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單純就以年歲而言,自然不會太大。雖不是身強體壯的青壯之年,卻也不至於是連話都聽不清的耄耋之年。之所以有此表現,不過太過激動罷了。

    “是真的,總裁,我已經命人通過不同的渠道,反複核實過五次了。”戴雨農的率領的以複興社為基礎而組建的軍統,收集情報的能力本就極強,這可是他們的看家本事。

    強大的情報力量,若是全力發動,天底下很少有事情能瞞過他們的耳目。有些事情,隻需要一次就基本上肯定確定了。也是這件事兒實在太過重要,影響也相當巨大,所以才經過反複五次的查證。

    “在戰爭開始之初,在日軍的強大炮火打擊下,壓力確實極大。根據事後的戰略數據對比,最高巔峰值數達到了二十五比一。”這個數據對比值代表著什麽意思呢。就是說二十五條生命,才能換取一名日軍士兵的生命。這是個何等龐大的差距,若不能得以改善,那是個相當悲哀,也相當可怕的事情。

    “就在戰線某段防守即將崩塌的時候,兩首慷慨激昂的詩詞激勵了將士們的血勇之氣,不計代價的拚死搏殺,才將日軍的進攻打退。後來經過建議,在守城階段團長的支持下,這個懂得特種作戰模式的士兵,率領一支僅存的精銳小隊,襲擊了日軍最高指揮所。整個最高指揮室,包括兩名大將軍銜的指揮官,鬆井石根以及日本皇室親王朝香宮鳩彥王一網成擒。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此次進攻日軍的整個指揮係統,隨著這次穿插整個戰場的特種行動,而徹底癱瘓。雖然有下麵各個師團長的指揮,日軍的作戰職能還可以發揮作用。可士氣已經受到了難以恢複的挫折,再加上誰也沒有那個膽子,真正無視鬆井石根以及朝香宮鳩彥王的性命,無奈之下,隻能下令撤退。”同時附上的還有一份兒關於衛無忌的詳細情報。真不愧是諜報起家的,這份兒收集情報的能力,真要調查一個人的話,估摸著晚上飯桌上吃什麽,吃了多少,都能以數值報告,詳細的列舉出來。

    “哈哈,真是好啊。皆都是我中華民族的精英,有此精銳,還愁日本人踏我山河嗎?”濃重奉化口音的方言,是難以掩飾,也不曾想要掩飾的激動。國難思量將,何況從情報上,身世也算是相對清白。

    “嘉獎!必須得好好的,重重的嘉獎!”有功必獎,這是一個稍微有點兒常識的君主,都應該具備的素質,所謂賞罰分明。

    “你說,給一個師的編製,中將軍銜怎麽樣?”保住了一國之都的南京城,不僅是戰略意義上的勝利,在政治上亦有著極深的影響。此等戰功,有這等獎勵也算是合情合理。

    “總裁,這事兒是不是商榷一下。”掌管著情報係統的戴雨農,頂級的特工頭子,帶著幾分小心看著那位光頭總裁。若是一般的獎賞,給了也就給了。可這是實打實的編製,還有軍銜啊。

    若隻是單純的軍銜的話,也算不得什麽。有名無權的將軍,不知道有多少。可這個編製的話······不管怎麽說,至少就他調查的檔案而言,這個精通特種作戰的戰士,出身六十六軍,那可是正經的兩廣粵係隊伍。

    自那三五個人創立的同盟會,成長為今日最大的執政黨,已然走過了幾十年的風雨。幾十年風雨肅立,人心變換,如今已是派係林立。

    除了黃埔,陸大出身的嫡係之外,還有以李宗仁,白崇禧為首的桂係,以陳誠為首的土木係,還有以閻錫山為首的晉綏一係,乃至以陳果夫,陳立夫兄弟為首係,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看似一個小小的變動,都有可能引發各方麵的反應。

    “雨農,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想說的是在此國難存亡之際,就是要不拘一格降人才。”他能坐上今日這個位子,可不是泥捏土塑,任人擺弄的菩薩。

    “我明白了,總裁這是求賢若渴啊!”戴雨農點頭,對於此事他本來就沒有決策的權利,隻能建議而已。似是想到了什麽,繼而問道:“對了,既然現在的南京之圍已解,總裁是否考慮還都。”

    “這件事,你還是讓我仔細考慮一下再說吧。”南京城雖然保住了,還都卻不是簡單一句話的事兒。

    “對了,命令二十一軍立即向南京城增援,配合原守城部隊守衛南京城。此時若是還不答應,那他李德鄰就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二十一軍也是桂係的精銳部隊,雖沒有四十六軍的剛軍之稱,戰鬥力也是相當不容小視的。

    “該死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我要殺了他,一刀一刀的活剮了他。”熊熊怒火燃燒之下,滿目猙獰,怕是惡鬼見了都懼怕三分。恥辱,這是滔天的恥辱,不僅是他自己的恥辱,也是大日本皇族的恥辱。

    “傳令下去,暫時停止對華一切作戰行動。”一直沉默不語的鬆井石根下達了指令,雖然因為他的被俘,又是在所有軍隊的眾目睽睽之前,極大打擊了軍隊之中的威信。此時此刻,卻也沒有人敢針對他的命令說三道四,陽奉陰違。

    至於說恥辱,自盡的話,他自己不提的話,誰敢提,腦袋一個個都不想要了嗎?不要忘了,同時被俘的還有一個親王殿下,實打實的皇室血脈。鬆井石根為保榮譽自盡了,那這位有著皇族血脈的親王殿下怎麽辦?皇室難道就不要麵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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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從大局而言,也不能讓鬆井石根自盡。就眼下這副局勢而言,可沒有多少人,能擔得起這副擔子。這幾十萬大軍不能沒人管,沒有統帥啊。

    “鬆井,你什麽意思,是不是被抓了一次就把膽子給嚇破了?”朝香宮鳩彥王這話已經是相當不客氣了,連最基本的禮貌用語都沒有了。他還想著洗刷恥辱呢。

    “我是為了大局考慮。不想辦法先把這個禍患給解決掉,你能夠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第二次發生嗎?雖然這一次可能也有我們大意的緣故,但是他那讓人防不勝防的作戰模式,也是不容忽視的。”朝香宮鳩彥王一下子就不說話了,他可沒有辦法保證。要是再來一次可怎麽辦,第一次能保住性命,第二次可就說不準了。

    “命令土肥原賢二的諜報機關立即啟動,把這個討厭的家夥,給我解決掉。”既然正麵戰場的手段,解決不了這個麻煩或者禍患,那就使用其他渠道。手段什麽的,其實都不重要,勝者為王才是關鍵。

    “報告!前沿觀察哨匯報,一支托尼鋼盔部隊突然出現我軍左側。”一名日軍士兵急匆匆有些慌張的匯報道。南京城下,那一場眾目睽睽之下的談判,影響實在太大了。

    “托尼鋼盔?廣西軍?”朝香宮鳩彥王眼眸一眯,對於這支出身於崇山峻嶺,卻是極能打硬仗的部隊,若是不了解。那就不用坐在這兒指揮大軍了,恐怕還得找幾個人小心伺候,嗬護著。

    “得,這一下怕是徹底打不起來了,戰機已失。還是給大本營,打個電報吧。”戰場局勢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打是打不起來了,接下來該怎麽做,卻不是一兩個人隨便就能決定的。即便是統兵一方的大將,以及皇室出身的尊貴親王,也沒有權利決策這樣的事情。

    “兄弟,我能請教一下,你是哪個軍校畢業的嗎?我敢肯定,德國軍校肯定沒有你這麽一位同學。”黃埔出身,二十多歲出頭就已經是一團之長了。也難怪軍中有流言戲稱說,上了黃埔就等於披上了黃馬褂。哪怕是情況緊急,火線提升,也是一實打實的團長。

    “法國聖西爾軍校,也不敢說畢業,隻是進修旁聽而已。”衛無忌這話並不是單純的謙虛,若非他這個意外之外的變數,這些出國留學深造的,才算的上是真正的軍事高材生。

    “兄弟,你這就謙虛了不是。”這事兒說起來就真的讓人不好意思,人家一個旁聽生畢業的,都有足夠的膽量和勇氣,發動一場貫穿整個戰場,影響和改變整個戰局的特種突襲。自己這個正經特種學校出身的,倒是有些循規蹈矩了。

    “實不敢跟您稱兄道弟。”既然身處於這個時代,有些東西似乎也是無可奈何。或許,這就叫做入鄉隨俗。至少不必讓人看著,那麽的紮眼。

    “別這麽說,對於這場戰爭而言,你才是真正決定乾坤的功臣,若不是我比你癡長幾個年歲,我都想叫你一聲大哥,我這也是占了年齡的便宜,所以咱們之間就不必這麽客氣。說實話,我還想跟你仔細請教一下此次的特種突擊行動,還望能不吝賜教。”

    “賜教二字就言重了,有興趣,咱們就一起探討探討。”古人雲:三人行,必有吾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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