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汙抓了一把瓜子,離開了言貪的屋子,往言非家走去。


    “族叔,你怎麽來了?”


    “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說些事兒,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


    “方便,家裏也沒其它人,沒有什麽是不可以說的。”


    “以後糧倉裏捉的老鼠,能不能給叔留幾隻。我家那個小兔崽子買了幾隻狗崽,它們還小,總不能讓它們餓著吧!”


    “族叔,以後隻要抓到了,當天就給你送迴去,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私藏。”


    “那就麻煩你了,以後多注意些,貪不可得,遲早因果相連。”


    “嗯,多謝城主提醒。”


    “無事了,那我便先走了。以後有空,可以去我那裏坐坐。”


    人總脫不了凡俗,汙早已染了初心,凡心塵塵,落落皆為塵。


    沒有黑白,卻有白黑,浮塵迷眼,黑可為白,白可為黑。世間一切,又怎能眼之所見?


    耳聽可為虛,可是謠言已傳遠,即便是智者知之,可是世間愚者早已迷於其中。


    眼所見,不過是一個畫麵,或者是一個片段,說明不了什麽,卻可以有許多假想,可以改變一個人或是一群人的塵影。


    凡間塵塵,怎又知你,知我,知他呢?


    “你可認得我?”


    “你不是買了我九條奶狗的那個傻……不,少爺嗎?可是狗崽生病了?”


    “沒有,沒有,不好意思。我不找你,認錯人了。”


    “哦哦,沒事。少爺可有什麽想買的?”


    言貪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要是我有錢,肯定再買幾隻,可惜我沒錢了。”


    “那可惜了。少爺我們有緣,我就再送你一條結個善緣吧!”


    “不要了,再多就養不下了。”


    我所貪的不過是世間情,而非凡塵俗物,於我而言,多之便多,適合便可。


    言貪走了一圈,他也沒怎麽爭論,攤主卻退了他一半的銀錢。他拿著那一兩,總感覺不怎麽真實。


    所知的不過是塵世安好,憂的不過是飽暖,卻被黑暗中的大手卷入了棋盤。


    “叔,我要迴來了一兩銀子。他們可誠懇了,以後我還去他們那裏買。”


    “哦,那錢你自己留著,可別亂花了。叔還有點事,去一趟府衙。”


    “嗯,我會乖乖的在家,放心吧!”


    當錢落下之時,此間早已無了那良善,無數的算計,已經開始展開。


    “走水了,走水了,府衙走水了。”


    無數的官差奔走,大火卻早已難撲滅,隻有靜靜等待火燃盡。


    “誰是最後一個進入的?”


    “是城主言汙,屬下打瞌睡的時候,看到他偷偷走入賬房,然後又偷偷離開。


    那時,我還看到了燈光,可惜隻是匆匆走過,沒有太多的注意。不然,也許就不會是如今這般了。”


    “言汙城主可有什麽想說的?”


    “我的確去了一趟,查了一些舊賬,出門的時候也吹滅了油燈。再三確認下,我才離開。”


    “還有其它人提供線索嗎?”


    “我下午在集市上看到,言汙城主的侄兒向多名攤主一共討要了一兩白銀。”


    “我下午也看到,言汙城主去了一趟言非主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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