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用了!”


    薑晚寧本就已經有些無地自容了,大約也猜到了幾分自己對他做了什麽,畢竟之前她也曾做過類似的夢,夢中的自己顯然更加大膽,而他卻一味地縱容自己,所以她越來越放肆……


    如果昨日發生的事情,與她夢中的相似,那恐怕在燕珩的心裏,她豈不是就成了那樣渴求的人了?


    薑晚寧羞得抬不起頭來,腳趾頭都快將地麵摳出一個窟窿來了。


    若是燕珩再將昨日她所做的事情重演一遍,細說一番,那她隻怕是要去撞牆了,這輩子在他麵前都要抬不起頭來。


    “也沒有你想的那麽……過分。”


    燕珩看她這樣子,終究是於心不忍,忍不住安撫了一句,實在是怕她羞憤太過,反而日後再也不肯醉酒了。


    “真的?”


    薑晚寧將信將疑地抬眸看他,在心裏安慰了自己一番,也許她也沒有那麽過分?


    燕珩忍住笑意,認真點了點頭,道:“不過分,而且,你那樣,本座很喜歡。”


    他刻意加重了“喜歡”二字,想讓她更加安心一些。


    然而,薑晚寧卻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絲異樣,心裏剛升起的希望瞬間就破滅了。


    完蛋了,她一定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不然以燕珩那冷淡的性子,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絕不會有那樣的神情和語調!


    可是薑晚寧顯然不會問他,她得去問墨玉,墨玉那麽乖巧,一定會說實話的!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快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了!”


    薑晚寧說著,便想開溜了。


    這次燕珩並沒有拉住她,而是起身跟在了她的身後,慢悠悠道:“今日休沐,本座正好沒事,一整日都可以陪著你。”


    薑晚寧腳步一頓,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既有一些高興,又覺得尷尬,不知該如何麵對他,而且還要一直麵對,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我今日打算出門辦點事兒,事情有些繁瑣無聊,你定會覺得無趣,要不你還是留在府裏歇息……”


    沒等她把話說完,卻聽燕珩冷不丁道:“你這是在嫌本座煩了?還是你不願本座陪著你,不願看見本座?”


    “自然不是!”


    薑晚寧幾乎是立刻否認,急急忙忙轉過身看他,辯解道:“我才沒有嫌你……我隻是……罷了,你要跟著就跟著吧,但記得把臉遮上。”


    說完這句話,薑晚寧就直接破罐子破摔,不再管他了,假裝自己根本沒有看見他,就當他這個人不存在。


    如此,她的心情才終於平靜了下來。


    門外,墨玉已然準備好了洗漱的用品久候多時了,看見薑晚寧和燕珩一起出來,她的表情明顯有些複雜,但她自然是不敢多言的,跟著薑晚寧便迴屋去梳洗了。


    燕珩看著薑晚寧麵對墨玉時那故作鎮定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覺得一陣好笑,但到底是沒有再去打擾主仆二人,而是迴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更衣。


    然而燕珩一走,薑晚寧就繃不住了,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墨玉,你快點和我說說,昨日我究竟做了什麽事?有多過分?我是不是又發酒瘋了?”


    趁著墨玉替她梳頭的間隙,薑晚寧一臉崩潰地問道。


    墨玉扯了一下嘴角,粗略地將昨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她並不是一個非常會形容的人,所以用詞十分的簡潔,大約就是,她醉酒了之後,主動投懷送抱,親了國師,不僅親了,還摸了,摸完還咬了他好幾下……


    薑晚寧:“……”


    “你為什麽不攔著我點兒!”


    薑晚寧欲哭無淚,她知道自己喝了酒,認不清現實和夢境,定然會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過分!


    墨玉一臉無辜道:“我想攔你的,可是竹蓮她不讓,還非說我沒有眼力勁。”


    “竹蓮她一定是在報複我!就是因為我上次讓她挨打了,所以她才一直記仇到現在!一定是她故愚將我灌醉,然後傳消息讓燕珩過來,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親眼看著我出醜……嗚嗚!”


    薑晚寧無處發泄,便幹脆開始口不擇言起來,因為她知道竹蓮一定會聽到,就算事情不是這樣的,她也要讓她聽見,大家一起不爽!


    躲在暗處的竹蓮果然一臉的無語。


    這都什麽和什麽?她是這樣小氣的人嗎?


    不就是二十鞭子,現在她身上還留了疤痕麽?


    她至於如此耿耿於懷?


    當然了,灌她喝酒這件事兒可不能怪她,誰讓她自己非要喝的,既然她那麽想跟她喝酒,那她自然是要整點兒瑤光閣內最烈最夠勁的酒了……


    *


    今日休沐,所有大臣都不必上朝,薑懷民卻並未閑下來,早早便起來在書房之中翻看查閱著今年的稅案。


    就在這時,薑府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像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由於薑懷民的書房距離正門相對比較近一些,所以不等人前來通報,他便聽到動靜走出了書房。


    “怎麽迴事?怎麽外頭那麽喧鬧?”


    門外的小廝一臉茫然,顯然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試探著問道:“要不小的出去看一眼?”


    薑懷民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自己去看吧。”


    外頭那麽大的動靜,想來也不是什麽小事,反正現在還早,他就親自過去看一眼了。


    然而,一出門,薑懷民就傻眼了。


    外麵堆山碼海的箱子,道路上全是整齊的馬車隊伍,看這個樣子,像是來送聘禮的?


    誰會那麽突然來送那麽多聘禮?


    薑懷民顯然是有些不敢置信,左右環顧了一圈,想看看是不是鄰居或是對麵哪個人家要做喜事。


    反正不管怎麽想,也不該是自己家的。


    可偏偏這時,車隊為首的那輛格外華麗的車廂之中,突然走下一人,在萬眾矚目之下,緩緩朝著自己走來。


    薑懷民瞬間瞪大了眼眸,不敢相信地看著來人。


    今日的靖王穿得格外華貴,頭戴玉冠,一身滿繡寬袍,顯得肆意又張揚,盡顯皇室貴氣。


    “薑大人,沒想到您竟然親自出來了。那本王就直說了,今日本王特意過來,是專門來給薑大人您下聘的。”


    靖王緩步走上前,臉上帶著十分虛偽的笑容,看著一臉震驚的薑懷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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