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住所,路小凡便準備往入境口去,但徐雪來跟他說,去土福門,不需下人界,並說入境口隻是下人界的通道。


    路小凡一愣,終於明白那天他從淩雲山上土福門時那兩個土福門弟子的反應了。


    看路小凡對仙界好像還完全不了解,徐雪來忍不住問道:“師叔祖,仙界的情況還沒有人向你介紹過嗎?”


    “沒有。”


    “門尊也沒有?”


    “其實我來金星門隻是想學點法術,對其他事情不感興趣。”


    “但仙界的基本情況你最起碼要了解一下。”


    路小凡笑了笑,說道:“這是因為你師叔祖我有個奇怪的師父,什麽都沒跟我說,就把我丟在金星門,然後自個去瀟灑了。”


    “雪來還以為師叔祖已經了解這些情況,所以才沒跟你說。如果這次雪來有命迴來,一定詳細跟師叔祖說個明白。”


    “好。”


    於是,徐雪來便帶著路小凡偷偷溜出金星門,準備向東麵去。但他們一出金星門,便碰到一個麵容嚴肅的中年人,一見到那中年人,徐雪來慌忙揖禮請安。


    那中年人冷冷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稟師叔,雪來準備帶師叔祖出去走走。”


    “走走?恐怕是要去土福門吧?”


    一旁的路小凡看他裝模作樣的,很是不喜,說道:“是我叫雪來帶我出來逛逛的,有什麽不對?”


    “你身為長輩,慫恿晚輩違反門規,罪加一等。”


    路小凡一聽,跳了起來,叫道:“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徐雪來扯了扯路小凡的衣袖,悄聲說道:“師叔祖,他是執刑堂的堂主,潘旭潘師叔。”


    那潘旭冷哼了一下,說道:“虧你還知道我是誰,剛才門尊已經下令,讓你們去黑水崖受罰,為期三個月。”


    “師叔。。。。。。”


    “不要說了,再說,就不是三個月了。”


    路小凡不服,正要抗議時,徐雪來拉了拉他,說道:“師叔祖,潘師叔已經是格外開恩了。”然後,他又向潘旭說道:“弟子願意受罰。”


    “雪來。。。。。。”


    “師叔祖,請不要說了。”


    看徐雪來願意受罰,路小凡急了,說道:“我們還要去土福門呢,就算受罰,也要等要迴靑兒師侄的屍身再說。”


    潘旭冷哼了一下,說道:“憑你們兩個就能要得迴來?”


    “要不要得迴來是一迴事,去不去要又是另外一迴事。”


    “好了,門尊已經下了命令,你們去吧。”說著,潘旭招了招手,便有幾個金星門弟子走了過來。潘旭對他們說:“他們兩個犯了門規,帶他們去黑水崖。”


    “是,堂主。”


    路小凡正要抗議,但潘旭手一抖,一甩,路小凡已被一條仙索綁住。潘旭說道:“金星門門規,無論身份,所有弟子都必須遵守。”


    說完之後,潘旭手一揮,那幾個金星門弟子便押著路小凡他們離開。雖然路小凡不斷掙紮,但那仙索把他綁得緊緊的,卻無法掙脫,甚至越掙越緊。


    押走路小凡他們之後,潘旭便迴到大殿,見了袁東祥,向袁東祥複命。


    聽了潘旭的稟告之後,袁東祥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那路小凡煽動雪來去土福門鬧事,如果不是念他初來,一定重罰。”


    潘旭猶豫了下,說道:“門尊,那路小凡是師叔祖的弟子,師叔祖不在,處罰他,會不會有些不妥?”


    “就算是師叔祖他自己,也要遵守金星門的門規。”


    “門尊言之有理。”


    頓了頓,他又問道:“土福門之事,門尊準備怎麽處理?”


    袁東祥沉吟了下,說道:“這次的事情有點棘手。本來靑兒他們是占理的,但他們怒闖土福門,殺了土福門弟子,卻又虧了理。”


    “雖然路師叔他們衝動,但情有可原,他們扣留靑兒師侄的屍身,卻大是不該。”


    “路師叔的話不能全信。”


    “門尊此話何意?”


    “哦,沒什麽,我是說這隻是他的一麵之詞,還有待確認。”


    “要不我親自去一趟土福門?”


    “不急,我在等土福門的消息。”


    “門尊覺得他們會來人?”


    “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們應該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如果他們不來呢?”


    “到時再計議。”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弟子來報,說土福門的大護法明覺來訪。袁東祥笑了笑,對潘旭說道:“你看,他們不是到了。”


    潘旭說道:“看來一切都在門尊的掌控之中。”


    袁東祥笑了笑,然後叫人請明覺到議事廳。


    賓主一番寒暄之後,明覺說道:“袁門主,想必貴弟子路小凡已經迴到貴門,明覺的來意,就算明覺不說,袁門主也應該猜到一二。”


    袁東祥說道:“多謝明護法手下留情,路師叔已迴來,本尊正想去一趟貴門,不想明護法已快人一步。”


    明覺聽了,不由一驚,問道“路師叔?你是說那路小凡是你的師叔?”


    “不錯?”


    “外麵不是傳華清風華前輩已經仙逝了嗎,怎麽還有新入門的弟子?”


    “本尊的師叔祖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有這種傳聞不足為奇。”


    “那真是得罪了,明覺並不知他是貴門的長輩。”


    “他是長輩不可得罪,那本尊的嫡傳弟子杜靑兒就該死了。”


    明覺又是一陣驚訝:“杜姑娘是門主的嫡傳弟子?”


    “不錯。”


    明覺暗叫不好,沉吟了下,說道:“袁門主,除了杜姑娘之事之外,明覺這次來,實是另有大事商議。”


    “哦,還有事情比這個還大?”


    “不錯。”


    袁東祥的臉色變了變,問道:“是何事?”


    “是關於門主那位路師叔的身份?”


    袁東祥的臉色又是變了變,說道:“本尊的師叔有何不妥之處?”


    “他的身上有銀河門的寶物玲瓏鈴鐺。”


    “他有玲瓏鈴鐺?”


    “不錯,難道門主不知?”


    袁東祥搖了搖頭:“不知。”


    “這玲瓏鈴鐺已經消失了幾百年,突然出現,明覺覺得事關重大,所以第一時間趕來與袁門主會麵,想確認清楚它的來龍去脈。”


    “你確認我那路師叔身上真有玲瓏鈴鐺?”


    “可以確認,他用鈴鐺傷了我的成瑜師弟,他自己也承認了。”


    袁東祥聽了,一臉嚴肅,好一會才說道:“就算他的身上有玲瓏鈴鐺,也說明不了什麽?”


    “袁門主,玲瓏鈴鐺消失已久,如今突然出現,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袁東祥沉吟了下,說道:“本尊那路師叔是凡人入仙,而且剛入門不久,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袁門主,這事事關重大,你一定要查清楚。”


    “這事本尊會留意。我們還是談談我那苦命的弟子,貴門真打算毀屍滅跡?”


    “袁門主言重了,我們絕無此意。”


    “那何時歸還?”


    明覺沉默了下,說道:“袁門主,昨天之事透著奇怪,明覺到現在還糊裏糊塗的。”


    “有什麽奇怪的?你隻需告訴本尊,貴門的元寶是不是玷汙了她?她是不是死在貴門弟子的手下?”


    “這隻是那路前輩的一麵之詞,我成瑜師弟告訴我,與那路前輩一起到土福門的那位女子,不是貴門的弟子,是妖界的妖孽。至於我那元寶師侄,是不是曾經做過對不起杜姑娘的事情,還有待查實。”


    袁東祥冷哼了一下,說道:“昨天本尊對路師叔的言辭還有所保留,如今看來,他並沒有冤枉你們,你們的所作所為,比他說的有過之無不及,今天又想以玲瓏鈴鐺來引開注意力,難道真的以為我們金星門上下都是傻子?!。”


    明覺忙站了起來,說道:“袁門主言重了,明某絕無此意。”


    “你不用說了,給你兩天時間,盡快歸還本門弟子的遺體,否則,你們就是在向金星門宣戰!”


    明覺沉默了下,說道:“袁門主有此要求,明某理解,但明某也有個要求。”


    “什麽要求?”


    “查明玲瓏鈴鐺的來曆,給仙界同道一個交代。”


    袁東祥臉色變了變,寒聲問道:“你這是在要挾我們?”


    “不敢,玲瓏鈴鐺關係重大,不能出任何差錯。”


    “這兩件事有何聯係,為何混為一談?”


    “如果此事與銀河門有關,那兩件事就有關係。”


    “你什麽意思?”


    “如果那路前輩與銀河門有關,那這次他到土福門鬧事的目的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放肆!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本尊絕不饒你!”


    “如果你殺了我,更證明你們金星門與銀河門有勾結。”


    “放肆!幾百年前銀河門已經滅門,何來的勾結?!你為了掩蓋土福門的罪行,竟來此胡言亂語,擾亂視聽,罪大惡極!”


    明覺冷笑了下,說道:“昨天我元寶師侄死的不明不白,那神秘女子死而複生,而貴門那位路前輩手中又有銀河門的寶物,這些又該如何解釋?”


    “什麽死得不明不白?什麽死而複生,一派胡言!”


    “袁門主,這並非明覺信口開河,昨天之事的確很奇怪,很多地方充滿疑點,明覺想來想去,覺得那路前輩的身份很可疑,他似乎在謀劃著一個大陰謀。”


    “放肆!休得花言巧語,本尊給你兩天時間,如做不到,本尊會親自去要人。”


    “袁門主,玲瓏鈴鐺之事,如果你不明查,明某會知會各門門主。”


    “混賬!竟敢威脅本尊!”


    “不敢,此事關係重大,明某必須要弄清楚,得罪了。”


    袁東祥沉吟了下,說道:“好,本尊答應你,玲瓏鈴鐺的來曆會查清楚。”


    “那等你查清楚之後,土福門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袁東祥沒有再說什麽,對潘旭說道:“師弟,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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