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心念溝動天意,倒是讓少女無辜,於懵懂間遭了禍殃。

    人族降世,立足洪荒,已然有不短時光。

    曆經磨難,世代傳承,能有如今,著實不易。

    能傳承至今,外力相助,雖是重點,也並非全數。

    若人族自己不爭氣,再多的外力相助,也是無用。

    修行多難,非一時可見成效。

    推廣全族,更是不在時機。

    故而人族傳承的重點,還在於生育。

    論這一點,人族倒是比洪荒其他種族,更得優勢。

    三五十年光陰,於洪荒而言,不過眨眼一瞬。

    於人族而言,足以完成兩三輩人的傳承。

    曆經現實,明白人口的意義。

    故而倒也不存在太多禁錮。

    然廉恥二子總要顧念。

    況且華胥尚是雲英之身,莫名有孕,實在是詭異。

    身在洪荒,什麽樣稀奇古怪的事兒,都能遇得上。

    一念安穩,二念人族血脈,再不可為外族所染。

    這都是以生命為代價,換來的教訓。

    時代傳承,當謹記。

    故此,華胥肚子裏的生命,絕不能留。

    華胥性情向來溫順,這一次麵對族人的決定。

    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堅決與逆反。

    “我不知這孩子究竟是怎麽來的。”

    “然既入我腹中,便與我血脈相連,無論如何,都要護其周全。”

    華胥態度,自是引得部落震蕩。

    若是一尋常女子,必然強製執行。

    華胥畢竟是首領之女,且自幼聰明乖巧,頗得喜愛。

    此也是華胥為部落立功之後,被議為下一任部落首領候選的緣故。

    為了族群安穩,隻能將華胥送離族群之外。

    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族照料,吃喝不愁。

    漸漸的,華胥就隻能靠自己了。

    好在那腹內生命,頗為奇特。

    到了相應的時候,肚腹並未高鼓,倒也省了華胥許多麻煩。

    身形靈便,采摘青果,倒也不用為肚腹憂慮。

    到後來漸漸顯懷,行動多有不變時。

    那隻曾經背負華胥,解了人族部落洪水之災的麒麟現身。

    頭頂籃盤,盛放許多食物。

    “等一等。”

    見麒麟要走,華胥急忙喊道。

    麒麟轉頭,瞧著華胥。

    “我怕自己不能隨意找到你,便在此刻問了。”

    “這孩子,是你的嗎?”

    難怪華胥有此懷疑。

    自出生以來,除了部落同族,也就與麒麟有過較為親密的接觸。

    麒麟身形一顫,大腦袋搖晃。

    淡淡光輝籠罩全身,繼而一位身著藍衣的女子,悄然而立。

    以麵容而言,不過雙十年華罷了。

    “你覺得,我有這個能力,令你腹內有孕嗎?”

    “其他的什麽都不必想,好好善待你腹內的孩子。”

    “他的到來,將是天意。”

    “生活所需不必多慮,隔一些時日,便會有瓜果食物送來。”

    光芒閃爍,藍衣女子不見蹤跡。

    “是天意嗎?”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孩子。”

    撫摸著微微鼓起的肚腹,華胥心性更是堅決。

    時光恍然,便是三載歲月。

    這一日,華胥突感腹內疼痛難忍,知曉腹內孩兒即將出世。

    忍著疼痛,準備清水,采摘芭蕉葉。

    一聲痛唿過後,嘹亮啼哭響徹。

    金光漫天,伴有七彩之色閃爍。

    “兄長降世了!”

    洪荒諸位大能皆有感應,落下念頭。

    當然,顧忌女媧,自是不敢這般明目張膽罷了。

    “人皇出手,不知將來,師妹有何打算。”

    太清心念動然,與女媧商量。

    “大師兄何意?”

    關係兄長,女媧自然是早有安排。

    太清既有此言,倒也不必急著拒絕。

    “吾之門下有玄都,出身人族,自是最為合適。”

    洪荒六聖,在東方意見統一的情況下,已然將接引,準提排除在外。

    不談女媧,僅在聖人層次,較量的也不過僅是三清。

    三清雖說分家,卻也並未徹底翻臉。

    尤其太清為兄長,不論是原始還是通天,自當尊重。

    待兄長選過之後,再議其他不遲。

    “能得大師兄教導,自是高德。”

    “出身人族,更為合適。”

    “不過······”

    女媧突然話鋒一轉。

    “大師兄當知曉此間事與小妹之間的牽扯。”

    “能勞大師兄動心,小妹實在深然感激。”

    話說的漂亮,客氣,拒絕的態度,表達也是相當鮮明。

    “若是無緣,自是無礙。”

    這要是原始,肯定得有些想法。

    便是礙於女媧的麵子不說,該有還是有。

    太清所行,盡在無為,念及一個緣分。

    若有緣無分,自不會強求糾纏。

    何況女媧所言,也是實際。

    人家惦念兄長,也沒什麽能說的。

    “不知師妹門下,可有合適選擇。”

    原始問道。

    同為聖人,自不可能輕易出手。

    行事手筆,也可見修為深淺。

    “這孩子出身頗有些不俗,且由我照料長大。”

    “講道三千歲月,大羅之境,也不過動念之間而已。”

    女媧隨手一點,憑空凝聚一副青年身形,盤腿安然修行的畫麵。

    聖人修為,眼光何等毒辣。

    憑一副畫麵,也瞧出了幾分底細。

    不僅是原始,通天,就連太清,眸中都不由閃過一抹精光。

    “師妹所行造化,當真玄妙。”

    由衷讚歎一句,三清退去。

    而那畫麵中顯現的青年身影,此刻卻是眉頭凝聚。

    女媧自是瞧出了幾分端倪,可這種考驗磨難,除了自己。

    便是聖人之力,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我是誰?”

    “我究竟是誰?”

    “是楊蛟?”

    “還是······”

    一片虛無之所,意念糾結,各種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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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考驗,也是劫難,若是連自己都認不清,自是許多麻煩。

    “癡兒!”

    一聲悠長歎息,令潛藏至深的真靈浮現,融入無量海洋。

    “原來是這麽迴事。”

    “徒兒見過師父!”

    明悟自身之後,青年衝著虛無行禮。

    “此念過後,大羅修行,順理成章。”

    “對於未來,你有什麽安排打算。”

    青年默然,此當為命運選擇。

    “既是龍虎在身,怎能無全天數。”

    “此也算是了結徒兒內心一番因果吧。”

    片刻之後,青年做了選擇。

    “如此也好,待時光歲月流逝,未嚐不可補全當初遺憾。”

    “現如今,你要做一件事。”

    “伏羲出世了,卻是少一教導。”

    “女媧心意屬你,此也是為你單獨講道的部分因素。”

    “於你而言,此也是好事。”

    “教導人皇,自是功德無量。”

    “便走一遭。”

    青年俯身領命。

    意念歸本體,眼眸開合瞬間,霹靂自虛無所生。

    乃是因眼眸神光碰撞所至,修行至此,已然到了一個相當境界。

    “娘娘,待吾全了大羅數,再謝恩德。”

    留下一言,閃身站立洪荒大地。

    放鬆突破的禁錮,霎時三花開放,氣血如海。

    一龍一虎自氣血中衝出,昂首咆哮。

    龍虎糾纏,風雲聚會。

    一枚大印,落在了青年手中。

    瞧了一眼洪荒大地,青年隨手將大印拋下。

    大印沾染洪荒土地,再現變化。

    一所山峰獨秀,言曰龍虎。

    “張道陵謝過娘娘撫育,教養之恩。”

    身化流光,再入媧皇天,拜倒在女媧麵前。

    “張道陵?”

    “龍虎真人張道陵?”

    “倒是真不錯。”

    女媧默念片刻,展言一笑。

    “已是入了大羅,吾倒是有一事,不知可否願意走一趟?”

    哥哥的事情固然重要,教導與撫養了這麽長時間,也不可能全然當做棋子看待。

    自要詢問一番意見才是。

    “入大羅時,倒也見了幾分玄機。”

    “娘娘自是不必多言。”

    女媧默然點頭。

    “如今還有些時刻,倒也不必急。”

    “你且在此穩固一番,經此一番後,少數也該有個準聖修行。”

    教導人皇,既是大責任,也是大功德。

    這也是為什麽連太清都動心的原因。

    功德,連聖人都惦念。

    雖說於聖人而言,那麽點兒功德,杯水車薪。

    用在門下,卻是足夠。

    何況還有那麽一個詞叫做積少成多。

    “大羅這般容易便成就,此子底蘊不俗。”

    “女媧師妹,果然謀劃多時。”

    三清以及二聖見輕易完成大羅突破,不由心有所念。

    於修行而言,尤其是聖人眼中,大羅不過是基礎。

    若是連大羅都難以突破,也就不必談什麽長久了。

    然就現實來說,大羅當真那麽輕易嗎?

    自不是這麽簡單。

    洪荒多大羅,準聖亦是不算稀奇。

    此取決於洪荒龐大背景,無量生靈。

    然將大羅數量與洪荒無量生靈做比較,一下子便顯出難度來了。

    真以比例來說,數千萬生靈中,都未必能供養一大羅出世。

    再有便是從大教,從聖人角度出發。

    玄都,廣成子,多寶,皆是聖人首徒真傳,大教顏麵。

    經聖人教化,如今尚且非是大羅修行。

    當然,這裏邊自有長遠考慮的因素。

    若真的不顧未來,強行提升,自是容易。

    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大羅艱難。

    便是聖人手段,也做不到無後顧之憂的拔苗助長。

    明白其中內情,方才能切實體會女媧手筆。

    對於這位天地間,唯一一位明確存在的女聖人,不由多了幾分正眼觀瞧。

    女媧雖說是鴻鈞之外,第一個成聖的。

    然因為性情的緣故,存在感相對有些低。

    一尊大羅橫空出世,令洪荒當真見識了女媧手筆,樹立了一番威嚴。

    聖人終究是聖人,不顯山不漏水,不代表就是沒能耐。

    其實整個洪荒想的都稍微有點兒歪,女媧的確有謀劃不假,卻也未到如此地步。

    全大羅修為,自有女媧之功,更深的還在於自家的根基底蘊。

    “一尊大羅教導,得全功之後,少不得準聖修行。”

    “卻是不能太慢了。”

    太清與通天不見多有動作,顧念顏麵的原始,可是多少有些忍不了。

    直接將廣成子以及一眾弟子提溜來。

    講道,一個個都專心聽。

    “母親,你在這兒想什麽呢。”

    洪荒發生何等事情,尤其是聖人之間的事情,自與華胥無關,也與伏羲無關。

    孕育多載,降生之後卻是不凡。

    一月走路,二月能言,直接給自己命名伏羲。

    有麒麟之言,又是自家子嗣,華胥自然不怕,反而更多疼惜與驕傲。

    “沒什麽,你怎麽自己出來了?”

    華胥蹲下身看著伏羲。

    知曉自家孩兒不凡,可在華胥眼裏,終究還是孩子。

    “醒來不見母親,多少有些無聊。”

    是啊!

    此地僅有自己與孩兒,無族人同伴,的確是有些無聊。

    也不知道母親如何,身體是否康健。

    “伏羲覺得無聊,姨娘帶你出去玩耍一番如何?”

    藍光閃動,一身藍衣的女子破空而至,笑意看著伏羲。

    雖是奉命而來,接觸下來,也是難免生情誼。

    對於伏羲,自有一番喜愛。

    已然轉世,且是真靈,便不再與過往牽扯。

    話又退一步來講,與過往牽扯又如何。

    便是過往的伏羲,在她眼裏,依舊是小孩兒。

    “母親!”

    伏羲眼眸發亮,轉頭看向華胥,滿是希望。

    “這樣真的合適嗎?”

    華胥有些猶豫。

    擔憂兒子的安全。

    卻也不忍拒絕兒子眼中的期望。

    “倒也沒什麽合適不合適。”

    “隻要你放心便可以。”

    “偌大洪荒,不敢說隨處可至。”

    “保全自身安然,還是沒問題的。”

    麒麟頗為自傲一笑。

    “要不,你也走一趟吧。”

    “外出見識見識。”

    “人族安居之所固然不錯。”

    “然與整個洪荒而論,還是太過渺小。”

    “以洪荒之浩瀚而言,便是超脫生死之災的大羅修行,也不敢說能全然踏遍。”

    “外出看看,總是好的。”

    華胥點頭。

    不僅是伏羲,連她都不由心生好奇與向往。

    此地僅是母子居住,自談不上什麽牽扯。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倒也瀟灑自在。

    麒麟顯化真身,將華胥與伏羲放置背部,悠哉踏步洪荒。

    時光悠悠無量,轉眼又是幾個春秋。

    便是以麒麟的腳步,實際上也未曾踏出多遠。

    不過從實際而言,已然是踏出了一個相對安全的所在。

    接下來的路,便是以麒麟的修為,恐怕也不得不多一些謹慎小心。

    “放肆!”

    “爾等膽敢圍困麒麟!”

    一族出動,將麒麟與伏羲母子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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