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婚禮


    賈政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旁邊,喝著寶珠遞來的靈茶,直到史湘雲醒來的時候,眾人才一起返迴書房。


    今晚,賈元春,秦可卿並沒有伺候賈政。


    “爺,”秦可卿給賈政鋪好床,說道:“你明日就要將妹妹們迎進門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我下午已經休息了一次,”賈政鬱悶道。


    話是這樣說,但賈政終究沒有亂來,而是在床上規規矩矩的坐著。


    寶珠於心不忍,想要伺候賈政,卻被秦可卿推到碧紗幮裏去。


    如此,瑞珠就不敢動彈了。


    淩晨四點的時候,秦可卿就拉著賈政起床了。


    “怎麽了?”賈政有點懵逼。


    “爺不是要以妻子的規格娶晴雯嘛,那爺晚點就得出門了,”秦可卿一邊給賈政穿衣,一邊說道。


    “那岫煙,香菱她們呢?”


    “她們會在中午的時候,由賈府的小廝送進來,”秦可卿迴道:“爺放心,全程會有金丹修士護衛。”


    這麽久了,金丹修士大概有二十人,足夠賈政調遣了。


    “能不能讓她們一起進門?”賈政問道。


    娶妻的時候很緊,基本上來說,都是天亮出門,挨到下午三四點鍾的時候,再出發迴府。


    所以,賈政的時間,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但是,若是兩天娶一個的話,時間又不夠,因為,娶完親後,再溫存一番,就得出發去紫霄宗,趕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了。


    “爺,算了,”秦可卿說道:“晴雯是正紅色的婚衣,而香菱她們則是粉紅,或者淺紅色,若站在一起,就跟陪嫁丫鬟一樣,爺還是去娶晴雯吧,至於香菱她們,晚上直接入洞房即可。”


    “···”


    “也罷,”


    賈政點點頭,去臥室裏拿晴雯繡的婚衣。


    賈政迴來的時候,驚醒了襲人跟尤三姐,倆人看見賈政拿婚衣的時候,就問道:“爺,現在就出發嗎?”


    “嗯,”賈政應道:“現在不去的話,那時間就有點不夠。”


    “我伺候爺更衣,”襲人站起身來。


    本來今日也是她進門的日子,但是,她很早時候,就偷偷摸摸的跟賈政辦了一場婚禮,雖然隻有兩個人,以天地為媒,但依舊是獨一份。


    “好,”


    賈政張開雙手,由襲人伺候著穿衣。


    穿好衣服後,就在襲人的陪同下,朝賈母的院子走去。


    賈母早已醒了,此時,賈元春,王夫人皆在賈母的院子中,而賈寶玉,已經站在她們的身旁。


    福姬是昨晚迴皇宮的,至於德妃,依舊在賈政的書房裏,今日福姬出嫁,按理說德妃應該與太上皇一起,送福姬出門,但是,賈政擔心太上皇會強迫德妃,所以,才留了下來。


    “太太,老太太,我走了,”賈寶玉看見賈政進來,就直接離開了。


    秋紋連忙跟上。


    “政哥兒,”賈母邀賈政坐下。


    “不了,”賈政行禮道:“我也得出門了,要不然,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賈母的臉色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四個姑娘,你打算娶誰呢?”


    “晴雯,”賈政迴道。


    香菱,柳五兒,邢岫煙,晴雯四女,除了晴雯外,其他的皆是知書達理,或者說挺文靜的女孩子,她們也不要求很多,隻求服侍賈政就行。


    但晴雯不一樣,她不僅想要一個名分,還想光明正大的嫁給賈政。


    賈政自然滿足她。


    “晴雯那丫頭我也知道,就是太妖嬈了,行事也太活潑了一點,”賈母點評道。


    她不是讚成賈政以妻子的婚禮將晴雯娶進門的,這將王夫人置於何地。


    而且,晴雯太漂亮了,豆蔻年華就楚楚動人,若再長的幾年,那不就是異版的紂王與妲己嘛。


    賈政心中不喜,原本微笑的臉也嚴肅起來,嚴格意義上來說,晴雯才是他到紅樓中,遇見的第一個絕色美人,更何況,晴雯那時候,居然還偷摸著出賈府,不遠千裏萬裏的去尋賈政,足可見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所以,賈母說晴雯,就是在說自己。


    賈母見賈政沉了臉,暗歎一聲,也就不再多說。


    賈政已不是幾年前的賈政了,以前的賈政,不管她說什麽話,說的有多難聽,絕不會反駁,更不會表現出不耐煩,而現在,竟給賈母翅膀硬了的感覺。


    賈元春跟王夫人也看出了賈政的不耐,但王夫人可不會多說,隻能由賈元春出麵勸和。


    賈元春上前給賈政整理衣服,一邊整理一邊關心道:“爺,我聽說晴雯妹妹隻有一個姑舅表哥,我看我也跟著過去,若是有事,倒也能幫襯一下。”


    “不用,”賈政拒絕了。


    “···”


    賈元春的手停了下來,然後看了賈母一眼,默默的退迴原先的位置。


    賈母的臉更黑了。


    這時,外麵響起了爆竹聲,這是賈寶玉去迎親了。


    賈政再次行禮,不待賈母做出迴應,就帶著襲人走出院子。


    賴大早已準備好馬匹,婚轎,路上吹鑼打鼓的禮儀仗隊,爆竹等人馬。


    “老爺,”


    襲人雙手抬上一朵大紅花。


    賈政戴上紅花,翻身上馬。


    “起駕,”


    賴大高聲念道,隨即,就是一片爆竹聲,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


    賈府的馬,自然是高頭大馬,賈政坐在上麵,基本上跟屋簷齊平。


    馬蹄滴滴。


    雖然是淩晨五點鍾,但京城的街道上已經有許多人活動,而得知賈政今日結婚的,更是早早的在門口等候。


    一路上很熱鬧,賈政臉上不得不掛上虛假的笑容,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要笑著抱拳,直到晴雯院子的門口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晴雯院子門口有四個小廝守著,賈政下馬後,迎親隊伍就停了下來。


    與現代婚禮不同的是,男方來迎親,講究的三請三邀,即還未成禮時,用大紅貼邀男方進門宴印,男敬謝,再邀再謝,如此三次後,就坐藍色的轎子,前往新娘閨房。


    一個小廝遞來請帖。


    賈政接過,謝過,踏入院子。


    又一個小廝遞來請帖,賈政又謝過,最後,趙姨娘拿著一張請帖,後麵帶著一個藍色的小轎子迎了上來。


    “姑爺請,”


    賈政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轉頭看過去,就見趙姨娘穿著端重的衣服,溫文雅的站在院子裏。


    賈政擦了擦眼睛:這絕對不是趙姨娘。


    在賈政的印象中,趙姨娘應該是撒潑打滾,一副惹人嫌的模樣,哪裏會像今日一樣,仿佛大家閨秀一般?


    “姑爺,請,”


    見賈政在原地擦眼睛,趙姨娘就連忙邁著小碎步,跑到賈政身邊,挽著賈政的手,就要往轎子裏拉。


    “咳咳,”賈政迴過神來,說道:“不錯,有身為姐姐的風範,今日晴雯入門,你安分點,等過兩日,我必定滿足你。”


    趙姨娘拋了一個媚眼,迴道:“爺,記住你說的話,若你不尋我,那我就去尋你了!”


    “一定,一定,”


    賈政坐上藍色的轎子,隨著趙姨娘往晴雯的房間走去。


    路中,賈政也了解了情況,原來,是賈探春覺得,晴雯的姑舅表哥是一個糊塗蟲,整日爛醉如泥,而嫂子又是‘一點朱唇萬人嚐’的存在,與晴雯高潔的性子不和,就讓趙姨娘前來,充當晴雯的長輩。


    本來趙姨娘還不願意,第一是當長輩很辛苦,今天得為晴雯的婚禮忙碌一天,第二,晴雯按理是賈政的妾室,如此,就是她的妹妹,她怎麽當晴雯的長輩?


    當她將顧慮告訴賈探春後,隻聽賈探春迴道:“爺若有這麽多想法,前天晚上,你我就不會一起扛槍了。”


    隨後,賈探春就將當晴雯長輩的好處一一說與趙姨娘聽,如此才打動了趙姨娘,心甘情願的跑來勞動一天。


    賈探春早就知道晴雯在賈政心中的地位,先是陪賈政去江南,來迴一年的時間,然後再陪賈政去扶桑,來迴又是半年多的時間,你若是中間不發生點什麽,那才是怪事。


    所以,賈探春讓趙姨娘過來,就是賣一個順水人情。


    轎子進了客廳後,就由幾個壯婦抬轎,一直送到晴雯的房間。


    轎簾子被趙姨娘掀開了,賈政走了出來,就看見晴雯戴著紅蓋頭,安靜的坐在床上,在她的身邊,靜立著兩個丫鬟。


    其中,一個長相妖嬈的丫鬟站了出來,問道:“郎君以後如何對待我家姑娘?”


    這個丫鬟正是晴雯的嫂子,多姑娘。


    多姑娘長相妖嬈,是一個十足十的美人,雖然是初春,但是她已經不穿臃腫的棉衣,改穿單薄的春衫,裏麵有一件白色的內襯,如此,就能看出她豐滿的山峰。


    賈政朝多姑娘看去,隻見她體內氣機混雜,不僅有賈璉的,賈赦的,還有賈珍,賈薔等人的,除此之外,賈府大半個小廝的氣機,也在她的體內。


    這種情況,賈政隻在花船裏低等花妓上見過。


    “我以後,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者健康,美貌或者失色,順利或者失意,我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和她共度餘生,”賈政鄭重的承諾道。


    隨著賈政說完這句話,他能明顯感覺到晴雯的唿吸沉重,顯然感動的不行。


    但感動不止晴雯一人,多姑娘也感動的不行,隻見她紅著眼眶,邁著小碎步,一個轉身來到賈政身下,就往賈政懷裏倒。


    賈政下意識的接住。


    “我也願意,”多姑娘動情道:“不管以後如何,我都願意與你廝守一生。”


    賈政尷尬的不知所措,趙姨娘見狀,一把就將多姑娘拉起,怒罵道:“你也不拿把鏡子照照自己,!@¥¥@#···”


    賈政連忙捂住她的嘴,然後抱著晴雯,就朝外麵走去。


    “爺,轎子,轎子,”趙姨娘連忙說道。


    “哦,哦,”賈政將晴雯放在藍色的轎子中。


    晴雯坐在轎子裏,兩個並沒有抬轎,在賈政疑惑中,院子外忽然響起劈裏啪啦的爆竹聲,隨後,趙姨娘的親戚三三兩兩的趕來了,原本還算空曠的院子,裏麵坐滿了人。


    晴雯的姑舅表哥也來了,隻見他醉醺醺的坐在一張桌上,拿著一瓶好酒就喝了起來。


    一個丫鬟端著一些吃食走了過來,然後遞給轎子裏的晴雯,她今天隻能吃這一餐,然後就會被抬入賈府,一直到晚上入洞房。


    在這期間,是一點東西都沒有吃的,即使水都沒得喝。


    賈政自然安心的等待起來,至於丫鬟,婆子們,則輪流去吃飯。


    三個小時過後,趙姨娘的親朋好友吃飽喝足了,兩個婆子才抬起轎子,往外麵走去。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出了院子後,兩個婆子將晴雯抬到紅色的轎子旁邊,多姑娘掀開轎簾,將晴雯扶進紅轎子裏。


    “起轎,”


    有小廝喊道,爆竹聲又密密麻麻的響起。


    在一片濃煙,火光中,賈政翻身上馬,帶著迎親隊伍返迴賈府。


    到門口的時候,賈政看見門口的爆竹還沒有打,顯然,賈寶玉迎親並不順利,但賈政也沒有管,一個女人而已,太上皇再喜歡,也不可能抓著不放。


    隨著賈政的到來,又是一片爆竹聲響起。


    賈政掀開轎簾,將一塊紅布遞給晴雯。


    晴雯接過,攥著紅布的一端,讓賈政牽著自己往賈府走。


    跨過火盆,就來到了賈府大廳。


    賈母端坐在主位,賈珍,賈赦,賈代儒等等一大片人坐在右邊,從賈母的右手,一直到門口,大約一百人。


    至於邢夫人,王夫人,尤氏,需要,賈敏,李紈等寥寥幾個女眷則坐在左邊,賈元春,賈惜春等人沒有出席。


    “老太太,”賈政行禮道。


    “嗯,”


    賈母點點頭,說道:“開始吧。”


    她巴不得賈政早就結束,空出時間來,好讓賈寶玉熱鬧一點。


    於是,鴛鴦就站了出門,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賈政,晴雯朝門口拜。


    “二拜高堂。”


    兩人拜賈母。


    “夫妻對拜。”


    倆人對拜,王夫人臉色不好看。


    “送入洞房。”


    幾個丫鬟將晴雯送到書房裏去。


    賈政也想去,卻被賈珍拉住了手。


    隻聽賈珍說道:“叔,今日是你的主場,不醉不歸。”


    說著,一夥人就朝外麵的酒席走去,這時,外麵響起了爆竹聲,顯然,賈寶玉到了。


    但賈珍等人沒有管,有賈政在,賈寶玉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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