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孫傳庭帶領秦軍進入山東駐紮二十餘天之後,終於有了軍事行動,那就是迅速接管濟南城,雖然此城已經被清兵肆虐過了,可是,基本的防禦能力還是在的,五千大軍進入濟南,並且攜帶了大量的糧食,應該可以把濟南穩定下來,並堅守住,萬一有了什麽緊急之事,這也是一條很不錯的退路。


    當然,最重要的是自己進入到山東之後,先是斬殺了多爾袞,又接收了濟南,這樣的戰績已經很是亮眼了。


    孫傳庭很滿意自己的布局,他又開始寫奏折以及給楊嗣昌的書信,雖然他並不喜歡這個人,並且還有抵牾,可是,現在是大敵當前,自己的整個秦軍也不過近三萬人,其實隻有二八七千餘而已,以這樣的力量對戰略強大的韃清五萬之眾,基本上是不可能有什麽作為的,不但不能做什麽,而且,還會很危險。因為,多爾袞死了,他親弟弟多鐸衝過來了,那麽他來做什麽?是要接手整個大清隊伍,把他們安全帶離大明嗎?不是的,以孫傳庭對多鐸的了解,他悍勇,但是缺少謀略,是一個張飛式的猛將軍。


    那麽,這樣就清楚了,多鐸是來給他兄長報仇來的。


    這樣問題就嚴重了,孫傳庭突然有了一種危機感,於是,他又想到了濟南城,濟南是必須控製在自己手中的,如果多鐸太攜帶大軍而來,再加之當下多爾袞的清軍,自己這點人馬根本擋不住多鐸失去兄長的憤怒之火。


    想到這裏孫傳庭立即發出了一道緊急命令,把大部分斥候的哨探能力,都派往了北邊多鐸到來的方向,同時他對眾人道:“大家說一說,多鐸的人馬,什麽時候能到我們這裏。”


    帥帳裏的人們麵麵相覷,這個很難不好迴答,因為,他們不知道多鐸目前的具體情況,這樣如何準確判斷?而如果說錯了話那可是要擔責任的,而不說話,則可以明哲保身,因此,並沒有一個人說話。


    鄭勇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上前一步道:“小人願意帶領本部去哨探多鐸的動向,請督師準許。”


    鄭勇這一個總旗手下正好是一個小斥侯營,在冊一百人,而現在其實已經有二百人了。


    孫傳庭看著他猶豫不定,因為,非常的危險,而鄭勇現在因為斬殺了多爾袞而前途一片光明,如果讓他去有一個萬一,自己的損失太大了,而不派他去,那眼前帥帳中這些人又會怎麽看自己?他孫傳庭可是以治軍嚴謹,不徇私而成名啊。


    就在左右為難之時,鄭勇再一次請櫻道:“義父,我這次帶來的人有二百之眾,把家裏的少年都帶來了,放心他們的訓練非常的嚴格,相信不會比義父的斥候差的。”


    孫傳庭無奈了,既然鄭勇第二次請求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雖然他真的舍不得他,可是,還是硬著頭皮道:“此去十分的危險,吾有情報獲悉,此時他帶著三千精騎在前,而二萬人在後,一前一後,直撲山東濟南,而且,好像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因此,你隻須遠遠哨看即可,畢竟你們沒有馬,隻有滑雪板,如果萬一被發現,將非常難以逃離。”


    鄭勇知道自己現在牽扯著孫傳庭的許多利益,他不願意自己的冒險是真的,不過,他現在更不願意在這軍營之中,他感覺自己在外還會更安全些,這秦軍雖然號稱大明晚期的三大主力之一,可是,真的不是他看不上,而是他們的軍事素質就是很一般,而且,生活待遇也不好,自己在這裏還要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過日子,實在是不舒服,這樣早晚會出事,還不如跳出去,自己才二百人,隻要往山裏,野地之中一貓,誰也不可能尋找到自己的,他有這份自信。


    得了孫傳庭的首肯,他就獲得了前去哨探的任務,如此就可以說是出師有名了,他立即拱手抱拳行禮接過了一隻令箭之後出了帥帳,在孫傳庭擔憂中,他感覺自己獲得了自由,可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迴到了自己的小軍營裏,立即下令拔營,鄭三娘和鄭四傻都有些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呢,結果出去吃了個早飯迴來,這都快吃午飯了,怎麽就要拔營,而且,去哪裏啊,你也不給說一聲。


    鄭勇也懶得理他們,他是怕孫傳庭反悔,萬一他到把自己的令箭給收迴去,那可就慘了,和這麽一群人湊到一起做什麽,他們反應慢,戰鬥力弱,還吃得那麽差,這一頓早飯把自己給吃成了憶苦思甜啊!


    鄭勇抽空刷了個牙,去去那股子不知道是什麽味道,之後才來到了自己的軍帳之內,此時鄭三娘和鄭四傻已經等得花都開了。


    鄭勇向首位上一坐道:“我們接到了一個任務,就是去哨探多爾袞的弟弟,親弟弟啊,一個娘一個爹生的,他叫多鐸,帶著兩三萬人馬衝過來,看樣子是要為他哥哥報仇。”


    鄭四傻道:“那咱們去不是給人家送人頭嗎?咱們可是剛剛殺了人家的哥哥啊。”


    鄭勇笑道:“我們人少,目標小,隻要出了這大營,隨便找一個地方一貓,誰能找得到?如今可是冰天雪地的,太好藏人了,隻要有糧食,藏多久都行。”


    鄭四傻一聽笑了起來道:“這也是,咱們總共也就二百人外加五十頭驢而已,這往一個山溝裏一藏,誰能找得著。”


    鄭三娘道:“那我們的任務怎麽辦?”


    鄭勇道:“我們之前所製定的目標已經完成了,斬首了多爾袞,讓清兵陷入到了進退兩難之中,但是,卻沒有想到,讓明軍也陷入到了兩難之中。原本如果沒有我們的參與,明軍是準備把這股清兵護送出長城的,可是現在呢,咱們把人家的主帥給斬首了,他們不敢迴去了,這特麽的一迴去,就要找責任人啊,可是誰擔得起這個責任啊,那可是要抄家殺頭的罪。所以,清兵現在不敢迴去,可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而明軍呢,本來他們也是不敢和清兵作戰的,而且,他的注意力也不在這股清兵身上,而是造反的流賊身上,所謂攘外必先安內,這可是一條古訓,很有市場的那種。


    所以,清兵不肯走了,明軍就傻了眼了,你清兵走了,那明軍可以繼續去追剿流賊去了,那些流賊其實就是一群吃不飽飯的農民而已,沒有什麽戰鬥力,就是特別的能跑,到處跑,所以才叫流賊啊。就跟水一樣的,到處流淌,流到哪裏禍害到哪裏,他們就像瘟疫一樣,不管走到哪裏,都把當地的人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流賊。也因此,災民越來越多,流賊越剿越多,最終全國都成了流賊,那朝廷也就完蛋了。


    現在我們出去哨探,其實就是避開這個敏感地區,隻要到了野外,我們就靈活了,占據了主動了。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迴家就迴家,想搞點事情就可以搞一點不事情。嘿嘿……”


    鄭三娘看了鄭勇一看道:“老大想要再去搞一把複仇嗎?”


    鄭四傻一聽眼睛亮了起來道:“老大,你就說搞誰吧,俺帶隊去,保準妥妥的。”


    他是單獨搞過一次的,本以為很難的,可是,搞過之後卻發現竟然很容易,而且,還很過癮,搞了一次之後,他感覺沒有盡興,現在竟然還有這樣的機會,他當然要爭取一下了。


    鄭勇卻搖搖頭道:“我是想搞一下多鐸,嘿嘿,你說如果我們再把多鐸給斬首了,那會是一個怎樣的景象,哈哈……”鄭勇這樣想著就笑了起來,那時候會怎麽樣呢?清兵傻了,一下子死兩個主將,還是親哥倆,那這一次入侵隻能算是徹底失敗了,而他們這些清兵怎麽辦?迴去吧,怕被收拾,不迴去吧,又怕被斬首,唉,進退更難了。而明軍也更是傻眼,這邊都死了兩個主將了,難道你們還要再觀望嗎?崇禎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謂趁他病要他命啊,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為什麽不利用起來,一舉把這股清兵給消滅在關內,如果真的一兵一卒也迴不去了,那大清的損失將是巨大的,至少十年之內他們無力再進犯了。因此,清皇太極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那他有沒有可能親自帶隊來把這群傻了的清兵們搶救迴去呢?這可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啊。而如果皇太極來了,自己再能搞死他,那韃清的問題,就再也不是問題了。


    鄭四傻一聽老大居然又要玩一次斬首先去,上一次斬首了人家哥哥,現在又想斬首人家弟弟了,鄭撓了撓頭皮道:“這個多爾袞,還有弟弟或者是哥哥嗎?”


    鄭勇一愣道:“好像還有一個,可是沒有來吧,叫阿濟格的,比多爾袞要大一些。”


    鄭四傻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來,不然還得斬首一個呢。


    好吧,既然老大有了想法,那他們就得想辦法去幫忙去完成了,以前的時候還對韃清非常的畏懼呢,當斬殺了那麽多韃子之後,他們漸漸的也就沒有那麽害怕了,相反的反而有些瞧不起了,因為,他們可是潛入到敵人大營核心把他們的最大統帥都給幹掉了,雖然有運氣的成分,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麽吧,反正是斬首了他們的頭,那就是說把他們最厲害的都給殺了,那剩下的又有誰是不可以殺的?不就是斬首嗎?斬就是了。


    鄭三娘也沒有感覺有何不對,當初鄭勇提出來去斬首多爾袞時,她感覺跟神話似的,想一想吧,一群去年還都是吃不飽,隨時都有可能被餓死的小叫花子呢,現在居然要去殺那大的一個人物了,而且,對方還有千兵萬馬保護他。


    不過,她沒有多想,她以為就是鄭勇提出來,激勵大家好好訓練,不過,後來,特別是各種武器發下來之後,她就感覺並非不可能了,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鄭勇是很認真的,他們很可能真的被帶去斬首這個韃子的頭。


    不過,她還是覺得很可笑,他們這群孩子憑什麽可以斬殺得了擁有千兵萬馬的一個大韃子呢?聽說他們可是非常的兇悍的,連人都吃的。可是,鄭勇就對他們講起了什麽非對稱作戰,聽著聽著,她就明白了,大有大的優勢,小有小的優勢,強有強的分成,弱有弱的優勢,隻要是存在的,就都是有道理的,而道理又往往是強大至極的。


    這麽說,隻要他們出其不易,用自己擅長的手段,還是可以斬殺掉多爾袞的,隻是一定要運氣好,不然可能會死很多人,還不一定能夠完成。可是,現在是他們完成了,而且,沒有死一個人。從從容容的進去了,又從從容容的出來了,還救出了一個郡主,而且,那個郡主好像是對鄭勇還有點那意思。


    好吧,能斬首一次,就能斬首第二次,她沒有感覺會無法實現,她現在有點迷信鄭勇,他好像沒有什麽是做不成的。


    鄭勇則開始分析道:“第一,敵人千裏奔襲,人疲馬乏;第二,他們並不知道怎麽是怎麽斬首多爾袞的,也就是我暗而敵明,這也很有利於我們的行動;第三,他們想不到我們會主動迎敵去奔襲他們,而他們再卻隻想奔襲我們,好為他哥哥報仇。多鐸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犯了大忌,在沒有步兵的跟隨下隻帶了三千騎兵就率先前來,他距離他的步兵,我估計會有兩到三天的行程,這給了咱們殺掉他的時間和空間,所以,隻要我們計劃的好,斬首他應該比多爾袞還要簡單些。”


    兩個人聽得直點頭,他們也講不出什麽反對的意見來,他們的東西都是鄭勇教出來的,現在一切都是鄭勇說了算,他們在鄭勇那裏還都有買身契呢,談什麽呢,服從才是他們的天職。


    於是,上層達成了一致,而中底層到時執行就可以了。


    中午時分,別人在吃午飯時,鄭勇帶著他的特別行動大隊出發了,出大營檢查了令箭就放了行,現在鄭勇是大秦軍營的大明星,他可能不認識幾個有,但是,要說是不認識他的隻怕是不多。他現在就是這麽的火!


    出了大營他就催促著隊伍跑起來,快速脫離秦軍大營,直直向著北方前進,這幾天沒有下場了,所以,也沒有向雪吹的風助力了,倒是有些從西北向東南吹的寒風,讓滑雪的隊員感覺有些吃力,最終都開始了走之字行。


    一路沒有停,約太陽西下了,終於他們尋找到了一處還不錯的宿營地,紮下了臨時性的帳篷,大家都累壞了,這一通走,怎麽都能出去上百裏。讓人頭痛的是到處都是大平原,根本就沒有什麽地形可以利用,而這樣的地形卻很是適合騎兵作戰,而不適於步兵作戰,即使是有了滑雪板也無法調節過這種關係。


    鄭勇皺緊了眉頭看著前方,他當然看不是一個前方而是四方,不管向那裏看,都是大平原,這樣的地行隻適合騎兵或者步兵方陣,當然,如果都有了步槍之後,就會出現陣地戰了,那時會到處都出現戰壕的。


    鄭勇吃完了晚飯,躺在臨時的帳篷裏,思考著接下來怎麽辦,這個和自己以前的想法根本就不一樣,一點地利都用不上,自己這二百人就是白送啊!因此,他就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一衝動製定的戰術來,這大平原是真的大平原啊,對於他們特種兵來說,太不友好了,沒有辦法隱藏,那就會暴露,如果自己這二百人暴露在人家三千鐵騎之下,那是沒有什麽可以掙紮的,就是他們不拿武器,直接用馬匹踩踏,也把他們全都給消滅掉。


    這個斬首戰術顯然是不行的,不僅僅是這樣的斬首行動不行,就是去哨探那也是送死的節奏。想了好久,越想頭越頭,也越混亂,算了,還是不要想了,睡覺,睡覺,現在身心俱疲,真的支撐不住了。然而,明明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怎麽就無法進行了呢?想不通,想不通啊。


    就在鄭勇的不甘中,他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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