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拜入人教,太清門下。

    三清首徒,亦是玄門首徒。

    緣之一字,自是首位。

    然玄都若當真是不可造就之輩,再是有緣,也未必能成全了那個分。

    分是什麽?

    分自是福分。

    緣來到眼前,有福分能抓穩,才能成全緣分。

    聞聲聽大道,修為運轉行。

    已然是準聖的修為,再往前行。

    無論是身份,還是修為。

    玄都已然是切實的玄門三代大師兄。

    故可喜悅,然道之無限。

    知曉越多,更多迷茫,隨即而生。

    故而太清曾有言,便是聖人超然自在,萬劫不沾身。

    於道之前,也當永存敬畏心。

    有為,無為。

    經此一遭,除了修為提升外。

    玄都更多所得,還是體會。

    如此體會,此刻不顯威能。

    卻是化作深厚底蘊積累。

    足以化作玄都修行前路之更多助力。

    “弟子內心有惑,問詢師尊駕前。”

    道之玄妙,高深至遠。

    能自我領悟,自是好事。

    若是不明,師父的重要性,便顯明了出來。

    “天乎?”

    “道乎?”

    得了好處的同時,也深感道之深遠。

    哪怕有聖人老師,玄都也不敢言說太多。

    麻煩肯定不會有,莫名吃一些苦頭,總也是不太好。

    “既在天數,也在道中。”

    “你祖師鴻鈞以身合天道。”

    “除了以全天數外,亦在求此境界。”

    有些事兒,自是隱秘,不可輕易出口。

    玄都到底不同。

    玄門三代大弟子。

    若是以血脈論,自是再妥帖不過的長子長孫。

    受太清教導,玄都於三代弟子中,自是沉穩不過。

    然在此刻,卻是難言沉穩,說不出的心神動蕩。

    洪荒這潭水,實在極深。

    表麵已然是不得平靜,諸多波濤。

    波濤之下,雖有些許平靜。

    暗流湧動之威,更顯可怕。

    見識洪荒真麵目,本就低調的玄都,更行收斂。

    太清暗暗點頭,對於徒弟,自是滿意。

    說句實在的,除了有限的幾位外。

    太清對於絕大多數洪荒生靈,是看不起的。

    無關跟腳,而在眼界與經曆。

    啥都不曉得,就知道以強橫修為示人,行霸道之舉。

    嘚瑟的恨不得把尾巴給翹起來,引發洪荒多動蕩。

    早晚有被算賬,吃苦頭的時刻。

    確立四季變化,十二元辰之後,時光變化,更是明顯。

    悄然之間,便是千秋萬載。

    塵世間,已然是經曆幾多輪迴。

    當初羸弱人族,如今已然成為一個可傲視洪荒的存在。

    除了少說數十位的準聖存在外,當初大禹有感人族多受妖魔之害。

    親身求見聖人,采取首陽山之銅,鑄造九鼎。

    那首陽山之銅,本就在先天數,極為不俗。

    受聖人氣息浸潤,更顯不俗。

    鑄造九鼎,分鎮九州。

    形成防護結界,修為在身者,無論仙魔佛道,皆受壓製。

    一層結界,為人族於兇險處,提供了萬古安穩生存之地。

    人族生存之能,本就不弱。

    自是無能改變大環境,方才多受侵害。

    而改變大環境之威,便是聖人,恐怕也不具備。

    改變不了大環境,那就改變自己。

    九鼎結界,與人道相連,形成一處安穩所在。

    極短時間內,發展已然超過了數代,數十代的前輩,辛苦努力。

    當然,若沒有前輩的付出,流血,犧牲。

    斷然不會有如今各地諸侯共尊,形式上完成一同的大商王朝。

    “你可要想好了。”

    “與世俗王朝牽扯,與人道氣運牽扯,一旦出現麻煩,必是極為難纏。”

    麒麟正色看著孔宣道。

    這個付出了諸多心血教導的弟子,居然有心成為那大商王朝的護國神獸。

    “天命在商,意在玄鳥。”

    “這是天命的選擇,亦是拚搏之機。”

    “有些事兒,從生下來那一刻,已然注定。”

    “以師父之能,豈有看不透這一點的道理。”

    青年麵容俊朗,著五色錦衣,侃侃而談。

    “話都讓你小子說了。”

    “還讓為師怎麽說啊?”

    麒麟沒好氣的瞪了孔宣一眼。

    “也罷!”

    “該明白的,都已然明白。”

    “依舊做如此選擇,便什麽都不必說了。”

    “反正就算是鴻鈞老頭,也不是沒辦法應對。”

    “實在不行,迴家找人就是。”

    聞聽麒麟信心滿滿之言,孔宣除了頗感幸福外,也有些無語好笑。

    道祖鴻鈞,何等至高。

    怎會將孔雀放在心上。

    元鳳嫡子,洪荒獨一孔雀,孔宣自有傲氣。

    這傲氣的作用對象,也該是看誰。

    五色神光練到極致,就算是聖人,也可較量一二。

    而道祖鴻鈞,已然是超越聖人的存在。

    聖人或許還有掛礙,門人弟子以及道統。

    超越聖人的存在,一念生,一念死。

    如同自己瞧地上爬行的螞蟻般,有什麽可在意的。

    一聲孔雀長嘯,金光遍布半天。

    有九州境界外,著實難以看分明。

    不過如此動靜兒,也曉得究竟發生何事。

    元鳳之子,居然也入了人族,成了王朝的護國神獸。

    這人族,到底有什麽玄妙可言。

    諸位大能心念動,意透過九州結界,切實敲個一二。

    “人教門下,奉命守護九州結界,諸位有禮了。”

    “道教門下,奉命守護九州結界,諸位有禮了。”

    念觸及九州結界,金光綻放。

    十二道身影,高懸於九州結界外。

    “人教。”

    “道教。”

    一番自報家門,令洪荒諸多存在不由暗暗挑眉,心生忌憚。

    一尊明確的聖人,一尊不明確,但也絕對不比聖人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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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問哪一個敢得罪。

    或者說,是否存在得罪的價值。

    “金靈徒兒何在?”

    東海金鼇島,碧遊宮中,通天教主安坐祥雲,眼眸開合言道。

    “金靈拜見師尊!”

    “敢問師尊有何教誨?”

    一位女修,於諸多立身碧遊宮中的截教門徒中邁步而出,恭然行禮。

    “多年前,是否救了一個孤苦人族孩童?”

    話是問句,語氣是肯定的。

    “其雖與截教有緣,終究與仙道無緣。”

    “與其在金鼇島,哭渡諸多時光。”

    “不若令其經曆一番,或可令得機緣。”

    金靈聖母自不會質疑師父言論。

    不過此事終究涉及自家徒兒。

    沉默片刻後,行禮遵行師父法旨。

    聖人有言,無緣仙道。

    斷然不會有假。

    與其在絕路中掙紮,倒不如另尋他法。

    “雖無緣仙道,終究是吾截教門下。”

    “此天眼,便賜予他,助他成就一番功業吧。”

    通天教主隨手一點,一隻眼睛落在了金靈聖母麵前。

    “此天眼可謂至寶,怎是那徒兒能承受的起。”

    金靈聖母拒絕道。

    雖然她也明白,聖人行事,斷然不會有錯。

    “此天眼為絕對,偌大洪荒,僅吾這裏有一隻,另外一隻在二兄手中,倒也可謂至寶。”

    “然凡寶皆求緣,有緣不必強求。”

    “無緣強求亦是無用。”

    “此眼之能,察忠辨奸。”

    “隻要其心有正氣,不多邪念。”

    “此眼自有無窮奧妙。”

    既然徒弟為此眼有緣,金靈聖母自沒有推拒的道理。

    “方才言說緣分,倒是令吾看透幾分玄機。”

    待金靈聖母接過天眼後,通天教主繼續言道。

    “此子命在絕字。”

    “見絕之時,亦是命歸之客。”

    幹係弟子性命,金靈聖母自不敢怠慢。

    待得教主一聲令,諸弟子各自迴歸洞府。

    金靈聖母身化靈光,第一個急匆匆出了碧遊宮。

    “同門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大師姐如此。”

    三位女修並立,瞧著金靈聖母如此。

    看起來年歲較小,頗得靈動的女仙言道。

    凡屬截教門下,皆一視同仁。

    然終究有內外之分,更有男女之別。

    截教內門首徒大弟子,大師兄,自然是多寶。

    女修當中的大師姐,自是金靈聖母。

    “三妹也不必如此說。”

    “心有牽掛罷了。”

    “若是大兄出差錯,隻怕你更是焦急。”

    此三女修,自是三霄。

    哪怕不入內門,一身修為實力,亦在截教內,鼎鼎有名。

    “三位妹妹,多時未曾相聚,竟是背後如此言論哥哥。”

    嚴肅中帶著幾分笑意,寵溺的言語響起。

    三霄當即轉身。

    “公明兄長,二妹三妹多口無言,還請兄長贖罪。”

    三霄之首的雲霄,肅然行禮。

    言說此語的存在,當即閃身避過,不受此禮。

    “雲霄妹妹哪裏的話,你我兄妹,何必言說這些。”

    “也是當哥哥的錯,故作嚴肅,嚇著妹妹了。”

    趙公明趕忙言道。

    “公明兄長此言無錯。”

    “碧霄縱然無心。”

    “然道德修士,修心更修口。”

    “若不謹慎,唯恐有一日,因此而招惹禍端。”

    雲霄肅然道。

    那般姿態,別說二位妹妹,就是身為兄長的趙公明,也不由感覺一陣兒不自在。

    “聽到沒有,往後要謹記此言。”

    趙公明故作肅然,看了二霄一眼。

    二霄自是曉得自家大姐,乖然應答。

    “公明兄長若無事,可否有意同歸三仙島。”

    “兄妹間,也是許久未見了。”

    趙公明自是欣然答應。

    本來是常在三仙島走動。

    後來於修行中,頗得感悟,不由自主沉浸了進去,恍然忘卻了時光歲月。

    要不是通天教主敲響金鍾,召聚諸弟子講道解惑。

    趙公明自己都把握不住,將會是幾時清醒。

    且不論截教諸門徒唿朋喚友,討論心得。

    金靈聖母直線入自家洞府,便將那養了五十載,亦是教養了五十載的徒兒喚來。

    五十載歲月,若是以常理論,當是須發白,麵容蒼老。

    然身在金鼇島,聖人道場,靈氣滋養,又有些許修為護身。

    保持青春年少,不成問題。

    五十載年歲,看起來二十歲出頭一般,英武不凡。

    “聞仲徒兒,自你幼年入金鼇島,至今已然何等歲月。”

    待得徒兒行禮後,金靈聖母言道。

    “徒兒蒙師恩,入金鼇島,已然是五十載歲月。”

    金靈聖母點頭。

    “五十載歲月,為師亦知你修行刻苦。”

    “然你終究與仙道無緣。”

    “與其消磨時光,不若出島,尋求一番功業。”

    聞仲猛然抬頭。

    “恩師,您不要徒兒了嗎?”

    “哪兒的話,僅是讓你出島,建立一番功業而已。”

    “未曾言說逐你出門牆,怎想如此多。”

    “有緣仙道也好,無緣仙道也罷。”

    “既是入了截教門牆,入了吾之門下。”

    “斷無驅逐之理!”

    金靈聖母之言,令聞仲安心不少。

    入金鼇島時,僅是孤苦無依嬰兒身,不知父母雙親何在。

    師父教養長大,不僅是師父,更是雙親一般。

    師父若是不要,茫茫天地間,將有何處是依存。

    “此乃天眼,為你祖師親賜,與你有緣!”

    拿出天眼,話音剛落,便見天眼自動化作靈光,融入聞仲額頭。

    金靈聖母見此點頭安心。

    師尊之言,果然無差。

    “此言辨別是非善惡,忠奸妖邪。”

    “隻要你心生正念,不為邪念充斥,自有無窮妙用,助你功成。”

    “還有,你聖人祖師曾有言,你之命中,不可見絕字。”

    “見絕之時,便是命隕時刻,萬萬小心。”

    交代完通天教主之言,金靈聖母開始賜予弟子,屬於師父的禮物。

    靈光一閃,一對鋼鞭出現手中。

    “此為雌雄鋼鞭,乃是一對,多有妙用,自可助你成一番功業。”

    “此外,還有這個。”

    金靈聖母抬手再點,一頭墨玉麒麟受召喚而至。

    “此為墨玉麒麟,雖非純血麒麟。”

    “較之如今洪荒,也是不可多得的奇珍異獸。”

    “便讓其伴隨你,成就一番功業吧。”

    墨玉麒麟乖乖走到聞仲麵前,低下了頭。

    莫說是師父所增,便是墨玉麒麟本身,也足以受聞仲喜愛。

    探手摸了摸墨玉麒麟大腦袋,聞仲拜倒。

    “弟子拜謝恩師,五十載歲月,撫養教導之恩。”

    撫養,教導之恩厚重,除此之外,聞仲想不出,還能有何表達。

    “癡兒,起來吧!”

    “你與為師,終有緣分。”

    金靈聖母揮手,聞仲翻身墨玉麒麟,出了金鼇島。

    “聞仲道兄,多多保重。”

    “若有為難時刻,自可來尋吾等。”

    諸多截教弟子,與聞仲告別。

    其中不乏論門內輩分,聞仲當稱唿一聲師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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