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局接到範世諳要來的消息,那是又愛又恨。


    盤踞在眼皮底下的大型拐賣婦女案圓滿落下帷幕,鏟除一個大毒瘤。那段時間市局的電話,都被感謝的市民打爆了。


    可借著演習的名義,拉了w市局的警察前去協助,也忒不厚道了。


    “範隊,又見麵了。”負責接待的是當時被忽悠參加演習的領頭人,胡隊。


    也是10年前,負責田遠腳筋被挑案的刑警。


    “我們是現在過去?還是吃完午飯再去?”


    “現在去,剛好孩子迴家吃飯。”


    一路驅車到田遠家。


    剛停穩車,迎麵跑來一個高中生模樣,人高馬大的孩子。


    他邊跑邊衝身後做鬼臉,“胖豬,想抓到我,起碼得減20斤。”


    孩子身後一身形肥碩的中年婦人,舉著藤條,邁著沉重的步伐緊追不舍,喘氣間還不忘找幫手,“前麵幾位俠士,幫我攔住他。”


    “俠士,這稱唿倒是少見。”


    汪淼說話的功夫,已經躥出去,停在孩子麵前不到三步。


    孩子大笑轉頭,乍然見到人,已經收不住腳,他閉上眼,大喊,“要死了,躲開。”


    預料中的撞擊並沒有來到。


    隻覺得左手被鉗製住,身體就著跑出去的力,突然懸空。


    再睜眼,自己已經站在男人身後。


    一套擒拿,明明應該將人摔倒在地,卻因為巧力,孩子完好無損落地,給在場眾人上演了什麽叫‘空中飛人’。


    中年婦人懸起的心落地,以與身形不匹配的速度衝過來,操起藤條,毫不留情麵抽在孩子身上。


    抽的他直跳腳,想掙脫開,手卻被汪淼握住,隻能圍著他繞圈。


    等抽累了,她才扶著膝蓋喘氣,“小兔崽子,文化課上不去,你還想靠體育特長上個好大學,白日夢也不是這麽做的。”


    “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抽完,訓完,她才記起多了幾個陌生人。


    “尤其是你,俠士。”


    汪淼牽起嘴角,“不用,順手的事。”


    “田遠媽,這又是為什麽?”


    變故來得太突然,驟然開始,又猝不及防結束。


    胡隊才找到問話的空檔,“田遠又哪惹到你了?”


    原來這就是田遠,身形高壯,隻比史泰差一點,放在人群裏,絕對的黑皮體育生。


    二隊人將目光聚集在他腳腕上,一點也看不出曾被挑斷腳筋。


    孩子的恢複力是真好啊!


    “別提他了。”


    看得出來,田遠讓她很頭疼,“胡隊今天怎麽過來了?”


    自從立案後,這十年來,胡隊時常過來帶點小玩意給田遠。


    價格不貴,都是田遠喜歡的。


    從一開始,田媽拒絕,到後麵看出胡隊是真愧疚,也是真想找出兇手。


    也就默認了他對田遠的好,但價格過一百,她是絕對不允許孩子收的。


    這十年相處下來,已經處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田遠的案子,重新開檔案查了,這是負責的y市局二隊的範隊長…”


    胡隊依次將所有人介紹給田媽,“他們可是連破兩起懸案的最強組合。”


    他又將省廳組織的清懸案這件事,做了個詳細說明。


    原本是想讓田媽高興,沒想到她剛才還笑容滿麵,聽到一半就收起了笑。


    秉著禮貌聽完,臉已經繃起來,“這事都過了十年了,田遠現在能跑能跳,在體育上又有天賦,我已經知足。”


    “至於兇手不兇手的,隨緣吧。”


    “媽,隨什麽緣,不隨緣。”


    剛被揍的嗷嗷叫的田遠,盯著汪淼,眼裏都快冒出星星,“就那麽一招。”


    他學剛才汪淼摔他的姿勢,“兇手往哪裏跑。”


    “媽,我都18了,已經辦過成年禮,我說了算。”


    他挺起胸膛,拍得咣咣響。


    田媽無奈,隻得請人進自己店裏,拉下卷簾門,“你們要問什麽就問吧。”


    ……


    十年前,沒像現在養的那麽精細,普遍都是放養。


    一群孩子,放學後約在一起玩,家長到飯點了,一個個到聚集地,把孩子揪迴家。


    跟往常一樣,田遠跟小夥伴踢球,等著他媽過來揪耳朵迴家。


    球被踢到巷子裏,他跑過去撿。


    一隻手伸過來,捂住他的口鼻。


    醒來就在廢棄的房子裏。


    這個房子,田遠認識,雙休周末他和朋友常來,這裏是他們的秘密基地。


    現在,他正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嘴也被膠帶牢牢纏住,隻能發出嗚咽聲。


    雷聲響起,照亮昏暗的房子。


    也照亮靜立在門口的那人。


    又一聲響雷後,那人轉頭,全身包裹嚴實,抽出一把巴掌長,大拇指粗細的刀。


    背光朝他走來。


    田遠雙腳蹬地,想逃,可也隻是移動了一點椅子。


    甚至因為速度過快,椅子倒地,整個人仰麵朝上,更是隻能在椅子上蠕動。


    近了,刀越來越近了。


    那人蹲下,冰涼的刀順著他的手腕往下滑,經過腰、大腿、小腿,最後停留在腳腕上。


    田遠直覺,腳腕就是那人的最終目標。


    他蹬腿,想要離開冰涼的觸感。


    可腿被固定在椅子上,掙紮隻能換來細密的疼。


    那是刀劃破皮膚留下的。


    見田遠已經掙紮不動,那人居然掏出了手電筒。


    手腕上那條蜈蚣,在他握刀時,似在扭曲爬行,他往下一按。


    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所有痛叫都被膠帶掩蓋,隻透出陣陣嗚咽聲。


    “轟隆…”


    雷聲響起,連這細小的嗚咽聲,也掩蓋。


    陣陣響雷下,田遠隻感到兩隻腳腕在鑽心的疼痛後失去了知覺。


    這個過程,口供裏有詳細記錄。


    “還記得其它細節嗎?”


    田遠擰眉思考,“當時他挑完我的兩條腳筋,就切斷了綁著我的繩子。”


    “我也因為疼痛,忍不住閉上眼…”


    他輕拍自己頭,“模模糊糊好像看見,他站起來的姿勢不太順暢。”


    田遠站起來學了一遍。


    左腳高、右腳低走了兩步,後麵的步態跟正常人一樣。


    範世諳將他說的細節都記錄下來,又問,“還記得其它嗎?一個微小細節,都可能是破案關鍵。”


    “我不知道算不算?”田遠有些猶豫。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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