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形意拳霸道,八卦掌手黑。

    通背拳的形成,更像是兩者優點的結合。

    拳似鐵,腕似棉,兩臂揮舞似皮鞭。

    剛柔並濟,隨心發揮,實在是一門上乘武學。

    本身天賦不錯,又不怕辛苦,多多磨練,再有衛無忌指導。

    多種因素合成的結果,即便夠不上一代武學宗師,也相差不了多少。

    麵對進攻,無絲毫畏懼,神色平淡間,隻有自然至極的揮拳而出。

    兩隻經曆多番磨練的拳頭,真就如同古代戰場,威風凜凜的大將手中,那些書寫了傳奇的神兵。

    沾著死,碰著亡,霞光萬道,瑞彩千條。

    似一陣兒急雨落下,劈啪聲逐漸減弱,以至停息。

    一人力抗諸多之數,到了此刻,已然是二人相對而立。

    “論能力,你們都不差,想必也是費了一番辛苦的。”

    “如此結局,又是何必呢?”

    隱瞞了身份,半路劫擊,當然沒有自報家門的道理。

    但這世上,還有腦子這麽一種能思考的玄奇東西。

    僅憑眼下局勢,便是沒有切實證據,也足夠猜測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這話聽著提氣,喊著更是一番壯懷激烈。”

    “可對我們而言,沒什麽意義。”

    “因為我們不過是卒子而已,連將帥都未必能左右命運,何況一群卒子。”

    “或者更為準確,悲哀一點兒的說,連卒子都算不上,僅是一群試探的炮灰而已。”

    “以前就聽聞,大內的高手,是何等的厲害。”

    “如今見識到了,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也不算在這人世間走一遭了。”

    眼睜睜看著帶出來的一批人,倒在無情鐵拳之下。

    真以情義二字而言,自然是不太好受的。

    但事態已然如此,如何所為才是最為有利的,其實不用想太多。

    危急關頭,冷眼相看,將弟兄們的性命當做消耗對頭體力的資本。

    這事兒所為自然是不地道,可也有句老話所言——慈不掌兵。

    弟兄們若是怪罪,這條命任由糟蹋。

    九泉之下,絕無半點兒怨言。

    其實這事兒從一開始,就該有覺悟。

    失敗自然是死,功成也是不能活。

    即便事成了,也得有人負責,給出一個交代不是。

    眸中寒光匯聚一點,殺機淩厲。

    不僅是因為敵對關係,更因為先前這家夥的一番所為。

    司馬昭之心,誰也別想天真說一番心思就能隱瞞。

    其實以客觀態度而言,若處在對調位置上,選擇估計也差不了許多。

    可惜現如今,實際的態勢卻是相對而立,哪怕有所理解,也無處在那般位置的同理之心。

    一柄帶著血槽的刀,默默亮了出來。

    光輝於刀身匯聚,似有流水一般的動感。

    “倒是一柄好刀!”

    處在相對立的狀態,一番讚歎也是真心。

    切金斷玉,自是神兵標準。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時代。

    在如今科技高速發展的時代,刀劍百煉都是常態,一些真正的好東西,所經曆的程序何止千道。

    不過就以殺人見血來說,百煉的刀劍,也足以輕鬆自若了。

    “我沒那般的天賦,自然也就享受不到該有的待遇。”

    “拳腳功夫倒是懂一點兒,可是在閣下麵前折騰,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還是莫要丟人現眼了。”

    “哪怕這最終的結局難逃,為性命二字的折騰,也不過是一種本能。”

    “倒是希望能理解一二。”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一柄長刀出擊。

    踏步一點,身形好似飛騰的燕子。

    刀鋒刁鑽,直奔要害。

    麵對這樣的一刀出擊,神色未見慌張,雙拳交錯出擊。

    已然將通背拳練出了火候,就算是直麵刀鋒又如何。

    招式間的碰撞,考驗的自是神經以及能力的反應。

    雖不至於有太大消耗,向前那些人倒下,多少也有一些消耗。

    幾次拳頭與利刃對拚,終究是出現了一點兒的差錯。

    雖然僅是刹那瞬息,但在生死間也足夠了。

    刀鋒一轉,由上而下,欲要自臂膀處將整柄鋒刃捅入。

    這絕對是個練過的主兒,不僅是招式的熟練,更精通實際的殺人技巧。

    以鋒刃殺戮,以最為常規的理解,一者選擇是心髒,二者選擇是咽喉。

    真正練過,精通殺人技巧的主兒,卻不會這麽幹。

    這兩處的確是要害,可是全都有堅韌骨骼保護。

    再鋒利的兵刃,想在瞬息間截斷人身最為堅硬的骨骼,也是不太可能的。

    哪怕所浪費的僅是零點一秒,可能也足以分出生死。

    由上而下進入肺部則完全不一樣,肺主唿吸,一旦遭受破壞,是必要因唿吸無法通暢,而活活憋死。

    “混賬!”

    一顆圓潤鋼珠伴隨著怒言,逝若流星而來,極為精準的擊打在鋒刃之上。

    至強的力道碰撞,以至於鋒刃不可抗拒偏差了幾分。

    僅是幾分的距離,卻是創造了至為絕佳的機會。

    一雙鐵手探出,精準抓住了握著鋒刃的臂膀,用力合攏,瞬息間便有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

    運勁捏斷了這條握著鋒刃的臂膀,如此疼痛,真就是鐵打的漢子,也不由刹那青筋直蹦,至少大半兒的思緒受到影響。

    對待手握鋒刃的敵人,實在沒有必要猶豫慈悲。

    抓著這條握著鋒刃,骨骼盡碎的臂膀,一百八十度選擇。

    鋒刃輕而易舉刺穿了前後胸,血液滴滴落下。

    一絲愕然,最終是一絲釋然。

    可能唯一嘲諷的便是不知折騰了多少年,最終卻是死在了自己的兵刃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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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沒事兒吧?”

    “沒被嚇著吧?”

    幾個兄弟此刻已然全部下了車。

    “屁話,無數次的生死都經曆過了,這些又能算的了什麽。”

    “隻是稍微有些感慨,以他們的能耐,就這麽死在這裏,實在太可惜了。”

    所處的位置不可能得到認同,便是再來一次,結局也依舊是如此。

    但就論本事而言,的確算是能耐。

    “你也算是個殺伐果斷的主兒,什麽時候添了這般毛病?”

    有底線,有嚴格的遵守,這是值得相信,因為大家都差不多如此。

    可要說因傷亡而感歎,尤其是對手,這事兒似乎有些扯淡。

    “現在跟以往,畢竟有所不同。”

    以往所對應的,都是敵人。

    如今哪怕依舊是生死之敵,說到底也是同出一源。

    “你之所想,咱們這麽多年的兄弟了,又怎能不了解。”

    “隻是他們活著,也不可能跟我們一樣。”

    “因為他們是一群沒有自我,更沒有自由,隨時都可以被拋棄的棋子,死侍。”

    即便是同樣待在黑暗處,不得見光明。

    起始目標的不同,便注定不可能成為同路人。

    不可能成為同路人,在很大幾率上自是陌路人,同樣還有很大幾率,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

    “什麽人?”

    燈光以及腳步聲,自遠方而來。

    “別誤會,我們不過是收到消息,奉命清理而已。”

    “雖然短時間內隔絕了交通,就這麽躺一地,也是不合適。”

    一道身影率領身後幾十名默默無言,如同沒得感情的機器一般,收拾著血色的一切。

    “頭兒,要不要暫時讓他們不得動彈?”

    眉頭一擰,眼珠子一轉,跟衛無忌提議道。

    這次出來行動極為隱秘,但從先前被劫擊以及這群家夥出現的事實而言,他們早就被人注意到了。

    若不進行有效的控製,這裏的消息恐怕會傳遞出去,以後將更是麻煩。

    “已經晚了,即便是真有問題,既然敢現身,消息肯定傳出去了。”

    “現如今的時代,信息的傳遞不過一兩秒而已。”

    “再說控製了他們,這一路上誰給咱們收拾爛攤子。”

    “那麽一堆放在那裏不收拾,不出事兒才怪。”

    “至於前方的情況,我早就預料到了。”

    “其實勞煩各位兄弟辛苦跑一趟,就是為了這個。”

    “我倒要看看,這膽量究竟有多大,底線二字又在哪裏。”

    “若不是為了這個,以我的能耐,早就迴去了。”

    “有些事兒,又不是不能坐下來談。”

    “他們在乎的,沒準兒還真就是我所不在乎的。”

    “如今看來,這是不願意,這是始終把我當做不得不除去之威脅。”

    “那好,想玩兒奉陪就是。”

    “不就是一路打到底嗎?”

    衛無忌混不在意的說道。

    就這麽一份兒混不在意,卻是一記點燃熱血的火焰。

    “就是,折騰來折騰去,不就是這幾招嗎?”

    “就以為他們會折騰嗎?”

    “真要論折騰,咱們可說祖宗。”

    這群兄弟,可以說是極其謹慎,也可以說是無法無天的主兒。

    謹慎是常態,真到了危機時刻,自有一番豪情。

    但凡有半點兒的猶豫跟皺眉,首先對不起的,就是這麽多年經曆的磨練,以及付出的辛苦。

    一道關卡順利通過,滿是熱血,靜待二次關卡的考驗。

    “那邊消息已經傳過了,全軍覆沒,都死在了通背拳之下。”

    事實也正如衛無忌所言,信息的傳遞,極為快速,或許連一秒都用不了。

    “情理之中,亦在預料之中,要是連一道關卡的闖不過,那顆不知道讓多少人惦記的腦袋,早就被切了。”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些詫異。”

    “他並沒有出手,僅是借用了一個人的力量而已。”

    “說來也真是能耐,近兩年不到的時間,本就不俗的戰鬥力,在他的教導下,再次提高。”

    “這樣的人才,若是能為我所用,自是一番幸事。”

    “不能為我所用,實在是一番遺憾。”

    “同時,他也非死不可。”

    這道理自不用多言,不能為所用,便是敵對者。

    如此能耐的敵對者,不趕緊想辦法抓緊除去,難不成是嫌棄自家的日子過得安寧嗎?

    “這是不是有些太看重他了?”

    “我承認,他能耐的確不俗。”

    “可要不是老道士,估計也就在外圍晃悠,哪兒能這麽容易進了那莊嚴肅穆之所。”

    言語表達的是不在意,不屑,酸溜溜的語氣最為真實。

    又怎能真正的不在意,不屑。

    若真的不在意,不屑,令其安然迴來就是,又何必折騰這麽多。

    “現在說這個,你覺得有意思嗎?”

    “現實的結果就是他的確是那個老道士的衣缽徒弟。”

    道士出家,孑然一身,衣缽傳承,便如同親兒子一般。

    別說有能耐傳承老道士的衣缽,本身便是不俗。

    即便是僅有這個身份,憑老道士的威望,也是極為了不得的事兒。

    “衣缽傳承,老道士對其何等盼望,已然可知。”

    “我們費盡心力將其給幹掉,會不會惹毛那個老道士?”

    情理相通的擔憂,自然引得背後一片汗毛倒豎。

    推己及人,要是自己衣缽傳人被害死,非得發狂不可。

    一般人發狂也就罷了,憑那個老道士的能耐以及關係,發起狂來,可是個了不得的大事兒。

    “既然如此說的話,那就什麽都別折騰了。”

    “把多番的布置撤銷,把人都給撤迴來。”

    “讓那小子安安穩穩,大搖大擺的歸來,然後順利的接過目前青龍手裏的攤子······”

    “不要說了!”

    極為粗暴將言語打斷,唿吸急促。

    “這事兒還真就這麽幹了。”

    “他以為現在是什麽時代?”

    “還搞世襲罔替的那一套。”

    氣憤中的義正言辭,實際如何,自然心知肚明。

    “我說上躥下跳的折騰是為了什麽,原來是這麽迴事兒。”

    “長得不怎麽樣,想的倒是挺美!”

    隱身黑暗不動彈,想要追查自然是不容易的。

    既然動起來了,哪怕再小心翼翼,也有蛛絲馬跡可言。

    都是千年的狐狸,哪怕僅憑著一點兒蛛絲馬跡,也足以聯想而窺見真情了。

    “別人怎麽想我不管,反正這攤子事兒,隻要師弟想,便隻能是他。”

    “這麽做必然有人說,是開曆史的倒車。”

    “可從實際上,拍著良心來說,師弟的能耐足以勝任,並且我相信,他之所為,必然超過我。”

    “交在他手裏,不論大義還是私情,都比交在某些狼心狗心之輩的家夥手裏強得多,在這件事兒,說到哪兒,我都是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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