些叛將在貝丘效命,我就隱瞞了下來。你們最好別鬧出什麽大事,若是王上知道你們,和張天王要人,怕是張天王也保不下你們。”


    王父安笑了笑,“呂大人放心,我們一定小心做事。”


    占福明笑道:“讓他們忙著,我們給呂大人接風洗塵。”


    呂大人擺擺手,“你們的好意心領了,我們必須盡快迴去,現在人多眼雜,衛府的烏鴉們可不閑著,讓他們刺探到了消息,也不好。”


    旭日東升,船上的物資卸載完畢,呂大人和錢圭生也沒有言,拱了拱手,這些東元的船隻上的船員連貝丘給他們準備的早飯都沒有吃,就匆匆的拔錨返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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