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猴子因為身形靈敏而主要負責偵察任務,但猴子也搞不清楚這裏到底是哪裏。

    不過他卻看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現象,何為偵查?

    不單單隻是找到敵軍的身影,而且還要做出最基礎的判斷,比如說找到了敵人之後,就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去觀察到足夠多的信息。

    包括敵人現在的狀態,他們是在休養?還是在備戰?是打算進攻?還是想撤退?敵人數量有多少?將領又是誰?

    正是一個又一個的偵查士兵,把這些一個又一個的碎片情報帶了迴去,然後再由將領身邊的智囊來匯總。

    沒有任何情報是可以一次性成型的,任何戰爭在初期的時候,情報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錯誤。

    而大多數時候,將領對於眼前局勢的判斷,就比較需要依賴先前的一些情報。

    又比如說前幾次得到的情報是敵軍有一萬人左右,雙方交戰兩次,敵軍折損三千人,那麽當第三次交戰的時候,偵察士兵突然發現對方隻剩下了五千人,那麽問題就來了,這個時候將領就需要做好防備那不知去向的兩千人突然襲擊的準備了。

    作為一個在戰場上混了近十年的猴子,雖然僅僅隻是個隊正,但專業能力和適應能力還是很讓人信服的。

    猴子孤身一人深入數裏,然後在半個時辰內又折返了迴來,緊接著,李元景又派了兩艘運兵船,一共九百人在此處登陸,確切的說,登陸的人數是七百五十人,每艘船上留下了五十人,在部隊登陸之後就將船駛離岸邊,防止有人奪船。

    然後,踩在陸地上的水軍士兵腦袋中依舊飄飄蕩蕩的,在這種情況下朝著深處發起了突襲。

    將士們本來還覺得自己現在這種狀態不太適合作戰,一個個的心裏麵不斷的打著鼓,然而等他們到了地方以後才發現,打個屁的仗啊。

    唿唿啦啦的七百多人往那裏一站,對麵就直接跪地求饒了。

    登陸的將士也沒有去管這些意外情況,直接將那些控製著百姓的家丁揪了出來,然後又帶走了幾個不同年級的百姓。

    餘下的人則讓他們原地待命,不過到了岸邊的時候,也沒把這些人全部帶上船,畢竟也有六十多人,都帶上去也不太方便。

    姚兵從家丁中挑選了十個人,又帶著十個解救出來的百姓登上了船,直奔不遠處的船隊而去。

    至於留下來的這些人,一個個的就這麽站在岸邊,士兵們都登船了,不過並沒有離開,而是就在距離岸邊大約十步的位置,拿著弓箭瞄著他們,誰敢逃跑,直接就是一箭上去。

    “新羅?”聽著具體的迴複,李元景已經懵逼了,按照自己的記憶去航行,就算有些偏航,不也該始終待在高句麗境內的嗎?

    船隊怎麽會來到新羅?難道說新羅人趁機朝著高句麗發起了攻擊?占領了這一片地區?

    “殿下,他說這裏很早以前就是新羅了,而且最近幾年這裏沒有發生過任何戰爭。”船隊自然少不了翻譯,這些話自然也是翻譯來負責。(接下來翻譯就省了,直接對話。)

    “這裏距離高句麗和百濟有多遠?”李元景皺著眉問道。

    幾名百姓模樣的男子搖了搖頭,他們這一輩子都沒走出過部落,最多也就出了下海,根本不知道旁邊是什麽情況。

    樸恩才對領地內的消息封鎖控製的極其嚴格,隻要被抓到討論或者打聽這些,直接就是打個半死。

    他們男女老少加起來雖然有一千多人,可這些人打小以來就吃不飽穿不暖的,體型瘦小,渾身無力也是正常的,反倒那一百家丁一個個的看起來比較頗壯,就算不用武器,一個打三個也不成問題。

    所以造反是想也不用想的,根本打不過,人家踩死自己又輕而易舉,時間久了,大家也就認命了,不然還能咋?

    “這裏位於高句麗和百濟正中央,騎馬的話,一刻不停前往兩國各需半天左右。”百姓不知道,這些家丁可就知道了。

    而且在上國軍隊麵前,也容不得他們去裝瘋賣傻,瞎求糊弄。

    最最重要的是,萬一自己說了不知道,其他人動了小心思說自己說謊,那不就完蛋球了?

    瞅瞅人家,再瞅瞅自己,想想還是算了,人家的武器都是各種鋼鐵,亮的冒著寒氣,而且還有各種看起來就讓人害怕的裝備。

    自己呢?一杆木製的槍杆,配著一個小的可憐人的青銅槍頭,刀劍什麽的就不要想了,也就樸恩才才有一把鐵製的漢劍,整天稀罕的不能行,跟個寶貝似的藏起來誰也不讓看,後來想裝逼拿出來看了下,結果還因為長時間沒有保養,生鏽了……

    所以說,這幫人在看到數百武裝到牙齒的唐軍出現在麵前的時候,毫無抵抗力,直接跪地求饒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多的不說,就唐軍這裝備都能把王宮衛隊嚇死,這幾個國家也就高句麗稍微好一些,勉強能給王宮衛隊全部配備鐵製裝備,但也需要嚴格控製人數,人一多照樣也得用青銅。

    “偏航了!”李元景直接轉頭看向任知行,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不去糾正的話,後麵會有無數的麻煩。

    “不會吧,咱們可是一直跟著司南走的。”任知行摸了摸腦袋,司南上方位從未偏離,好吧,他好奇的是李元景憑什麽就知道他們偏航了?

    李元景想了想,直接拿過一把標尺和筆在航圖上畫了起來,這種圖任知行閑著沒事畫了好多張,就是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的發生而導致之前的努力白費,所以李元景畫起來也沒什麽心理負擔。

    “據史料記載,文登縣以這個角度航行,對應的應該是平壤附近海域的,而平壤距離新羅邊境大約四五百裏,若是我們沒有走錯方位,那麽問題一定出現在前天晚上,那場大霧把我們帶偏了。”李元景先是按照四十五度將文登和平壤連了起來,然後又從中間畫了一條虛線直接向下,然後又以四十五度向上,這一次連接點為新羅,隻不過與目的地偏差四五百裏。

    雖然可能也不太準確,但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沒有錨鏈的船隻,在大海上過夜,周圍又沒有任何參照物,在沒有衛星定位的年代,漂走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也是航海初期,甚至是風帆時代的航海家們為什麽都會選擇沿著大陸航行的原因。

    一旦進去了,若是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就真的出不來了,直到有了蒸汽動力,船隻不再依靠人力的時候,人類才大規模的進入了深海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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