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修為,這幾個魔君,能夠跟重樓糾纏這麽長時間,旁邊還有薛冰的協助,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

    再加上生命本質的緣故,將這些意誌化為己用之後,自然是好處不少。

    “你們這幾個蠢貨,既然自己不知道死活,那本座可就沒必要客氣了。”

    嘿嘿森然冷笑,自幽暗無比的大殿之中飄蕩。

    意誌受到損傷,力量從根本上被削弱。

    對於這位向來立誌要做第一的魔君而言,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強大的力量,除了依托時間耐心修行之外,還有捷徑可走。

    那便是吞噬!

    吞噬同源存在的力量。

    往常的時候,即便有這樣的心思,也不會采取行動。

    殘酷的生存環境,注定了手段的殘酷。

    卻也不是一點兒下限都不存在。

    吞噬同類的力量,便是絕不能觸碰的下限。

    以往要是碰了這條下限,隻怕會遭到聯手討伐。

    哪怕修為相對而言高出一線,數量的差距也足以彌補,甚至碾壓了。

    沒有把握的事兒,絕不能做。

    已然不是風險不風險的事兒,此事一旦敗漏,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現如今,卻是沒必要有這個顧慮了。

    連自己都不一定能管得了自己。

    重傷之軀,縱然是聯手,又有何懼之。

    “你這不講信義,該死的混蛋!”

    “吾將詛咒你······”

    麵對死亡以及被吞噬的絕地境遇,怨毒詛咒,是想到唯一的報複方式。

    怨毒詛咒,對於平凡生靈而言,不過臨死之前的無用掙紮罷了。

    對於同源的存在,詛咒的力量便相當應驗。

    有些時候,甚至可以稱之為可怕!

    惡毒誓言詛咒,隨著生命無奈消亡,而引起了冥冥中強大存在的震動。

    暗灰色的力量,透過時空,透過萬物,作用在了臉色鐵青的魔君身上。

    “看來,你這個混蛋才是真正該死的。”

    感應到惡毒詛咒的應驗,魔君盯著一臉怨毒,不斷消融的同類,臉色陣陣發黑。

    如果不是吞噬過程阻斷,會給自己帶來傷害的話。

    一定要讓這個混蛋,受盡這天地間最大的折磨與痛苦。

    “沒關係,大不了本座往後······”

    想著那針對自己的惡毒詛咒,實力明顯的增強,已然談不上喜悅二字。

    魔君心裏清楚,那來自同類臨死之前的怨毒詛咒,已然發揮了效用。

    想要化解,唯一的辦法便是日後孤獨渡過這無盡歲月。

    也無所謂,反正自己從來不曾動過什麽年頭。

    這個想法剛剛落地,魔君隻感覺天地之間,代表著生命的陰陽氣息流轉。

    無盡光芒中,一個還在沉睡中的粉嫩嬰孩兒,出現在了魔君麵前。

    臉色,刹那間說不出的怪異詭異。

    眸中陣陣兒陰狠閃動。

    低垂手掌晃動,似是要將這本不該出現世上的嬰孩兒徹底滅殺。

    極為清晰的血脈感應,再清楚不過的告訴魔君,這孩子就是魔君的後人血脈。

    一時間,倒是真的難以下手。

    該做的與不該做的,自然都不曾做過。

    這孩子依舊出現了,還如此清晰的血脈氣息。

    似是就怕魔君不清楚,這孩子是他自己的血脈一般。

    “罷了!既是如此難以違背,本座倒是想要實實在在看一看。”

    不管究竟什麽緣故,反正這明顯不過的血脈氣息,遺留了下來。

    隨手一招,一朵黑色蓮花,將剛出世的幼兒包裹了起來,隱匿於茫茫無盡時空。

    “小樓,可不可以慢一點兒啊?”

    女孩子清脆聲音,隨著一前一後,兩道身影的奔跑追逐,而響起。

    “你先追到我再說!”

    景小樓歡悅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之為人樂觀調皮,從小到大,雖然朋友不少。

    真正親近的異性,卻沒有幾個。

    精準準確的說,是一個都沒有。

    或者真的是冥冥中的緣分。

    與這名換做青兒的女子相識沒多久,那感覺便已然是曆經了無數歲月一般。

    “人傑大哥,小樓他欺負我!”

    看著歡悅跳動,似是無法追趕而上的景小樓。

    青兒拿出了自己身為女子的絕頂招數兒。

    “你就讓著她······”

    石人傑如前幾次一般,淡淡開口。

    然而這一次,話語剛說到一半兒,便不由自主的止住了。

    瞪大眼眸盯著遠方時空,那裏突然爆發出了兩道極為強大的戰鬥氣息。

    其中一道,特別熟悉!

    因為似曾相識!

    “青兒,你在這兒乖乖等著!”

    景小樓瞬間收斂了嬉鬧玩樂的神情,有些凝重叮囑道。

    踏入南詔以來,一直尋找無蹤的水魔獸,居然這個時候現身了。

    看架勢,似乎有高手,正在與水魔**手。

    “我不!你們一定要帶我去!”

    一向嬌弱的青兒,這一刻神色異常堅定。

    一柄權杖,隨著青兒的意念,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你······”

    看著青兒手中的權杖,明白了她的身份。

    景小樓深感意外,眉頭挑動。

    他們雖然一見如故,宛若多年相交的好友。

    實際上,對於彼此的底細,從來沒有真正挑明過。

    這也屬於正常想象,畢竟有些事兒,始終是不能言說的隱私。

    總不至於說,一見到一個人,就將自身之底細,明白透徹的交代幹淨吧?

    如此做法,倒是豪爽了。

    不過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怕是沒可能這麽容易。

    “你看這事兒怎麽辦?”

    景小樓無奈目光投向了石人傑。

    “既然她是女媧後人,水魔獸又在此地作祟,她去,便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認真看了青兒一眼之後,石人傑說道。

    “你這······”

    “哎!”

    石人傑的話,讓景小樓眉角跳動。

    看著憂愁中,因為石人傑的話,而顯出一片歡樂的青兒,最終無奈歎息一聲。

    道道流光,劃過長空,直奔氣息動蕩,交手大戰之所在。

    “這事兒倒是有點兒意思了,緣分之下的顯化。”

    “不知是否能夠成為此方世界中的風塵三俠,一段千古佳話。”

    淡淡聲音,隨著兩道身影,踏出時空,而響徹三人剛剛離去之地。

    “你若是樂意成全,自不是什麽難事兒。”

    薛冰倚靠在衛無忌身上,嬌笑著說道。

    風塵三俠的故事,她所處的時代,已然廣為流傳,自然十分清楚。

    確實如衛無忌之前的言語一般,乃是千古佳話。

    “這事兒我還是不摻和的好!”

    “要不然等那個家夥醒過來,非得跟我打架不可。”

    衛無忌搖了搖頭。

    真有那個緣分,任其自為也就是了。

    真要幹出這保媒拉纖的活兒,無形中,似是掉落身份。

    雖然傳說中,那掌管天地姻緣的月老,似是一位沒有多少敢於招惹的強大存在。

    “咱們去看看,這水魔獸能發揮出什麽驚人的力量。”

    此番提議,也是薛冰的一時興起。

    衛無忌既然不同意,那自然沒有強求的道理。

    沒有緣分,而強行綁在一起。

    最終所得,必然是一份滿目創傷,無疾而終的姻緣。

    還有因為這段姻緣,而遍體鱗傷的兩個人。

    “大祭司!”

    幾道身影劃破時空,降臨交戰之地,曠闊無垠的大海邊緣。

    遠遠看著與水魔**手的身影,青兒難掩情緒激動出聲道。

    “你怎麽來這兒了?快走!”

    青兒聲音響在耳邊,讓大祭司情不自禁的愣了一瞬間。

    一條似是鞭子般的尾巴,裹挾著水浪濤濤的沉重力量,砸向了大祭司。

    匆忙之間,高舉手中代表著大祭司權威的權杖抵擋。

    依舊被那霸道的力量,生生砸落地麵。

    氣血翻騰,麵色一陣兒殷紅。

    “該死的東西!”

    一道鋒利劍氣,劈在了水魔獸的尾巴上。

    “大祭司,你沒事兒吧?”

    青兒急忙走過去,將受到創傷的大祭司扶了起來。

    “你這孩子怎麽不聽話,趕緊離開這裏,保得有用之身。”

    “你要記住自己的誓言,守護南詔安寧。”

    氣急中,似是再次牽動了傷勢,幾口血噴灑而出。

    “大祭司,你不要說話了!”

    “你會沒事兒的,南詔也會沒事兒的。”

    “我這兩位朋友很厲害,水魔獸,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青兒急忙安慰道。

    “孩子,你不明白······”

    將視線轉移到與水魔**手的二人身上,一抹不可思議的情緒,於眼底浮現。

    兩人聯手,居然跟水魔獸,鬥了個旗鼓相當。

    “青兒,你這兩個朋友在哪兒認識的?”

    大祭司深感驚奇。

    能跟水魔獸鬥個旗鼓相當,這份兒實力,自然不必多說。

    是這天地間的變化太快?

    還是多年不出女媧廟,有些孤陋寡聞了?

    “那天青兒出了女媧廟,遇到了一些事情,多虧二位相助。”

    青兒柔聲解釋道。

    自小廟中長大的單純女孩兒,初次踏入繁雜人世,自不會一帆風順。

    既然機緣巧合讓石人傑與景小樓碰上,自沒有看著不管的道理。

    砰!

    三者交手氣勁橫飛,落在海麵之上,炸起道道水浪。

    難以抗拒的推動力作用下,景小樓與石人傑落到了地麵。

    雖沒有受到什麽傷害,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有著無垠大海的相助,這隻水魔獸發揮出來的能耐,不要太過離譜。

    如果第一次交手的不是火魔獸,而是這隻水魔獸的話。

    身子骨,恐怕早已經涼了十多年了。

    “當年我能以劍氣阻隔地底岩漿,對火魔獸的相助。”

    “現如今卻是······”

    接下來的話語不必細說,也已然明了。

    想要隔絕水魔獸,借用無垠大海的力量,除非真有焚江煮海的能耐。

    “這麽多年,成長的不僅是我們。”

    石人傑肅然中,說了一句既是寬慰又是現實的話。

    時隔多年,這隻魔獸的力量,已然成長太多。

    如果也給火魔獸同等時間,現如今怕是也差不了多少。

    “那現在應該怎麽辦?”

    絕對實力麵前,任何的辦法,似乎都顯得脆弱。

    “這一道屏障,應該能夠為我們爭取一定時間。”

    隨手揮舞中,一道屏障憑借大海的力量,憑空而起。

    水魔獸的力量,來源無垠大海。

    這一道屏障的根源,亦來源無垠大海。

    即便是水魔獸,一時半會兒也休想突破這道屏障。

    “當代大祭司,代南詔子民,謝過二位大恩。”

    在青兒的攙扶下,重創的大祭司,衝著二人行禮道。

    “大祭司客氣了!”

    一個閃身,躲過了大祭司的謝意。

    “我等受命先生,清除魔獸,保障人界安寧,這也是我等職責。”

    石人傑出言解釋道。

    “原來二位受教於先生門下,於我女媧一族,倒也淵源頗深。”

    那位先生的傳說,身為當代大祭司,自然不可能沒有聽說。

    甚至深深知道,有些事兒,並非虛無縹緲的傳說,而是真實發生的事實。

    既然那位先生,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場災難,必有應對手段。

    “大祭司,實不相瞞,相對於其他幾隻魔獸,這隻借用無垠大海之力的水魔神,確實難纏。”

    此話一出,固然有些打擊士氣。

    可這乃是實在的事實,沒辦法的事兒。

    樂觀自然是好事兒,盲目樂觀就是腦袋被驢給踢了。

    “二位可是也深感為難?”

    大祭司眼皮一跳。

    這話,已然留情許多。

    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更為準確一點兒是——你們是不是也拿水魔獸,沒有辦法。

    “暫時而言,南詔的寧靜,絕不會因水魔獸而打擾。”

    石人傑麵無表情,語氣肯定道。

    水魔獸要是能夠突破他所設立的防禦······

    就算拚著不要這顆腦袋,也非得把這家夥頂迴水裏不可。

    “畜生就是畜生,沒有智慧,隻有一聲蠻力!”

    一隻大手,隔著重重時空,向著石人傑設立的屏障,拍擊下來。

    南詔,縱然有女媧的庇佑。

    也不過是那麽迴事兒罷了。

    到了此刻,成了入侵人界的弱點,就更加沒什麽好說的了。

    “看來這麽多年,你恢複不少,居然又起了入侵我人界的心思。”

    一根手指,自無限時空而出,點在了那隻大手中心位置。

    淡淡意念,跟隨著手指降臨。

    “你居然這麽快就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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