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林如海死


    豬妖並沒有與氣化道長死磕,而是直接帶著幾個小妖走了,能修煉到天仙境界的妖怪,沒有幾個是傻子。


    這讓氣化道長有點憂心仲仲,但他拿豬妖毫無辦法,隻能從長計議。


    很快,氣化道長就迴到了紫霄宗。


    與前兩日不同,今日的紫霄宗變化很大,充裕的靈氣在山穀之間漫騰,樹木枝繁葉茂,合抱之木,比比皆是,人參,何首烏,金銀花等各種靈藥,像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一些仙鶴,靈鹿,狐仙等,也住了進來,給紫霄宗增添了不少生計。


    氣化道長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道:“這是我的紫霄宗,會不會是我走到某個大能的洞天福地?”


    建築是不會錯的,綿延千裏的道宮,確實是他的紫霄宗,隻是這兩日時間,為何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師父迴來了,師父迴來了,”一隻白鶴在空中鳴叫著。


    賈政帶著林黛玉,連忙出門迎接。


    “哈哈,”


    人還未到,聲音就傳了過來。


    “師父,”賈政上前行禮。


    “免禮,”氣化道長笑著撫弄胡須。


    賈政上下打量一番,見氣化道長衣冠整齊,知道沒出什麽事,就鬆了一口氣,不出事就是最好的,給他足夠的時間,這方天帝他也敢拉下馬來。


    “道兄,”白羽也在一旁行禮。


    氣化道長則朝白羽謝道:“多謝道兄替賈政護法,待我沐浴後,願以天南之金以謝道兄。”


    天南之金,名字很牛,但實際上,就是比靈石稍微好一點,價值的話,就相當於幾千顆靈石。


    “不必如此,”白羽笑道:“我今日已成賈政的護院,以後,說不定還要喊道兄老爺呢!”


    氣化道長一愣,問道:“護院,什麽護院?”


    “哦,是這樣的,”賈政上前答道:“我覺得外麵危險重重,就以每月四條靈脈,邀請師叔擔任護院。”


    “什麽!!!”氣化道長驚叫道:“四條靈脈!!!”


    聲音之大,連遠處的白鶴都被驚飛了,草也被聲浪壓彎了腰。


    賈政揉了揉耳朵,說道:“不過是四條靈脈而已,師父何必大驚小怪。”


    “不過四條靈脈,”氣化道長哆嗦著嘴唇,氣的胡子都往上飄:“你可知道,現如今靈脈,靈植有多麽難得?”


    賈政自然知道,好一點的洞天福地,皆被大能占據,外麵野生的靈植,也被散修挖地三尺給搜刮幹淨了,這也是賈政在大夏待了四五年的時間,也不曾收獲過靈植的原因。


    唯一得到的靈植,也是前幾日收下李紈時,獲得的神通,具有探測靈界,尋找靈植的能力。


    但是,收獲的也是一株而已,可見散修們有多麽喪心病狂。


    “唉,道兄,”白羽在一旁勸道:“我也不占賈政的便宜,一月就以天上的時間為準,如何?”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天上一月,地下三十年。


    四條靈脈,換一個天仙修士三十年的效忠,是值得的。


    氣化道長也明白這個理,但是他還是心疼四條靈脈,一直盯著賈政說道:“我也可以給你護道的,你若覺得不安全,咱們找個地方閉關百年也行啊,何必給他靈石呢!”


    賈政無語。


    但是,木已成舟,氣化道長也無可奈何,不過,還是對賈政叮囑道:“財不可露白,現在世風日下,若知道你有這麽多靈脈的話,不要說天仙修士,就是金仙,大羅,也會出手的。”


    弱肉強食,現實就是這麽赤裸裸的,隻是,這個修仙世界,就是這麽肆無忌憚而已。


    至於賈政哪裏來的這麽多靈脈,氣化道長也沒有問。


    “是,師父,”賈政應道。


    氣化道長迴來了,那麽賈政就該返迴賈府了,離開了一年,也不知府裏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兩天後,賈政開始返程,隨行的有白羽,賈敏,林黛玉。


    由於有外人在,賈敏與賈政並不親近,反而像個大家閨秀一般,舉止有禮有據,這讓賈政少了一些樂趣,卻也多了一份淡然。


    第一站是淮州林府。


    賈政去年三月底到的淮州,今日再次來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中旬了。


    六月的淮州十分炎熱,天空萬裏無雲,火辣辣的太陽直接炙烤著大地,樹葉,草葉,花朵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低著頭,萎靡不振。


    “爺,你看,”林黛玉指著遠處笑道:“好多荷花。”


    賈政朝著林黛玉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片池塘裏,開滿了荷花。


    池塘不大,隻有一畝地,但上麵荷花的葉子十分蒼翠,一朵朵荷花越過荷葉,探出頭來,偷偷的看著人間。


    賈政一揮手,一朵荷花就從池塘中飛出,最後落在賈政手上。


    “來,給你,”賈政將荷花遞到林黛玉眼前。


    林黛玉紅著臉,嬌嗔一句:“師叔還在呢!”


    “咳咳,”白羽咳嗽一聲,施展隱身術,將身影隱去。


    “你看,現在不在了,”賈政又將荷花朝前遞了遞。


    林黛玉嬌羞的接過,隨後就急促的走到彩雲的另一端,獨自一人看起荷花來。


    “···”


    賈政無語,又摘了一朵荷花送給賈敏,隨後,就朝林府飛去。


    一年多沒來,林府的門口長滿了許多雜草,尤其是在春雨過後,草更是哐哐哐的瘋長,以至於有人一樣高。


    林黛玉,賈敏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漆黑的門環上也有一些泥巴,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這,這,這怎麽迴事?”林黛玉激動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賈敏連忙走下雲端,扒開野草,無視蚊蟲,拿起門環就敲林府的門。


    “砰,砰,砰,”


    “有人在嗎?”


    “砰,砰,砰,”


    與賈敏不同,賈政跟林黛玉神識一掃,就知道府裏沒人。


    但賈敏還是不停的敲著。


    林如海雖然一心官名利祿,但是他不曾虧待過賈敏,雖然最後無視賈敏的死亡,但他也曾盡力尋找過藥材。


    反倒是賈敏,覺得對林如海很是虧欠。


    身死是小,失節為大。


    她本來就沒有給林家延續香火,又委身於賈政,如此看來,是她沒有做到當妻子的責任。


    賈政幫林黛玉揉了揉胸口,待林黛玉舒緩過來後,才說道:“你休息一會吧,我去尋找嶽父。”


    林黛玉攥著賈政的手,淚眼模糊。


    “放心,若有消息,我肯定第一時間就告訴你,”賈政安慰道。


    賈敏還在拍門,賈政就上前讓她照顧林黛玉,自己則朝當地的官府飛去。


    淮州太守並不在府衙,而在淮州最知名的花船中。


    於是,賈政一個縱地金光,就直接閃到花船中。


    “嗯,嗯,嗯,”


    香汗淋漓,花枝搖曳,一樹梨花壓著海棠,海棠不堪重負,梨花帶雨。


    賈政也不管,直接上前將其扯了下來。


    “啊,啊,疼,疼,”太守慘叫著,被賈政扯下了床。


    “我問你,林如海怎麽迴事?”賈政問道。


    太守見賈政鬆開手,就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年紀已經大了,行動多有不便,剛剛被賈政拉了一下,便全身疼痛,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


    “郎君,”床上的女孩披了一件衣服,就連忙下床扶起太守。


    太守在女孩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隨後顫巍巍的盯著賈政看了半天,最後驚叫道:“你是王爺,幽州王!!”


    “我問你,林如海怎麽迴事?”賈政再次問道。


    “額,”太守遲疑了一會,還是將事情如實相告。


    自從賈政賜了個靈泉給林如海後,林如海當晚就娶了五個姨太,一個月後,就在女人肚皮上死了,隨後,就是爭家產的環節,那個靈泉也被林如海的庶長子帶走了。


    賈政皺起眉頭:“我那靈泉,有強身健體的功效,不可能輕易就這麽死了。”


    “是及,是及,”太守讚同道:“我以前半月來一次,自從買了靈泉後,一天四五次,也不見有什麽事,但是我聽說林大人娶了五個姨娘後,就沒有下過床,下官覺得,可能即使能強身健體,也需要節製吧。”


    賈政皺著眉頭,不去理他,而是去找林如海的庶長子。


    林如海的庶長子,可謂是風生水起。


    賈政賜予的靈泉被他搬遷到自己的私處,並打著賈政的名號,售賣靈泉水,大概是一兩黃金一桶,每日限售五十桶,如此,每日就是五十金入賬,換算成白銀,就是五百兩。


    賈政到的時候,林長風(林如海庶長子)正在售賣靈泉水。


    “不好意思,”林長風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賈政說道:“今日的靈水已經賣完了,客人若想要的話,還請明日起早。”


    賈政朝林長風看去,俊眼星眉,模樣跟林如海有七分相似,年紀卻很大,有二十五六歲。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與所有的少爺一樣,林如海也有自己的丫鬟,而眼前的人,就是他跟自己的貼身丫鬟所生,而林如海要考取功名,身邊沒有女人是不行的。


    “你是林如海的兒子?”賈政問道。


    林長風愣了一下,見賈政衣著不凡,就老實的迴道:“正是。”


    “林如海怎麽死的?”


    “這,這,”林長風難以啟齒。


    整個淮州都知道林如海死在女人肚皮上,這讓身為兒子的他怎麽說出口。


    “客人若想要靈水的話,我可以贈送客人一桶,但關於老爺子的事,還請客人給他一份安靜,”林長風迴道。


    賈政沒有要,而是詢問了林如海葬在何處,知道了具體的位置後,就返迴林府。


    林黛玉在賈政走後,就開始清理林府。


    一些雜草要清除,地要掃幹淨,一些發黴的被子得扔了,窗紙破了,得重新糊上,花朵長的太過野蠻,需要重新修剪一番。


    賈政迴來的時候,林黛玉已經清理出了一個房間。


    “爺,”賈敏見賈政迴來,就希冀的看著賈政。


    “唉,”賈政歎口氣,搖搖頭,朝房間走去。


    賈敏如遭雷擊,呆立不動。


    進了房間,就見林黛玉也呆呆的,顯然,她已經猜出答應了。


    賈政將林如海的事說了出來,最後才說道:“嶽父一直在淮州禁鹽,勞務繁重,身體向來虛弱,可在有了靈泉後,又娶了五個姨太太,最後精氣外泄,耗盡而死。”


    林如海本來就有三個小妾,再娶五個,就八個,各個貌美如花,敲骨吸髓,一個月的時間,就把牛給累死了。


    林黛玉淚眼朦朧,不一會兒,就直接昏了過去。


    一個築基修士,出現昏厥,基本上是氣急攻心,這種事,除了幫忙揉揉胸口外,就沒有其他辦法。


    生老病死,人之常態也。


    賈政能心平氣和的看待林如海的死亡,甚至還想著能不能吃席,可是,對於林黛玉的昏厥,賈政卻顯得驚慌失措,手忙腳亂。


    白羽淡然的看著林黛玉,他活了悠久的歲月,早已看淡了死亡,除了至關重要的人外,其他任何人的死,都不能引起他內心的波動。


    在他看來,親人的死亡,乃是修仙之人必須經曆的過程。


    就像賈政,給賈敏尋了瓊漿玉液,延壽幾百年,可幾百年過後呢?瓊漿玉液又能延壽多少?


    也許賈政能尋到其他延壽的東西,但是幾千年,幾萬年之後呢?


    人的壽命是有定數的,與天爭壽,除了浪費大量的天材地寶外,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林黛玉暈厥了一會,就雙眼無神的睜開眼睛。


    “玉兒,”賈政緊緊的攥著林黛玉的手。


    林黛玉微動眼眸,看向賈政,最後,撲進賈政懷裏,哭泣道:“爺,從此以後,我就隻有你了。”


    賈敏在旁邊聽的內心哀聲,卻隻能用手帕抹著眼淚,將頭掉向另一邊。


    “我以後,必不負你,”賈政發誓道。


    誓言這種東西,賈政前世是不信的,在前世,他不知撒過多少謊,也不知發過多少誓,但最終,該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憑空增添許多遺憾。


    但現在,賈政希望誓言是真的。


    “爺,”林黛玉疼哭著。


    哭了一陣後,林黛玉就想去看林如海。


    賈政同意了,就帶著倆女前往林如海的墳墓,至於白羽,則一直隱身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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