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戰亂不止,殺戮不休!

    天地間,可謂煞氣橫生!

    天地之間,冥冥之中,自有法則運轉。

    這寓意為無盡貪婪的猙獰兇獸,也可說是應運而生。

    奈何此獸秉承煞氣而生,除了殺戮之外,再無智慧可言。

    使得本就血腥大地,再添屠戮。

    卻是容不得它!

    故有一劍西來,將饕餮身軀磨滅,化為這巨大的伏魔山脈,將其意誌,封印其中。

    這般布置,按理說不會有什麽差錯。

    饕餮除了被歲月無情消磨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偏偏這時候來了個固執偏激,一心複國的陳輔。

    妄自動了自以為是昆侖鏡的封魔古鏡,以至饕餮逃脫。

    如果沒有楊素以及李逍遙的插手,饕餮定然逃脫。

    可惜,楊素帶著宇文拓及時趕到。

    更是驚動了因尋找天鬼皇下落,而出門的李逍遙。

    要知道,自多年前結識靈兒,順利成婚以來,他可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門了。

    諸多因果糾纏之下,也隻能說是饕餮活該倒黴。

    不過凡事也不都盡是絕對!

    雖然被封印成了一隻寵物,卻也極有可能逃脫被誅殺的命運。

    陳輔等人不自然的眼角嘴角抽搐,景小樓卻是滿目含笑看著女兒。

    隻要女兒喜歡,其他都無所謂。

    不就是一隻饕餮嘛。

    就算是當年兇悍無比的五魔獸,現如今也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咦?這事兒倒是有點兒意思!”

    景小樓眉頭一挑,目光有些怪異的盯著楊素。

    “敢問前輩,可有什麽不妥?”

    被景小樓的目光,看得一陣兒莫名其妙,以及說不出的心驚肉跳。

    楊素忍不住衝著景小樓一抱拳道。

    “昔日你曾得他指點,學得本事,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這算是一緣。”

    “無盡歲月之中,能與本座相遇,這又是一緣。”

    “未來之事,多少與你有所牽扯,這又是一緣。”

    “如此緣分,眼睜睜這麽看著,倒是不合適了。”

    “以我現在的修為,若是那個老魔頭親自出手,怕也是難以抵擋。”

    “不過這人界,終究不是他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呢喃自語中,一點靈光落在了楊素眉心之間。

    “此劍來曆超然,你能得之,實屬無上機緣,當思之慎之。”

    “不過有些事兒,冥冥中自有安排定數。”

    “卻也不必太過······”

    淡淡聲音隨風而散,景小樓身形,已然融入無盡時空。

    “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我也得趕緊追查天鬼皇的下落了。”

    李逍遙拉起了靈兒的芊芊玉手。

    “前輩請留步!”

    “晚輩有一重大之事,向前輩請教!”

    陳輔以大禮,叫住了李逍遙。

    “你是想問我昆侖鏡的下落?”

    眼眸一掃,對於陳輔的想法,便已經一清二楚。

    “看來,我嶽父對你的相勸,你是一點兒都沒有聽進去。”

    “也罷,這終究是你自己的選擇。”

    “不過這昆侖鏡的下落,我也不清楚。”

    “當年這昆侖鏡確實在我手中,後來有人要了去。”

    “此刻,應該還在他身上吧。”

    “若是有人具備這個能耐,從他手裏搶東西,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

    李逍遙笑著說道。

    真要有人有膽量,自那一身青衫手中搶東西。

    李逍遙倒是真心想要見識一下。

    究竟是哪位仁兄,腦殼這般的硬朗結實。

    “豈不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

    一句話,讓陳輔如遭雷擊,失神呢喃。

    當年陳國十數萬大軍,都淹沒在隋狗的殘暴下。

    現如今,僅憑師徒二人······

    實在是螳臂當車。

    陳輔雖然說不出的固執,卻也不是不明白事理。

    可以說,他奔波了半生的複國所有希望,都在幾件神器之上。

    現如今,得知所需神器,似是永遠沒有收集齊全的可能。

    支撐著的那股勁兒,一下子散了。

    精神,也迅速垮了下來。

    半花白的須發,刹那間白如霜雪。

    “師父!”

    陳靖仇一把扶住了刹那間蒼老無比的陳輔,說不出的心痛。

    雖然無比不適應師父的說教,可畢竟相依為命這麽多年。

    看到師父如此,焉能不痛心疾首!

    “哼!陳國餘孽,斷不能容!”

    冰冷哼了一聲,滾滾武道意誌,向著陳靖仇壓了下來。

    “等等,你不能殺他!”

    淡然間一揮手,楊素針對陳靖仇的攻擊,便悄然而散。

    “我無意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

    “不過此人可能牽涉未來,卻是不能傷他性命!”

    麵對楊素震驚不解的光芒,李逍遙淡淡解釋道。

    “既如此,便不跟他計較!”

    “晾他一個亡國皇子,也亂不得我大隋天下!”

    之所以楊素會對陳靖仇出手,說到底還是因為當年的是非恩怨。

    這陳國雖說是在晉王楊廣的統禦下覆滅的。

    實際的操作人,終究還是自己。

    怕,自然是不至於。

    但始終這麽被人惦記著,終究不是個事兒。

    不過李逍遙既然插手,並且還牽扯到了未來······

    如果這小子非得執著於滅國之仇,那他等著就是。

    想要他楊素的命,豈是那麽容易的事兒。

    不知不覺間,留在這伏魔山的,就剩下師徒二人。

    “師父!”

    陳靖仇蹲在陳輔身旁,說不出的小心翼翼。

    “你走吧!”

    默然許久許久,陳輔目光無神,抬頭看著苦心撫養多年的皇室遺孤,聲音無比幹涸出聲道。

    “師父,你打算讓徒兒去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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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如此神態,看得陳靖仇心中劇痛,雙目赤紅,忍不住落下點點淚水。

    “天下之大,隻要你不隨意暴露自己陳國皇室的身份,想去哪兒都可以。”

    “師父,您跟我一起吧!”

    無論如何,陳靖仇都無法放任師父,如此一人。

    “你自己走吧!師父哪兒都不會去的,也不想去。”

    “師父,您還是跟我一起吧!”

    說著陳靖仇一把抓住了陳輔的肩膀。

    “小子,你師父雖然老了,跟我動手,卻是還嫩點兒。”

    功力自然而然反彈而出,將陳靖仇推了出去。

    伸手抓住了陳靖仇的肩膀,隨手一揮,便將陳靖仇扔出了伏魔山脈。

    以饕餮肉身,曆經時光的自然變遷而形成的伏魔山脈。

    縱然不是高聳入雲,卻也稱得上世上難尋。

    從這麽高的地方被扔下去,要是常人肯定被摔成肉醬。

    危機關頭,以往師父教導的那些怎麽也記不住的法訣,瘋狂湧現。

    下意識力量以法訣而運行,隻感覺下墜的沉重身形,如雲霧般輕靈。

    “師父!”

    小心翼翼順利落在了地麵之上,看著目光難以觸及的山巔之頂,陳靖仇高聲喊道。

    沒有師父熟悉的聲音傳來,隻有風不斷吹拂。

    “既然師父有心在此安寧一段時間,徒兒自然不敢打擾。”

    “還請師父,多多保重。”

    “徒兒會再來看您的。”

    雙膝跪地,額頭重重在地麵上磕了幾個頭,陳靖仇站了起來。

    以後,江湖之大,卻唯有自己一人獨自飄零了。

    “義父!”

    陳靖仇如何踏出伏魔山脈,這並不是重點,可以按下不表。

    迴到楊素府中,宇文拓出言道。

    雖沒什麽明顯表情變化,看著楊素眸中卻是隱隱憂色。

    “男兒大丈夫不必如此!”

    感應到宇文拓目光的變化,楊素很是欣慰。

    這孩子,僅是看著比較冷而已。

    “就算有什麽手段,想要你義父的命,也沒那麽容易。”

    楊素豪邁一笑。

    “既然天命選擇,讓這柄劍到了你手中。”

    “有些事兒,怕是需要你來扛起。”

    “這樣的話,有些隱藏於過往的隱秘,也該讓你知曉了。”

    認真看了宇文拓以及他手中的軒轅劍,楊素起身,示意宇文拓跟上,來到了楊府後宅。

    “此地乃楊府重地,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踏入,今日,對你例外。”

    來到一所厚重大門鎖閉的房屋前,楊素一邊開啟,一邊說道。

    “這地方,有人說乃是我楊素私藏珍寶之地,故而稱之為楊公寶庫。”

    “實際上,這裏邊除了書之外,一枚桐子都甭想能找到。”

    言語間,宇文拓跟著楊素的步伐踏入。

    “你心中的疑惑,這些擺放在架子上的書籍,便可以得到解答。”

    楊素指了指房間中陳列一排排,一架架的書籍的架子。

    抬眸望去,各種材質的書籍,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的擺放在架子上。

    有獸皮,有絲絨,還有紙質書籍。

    歲月的濃厚氣息,撲麵而來。

    隨手拿出放在架子上的一本書,宇文拓瞬間眸中精光閃爍。

    遊龍鐧法!

    北齊馬鳴關守將,有著金鐧鎮長江的秦彝家傳鐧法。

    眼眸掃動,種種秘法,瞬間心頭略過。

    宇文拓神色淡然將書籍放迴了原處。

    這本鐧法,倒是極為精粹。

    他雖然是練劍的,看到這本鐧法,互相驗證,卻也頗多感悟。

    隨手再次拿起了一本書籍,又是記載著頂級武功法訣的秘籍。

    “現在你應該明白,此地雖沒有金銀,卻稱之為寶庫的緣故了吧?”

    楊素聲音傳遞而來。

    宇文拓默然無語,有這些絕不傳承外人,甚至已然失傳的秘籍。

    此地價值,超越任何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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