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自在,讓人滿是羨慕的衛無忌,日子過得倒也真叫一個瀟灑自在。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是好,是壞,無非一個結局而已。

    若有足夠隨機應變的能力與實力,結局如何,似乎便是沒什麽所謂的。

    故而想太多,實在沒必要。

    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

    生老病死,後代傳承,一輩又一輩延續。

    雖平常不過,卻也最為自然,最為符合天理。

    事實證明,人族隻是看著弱小,實際上,得到了安寧生活的人族,爆發出來的力量,著實側目。

    一座座繁華城市,連綿不絕。

    巨大的人口數量,帶動了城市本身的繁榮。

    遠遠聽去,一陣陣人聲喧鬧飄蕩。

    一座換做渝州的城池,一處裝修古樸,頗有幾分講究的屋子裏,不時傳出女子難耐的疼痛叫喊聲。

    一個穿著儒衫,極致儒雅,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有些著急不安的來迴渡步。

    每一次聽著從屋子裏傳出的淒厲叫喊,心便不由自主的狠狠抽搐一番。

    若非禮教,還有一些不可不說的東西,他恐怕已然按耐不住,破門而入的衝動。

    縱然做不了什麽,緊握著她的手,那也是一種力量。

    “景兄,不必緊張,嫂夫人必定會平平安安,給你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另一名儒衫男子,不由出言安慰道。

    這樣的時刻,他也曾經曆過。

    那種緊張中帶著激動,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彷徨,讓人實在是煩躁得很。

    這天底下的男人,恐怕沒有一個能在這等做父親的時刻淡定。

    “謝兄弟吉言了!”深吸一口氣,將情緒深深壓下的景逸,道。

    又是一聲慘叫,讓景逸好不容易按耐下來的心,再次亂如團麻。

    “算時間的話,也應該差不多了。”渝州城中,一座經營的相當紅火的酒樓,一對兒俊男靚女相對而坐。

    突然間,那氣質超然,一身青袍,仿佛超脫了天地的男子,有些嘀咕中,抬頭望向了天空。

    “應該是差不多了。”順著男子的目光,不論經過多少歲月,那眸色依舊充滿了靈光智慧的女子,亦是抬起了頭。

    常人的視線,從理論上而言,可以無限遠大。

    就比如漆黑的夜晚,抬頭便可看到滿天的星辰閃爍。

    而實際上,那些星辰的實際距離,卻是太多數生命,都難以想象的一個巨大數字。

    故而看見與看清,完全就是極大不同的概念。

    如果說是看清的話,在眼睛不受到外界幹擾的前提下,比如因書本而近視,因外物而傷損眼睛的情況下,千米距離應當不是問題。

    而修行者的視線,僅說眼睛本身功能,能夠看清的距離。

    便是常人的百倍,甚至於更多。

    修行中,肉身受到靈氣之滋養,即便不曾刻意,時間的積累下,肉身的基本能力,也能達到極大的增強。

    千裏眼,順風耳,之所以能夠看千裏,聽千裏,除了神通本身之外。

    亦是因為修行讓肉身的這種基礎能力,得到了極大開發。

    初次之外,亦有重重不欲人知的神奇。

    就比如衛無忌,隻要他自己願意,完全不必任何修行或者神識,肉身的基礎能力視覺,便足以查看六界。

    碧藍色天空之外,兩道光芒緊緊跟隨,一前一後,墜落而下。

    “一前一後而來,還真有點兒意思。”

    “你說我此刻要是搗個亂的話······”衛無忌突然笑的很壞很壞。

    “能不能有點兒意思了?”薛冰毫不猶豫瞪了衛無忌一眼。

    “既然當初給了人希望,現在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讓人家絕望。”

    “額,你莫要生氣,這終究不過是個玩笑而已。”衛無忌摸了摸鼻子。

    他真的隻是開個玩笑,這麽糟糕的事情要是經他手做出來了,以後還能不能再見老朋友了。

    不過這種抬手投足間,掌控別人命運的力量,還真是容易讓人迷失。

    也難怪那株叫做南鬥星君的樹妖,這般的能折騰。

    隨著一聲極為高亢嘹亮的痛苦叫聲,腹中十月嬰兒出世。

    極其有勁兒的嬰兒啼哭,似是響徹小半個渝州城。

    “景兄,恭喜恭喜,一聽這動靜兒,就知道必然是個小子。”那儒衫男子笑著拱手道。

    他是真心的為景逸開心,一個男兒的出世,便是一份兒家業的傳承。

    莫說什麽男女平等,重男輕女。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說,刻意的貶低女子。

    也不否認說,女子就一定不如男子。

    然事實證明,有些事兒,的確不是女子能夠做到的。

    “你的老朋友出世了,不想去看看嗎?”薛冰看著衛無忌。

    她可是清楚衛無忌的一些惡趣味的。

    “當初不過一句玩笑罷了!”衛無忌搖搖頭。

    “不過有些事兒,也確實說不準不是。”薛冰笑了笑,不再言語。

    “這是誰把這麽可愛的孩子,仍在這兒了?”天寒地凍中,哄著自家孩子進入安睡中的景逸,突然聽到了外邊極為嘹亮的嬰兒哭聲。

    他本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何況此刻也是做了父親。

    聽著孩子的這般哭聲,心不由得更軟了。

    急忙緊跑兩步,打開門,一個嬰兒躺在那裏,不停的啼哭。

    略顯冰寒的天氣,凍得嬌嫩皮膚,都有些發紫了。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景逸急忙脫下衣衫,將凍得通紅的嬰兒包裹了起來。

    周身傳遞而來的溫暖,一下子讓孩子止住了哭聲。

    又大又亮的漆黑眼眸,極其可愛的看著景逸。

    “這究竟是哪個混蛋,能把這麽可愛的孩子給扔了啊?”有些不忿的罵了一句,左右看了看空蕩蕩,無一人的大街,景逸最終將孩子,抱迴了家中。

    一個月後,永安當被大紅色的喜意所籠罩。

    渝州城中各色人等,皆都提著或大或小的禮盒,來到了永安當前。

    景逸先生,可是渝州城出了名的大好人。

    今日他家公子滿月,又怎能怠慢呢?

    “唐堡主到!”隨著一聲高亢的唱禮,前來參加滿月酒的各色人等,皆有一絲色變。

    姓唐的堡主,應該唐家堡的堡主吧?

    一瞬間的心思,於太多人心頭劃過,臉上亦有敬畏之情。

    旁的不說,在渝州城這地方,唐家堡可謂是絕對的霸主存在,家大業大。

    想不到景逸先生,跟唐家堡還有這種交情。

    若沒有深厚的交情,堂堂唐家堡的堡主,又怎麽會親自出席一個小兒的滿月。

    “景兄,喜得貴子,實在是恭喜恭喜!”四十多歲左右的儒雅男子,越過人群走進了永安當。

    舉手投足之間,卻也頗具英豪之氣。

    也是,唐家堡一般是對內的稱唿,而對外他們的正式稱謂換做唐門。

    以毒藥見長,可謂是大名鼎鼎。

    即便不論江湖事,這渝州城中,一大半兒的產業,都歸唐家堡所有。

    可見唐家堡,是何等的財大氣粗。

    對待這般的人物,景逸並沒有太過低人一等的感覺。

    名利於他而言,本就沒有太大的關係。

    一家人平平安安守著這間當鋪,日常用度已然足夠了。

    何況說起來,他跟這位唐家堡主,本就交情不淺。

    說起來,那也是十幾年的往事了。

    “各位在此稍坐,我去看看。”陣陣孩兒的啼哭聲,讓正在招唿客人的景逸,一愣之間,趕緊告罪道。

    “雪見你怎麽了?”景逸趕忙將啼哭不止的嬰兒雪見抱了起來。

    看了看一旁還在熟睡的兒子,景逸隻能選擇將啼哭的女孩兒抱了出來。

    要不然這動靜兒,把兒子從熟睡中驚醒的話,他一個人可照顧不了兩個嚎哭的孩子。

    “景兄這孩子,動靜兒可真是大啊!”聽著一時間止不住的哭聲,唐坤哈哈一笑。

    “看起來這孩子,也是個皮實的,長大了必然有出息。”

    “說起來,倒是要看看這個孩子。”說著唐坤便繞過屏風,進入了後院。

    以禮而言,後室乃是女眷居住之所,客人不便隨意踏入。

    然這永安當,終究不是什麽深宅豪門,女眷眾多,須得避諱。

    再者而言,唐坤踏入的乃是孩子的安睡之地,自然不太至於。

    “景兄,敢問這是怎麽迴事兒?”看到景逸懷中抱著的孩子,搖籃裏還躺著一個孩子,唐坤忍不住好奇。

    雙胎子?沒聽說過啊?

    “是這麽迴事兒。”景逸將雪見的緣故,前後講了一遍。

    “景兄,這孩子不知可否交給我來撫養?”唐坤也說不清是什麽緣故,反正第一眼看到這孩子,就感覺特別投緣。

    “這······”唐坤突然的提議,讓景逸一陣兒遲疑不定。

    “景兄盡可放心,我唐坤以自己的性命以及唐家堡的名譽發誓,一定將這個孩子,看做親生,不讓其受半點兒委屈。”

    “堡主言重了,既如此,這孩子便是您的女兒了。”思慮再三,景逸還是答應了下來。

    開門做典當生意這麽多年,來來往往的人,自然也見識不少。

    從唐坤目光中,景逸看到了極為單純的喜愛。

    “哈哈,還是做個孫女兒吧。”而立接近天命之年,要是再多一個閨女,怕是惹得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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