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木牌幫我擋下了一拳,然後被震得飛出去,滾落在地板上。


    老家夥暴跳如雷,用拳頭捶打胸口,活像一頭發了情的母猩猩,暴怒道,“看來你和這個小鬼的感情很深厚,也好,你殺了我的寵物,我就滅掉你的小鬼!”


    “不要!”


    在我驚慌的大吼聲下,這狗曰的居然一把拉開了百貨商場的窗簾。


    外麵是大白天,太陽正烈,隨著窗簾拉開,一束刺眼的太陽光也照進了走廊。


    槐木牌受到了太陽光照射,立刻滋滋冒白煙,隱隱傳來小妮痛苦的哭喊聲。


    我強忍著渾身的疼痛,一把撲上去,用身體遮擋太陽光,把槐木牌死死摟進懷裏,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


    “哈哈,你保不住她的!”


    老家夥癲狂大笑,滿臉都是複仇的快意,朝我臉上指了指,“像你這種半吊子,活在世上隻會浪費糧食,你爺爺當年這麽有名,培養出的孫子居然是一根廢柴,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我怒火中燒,死死盯著他,“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一定找機會弄死你。”


    “跟我橫,你還不夠資格。”


    老家夥把頭顱揚起來,滿是黑色絨毛的臉上,流露出瘋子一般的獰笑,“記住了,我叫馬永生


    ,免得到了閻王殿,你都叫不出殺你的人是誰!”


    說完他就衝過來,抄起一把凳子,用力朝我臉上砸。


    我躲不開,隻能死死摟著槐木牌,打算用後背承受。


    忽然,百貨商場的大門被人撞開,接著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好幾個聲音在吼著,“住手,警察,快把手舉起來……”


    突如其來的吼聲讓我們都愣住了,馬永生來了個急刹車,一臉意外地看向樓下,忽然臉色大變,指著我破口大罵,


    “你個兔崽子,江湖事江湖了,你居然這麽不講究,通知了警察,簡直白白辱沒了你爺爺的威名!”


    我也納了悶,一臉迷糊地看向衝上樓梯的警察,心裏一萬個不解,是誰報的警?


    沒等我想明白,樓梯間已經傳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馬永生望著衝上二樓的警察,臉色一變,轉身朝窗戶方向跑,一個健步跨出,用肩膀撞碎了玻璃窗,居然淩空跳到了落差將近五米的街道下麵。


    “握草,這是什麽人……”


    趕來的警察都被這一幕驚呆了,有人發出不可思議的大喊,“簡直跟拍電影一樣。”


    我一口鮮血又吐出來,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艱難地起身看向那幾個警察,正想問他們是怎麽來的,樓梯間又傳來另一串腳步,緊跟著跑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緊張兮兮地說,


    “秦風、秦風你沒事吧?”


    原來是周瑞替我報的警。


    我渾身一軟,跌坐在地上,周瑞見我嘴巴還在流血,嚇壞了,趕緊大喊著叫救護車,剩下幾個警察則奔向了馬永生跳窗戶逃跑的地方,拿出對講機唿叫增援……


    我太累了,死死摟著槐木牌,軟軟靠在周瑞肩上,感到意識一片恍惚,疲憊地閉上眼,直接昏睡過去。


    迷糊了不知道多久,等我醒來時,鼻腔裏湧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睜開眼,我看見了白色的天花板,明晃晃的燈光刺得我又把眼睛閉上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來的醫院,迷糊了好久,等到意識清醒了一些,才艱難地扭過頭,看見周瑞正坐在病床一側,手裏拿著一把小刀,正在替我削蘋果,


    “你醒了?”


    他一臉驚喜,把手上的水果放進果盤,站起來說,“你特麽嚇死我了,發生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我看向周瑞臉上寫滿的關切,疲憊地笑笑,“沒什麽,這是我自己的事,不想連累你。”


    周瑞很不高興,黑著臉,說你這人可真夠操蛋的,見外了不是?


    我吃力地坐起來,用手扶著額頭,依舊感覺渾身都疼,緩了好一會兒才問,“我的牌子呢?”


    “放心,我替你收起來了。”


    周瑞嘀咕了兩聲,順手拉開床頭櫃抽屜,把槐木牌遞過來。


    我迫不及待地接過,把手按在槐木牌上,閉上眼,仔細感應。


    小妮的氣息還在,除了比平時稍微虛弱一點,沒有什麽不同。


    感受到我的關注後,槐木牌中也滲出一縷陰氣,和我的意識相融,我長舒一口氣,確認她沒有受多大的傷害,鬆開手,把槐木牌重新戴在脖子上。


    周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指著我說,“看你這逼樣,自己都特麽吐血了,還捂著那塊木牌不放,這東西真有這麽重要?”


    我看了他一眼,說你不懂,等你結了婚,有了孩子,自然就能理解我的心情了。


    周瑞樂了,說你個老處男,好意思跟我聊這種話題?


    我揉了揉太陽穴,問他昨天怎麽會帶著一幫警察過來?周瑞歎了口氣,坐在我旁邊說,“昨天你不是給我打電話交代後事嗎,我一聽就感覺有事,所以立刻報了警,警方通過監控,查到你上了一輛出租車,趕緊聯係了出租車司機,這才確定你去了南郊……”


    正說著,病房外又有腳步聲傳來,大門被人推開了,走來幾個警察。


    為首的警察並不陌生,正是之前跟我一起查看監控的李警官,他上來就問,“你醒了?之前那個打傷你的人到底什麽來曆,你還記得嗎?”


    我一臉恍惚地拍著額頭,說記得,他叫馬永生,聽口音像是廣西人……


    “廣西人,怎麽跑到寧德市作案,你和這家夥有仇?”李警官打開了記錄本,示意我繼續往下說。


    我苦笑,說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瘋子,他來找我是為了一本書,在這之前,我跟他沒有任何交集。


    李警官一臉納悶,還想繼續確定犯人的信息,可惜我自己也不清楚那家夥的來曆,簡單應付了幾句,什麽也迴答不上來。


    見我這樣,李警官隻好收隊,臨走時提醒我要多注意休息,然後給了我一個特別不好的消息,


    馬永生並沒有落網,這家夥跳窗之後,又打傷了一個看熱鬧的路人,搶走一輛摩托車跑了,誰也不知道他具體去了哪裏,不過按照這家夥的性格,很有可能會繼續找我麻煩。


    我心情很差,沒精打采地表示知道了。


    送走警察,我本想起床活動下四肢,卻被周瑞按住了肩膀,“你別動,醫生說你內髒受傷了,最好在病床躺個一兩個月,不要隨便下床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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