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勇一邊走一邊問道:“那店鋪可是退了。”


    有一班長拱手道:“報告道長,已經退了。”


    鄭勇點頭道:“我們去西門的那個糧食集市,把人給我藏好,我要出口氣。”


    那班長道:“已經換了衣服,他尿的太騷了。”


    鄭勇點點頭。


    所有的人都是分散走的,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注意,這長沙府貿易十分的繁榮,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了,沒有什麽事情,誰會注意有多少人出了城,又有多少人進了城。


    不久幾個人到了西城區的集市,鄭勇讓人去牙行租了一個院子,眾人安頓了下來,不能再住店了,太不方便了。


    到了下午吃過了晚飯,鄭勇才去了那個關押處,此時,那個華服惡少還被蒙著眼睛,縮在一個角落裏,一言不發。


    鄭勇坐好之後一揮手,有一個隊員上去把他扯了過來,卻嚇得他大叫。鄭勇皺了下眉頭,那隊員看到了,就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那叫聲立即停了,變成了嘔吐。


    把他的遮在他眼上的黑布扯去,兩名隊員押著他跪在鄭勇麵前,那華服惡少見到了鄭勇,渾身一抖立即磕頭哀求道:“小的不識大王威嚴,還請饒恕這一次,我家裏有的是金銀,一定不會讓大王失望。小的隻求活命,萬望成全則個。”


    鄭勇凝視著他道:“報一下你的家門,讓我看看你家底是不是足夠豐厚,能不能平息了本大王的怒火。”


    那華服惡少立即道:“我們家很有錢,很有錢,我們家是長沙府東城熊家,經營糧鹽,是這長沙府最高糧商,我們家還和很多官人有親眷關係,這長沙府正堂五品吳大人的三公子就是我的姐夫,請大王相信,我們家足夠有錢,真的有錢,你隻管開口,隻要有價,我們家就一定會讓你滿意。”


    鄭勇點點頭道:“不囂張了?”


    那華服惡少立即磕頭道:“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大王,萬死萬死,還請饒恕一次,一定會多多奉上金銀,美女也行。”


    鄭勇道:“你的身價可值二萬石精米?”


    那華服惡少一聽竟然臉現喜色道:“有有有,我們家祖輩就是以糧為業,這長沙府最大的貿昌糧行就是我們家開的,二萬石精米不成問題,不成問題。”


    鄭勇點點頭道:“好啊,老子現在就是缺糧,你可有什麽信物,再寫一封書信,別耍花招,否則,先殺你,再滅你全家!”


    於是,這個惡少,立即開始寫信,鄭勇說什麽他就寫什麽,之後又從脖子上解下一塊鮮紅色的玉來,交給了鄭勇道:“這是我家祖傳,家裏沒有人不認識。”


    鄭勇拿著這塊紅玉看了又看道:“竟然是冰種,好東西。”


    那惡少道:“大王好眼力,是從雲南弄來的,已經傳了五代了,價值連城,連城啊。”


    鄭勇道:“我也不要一座城,隻要兩萬石精米,如果你家能按照指定把米給我運到地方,我就會放了你,如果他們敢於耍花招,哼,殺無赦!”


    那惡少立即頻頻點頭道:“兩萬石精米,我家輕鬆。”


    鄭勇起身道:“給他弄點吃的。”然後大步向外走去。


    從這惡少處走出來,鄭勇拿著他的信和信物,把幾個班長召集起了來,一起開了個會,把自己的想法給他們說一了遍。這件事情就是分兩步走,第一就是繼續購糧,第二,看一看能不能從這惡少身上弄些糧食。然而,通過牙行的事情他已經看出來了,其實,隻要能找對了人,買糧還是找他們最好,畢竟他們也都是靠這一行吃飯,如果他們有問題,那就是在砸自己家的招牌。


    於是,他們經過一陣子商議之後,就當夜就派出人去,對這個惡少的熊家進行確認和偵察,如果能確認他們家能支付得起這二萬石精米,那就可以把惡少的那封信給送進去,如果不行,就把這惡少殺掉,埋起來了事。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鄭勇正在院子裏跑圈,一個班長過來道:“首長,這個熊家果然是這長沙府最大的糧商,他們家的院子非常的氣派和大,二石精米沒有問題,隻是,不知道這個惡少是不是在家裏有這樣的地位。”


    鄭勇繼續跑一邊跑一邊道:“派人化妝偵察,一定要搞到他們家的成員大致情況,以及他們家院子的平麵圖,我們要把這封信給送到他們家主的床頭上去,嘿嘿。”


    那班長一聽眼睛發亮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等吃過早飯後,又派出人去打聽牙行的情況,最後選擇一家口碑最好,規模最大的牙行,委托他們來購買這一批糧食。一萬五千石,不算多,所以,那牙行並沒有太當迴事,隻是收下了定金後,就開始運作,轉天就來通知去看糧,好快啊!


    於是,鄭勇親自出馬,先是去看了糧,然後又就具體的價格再一次進行了磋商,最終對方又讓了一百兩銀子,算是簽訂了協議,又是在這家牙行的幫助下,尋找到了一支運糧的船隊,雙方商定了運輸價格,於是,一切便都運行了起來。


    糧食都運上了船,鄭勇與糧商結清了餘款,因為這支船隊規模不小,所以,雖然他們的糧食已經裝好了,可是,卻還要再等三天才能起運。而鄭勇也不著急,隻是交了定錢,又派了一個隊伍的隊員看守,他們就返迴了小院。而那熊家的平麵圖以及家庭成員的大致情況,也基本上摸出來了。於是,鄭勇便讓人把他們家的成員關係,都寫成了一本小冊,之外他又寫了一封信,講明白了利害。當晚,他便親自帶著兩個班的隊員,潛入進了那熊家。


    這一次的重點當然是去送信了,不過,為了能達到最佳的效果,他還是下達了一個之外的命令,那就是把這一家的看家狗,盡可能殺光!如此,就可以震懾一下他們,不至於讓他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出來。


    兩個班二十四人,再加上鄭勇和他的親衛,就接近三十人了,於是,當晚這些人便從西城迴到了東城,在下半夜時開始潛入第一層院牆,這家養的狗還真的不少,經過接近兩個時辰,他們才把所有的狗都給殺光了。之後,鄭勇把那信與小冊子,放到了家主的床頭桌子上,而那老家主當晚睡在了一個寵妾的房間裏,為了尋找他,又費了半時辰的功夫,最終出了熊府,東方天邊已經微亮了。


    幾個人立即潛到一個隱秘處,都把夜行人換下來,扮成了乞丐,分散迴到了小院內。


    隨後留下監視的隊員,就看到熊家如臨大敵,一個上午都大門緊閉,隻有多人進入,並沒有任何人出來。到了下午,才有人出來了,是去了商行,而再不久便有消息傳來,就在他們租用的那支船隊,又接到了二萬石精米的運輸買賣,並且,當天就開始了裝糧,之後又有人也租了這艘船,又裝了兩次,然後,支船隊提前一天,起運出發了。


    鄭勇派了一個班跟船,自己則帶隊退出了長沙府,城外一座山裏紮營,這樣過了三天之後,才把那個惡少給放了迴去。因為這家夥,此次購糧非常的成功,對此,大家親切的稱那惡少為最佳熊孩子。


    之後,他們就開啟了驢迴歸的路程,而在迴歸過程中,他們還又搞了一次殺肥豬的活動,弄到了不少的金銀古董,糧食因為距離太遠,所以隻帶了精米與精麵,約三千石的樣子。


    如此,歸程就慢了很多,大車小輛的,也打不成獵了,隻能走官道,好在他們日夜兼程,又加之讓很多驢子也參與的拉車運糧,因此,總算是趕在船隊到達缺貨碼頭之前,到了那碼頭上,當然,運送糧食金銀的,直接迴鄭家村訓練基地了,他們要組織一個大的運輸隊,去卸貨碼頭把近四萬石的糧食運迴來。


    於是,鄭家不管村裏本家,還是訓練營及山上的工業基地,都動員了起來,鄭勇隻用了一個來月,就把糧食給購迴來了,而且,數量還比之前更多,這讓老墨有些措手不及,現在剛剛開化,糧倉才開始建築,所以,這些糧食,有一部分怕是要露天存放一段時間了。


    而與此同時,鄭三娘所率領的第二次複仇行動,也正進行的如火如荼,這一個多月,他們也已經運迴了約二萬石的糧食了,現在老管家有點傻了眼,因為,鄭家很多空置的房間已經都被打掃出來改成了糧庫,連以前的水牢都用上了,就這樣還是有些不夠。


    當最後一趟運糧隊迴到鄭家村後,鄭勇隨隊而迴,入眼的就是到處都是露天的臨時糧倉,雖然進行了一些簡單的防雨防潮等措施,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於是,在他的建議下,就把一些上好的精米,在附近的縣城與大鎮中,進行了售賣。正好有一些地主豪紳被鄭三娘打了秋風,他們非常的缺糧,因此,鄭勇也因此賣出了不錯的價格,如此算來,他賣了近兩萬擔精米,以接近三兩為一石的價格賣的,如此,竟然還賺了不少,現在讓鄭勇發愁的是,糧食與金銀古董。倉庫已經裝滿了,有一些都放到隊員的宿舍裏去了,於是,隊員們被強令,不得尿床,因為,床下都是一箱箱古董!


    於是,鄭三娘被提前召迴來了,不能再弄了,沒處放了。


    鄭勇把山上也動員了起來,能存放的都存放了,搞得老墨都發愁了,於是,他不得不把一些建築防禦基地的人也都抽調了過來,全力建倉庫,而且,比之前計劃,又提高了一倍的數量。


    同時,老墨也開始從山東及河南招來了不少的工匠,現在不缺糧食不缺錢,那就不會缺人,於是,工匠的人數,一下子增加了一倍,而山上也進行了新一輪投資,翻蓋與新建,一時之間,山上山下,都成了一片繁忙的工地,無數的工匠,在兩處工地上忙碌著,而在他們的忙碌下,兩處基地,也開始漸漸的變地模樣,更多的高大城牆被建築了起來,更多的廠房也被建了起來,兩個大型的倉庫也被建了起來,麵對這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老墨非常的感慨,這山上山下,已經有一個小鎮的規模了。


    而自從購迴糧食之後,鄭勇就把隊員都集中了起來,什麽也不管,隻是在不停的加強的訓練著,而且,一些新隊員也陸續的加入進來,新加入的隊員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就是有近三分之一的都是識字的,看來,鄭二傻也沒有閑著。原本讓他招一百五十人就可以了,現在,不再限製名額了,隻要符合要求的,就都招進來,他已經把臨時招人的事業,快搞成永久的了。


    現在整個訓練營已經有隊員近四百,為此,宿舍和食堂都進行了擴建,因此,就是訓練營裏,也是充滿了工地,這讓鄭勇有了一種基建狂魔的感慨。


    當然,除了一些新隊員需要參與一下建築之外,所有的老隊員,都是一門心思的進行訓練,山上的迫擊炮已經運下來了,鄭勇編寫了訓練大綱,十門炮,一伍一門,一門炮配六頭毛驢,如此就是六十頭,六頭毛驢,不但要人騎,還要攜運炮體和十枚炮彈,再加上指揮和保衛,總計一百人的隊伍,老隊員肯定是不夠用的,於是,一些身體條件好的新隊員就被提前充實了進來,這樣,當到了六月份的時候,鄭勇基本上組建了一支二百人的隊伍,分為炮兵連,與特種兵車,斬首行動隊,已經初具雛形了。


    至六月十日時,有一個消息傳來,六月二日京城存放火藥的庫房發生了大爆炸,聲勢極其猛烈,如同地震一般,牆倒房塌,據傳死者達二萬餘人,其中,貼廠太監王甫、局官張之秀俱斃,武庫幾空,上麵發放了五千金賑恤。


    鄭勇聽了之後點點頭,這一點與後世所傳曆史是符合的,看來,九月二十二日的清軍入寇,分二路進至牆子嶺、青山口,明薊、遼總督吳阿衡、總兵魯宗文戰敗而死,中官鄭希詔逃走。清軍遂長驅直入,兵屯於牛欄山。這段曆史,也就必然是將要發生的事情了。


    鄭勇忽然有一種緊迫感,隻有半年了,一定要盡可能的提高這支隊員的戰鬥力啊!


    於是,他宣布了封閉性教訓計劃,在此期間,不放假不請假,所有的隊員,不管高層還是底層,都要全力以赴,把體能,技戰術,都要再提升一個檔次,為最終的斬首行動成功,流盡最後一滴汗!


    與此同時,所有訓練隊員的夥食標準也隨之提高,肉蛋每天都會有,他們什麽也不用管,每天除了吃與睡,就隻有訓練訓練還是訓練。


    就這樣,在隊員們的叫苦連天中,到了九月,過了九月到了十月這一天,一個壞消息從北方傳來,清兵果然大舉入侵了,與之前流傳在鄭家村這一帶的那些消息是出奇的一致,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鄭家老族長找到的老管家,而老管家又找到了鄭勇,他們都非常的焦急與恐懼,因為,既然這個傳言是真的,那麽,清兵之後入侵山東的事情,也必然是真的了。


    麵對來訪的老族長老管家,及其一眾鄭家族內的長輩與有影響的人,鄭勇有些戲謔道:“即知現在,又何必當初呢?那時我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應該舉全村之力,修建山寨,以禦強敵,以保性命。現在火燒眉毛了,你們才知道著急,這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老管家與老族長都有些尷尬,還是老族長道:“賢侄啊,都是我們老朽昏庸了,好在,賢侄今年一開春就開始了建設,到如今這山寨也已經初具規模了,到時還是要以族人為重,讓大家都能進入以避兵禍才是啊。”


    其他人聽了都隨聲附和著,目光都投向了鄭勇。


    鄭勇冷笑道:“我出了錢,修建好了山寨,你們就隻吃現成的嗎?這……是不是有點太不要臉啊。”


    老族長皺眉道:“我們當然不能白住了,賢侄說出個價格,我們也好慢慢商量。”


    鄭勇搖頭道:“物品有價,人無價,老族長啊,我沒有價格,不過,我在其中,還空出一塊地來,現在就看你們的了,如果你們願意投資建房修倉,那就修,如此,清兵來了,你們就可以進來住,也就有房子住,有米麵可食了。而如果你們自己不願意修建,真的對不起,我不願意即收留你們,還要給你們提供吃住,我可不是一個冤大頭!”


    老族長聽了笑道:“賢侄果然是我族之不世人傑也。這個不用賢侄你說,隻要提供了土地,我們來集資建房,修倉庫,儲備糧食日用。”


    鄭勇點點頭道:“老族長啊,不僅僅如此,還要把族中的青壯都組織起來,進行訓練,不然,牆再堅再高,如果沒有人守,敵人也是可以輕易突破進來的,到那時,我們還是難以幸免啊。”


    老族長點頭道:“那是那是,如今災禍降臨,隻有全族團結一致,共同對敵,才能有一線之生機,迴頭我就去通知,有錢的出錢,有人的出人,為了我們鄭家一族之人,就是流血失命,也在所不惜。”


    鄭勇再一拱手道:“如此,我們就同舟共濟吧。”


    眾人一齊拱手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


    鄭勇送眾人離開,鄭二傻道:“少爺,就這樣放過他們嗎?您應該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


    鄭勇笑了笑道:“現在我們還沒有什麽身份與勢力,正是施恩之時,隻有讓他們獲得的切實的好處,欠了我們的人情,才不會拆我們的台啊,所謂,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鄭家村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們的一舉一動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你以為我們弄了那麽多的財富與糧食,他們會一點都不知道嗎?我們給村裏的那些窮人進行救濟是為了什麽?還不是要收攏人心嗎?這一次也是一個機會,能收一點是一點,安定好我們的後方,隻要能把斬首行動做好了,那麽,一切就都會有一個巨大的轉變,到那時,這小小的鄭家村,就不再是我們眼中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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