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西鄰燕、赤雲兩國,其餘大半國土邊境線則是連接著妖域。

    北近峰迴山脈,南近妖域黃石山脈,人類世界有近八成的妖奴出自衛國,遠遠地販賣於人類各國。

    作為販賣妖奴起家的衛國,國中自是遍布了各大財力雄厚的商家勢力,尤以金、尚、羅、馭妖宗四家商家突出。

    其中,金家作為皇室家族,與馭妖宗幾乎聯手壟斷了市麵上八成的妖奴交易。

    而尚家則作為地產、糧、鐵,鹽等幾大民生行業的領頭羊,財團實力亦不可小覷。

    至於羅家,也圈養著諸多妖獸,並從各地或買、或捉到的大量實力不凡的妖獸,乃是衛國娛樂方麵的大頭,又與尚家通力合作,有著散布於全國的鬥獸場。

    一眾圈養的妖獸,於各戒備森嚴的鬥獸場之內廝殺,偶爾也有罪大惡極者被宣判死刑者,會被送到鬥獸場中,與妖獸展開生死大戰。

    羅家則憑借鬥獸場的門票費以及賭博下注的收入,躍居衛國第四大的勢力。

    ...

    近日,九公主金思雁因抗拒與馭妖宗聯姻,當眾服毒自盡未遂一事,攪動了衛國上下的風潮。

    疼愛孫女心切的尚家族長尚雄,將勉強救迴一命的九公主接迴族裏。左右為難的尚玉潔王妃,隱隱發現尚家與金家的關係有了裂隙,卻也無可奈何。

    卻說尚雄請遍衛國名醫,依舊無人能救治九公主,隻得於民間發布懸賞令重金求醫或者靈藥,隻為挽留九公主的性命。

    連日來,眾有名的醫生或束手無策,或受到馭妖宗的暗中要挾不得出手相幫。因九公主折損了馭妖宗掌門之子的顏麵,故無人敢弗馭妖宗的麵子。

    尚雄一籌莫展之際,金家一王爺暗中出手,從燕國請來了一位神醫,據傳曾經出手救治過患了重病的楊延忠。

    因蕭木紫與楊延忠之女交好的原因,被得知消息的蕭天舉花了大價錢請其出山。

    ...

    衛國東南部,藍田郡,乃是尚氏一族的主要聚集地。

    藍田郡城中,一座守衛森嚴的城府之內,尚雄正焦急地在客廳之內來迴踱步等待著消息,方才本族的一位醫師傳來了一個壞消息:

    九公主的氣息愈發薄弱,怕是再也扛不過三天了。

    “族長!金成武親王請來的神醫已經到門口了。”客廳之中,管家匆匆來報。

    尚雄一愣,麵帶激動之色喊道:

    “快快有請!...算了,我親自去迎接!”

    說罷,尚雄挺著大腹便便的肚子匆匆朝著門外走去。

    不多時,喘著輕氣趕到門口的尚雄,便發現了門外站著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身影。

    “兩位貴客想必便是蕭木紫郡主還有雲神醫吧,快快請進!”尚雄急忙拱手道。

    “嗯,還請尚族長引我等前去九公主的病房,人命關天,等見過九公主的病情,我也好早做決議。”一身修士打扮的雲秋開口直接說道。

    “如此也好,神醫這邊請。”尚雄在一旁引著路,打量著這年紀親親便治好了楊延忠的青年醫師。

    觀其步履沉穩,氣息渾厚,不禁揣測起這是燕國哪個隱世門派教出來的弟子。

    很快地,一行人來到了九公主彌漫著藥草味的閨房之中,雲秋遠遠地望見內臥之中,一麵色慘白、昏迷不醒的妙齡少女臥倒在床,周圍隱約間刻下了一道簡易的護靈陣。

    “雲神醫,之前我已經請了數位本國有名的神醫,開過幾副藥。可我孫女的病情依舊不見好轉,這幾日氣息更是越來越弱。”

    講至於此,尚雄又拜了一禮道:“還望雲神醫能施展手段救治思雁則個,不管後果如何,尚家定有重禮相送。”

    雲秋沉穩地點了點頭:“尚家主客氣了,救死扶傷乃我醫家份內之事。”

    說罷,雲秋隨意在九公主床榻外不遠處尋了張木椅坐下,從儲物戒指中抽出一股透明的絲線,吩咐一旁的蕭木紫道:

    “勞煩木紫你去幫我把這根絲線的另一端纏在九公主的手腕上,我施展懸絲診脈探測一番。”

    蕭木紫順從地點了點頭,接過絲線頭就要往九公主的床榻走去。

    一旁的尚雄見狀出聲道:

    “雲神醫,此間沒有這等男女不可接觸的繁文縟節。雲神醫隻管便宜行事就是,能仔細探查清我孫女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

    “無妨無妨,正好技癢了而已,尋常的診斷之法怎能體現出我的水平...咳咳!我是說,怎能探清如此重病。”雲秋擺手客氣地說道。

    尚雄聞言,隻好默默地退在了一旁,本領高強之人有些怪癖,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雲神醫還有哪些需求,我這就命下人前去置辦。”

    “嗯,給我和蕭木紫來幾杯胡蘿卜汁就好。”雲秋說道。

    見尚雄退出房間後,蕭木紫將絲線綁好,見四下無人時,這才好奇地問道:“姐夫,你這招懸絲診脈真有那麽靈驗嗎?”

    雲秋隨手布下了一道隔音陣:

    “哦,那是幌子罷了,看著帥氣而已。”

    說罷,雲秋釋放出了大量的魂力,通過絲線湧入九公主的身體之中。在各大經脈、器官處查探半晌,便發覺周身的毒素已是被去除了大半,身子基本已無大礙。

    想來是之前那些醫生的手段吧,雲秋暗自思忖道。

    既然毒素不是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那這問題多半便是出在了魂魄之上。

    想至於此,雲秋又調動著魂力侵入了九公主額頭之內的魂海中。

    不久,尚雄去而複返,領著侍女捧著幾杯胡蘿卜汁走了進來,見絲線之上莫名的波動,不由得暗自感歎這“懸絲診脈”之術的玄妙。

    雲秋此時終是結束了魂力探查,收迴魂力之後迴過神來,端起了杯子將胡蘿卜汁一飲而盡後舒服地長出了口氣。

    “敢問雲神醫,我孫女的病情現今究竟如何了。”尚雄一臉緊張之色問道。

    雲秋沉吟片刻,幽幽歎了口氣道:

    “尚家主,這麽說吧,九公主她身體中的毒素已基本除去,剩下的也無關緊要,隻要好好調理些時日便可完全祛除。”

    說到這裏,雲秋語氣突然加重:

    “這關鍵問題卻出在了九公主自身的意誌之上。我方才觀九公主的潛意識中滿是死寂之意,毫無存活的念頭。”

    “哪怕我施展手段將她喚醒,也不過是如迴光返照一般多活幾日而已。意識上的傷治不好,徒有一副軀體也無用處,這便是九公主之氣息每況愈下的原因。”

    雲秋講罷,抬頭看向了尚雄:

    “敢問尚家主,九公主這心上之傷從何而來?心病還需心藥醫,當務之急,是要重新喚起九公主的求生之誌才是。”

    尚雄聽到這裏,眼中滿是複雜之色,半晌後方才揚手斥退左右,長歎了口氣幽幽念道:

    “唉,真真是一段孽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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