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集團?”範世諳放下飲料,對上曹斌的視線。


    除了上次起出一批贓物和在海邊死了一個他們的人。


    這兩年,還真沒怎麽在國內聽過他們的消息。


    因為曾在集團裏臥底的原因,雖然它在國內表麵上已經解散了。


    公安部門對它並沒有放鬆警惕。


    有消息的第一時間,都會同步給y市局。


    範世諳是受害者,他有權利,第一時間知道這個集團怎麽樣了。


    現在又聽到它的消息。


    他雙手緩緩放到桌下,捏成拳,“懸案裏,都是多年的積案,累案。怎麽又和蒼鷹集團扯上關係了?”


    “就是多年前的事,5年前。”曹斌一口喝了飲料,冰涼的橙汁下肚,仍然澆不熄滅冒起的火苗。


    “那狗屁集團做事絕,你是知道的。”


    “這起案子的受害人,是幾個女學生,被忽悠到夜總會。”


    “進了那裏以後,再也沒了影子。”


    “過了一個禮拜,有個女孩跑迴了學校。”


    “剛到校門口就暈了,身上大大小小的針眼。”


    “這群狗日的,居然注射毒品,控製學生。”


    話說到這,曹斌心裏的怒火是越燒越旺,他拍小輝胳膊,“去給我拿點冰塊,燒得慌。”


    他反複深唿吸,才繼續說,“那女孩迴來,每天神情恍惚,問了幾個月,也隻得了一個線索,一個老鷹圖案。”


    曹斌翻出圖片,點屏幕上的照片,“她指認,跟這個一模一樣。”


    一隻目光銳利,展翅飛翔的蒼鷹。跟在動物世界看到的不同是:它的頭頂有一撮紅色的羽毛。


    是蒼鷹集團的標誌無疑。


    “我能幫你什麽忙?”


    “如果真是蒼鷹集團做的,以你對他們的了解,窩點會在哪裏?”


    用毒品控製女性,無非就兩件事:操控她們進行賣淫活動、高貨送進有錢人家當玩物。


    圈養這些女性,既然是用來賺錢的,那肯定不會放在肮髒淩亂的地方。


    影響‘商品’品質。


    以蒼鷹集團的膽子,五年前逃出一個女孩,沒有找到窩點。


    即使當時因為謹慎撤離,過了那麽多年,還沒有找過來。


    那個窩點對他們而言就是安全的。


    範世諳想了又想道,“曹隊,我覺得他們會在當時那個女孩逃離的地方附近。”


    “我建議,請她錄個口供,從頭到尾重新梳理。”


    恰在這時,小輝推門進來,將冰塊放在曹斌麵前。


    曹斌揀起一塊塞嘴裏,頓覺內心的火消了不少,他豎起大拇指道,“範隊這個,聽你一席話,敞亮了。”


    “放心,等抓到人,我第一時間把消息共享給你。”


    這也不怪曹斌那麽激動。


    現在的刑偵技術,跟以前那是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街頭走訪,挨家挨戶問,一個案子,起碼走訪上千家,一一排查確定。


    現在科技發達了,刑偵這行也有了四寶:監控、手機、指紋、dna。


    隻要逮著一項,往裏深查,也就挖出來了。


    可這四寶一旦失靈,就隻有拚思維一條路了。


    那也是拉開距離的關鍵。


    同一個案子,思考方向不同,走向就完全不同。


    “那多勞你費心。”範世諳也揀了個冰塊塞嘴裏,壓下躥起來的火苗。


    是他淺顯了,蒼鷹集團居然還有那麽多隱藏業務,兩年前起出來的恐怕隻是冰山一角。


    ......


    “早。”


    汪淼出現在餐廳,史泰和羅莉衝他打招唿,將事先給他拿的小米粥和煎包推過去。


    他看了一眼,迴了個,“早。”


    轉身往餐吧走。


    迴來時,手上的餐盤多了一碗炒飯,三個肉包。


    他坐下,三兩口將食物吃幹淨,又端起兩人為他準備的小米粥和煎包,同樣飛快吃完。


    “下次不用幫我拿,這些娘們唧唧的東西,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史泰看一眼自己麵前的小米粥和煎包,默默將它們往自己身前扒拉。


    羅莉則是豎起大拇指,誇到,“老大,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今天早餐,範世諳破天荒沒拿汪淼喜歡的牛油果。


    羅莉還問了一嘴,他迴答,“他會嫌棄,不夠硬漢。”


    還得是老大,不止了解汪淼,對其他兩個人格同樣了解。


    “都吃完了嗎?”範世諳抽了張紙巾,抹幹淨嘴,“吃完了就去辦公室。”


    他們到時,曹斌他們都不在,不過在範世諳坐的位置貼了張紙:查案去了,有事電聯。


    範世諳揭下,順手放進抽屜裏。


    “昨天走的急,都沒看案子。史泰你開卷宗,給大家說說。”


    ......


    2021冬,l城遭遇了幾十年難得一遇的雪災。


    整個城市被淹沒在白茫茫中。


    對於住在這個南方城市的人來說,一輩子可能就隻能看這麽一次。


    如此壯觀的景象,即使全市交通癱瘓,所有人員停工,也沒有擋住市民們熱切的心。


    不打一場雪仗、不堆一個雪人,都對不起這場大雪。


    即使天寒地凍,還是有人選擇在雪花紛飛的時候,到戶外,盡情享受苦短的人生,為它加點糖。


    等雪終於不下了,街道上已經堆滿了各色雪人。


    人形、動物形、卡通形等等,隻有你想不到,沒有看不到的。


    視覺上的享受和辣眼睛共存。


    其中一個雪人最耀眼,雕刻的如同真人一般,擺出身體前屈,兩手攤開的姿勢。


    英俊的麵龐,微笑的唇,配合紳士的動作。


    來往進出小區的業主,都覺得一整天心情都很舒暢。


    如果將這個英俊的麵龐換到門衛大爺臉上,相信那些未婚的業主,恨不能每天往家裏跑。


    寒冷的天一直持續,雪人也一直站在小區門口,兢兢業業歡迎每一個進出小區的人。


    過了一個禮拜,寒冷一點點被陽光化去。


    門口的雪人也慢慢褪去雪白,來往的人聞到了臭味。


    都沒有放在心上。


    這個天,人都受不了,那些流浪的小動物,死在犄角旮旯再正常不過了。


    他們隻以為這是動物腐爛發出的味道。


    “媽媽,叔叔的臉怎麽爛了?”一個小女孩經過時,指雪人的臉問牽著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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