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教授半晌終於緩解過來,看看張瑞,說:“你很好,你很好”


    轉過身,來到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不語,這時天已經黑下來了,京都大學就在京都城的中軸線上,在窗外就能看見故宮午門前的廣場,國慶節快到了,廣場上張燈結彩,遊人如織,長安大街車水馬龍,燈火通明。


    孔教授說:“張瑞,你過來”張瑞道:“是”走過來,落後孔教授半步,也往窗外看去。


    孔教授見他竟如此知禮,牢牢持著弟子之禮,絕不逾矩,更是滿意,指了指外麵的廣場,道:“賦詩一首”


    張瑞知道這是考較了,打起精神來,仔細觀看外麵,腦中飛快的迴憶,突然想起一首應景的。


    說:“老先生,晚輩不知天高地厚,胡亂填一闕詞,不妥之處,還請老先生見諒”


    孔教授見他居然如此之快就有了,說:“且吟來”


    張瑞深吸一口氣:“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眼前好像出現了宋希倩巧笑嫣然的模樣,心中柔情忽起。


    孔教授和晏茹見他突然不說話了,都迴過頭看他,見他嘴角上揚,一臉溫柔的樣子,不知道他想起來什麽,不敢出聲打斷他思路,這最後一句是點睛之筆,萬萬不能功虧一簣。


    張瑞溫柔的笑著,念出了最後一句:“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孔教授和晏茹心中同時一震,久久無語,都想著自己心事,良久,孔教授拍了一下窗台:“我一直以為中國傳統文學早已後繼無人,未想今日上天卻把你送到我眼前,幸甚幸甚”說著哈哈哈大笑起來。


    又問:“你這是給你那小女友寫的吧,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難得難得”又看了看張著嘴合不上的晏茹:“可惜可惜”


    轉迴來坐下,說:“你們陸校長把你推薦給我,說是人才難得,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張瑞忙道:“老先生謬讚,晚輩擔當不起”


    孔教授笑吟吟的說:“你叫我什麽?”


    張瑞大喜,依著古禮,規規矩矩的叉手深深一揖:“學生見過老師”


    孔教授扶起他,笑著說:“你先迴去,你的事需要經過學校特批,你放心,若是有什麽問題,老夫拚著老臉也去教育部走一趟。”


    張瑞真心實意的長揖,感動道:“多謝老師”


    孔教授晚年得了這樣一個弟子,老懷大慰,留張瑞吃了飯,才放他走,讓晏茹送他出去,自己站在走廊窗戶目送張瑞走遠,迴屋把青玉案謄寫下來,並張瑞寫的大字,一起卷了,找校長去了。


    晏茹送他往外走,問:“這青玉案是你臨時起意,才填的?”張瑞說:“晏師姐,你也看到了,老師臨時出題,學生不就得臨時起意嗎”晏茹嘴裏漬漬連聲,滿臉不敢相信。


    張瑞在校門口與晏茹告辭,迴過頭來,心懷大暢,高考是他最大一塊心病,如今一朝解除,說不出的快美。本想去看看姐姐,見天色已晚,怕耽誤姐姐休息,隻好明天再去,給父母和宋希倩打了電話,告訴他們自己的事很是順利,又找了個賓館,一晚好睡。


    第二天起來已經十點多了,也不吃飯了,索性去姐姐學校見識一下她學校的夥食去。打了個出租車,一會就到了京都藝術大學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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