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帝俊跟東王公,都不可能讓爭端戰場,列擺於自家老巢。

    真要那樣的話,也就不用打了,直接該投降,投降,該自盡,自盡。

    以此為基礎默契,具體操作便是兩家各自出,在哪兒碰著,哪兒就是戰場。

    倒也不用擔心碰不著的事兒。

    偌大洪荒,除了天地之外,尚有四方。

    此等現實下,隻要想碰,終究能碰著。

    是非,榮辱,生死,萬千的幹係,盡都在這一戰。

    成,則前途無限,光明無量。

    敗······

    說實在的,無論是東王公,還是帝俊,都沒想過這個事兒。

    弄出如此動靜兒,牽扯萬千幹係。

    敗的唯一下場,就是身死道消,永世不存。

    都明白此一戰之幹係深重,故此盡都是竭盡全力。

    東王公為首,仙庭傾巢而出。

    帝俊二弟兄,也將經曆歲月的積累,全都擺了出來。

    僅是一家,眼見便是黑壓壓一片。

    兩家匯聚,別的不說,僅是聚集數量,都唯有遮天辟日,此一詞形容。

    先前洪荒氣氛便已經不對勁,有經驗也好,憑本能也罷,洪荒眾生的選擇,皆是能躲便躲,能藏便藏。

    哪怕真有不明白,看大勢如此,也清楚自己該怎麽做。

    謠言都是怎麽起來的,無非一個從眾之心罷了。

    為自己,為族群,能躲便躲,能藏便藏。

    然對於如此爭端,有能力也好,無能力也罷,都難掩好奇心。

    除了有數的古老存在之外,對於大多數洪荒生靈而言,是第一次遇到這般規模的爭端。

    修為強的,不必說。

    修為弱的,意念與感知剛剛釋放,便是臉色煞白。

    這還算是極好的,有那個倒黴的,受到反噬,臉色煞白,七孔流血。

    要不是反應快一點兒,估計就得是魂飛魄散。

    知曉兇險,故此是能躲就躲,能藏便藏。

    就為了瞧個熱鬧,落得如此下場,未免太淒慘了些。

    合著實力弱,連好奇心都不能有是吧?

    以帝俊之能,自能感知這諸多注意。

    說實在的,帝俊並不在意,甚至巴望如此。

    本來就沒什麽見不得人,此也算是一個見證。

    看著不斷靠近的東王公,以及仙庭一眾強者,帝俊一步邁出。

    “東王公道友如此大動幹戈,不知意欲何為?”

    一步踏前,可謂是先聲奪人。

    帝俊倒不是誠心欺負東王公,而是給東王公背後的天道以及鴻鈞,一個交代。

    您可看仔細了,不是俺們想要搞事兒。

    局勢如此,不過是為了自保。

    東王公嘴角一抽,牽動臉皮哆嗦。

    由臉皮哆嗦,蔓延全身顫抖。

    可見東王公氣到了何等程度。

    雖說東王公修為差勁兒,狐假虎威,為眾大能所不齒。

    論氣度,東王公還是有一點兒的。

    那一點兒的氣度,卻是容不下帝俊的倒打一耙。

    現實擺明了,就是你們弟兄明裏暗裏折騰,極大威脅仙庭。

    如今輕描淡寫一句話,過錯好似全都出自仙庭一般。

    就算是欺負,也不能這般過分欺辱吧。

    “給我殺!”

    如此嘶吼,雖是自嗓子眼兒的發出的,卻更可以看做是靈魂的呐喊。

    不將帝俊太一兩兄弟的皮扒了,就算他東王公,白在洪荒天地走一遭。

    “既然如此不講道理,那便莫要怪吾無情了!”

    “天道在上,東王公為眾男仙之首。”

    “本意為統率洪荒眾男仙,維護安寧。”

    “然東王公無能且無道,多惹是非爭端,實難匹配男仙之首。”

    “帝俊今立天庭,惟願洪荒萬古,長久安寧!”

    帝俊挺身而立,聲聲言語通稟天道,遍及洪荒。

    轟隆一聲響,算是天道給予帝俊此言的迴應。

    如此也算是一種誓言。

    帝俊若不能給予洪荒安寧,自有算賬的時刻。

    “給我殺!”

    “吾勢要扒了這兩隻扁毛畜生的皮!”

    東王公渾身哆嗦,臉色似血般通紅。

    氣血翻騰,喉間已然感覺甜腥。

    東王公唯有死死壓製,此刻吐血,將給士氣帶來何等影響。

    東王公就是再無能,也清楚的很。

    麵對東王公的嘶吼,帝俊淡然。

    還是那句話,若非天道與鴻鈞,東王公不過小醜而已。

    隨手一動,各自隸屬仙庭,隸屬天庭的人馬,似洪流對撞。

    嘶喊,殺戮,是此刻洪荒唯一的聲響。

    不時有身影直線墜落,重砸洪荒大地之上。

    血肉崩離,無盡血色匯聚。

    “東王公不過無能之輩,這仙庭倒是匯聚了不少可造之材。”

    帝俊與太一為首領,僅是如今這般程度,自沒有下場的道理。

    見仙庭出手,擋住了英招,商羊,帝俊微微詫異。

    “東王公縱是無能,可不管怎麽說,這仙庭也是奉道祖,甚至是天道之命所立。”

    帝俊微微點頭,認可太一所言。

    那能擋住英招,商羊的存在,所見自然不是東王公,乃是道祖甚至是天道。

    “不過那鬼車倒是出乎預料。”

    “僅憑此鬼車,伏羲道友便算是為天庭立下一大功勞。”

    先前帝俊入北冥,太一踏步鳳溪山。

    因為是先前早就講好的,伏羲更不至於出爾反爾。

    與太一同歸天庭的路途,遇見鬼車攪擾。

    以太一的性子,自是直接打殺。

    伏羲卻是出手,保下了鬼車。

    “這鬼車本是天地異種,有部分鳳凰血脈在身。”

    “也因此痛苦難耐,迷失本性。”

    “還是伏羲出手,鎮壓了鬼車體內禍患,為我天庭增添一大戰力。”

    伏羲本就是太一負責聯絡,見伏羲為天庭立下功勞,自然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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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虧了伏羲,要不然天庭就要莫名損失一員大將了。

    “大兄,如今局勢有些難免,整體來說,還是於我有利。”

    “是不是現在就出手,將東王公滅掉。”

    “莫言如今的東王公,不過殘損之身。”

    “便是巔峰全盛,也難逃吾之威能。”

    擒賊先擒王,拿下了東王公。

    此番爭端大勢,就算是徹底定了。

    “如此態勢下,該急的自不是我們。”

    “倒不如按耐片刻,瞧瞧東王公還有什麽底牌與花樣。”

    帝俊淡然道。

    為此一戰,不管明裏暗裏,皆準備了許多。

    東王公就是再無能,必然也多有準備。

    如今明手尚未用盡,自是不必急。

    以顯露出來的明手,拚掉東王公準備的暗手。

    此局爭端,就算是徹底明白了。

    “他還能有什麽花樣跟底牌?”

    “無非就是一個西王母罷了。”

    “兄長足以抵擋!”

    相對於帝俊的內斂沉穩,太一更顯幾分幹脆與急切。

    若為帝,帝俊當是雄主,太一則是霸主。

    “真的不必急!”

    “此戰便定結局,實在難得,不多看看,往後可沒有後悔言說。”

    太一深吸一口氣,穩住了自己。

    這也是一貫的傳統,當有意見衝突時刻,多數是太一服從帝俊。

    “好一個帝俊!”

    “果然是狼子野心!”

    位於仙庭後方,見戰場爭端,東王公寒著一張臉,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是否現在就動用底牌?”

    有心腹小心問詢。

    這可都是仙庭的根基,毀於衝撞中,實在太過可惜。

    “不急,那是底牌,至少到現在,還不是動的時候。”

    “西王母道友,也該遵從當初的約定了。”

    東王公一聲唿喚,至陰氣息彌漫,匯聚出西王母身形。

    “你確定現在就要我出手嗎?”

    西王母認真看了東王公一眼。

    雖經過掩飾,還是能見蒼白。

    看來先前東王公受創,著實不輕。

    “僅有道友嗎?”

    東王公臉頰一抽一抽,很是不對勁。

    “有吾難道還不夠嗎?”

    西王母自然懂得東王公之意。

    可當初並沒有說,女仙一脈,也得入此爭端不可。

    “你敢戲耍於吾!”

    東王公怒而驚起。

    心腹屬下趕忙勸慰。

    現如今可不是跟西王母鬧矛盾的時候。

    真鬧騰起來,高興的自然是帝俊跟太一。

    東王公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深吸幾口氣,方才壓製內心怒火翻騰。

    “過往如何,全都不說了。”

    “還請道友立刻召集女仙一脈。”

    東王公深吸好幾口氣,壓製怒火翻騰,言道。

    西王母為女仙之首,在洪荒女仙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有其一道召令,洪荒女仙匯聚,這可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

    如此力量加入戰場,自是極大減少仙庭的損失。

    “不可能!”

    西王母沒有任何猶豫,口氣強硬,當即拒絕。

    “話不妨說句實在的,若非因果牽連,宿命如此,便是吾,也不可能入此爭端戰局。”

    此言一出,東王公是徹底怒了。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與侮辱。

    “切莫動怒!”

    “無論如何,現如今首要應對的,就是帝俊跟太一。”

    東王公怒,那心腹屬下卻是驚得差點兒血液飆出了腦門。

    要不是先前做了選擇,沒有反悔的餘地。

    真心想不幹了!

    東王公這家夥,就不是能帶的貨色。

    不出事兒的時候,感覺還像是那麽迴事兒。

    出了事兒,真正考驗能力的時候來了。

    看看這個昏招出的。

    別的不說,就拿西王母而言,這可是唯一的盟友,也是應對帝俊跟太一的底氣之一。

    就算有爭端矛盾,也該擱置一旁,待解決了帝俊跟太一再說。

    真解決了帝俊跟太一,消除了心腹大患。

    與西王母的矛盾,爭端,自有解決的時候。

    話又說迴來,與西王母的矛盾爭端再大,也不至於到了要命的程度吧。

    至少眼下不至於。

    而敗在帝俊跟太一手裏,要命可就是一時三刻的事兒。

    連個輕重緩急都分不明白,能不心累嗎?

    東王公縱有千般不好,萬般差錯,有一點,也算是好的。

    那就是對屬下心腹,真正做到了信任。

    哪怕真是有萬丈的怒火,有屬下心腹言說一二,便能消除一小半兒。

    真正息怒不太可能,至少是迴歸到了冷靜的狀態。

    “道友當明白,此局爭端若是出了差錯,女仙一脈也難言好受。”

    深吸一口氣,壓製怒火,東王公衝著西王母言道。

    此算是實際的忠告,也算是威脅。

    “此倒是不必道友操心。”

    “既然出了西昆侖,攪入此局,該安排,自是都妥當了。”

    “女仙一脈,吾已然托付太陰星二位照顧,料也無礙!”

    東王公嘴角不自然的抽啊抽。

    的確是安排的妥當。

    有太陰星的那二位照料,女仙一脈算是妥當了。

    帝俊與太一若為難女仙一脈,那二位都不用做太多,隻需要落幾滴眼淚。

    沒準兒帝俊跟太一兩隻金烏的毛,就得被扒個幹淨。

    當然,這不過是一種形容。

    現實情況就是帝俊跟太一,萬不會再動女仙一脈。

    “事已至此,多餘的話不說了,如何才能得道友更多助力。”

    “天材,地寶,隻要吾東王公有,吾仙庭有,道友自可提出。”

    人情不管用,那就來點兒實際的。

    就不信打動不了西王母。

    反正若是敗了,這些珍藏也是便宜了帝俊跟太一。

    西王母本想拒絕。

    哪怕知曉仙庭,東王公皆都底蘊不俗,珍藏肯定不少。

    言及動心,卻也不至於。

    西昆侖並非寒酸所在。

    就在此言即將出口之時,懷中突然一動。

    一頭機靈小獸,自衣袖中鑽了出來。

    “小家夥,你是什麽意思啊?”

    西王母習慣性的伸手,將陸吾抱了起來。

    手臂搭著陸吾身軀,另外一隻手輕柔在陸吾腦門上撫摸,標準的擼貓動作。

    陸吾享受了一番,隨即直勾勾盯著東王公展現出來的諸多材料之一。

    “此為何物?”

    見陸吾直勾勾盯著,西王母一瞧,不過是一塊兒不起眼的疙瘩而已。

    “此為吾機緣所得,一塊兒來自混沌中的神鐵。”

    “不知有何玄妙,卻是極為堅固。”

    “吾也曾以真火煆燒,卻不見任何動靜兒。”

    見西王母有了興趣,東王公趕忙介紹,更是多了一些真誠。

    “你真的想好了?”

    西王母並未立即迴複東王公,而是看了陸吾一眼,極為認真道。

    陸吾頗為靈性點頭。

    “好吧!”

    “既然陸吾有此意,那便以此換取玄······”

    西王母話還沒說完,便被陸吾發出的嗚嗚聲打斷。

    “你要出手?”

    “不行!”

    “這不可能!”

    “吾絕對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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