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若如此說,倒是不必帝俊多費口舌,算是白走一趟了。”

    本來邁出的一步收迴,還算熱情洋溢的笑容收斂。

    既然人家已經做出了選擇,又何必多費口舌,浪費表情。

    “道友何必這般匆忙!”

    “不妨安坐片刻。”

    本來升起的離去之意,瞬時消散。

    既有邀請,自不至於連坐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

    帝俊很想知道,西王母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莫非帝俊走眼了?”

    帝俊安坐,眸中並無喜悅。

    若西王母當真是那反複無常之輩,可真是沒什麽喜悅可言。

    “道友卻是不必誤會!”

    “反複無常,蛇鼠兩端,非西王母所為。”

    “然吾也明白,大勢之下,非獨身之力所能逆。”

    “與道友相商,非是為了自身,而是為了小徒,也是為了此偌大洪荒,諸多艱苦女修。”

    為女仙之首,是莫大的榮耀。

    有些事兒,卻不能完全以個人意願所為。

    總得為諸多女仙所慮。

    “若為此,道友卻是不必多言。”

    “洪荒安定是根本,帝俊再有心思,也再無膽量,挑起男仙女仙爭端。”

    有如此保證,帝俊感覺還不夠。

    “別的帝俊不敢多言,若真有所成時刻,令徒玄女便位於九天之上。”

    帝俊如此承諾,著實大氣。

    有如此承諾,本質還是因為西王母。

    哪怕敵對局麵無法改變,分寸卻是可把握的。

    真以實際來說,如今的九天玄女,僅是玄女。

    唯有位居九天之上,方才是完全的九天玄女。

    “真若如此,此蟠桃枝丫,便是吾之謝意。”

    一截枝丫,浸泡在三光神水中,緩緩吸收成長力量。

    無限期望,一截枝丫能在脫離本體後,能獲得更好成長。

    “這怎麽好意思!”

    帝俊話雖這麽說,卻也僅是客氣客氣罷了。

    西王母為女仙之首,掌先天玄陰氣。

    此一截蟠桃枝丫,若能得極好的培養,成長為諸多蟠桃不談。

    便是蟠桃所蘊含的一絲先天玄陰本源氣息,便讓帝俊難以拒絕。

    出身太陽星,修極陽道。

    經曆紫霄三講後,帝俊體會何為純陽不生,純陰不存。

    極陽,相對的乃是極陰。

    玄陰氣,尤其是一絲玄陰本源,於修行而言,還是有極大妙用的。

    與西王母做好約定,如來時一般,帝俊悄然離去,不見一絲痕跡留存。

    帝俊太一,二弟兄奔忙。

    帝俊已然搞定了鎮元子跟西王母。

    哪怕不可能做為明麵的直接助力,至少不再是不穩定的因素。

    太一則在鳳溪山,依舊跟伏羲在那兒磨。

    “伏羲道友,究竟是何等意見,倒是給太一明確迴答啊。”

    太一真切急了。

    不就是這麽點兒事兒嘛。

    行就一個字,不行是兩個字。

    痛快麻利一點兒,難道不好嗎?

    走這一趟,哪怕目標真就是伏羲。

    太一也不想將時光,全都耗費在伏羲身上。

    要成就大事,僅憑一二之數的力量,是遠遠不足的。

    “本想靜待吾妹歸來,做一二商量。”

    “既然太一道友急切,這便走吧。”

    一直處於靜默狀態的伏羲,認真看了一眼太一後,站了起來。

    “道友靜默,是靜待女媧道友歸來?”

    太一呆了一下,心中不由後悔。

    相對於伏羲,女媧的作用性,自是更重一點。

    女媧為道祖關門弟子,女媧若表態,道祖那裏,自是更好交代。

    “不必了!”

    “吾妹若有心思,此時間已然迴轉。”

    太一愣了一下,哪怕有些不甘心,卻也明白,女媧若有心意,隻怕早已迴轉。

    洪荒甚是偉大不假,然女媧能入紫霄宮,被道祖收入門牆,一身的能耐,豈是距離所能困。

    明白這一點,太一還是不願意就此放棄,因為女媧代表的意義,頗為深重。

    “要不,還是等一會兒。”

    女媧真不願意也就罷了,萬一真的是來不及趕迴來。

    損失二字,卻不是可惜所能表達。

    太一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卻明白何為可惜,何為悔恨。

    “有些緣分,失了也就失了。”

    “太一道友卻是不必執著。”

    明白太一的心思,伏羲淡然言道。

    伏羲明白太一,太一卻是不明白伏羲。

    有心思起大事,除了實力之外,太一自有城府與心思。

    除此之外,太一還有一顆大氣之心。

    大道有三千,受自身所限,能精通一二,便已然可言登臨洪荒之巔。

    便是依舊天外有天,也不過一二之數。

    三千數,能言精通者,不過一二。

    其餘所剩,將是何等浩大。

    指望自己,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太一便將此希望,寄托諸多大能道友身上。

    說的這麽玄乎,其實一點核心,倒也平常。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遇到不懂,那就問。

    既能求道鴻鈞,何以不能求道諸道友。

    至於顏麵什麽的,此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求道之心,自當盡是真誠,何有顏麵之論。

    伏羲也不是平凡之輩,僅是這麽一句話,便足以令伏羲,高看太一幾眼了。

    “道祖曾言,道有三千,洪荒眾生,各有不一。”

    “言說天賦也好,言說機緣也罷。”

    “伏羲於天機感悟,卻有幾分心得。”

    太一眼眸驟然發亮,似是比那照耀洪荒的太陽星,更要熱烈。

    “敢問道友,吾等將來如何?”

    於那冥冥所存的天機,太一倒也敬畏。

    太過信任,似是也沒這個可能。

    隻不過眼下來說,與那冥冥所存的玄機牽扯關係,卻也是莫大好處。

    於自己而言,也可說是一顆定心丸。

    既然想好了,也付出了行動,自是不至猶豫,後悔。

    能做多少,便是盡力去做。

    最終結局,難言把握。

    還是那句話,東王公不是什麽麻煩事兒。

    真正麻煩的,乃是東王公背後的鴻鈞,甚至是天道。

    鴻鈞與天道,自沒有可能時刻為東王公保駕護航。

    可萬一莫名起了心思,那可就是大坑了。

    伏羲看了太一一眼,隱約感知不妥,卻是沒有拒絕。

    因為他也想知曉,那隱約感知的天機深處,究竟是何等玄妙。

    答應了太一,自身便是與帝俊跟太一兩兄弟,牽扯在一起了。

    謀求天機,為的是他們,也是自己。

    心念一動,感知天機。

    鳳溪山萬裏範圍內,霎時間黑雲匯聚翻滾,盡是陰沉。

    一道道雷霆霹靂,隱匿雲層,隱約見紫意。

    一道無比粗大的雷霆落下,卻不傷損鳳溪山萬裏範圍的一草一木。

    雷霆落下,黑雲散去,太陽星的光輝,重新照耀。

    太一與伏羲貼坐在一起。

    自是不至於莫名覺醒特別屬性。

    高懸頭頂的混沌鍾,那才是真正的保命之物。

    感知外界太陽星光輝重新落下,太一與伏羲,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要不是太一反應快,直接祭出混沌鍾。

    無情雷霆下,哥倆兒可是夠嗆。

    便是如此,伏羲依舊受到了莫大影響。

    臉色蒼白,嘴角有血絲垂落。

    “伏羲道友,可有礙否?”

    太一幾分急切關注。

    伏羲演算天機,卻招惹如此變數。

    此已經是最好的實力證明。

    至於說受創,倒也理所應當。

    那般威能下,便是太一心高氣傲,也不敢說安然無恙。

    “無礙!”

    “此一遭,確是真切感受,何是天威,天機不可泄露。”

    “雖不能言說太多,太一道友身具大能,卻是可盡情施展了。”

    伏羲的話,說的自不是清楚。

    太一品味一番,卻是喜悅。

    如此說來,此大事確實可行。

    “道友安然修養一番,隨後便與吾一同麵見兄長。”

    伏羲安然調養自身,紫霄宮內,飲酒而入夢幻的諸多身影,逐漸清醒。

    “哥哥。”

    清醒過後,女媧來不及仔細體會,神情控製般的變幻。

    因為那來自血脈的悸動,清晰告知女媧,伏羲出問題了。

    “莫慌,不過一點小問題而已。”

    “以長久而言,倒也未必是壞事。”

    衛無忌一言阻止了女媧。

    “以您之意,似是不想吾等卷入是非中。”

    太清眸中閃過一抹滄桑,相問衛無忌。

    “此倒是實話!”

    “好好的安寧日子不過,沾染那麽多是非做什麽。”

    “再一個來說,沒這個必要。”

    三清也好,女媧也好,甚至包括帝俊太一,皆是先天之數所生,何時包含在妖之一字內了。

    哪怕以道而言,三清的道,女媧的道,皆不在妖族。

    沒什麽好處,還瞎折騰。

    聽衛無忌之言,太清似是再有感悟,氣息更為變幻。

    總體而言,四個字形容——無為自然。

    無為,不代表什麽都不做。

    而是遵循自然之道。

    此心若言極深,便是天人合一。

    “可是女媧隱約感知,哥哥似有兇險。”

    女媧感知到一種說不出的難安。

    “倒是不必想那麽多。”

    “你那哥哥,自有機緣。”

    “咦?”

    “要說機緣,當真有一樁。”

    “你們隨我走一趟吧。”

    三清與女媧看了鴻鈞一眼。

    “鴻鈞本無機緣之心,勞煩攜他們走一趟吧。”

    青色光輝閃動,刹那僅剩鴻鈞。

    光輝再閃,現身不周山。

    好在一個個修為今非昔比,倒是不至於受威壓影響。

    衛無忌抬步領先,三清,女媧,太浩,鯤鵬,昊天,瑤池不敢怠慢,緊步跟隨。

    沒走出多遠距離,便將一道身影背手前行。

    雖顯幾分狼狽,依舊傲然。

    “帝俊道友?”

    感知動靜兒,抬眸相對的刹那,盡是詫異。

    “真是緣分,卻是與諸位在此相遇。”

    “不知諸位登不周,所為何來?”

    帝俊有些警惕,也存試探。

    “行了,有那個時間幹點兒正事兒吧。”

    “你能感覺到機緣,其他存在自然也可。”

    帝俊嘴角與眼角,狠狠抽搐。

    說這話的,要不是衛無忌。

    帝俊鐵定緊握拳頭,砸在其臉上。

    “你還別這麽個反應。”

    “此地機緣不淺,若是執意強吞,丟了其他,可不要後悔。”

    帝俊霎時收斂神情,乖乖聽話。

    “老友,吾感機緣將至。”

    “若錯過,怕是後悔無量。”

    紅雲於五莊觀內,難以安坐。

    “師父,師叔如此反應,恐怕當真有機緣。”

    “師父與徒兒隨師叔一同前往,料也無妨。”

    鎮元子的猶豫,為黃龍出言所消滅。

    “也罷,就此走一趟。”

    鎮元子點頭,三道靈光直奔不周。

    “不周有機緣出世,豈能與吾東王公錯過。”

    東王公亦是興致勃勃,向不周山前進。

    “幾位當真是腿腳利索。”

    待東王公至不周時,見已然有諸多身影安立,內心不由一陣兒翻騰。

    尤其得見衛無忌,更是翻騰諸多。

    這位的修為手段,自己可是遠遠不如。

    若是起了心思······

    “自己來的慢,便說來的慢,陰陽怪氣的什麽意思?”

    通天哼了一聲。

    “通天道友,此言為何意?”

    東王公神色刹那陰沉。

    不要以為是道祖的弟子,就可以肆無忌憚。

    “三弟直爽,並無他意,還請莫要見怪!”

    太清暗暗拉了通天一把,甚至拽住了想要出言相助通天的元始天尊,淡然言道。

    或許元始天尊與通天,存在很多意見相佐。

    然此刻,兄弟情義並為受到任何影響,依舊是三清一體。

    何況元始天尊跟通天此次,極為難得的感覺相同。

    不能反對師父甚至是天道的選擇,內心裏卻是對東王公多有意見。

    雖非被毛戴角,當真卻是無能之輩。

    東王公哼了一聲,不再多言。

    過了一會兒後,神情卻是有些不對。

    盯著太清看了一眼,無比陰沉。

    當真是看走眼了。

    那話看似是表達了歉意,仔細品味,卻是對通天的認可。

    “等著吧!”

    “待吾平息了帝俊與太一的禍端,必然要爾等付出代價。”

    東王公心裏有數。

    別看他是道祖與天道封的男仙之首,紫霄宮三千大能,能看得起他的,極在少數兒。

    這對東王公,亦是刺激。

    他發誓,必然要成就一番偉業。

    “該死!”

    “那帝俊怎是在此?”

    機緣尚未到出世之時,東王公眼眸一掃,卻見帝俊,當即內心怒火翻騰。

    “僅見帝俊,不見太一?”

    “太一去做什麽了?”

    “如此,是否為吾斬殺帝俊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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