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休得猖狂!”

    楊戩闖入天兵陣營,斧芒鋒利。

    眾天兵雖占著人數優勢,一時間不會敗落。

    然從戰場整體實際而言,簡直可以說是一麵倒的屠殺。

    沒有一個天兵能承受楊戩的一斧鋒芒。

    看架勢,楊戩可是越戰越勇。

    就這麽打下去,即便能把楊戩拿下,天庭兵力也將損失過重。

    而且損失並不一定真能拿得下楊戩。

    戰場對決,與個人相爭,完全是兩個概念的事兒。

    一個不慎,以點破麵,便是整體的崩潰。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雖說很小。

    然一旦發生,天庭的顏麵就算是徹底丟盡了。

    便真就是把命丟了又如何?

    血,真能洗刷蒙受的恥辱。

    甚至於天庭所承受的損失嗎?

    一聲長喝,大金烏手中利劍輕靈抖動,直刺楊戩周身兇險之處。

    劍走輕靈,一劍出手,劍鳴震蕩。

    此劍出手,也可見大金烏功力深厚。

    陷入天兵包圍正在大戰中的楊戩,心隨著大金烏劍出的刹那一動。

    隨手給了一個連名字都不值得記憶的天兵,一記炮錘。

    兇蠻勁道將這名天兵身軀直接打爆。

    不慌不忙間,抬手以石斧阻擋。

    少一分不至,多一分以晚。

    就那麽一個玄之又玄的時機,大金烏手中長劍劍尖,點在了楊戩手中石斧正麵。

    稍微愣神間,滾滾火熱元氣外加力道,以劍為承載主體洶湧而出。

    楊戩似是早有準備,功力勁道全都匯聚石斧。

    幾分耀眼光輝炸裂,大金烏被轟的後退倒飛。

    “三年,僅僅三年。”

    “我不相信這是三年時間便可練就的能力!”

    幾步之間穩住了後退身形,看著楊戩,再看看握劍不斷顫抖的手。

    大金烏滿滿不可置信。

    眼眸無情漠然看了大金烏瞬間,手中鋒芒再起,劈殺不斷圍攏的眾天兵。

    “絕不能讓你們這般安然成長下去,否則必然為我天庭大患!”

    些許穩定恢複之後,大金烏盯著場中大戰的楊戩,眸中殺意驚天。

    三年前,這個小妖孽或有些許能力,然絕不至於如此程度。

    僅僅三年時光,便擁有了這般萬軍中,一斧將自己逼退的實力。

    除了得資源培養之外,唯有一個解釋,楊戩天賦著實驚人!

    三年時光便如此程度,再多三年,又將達到何等地步。

    而三年時光,於天庭不過眨眼一念罷了。

    “你們幾個跟我聯手,無論如何都要滅殺了這幾個小妖孽。”

    大金烏隨手一點,十大金烏一半兒便向楊戩襲殺而去。

    “戩兒!”

    寶蓮燈升起了一層讓眾天兵辛苦萬分,卻半分傷損不得的強大屏障。

    屏障內,隨著玉帝以劍出手,以及天庭人馬不斷湧入圍攏,擔憂不自覺爬上心頭的楊天佑頓時一聲大喝。

    相救瑤姬出桃山,何等艱險,楊天佑已然極大的想象準備了。

    然實際的情況,卻比他想象的還要兇險一些。

    似是聽到了父親的擔憂喊聲,楊戩再次反手劈死一名天兵。

    迴頭瞬間,自然看到了圍攏的五大金烏。

    “才來五個?”

    “有能耐,你們就一起上吧!”

    “楊戩何懼之!”

    手中石斧緊握,眸中戰意衝霄。

    不待擊打金烏圍攏成型,一斧頭狠狠劈出。

    位於大金烏方位的一眾天兵,斧芒兇悍下,霎時間被清理幹淨。

    抬步邁出,手中石斧高舉,直劈大金烏。

    嘴裏叫喊雖兇,也未必真就怕。

    楊戩也不會憑白讓戰場先機,反而成為劣勢。

    五大金烏聯手,雖不一定能拿得下自己。

    被合攏圍困,始終不如主動出擊。

    “混賬!”

    斧芒鋒利劈落,大金烏不由一聲打罵。

    抬手長劍鋒芒,以為格擋!

    金鐵交擊清脆聲響中,斧芒壓製劍鋒。

    沉重壓力,震得大金烏差點一條腿屈膝跪下。

    尊嚴與臉麵,無論如何都無法讓大金烏接受如此現實。

    一聲嘶吼,幾分猙獰之間,長劍終究頂住了一斧劈砍。

    大金烏生生頂住了楊戩石斧兇猛劈落。

    二三金烏互相對視一眼,各自遞出長劍。

    胸口位置,若是為兩柄鋒利長劍貫穿。

    便是有命,也不可避免陷入重傷。

    兇險之間,一斧兇猛力鎮壓大金烏。

    兩條長腿出擊,靈活自如間,點在了二三金烏的手腕之上。

    不管願意與否,借力舉動終究是完成。

    兩條腿左右長擊而上,各自壓在了二三金烏肩頭。

    此時楊戩顯現出來的直觀形象,便是一字馬鎮壓三金烏。

    剩餘兩大金烏互相對視,長劍一抖,如先前兩大金烏之舉一般,對要將楊戩紮個對穿不可。

    腳掌挑起,勾住兩腿鎮壓的兩大金烏脖子,用力往迴一收。

    多年紮馬步練就的腿部力量,帶動兩大金烏身形不受控製向前而行。

    腿部徹底收攏的瞬間,行動不受自控的兩大金烏兇橫撞在了一起。

    若非身上的盔甲,這一撞之間,兩大金烏非得廢了不可。

    雙腳於兩大金烏肩膀處借力,身子半空而起。

    如此姿勢下,全部的力量便洶湧壓至大金烏。

    便是再多的羞惱不願,腿部難以支撐的抖動,大金烏被鎮壓半跪。

    叮當一聲脆響。

    四五金烏長劍擊出,點在了二三金烏鎧甲之上。

    言辭介紹似是經過了不少時間。

    實則不過眼眸眨動萬分之一的瞬間,便經曆了數次兇險。

    反應稍微慢那麽一丁點兒,楊戩不是死亡也是重傷。

    多年苦練,與兇險爭鬥間,徹底的激發,不斷融會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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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厲害的小子!”

    五大金烏出手,另外五大金烏則在一旁看著與楊戩的交戰。

    刹那間的兇險以及楊戩表現出來的反應,一聲讚歎油然而生。

    殺意,卻也在刹那間徹底穩定了下來。

    若置身那般兇險,未必能做出如楊戩一般漂亮的反應。

    不僅迴避了所有對自己的傷害。

    還將不利兇險,化為對自身有利因素。

    如此反應,除了苦練之外,自然是一種天賦。

    區區三載光陰,便到了這般程度。

    若讓其繼續成長,著實了不得。

    以如今的天庭與楊家的對立來看,楊戩這般人物,還是越早除去越好。

    “我們幾個不能在這兒看著,先把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父女二人拿下再說。”

    幾許陰沉間,目光落在了被寶蓮燈防護籠罩的楊天佑,瑤姬,還有楊禪身上。

    “蛟兒,戩兒三年時光如此成長,必然經曆了一番想象不到的磨難。”

    楊戩與五大金烏的交手,兇險萬分。

    楊蛟與天帝劍的交手,又何曾輕鬆。

    看著子女如此成長,為人母,心中萬般感觸。

    兒女終究長大的自豪外,當然是由衷心痛。

    非凡成就的背後,除了不一般的天賦之外,更多的是非一般所能承受的磨難。

    想著孩子們如此遭罪,母親的心,焉能不疼。

    “你疼,我又何嚐不疼!”

    “可他們是為了你這個做母親的,除了加油顧慮之外,我還能做什麽?”

    一分為二的心,可以清楚的知曉彼此心念。

    便是一介文弱書生,楊天佑也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平常絕不流淚。

    此刻淚水卻完全不受控製,盡情流淌。

    為男人,為丈夫,為父親,他必須鋼強。

    可他終究不可能一點兒缺點沒有,鋼強之內自有軟弱。

    這般軟弱,也唯有在知心妻子麵前展露。

    “押我迴天庭時,玉帝問罪。”

    “曾言隻要我悔過,換掉這來自於你的半顆火熱之心,便對我既往不咎。”

    “可這半顆的火熱心,卻是我的全部。”

    “於是他以天條化桃山,將我鎮壓,以求讓我反省。”

    “三年寂靜時光,迴想你我夫妻十幾年情義,與孩子們一起的其樂融融。”

    “瑤姬心中,無半分反省之意。”

    “如今看著這般出色兒女,瑤姬更是無怨無悔。”

    “若一切能夠重來,瑤姬唯一遺憾的便是未曾與夫君早些相遇。”

    看著孩子們於兇險中出色表現,雖依舊不得自由,望著一旁的楊天佑,以及女兒,卻是說不出的心滿意足。

    為十幾年情義,為一家人十幾年歡樂和美,不反省。

    為這三個出色的孩子,更加不反省。

    “大膽瑤姬!”

    “著實無藥可救,天規森嚴,豈能容你!”

    囚禁瑤姬的鎖鏈,皆為天規所化。

    瑤姬一舉一念,自然皆在玉帝感應中。

    聽著這番話,本就因為被打臉而怒火燃燒的玉帝,徹底爆發了。

    “念你曾為天庭立下功勞,若能反省,未嚐不可寬恕。”

    “如今這般的冥頑不靈,實不該再有期盼!”

    “今日,朕就拿你以肅天條!”

    “凡悖逆天庭,違逆天規者,盡皆殺無赦!”

    玉帝冰冷之言通過鎖鏈直達桃山,一條條囚禁鎖鏈,意念牽動下,化作殺戮兇兵。

    “母親!”

    眼看瑤姬即刻命隕天規之下,驚駭至極,一滴淚自楊禪眼角滑落。

    正巧滴落在了寶蓮燈燈芯所在。

    眼淚中蘊含的對母親的愛,激發了寶蓮燈威能。

    一朵朵蓮花花瓣飛舞,組成一條長河,將瑤姬周身上下要害相護。

    便是天條威嚴,亦不能穿過蓮花守護半分。

    玉帝震怒而起,殺心前所未有之重。

    連天條都不管用了,他這個玉帝至尊的位子,還能坐的安穩嗎?

    “就是這個時候!”

    由於寶蓮燈的防護,皆用來對抗天條傷害。

    楊天佑與楊禪自然失去了防護屏障,再加上為瑤姬憂心,難免心思牽扯,未曾防備。

    五大金烏抓穩時機出手,一掌打向父女二人。

    “嬋兒!”

    察覺不到的父親,根本來不及任何反應。

    自然間以身軀給女兒撐起了一道屏障。

    父女二人,終究還是傷損在了一掌兇猛之下。

    性命倒是無憂,也不至於一點兒傷勢沒有。

    互相對視一眼,兩道金輪重重砸了下來。

    叮當!

    兩聲脆響!

    一杆長槍及時出現,為父女二人擋下了致命一擊。

    “伯父,三姐,你們沒事兒吧?”

    伸手接迴長槍,哪吒相護的同時,趕緊出聲問道。

    “我沒事兒,父親也不太嚴重,哪吒兄弟,你要萬分小心!”

    兇險間,楊禪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驚慌。

    穩住自身的同時,也穩住了以身軀給自己組成防護的父親。

    待在金光洞三年,除了調養傷勢之外,楊天佑的儒道修行,其實也增長到了相當境界。

    那一掌,頂多幾分傷損,還不至於太過嚴重。

    “趁著人家分心之際,出手偷襲,你們還能要點臉嗎?”

    確認父女二人無事,哪吒點頭間,手持長槍,昂首質問幾大金烏。

    “哪兒來的毛孩子,敢來插手天庭事?”

    “可知天規森嚴嗎?”

    能擋下兄弟們的輪子,這個小毛孩兒有點兒能耐。

    “我早就清楚,早在你們逼得我割肉還母,剔骨還父的那一刻,哪吒就清楚了。”

    既然選擇相助楊家,與天庭正麵對抗,哪吒便沒有想過要隱姓埋名。

    “你就是那個膽敢打死龍王三太子的哪吒?”

    一聽哪吒名號,幾大金烏出言道。

    龍王三太子被打死,這事兒在天庭也是鬧出了不小動靜兒。

    “此番因果,割肉還母,剔骨還父的那一刻,就已經還清。”

    “如今哪吒為情義,借楊家之勢,討還天庭於我所欠!”

    手中長槍豎起,直指幾大金烏。

    “大膽!”

    “如此放肆,饒你不得!”

    六金烏一聲長喝,手中利劍直刺哪吒。

    一人之力足以!

    難不成各個都有楊戩的本事,能逼得五大金烏聯手還拿他不下。

    “繞不繞得過,由不得你來說。”

    手持長槍一步踏出,手中的力將槍杆抖動。

    槍身如靈蛇飛舞,槍尖如梅花綻放。

    魅力之間,亦是兇險殺伐。

    一套槍,本就是戰場兇險間,千錘百煉之精華。

    “放肆!”

    “一盞燈,也想抗擊天條之威!”

    怒火似是已然快要將玉帝給點燃,意念催動天條,無窮威能爆發。

    雖有寶蓮燈相護,本就處在天條囚禁中的瑤姬,依舊是危險至極。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母親出事兒。”

    一滴淚,激發了寶蓮燈本身威能。

    僅以本能與天條抗衡,自是多有不現實。

    嘴唇兒快速閉合,一句句咒語,以仁和慈愛之心催動。

    寶蓮燈光輝照亮整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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