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舊這麽過著,沒什麽太過於特殊的事情發生。

    李元景帶來的一萬匹布,以及房遺愛的一船雜貨也很快完成了清倉,新羅王甚至免費為他們送來了軍糧。

    不過李元景始終覺得有些不太放心,所以隻要天氣情況允許,就會每天派出幾艘船出海打漁。

    所以,日子雖然無聊,但他們這幫人的夥食水平還是挺不錯的。

    時間來到了四月下旬,距離程處亮和長孫渙離開已經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大唐依舊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不少人的心中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浮動,甚至軍中開始有了傳言說迴朝的船隊在海上丟了,他們不可能再迴來了,而他們這些人若想迴朝,就隻能通過陸路走迴去。

    壓抑,軍中的氣氛稍顯壓抑,就連李元景也無法強行控製這種壓抑的氣氛。

    跟身份無關,這是環境,外部事件,自身心裏變化所導致的綜合征。

    “你幹什麽去?”一大早,李元景便見到房遺愛鬼鬼祟祟的。

    “嘿嘿!”房遺愛嘿嘿一笑,賤賤的說道:“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你少禍害點人家吧!”李元景語氣不善的訓斥道。

    “明明是她們在禍害我好不?要不是殿下你強拉著,我怕是每天都要被她們榨幹了才行!”房遺愛不以為意的狡辯道。

    李元景無語的翻著白眼,說道:“迴朝以後你怎麽辦?跟你爹說你在新羅遍地撒種?老房家的花已經開的漫山遍野都是了?”

    “嘿嘿,無所謂啊,我爹才不會管這些呢,再說,他高興還來不及呢,這些孩子我又不會帶迴去,迴了長安我依舊是威風凜凜的房家二公子……”

    “今天不準去,大清早的不讓人安心!”李元景懶的跟房遺愛扯皮,直接下了命令。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這貨禍害了差不多有二百人了吧?平均每天將近兩個多,而且還有十來個查出了身孕,那些女人房遺愛雖然沒有再召喚過,但金白淨很上心啊,直接就把懷有身孕的人養了起來。

    反正是你老房家的孩子,你不養有的是人養,不過到時候……

    “三天了……已經三天了啊……會死人的……”房遺愛不滿的大聲嚷嚷著。

    不過話音還沒有落下,軍營內便傳來了一陣陣的騷亂,嚇的房遺愛瞬間閉上了嘴巴。

    “炸……炸營了?”

    “炸你個頭,你見過大清早炸營的?”李元景沒好氣的罵了句,真後悔把這個貨留在身邊了,整天不帶一點腦子。

    “殿下!船!船隊迴來了……”校尉姚兵滿臉激動的跑過來語無倫次的匯報著。

    人的思想其實就是這麽奇怪,在昨天夜裏的時候他們還一個個的心中不安,很是焦慮煩躁。

    但是現在看到船隊迴來了以後,整個人心中的那些負麵思想瞬間消散一空,似乎整個人生都充滿了希望一樣。

    “走!”說不激動是假的,這個時候李元景比誰都激動。

    雖然兩地距離不遠,但是一天時間到不了,這也就意味著晚上必須要停船休整,而該死的是沒有船錨,等到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他們的位置早就變了。

    有風的時候甚至會相差數百裏之遠,而在按照之前的方位去走,目的地是絕對不可能準確的。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出現他們來的時候目的地本來是平壤附近,結果卻來到了新羅,程處亮他們迴去的時候目的地是文登縣附近,結果卻直接跑到了海州。

    當然,這個結果還算是好的,畢竟他們沒有偏的太離譜,心中有數,最倒黴的當然是來的時候丟的那兩艘船,鬼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

    “不對啊!本王怎麽覺得船好像多了不少呢?”看著沿著海邊緩慢前行的船隊,李元景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一共……一二三……二十艘船?”房遺愛撓了撓頭,問道:“走的時候是多少?”

    “八艘千石大船,兩艘五百石小船。”陳果連忙說道。

    “也許是他們又找了一些船吧!”李元景不動聲色的說道,但心中卻有股不好的預感。

    程處亮和長孫渙帶迴去那麽多黃金和白銀,而那僅僅隻是一船瓷器所帶來的,雖然其中有部分是李元景的收獲。

    但是這麽多錢是肯定會引起某些人心思的,李世民那邊什麽反應不清楚,但某些人絕對是要來插一腳的。

    緩緩的,船隊漸漸的靠了岸,岸上發現了他們,他們也發現了岸上,兩者幾乎是同時進行的。

    隔著大老遠,李元景便能看到程處亮那個小黑貨站在船頭上興奮的蹦跳著,嗯,又黑了些……

    這裏隻有一個簡易碼頭,由於特殊的地形環境,千石大船根本靠不了岸,不過先前為了防止大船丟失,將士們利用小船在海麵上稍微淺一些的地方紮下了不少的木頭,然後將船與木頭通過繩子連接起來。

    而人員以及貨物的往來,主要就是靠這些五百石的小船來迴運輸,為此,將士們又在岸邊搭建了一艘簡易的木頭碼頭。

    就是用木樁紮進淺灘海底,然後搭建一座木橋,很不牢靠,但卻勝在於簡單實用。

    “嘿嘿,殿下,房二,可想死我了……”程處亮急急忙忙的跳下了船,朝著房二便是一頓熊抱,這是真的熊抱,險些將房二給悶死在他懷中。

    李元景下意識的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他們不知道在海上待了多久,身上都臭了。

    “看在你這麽慘的麵子上,本公子就不跟你計較這些了。”房遺愛本來是打算懟他兩句的,身上有多臭你自己心裏麵就沒點逼數?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上來就是一通熊抱?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看著程處亮這一趟的模樣這麽慘,房遺愛心裏麵總算是舒坦了一些,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然後很是裝逼的拍著程處亮的肩膀,一副老大哥的模樣裝逼道:“本公子這幾個月閱女無數,甚至有身孕者便有數十人,本公子不停的閱,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可後麵似乎還有閱不完的女,愁的我啊,不過為了身體健康,本公子製定了一個計劃,臨走之前,本公子閱夠千人就……”

    “別嘚瑟,不信抬頭看!”程處亮指了指身後。

    突然間,房遺愛瞳孔猛然放大,整個人如同是見了鬼一般,四肢止不住的打著顫,牙齒不受控製的接連碰撞。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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