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退下吧。”


    揮退送奏折的小太監,李連福瞄了一眼奏折封麵的右下角,心道這小祖宗的奏折可算是來了。這六爺的奏折要是再不來,別說是皇上了,就連他都要急瘋了。


    “皇上”


    “嗯?”洪昌皇帝埋頭伏在奏折堆裏,頭也不抬,“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六爺的奏折到了。”


    “昌泰的奏折。”


    聽到宇文昌泰的名字,洪昌皇帝這才放下手裏的朱筆,拿眼看著李連福,問道,“在哪?拿來給朕。”


    李連福將奏折雙手遞過去,洪昌皇帝接過奏折立即閱覽,臉色是越看越喜,最後竟歡愉的站起身,來迴踱步道,“六千七百萬,竟然是六千七百萬?”


    “李連福,你知道嗎,昌泰竟然要給朕帶迴來六千七百萬的白銀,六千萬呀!”


    “六千萬?”


    李連福聽得一愣,開始拿著手指算,一麵愁眉苦臉道,“奴才見過一兩,十兩,也見過一百兩,可這六千萬兩白銀是多少奴才可沒見過。”


    “別說你沒見過,連朕也沒見過幾次。”


    洪昌皇帝也不惱,一屁股坐在臥榻上,端起茶杯欲要喝茶卻發現茶杯裏早沒了茶水,便將茶杯擺在桌上。


    “朕忙昏了頭,你也忙昏了不成?”


    “奴才該死。”


    見洪昌皇帝臉上沒有怒氣,李連福便不慌,端過茶杯迴頭遞給奉茶宮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奉茶宮女臉上悻悻,匆匆下去備茶水。


    “這一迴,昌泰給朕帶迴來這六千七百萬兩白銀,西北的糧草朕也就不用再發愁了。之前戶部國庫空虛,朕便讓淩則山他們想方設法籌措銀兩,明知私鹽一事朕卻枉縱,實屬無奈之舉,如今想來也不是什麽長久之計。”


    把茶奉上,李連福出言勸道,“皇上出此下策,也是為了黎民蒼生,若是百姓們知道了也會理解皇上的。”


    喝了一口茶水,洪昌皇帝這才覺得喉嚨裏舒服了很多,突然問道,“國舅府如今情況如何,聞人卓越可有什麽動作?朕若是記得沒錯的話,兩淮大多都是他的門生故吏。”


    “如今兩淮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應該早就收到了消息才是。可前些時日朝堂之上,朕觀國舅神情淡淡,眼觀鼻,鼻觀心的,倒是比誰都坐得住。”


    李連福搖了搖頭,恭聲迴道,“這個奴才倒沒聽說,也沒聽聞近日國舅府有什麽動靜。倒是這幾日大公主常進宮來,去坤寧宮給皇後娘娘請安說話。”


    “端怡?”


    洪昌皇帝略略沉吟,想了半晌,方道,“朕記得美麗國進貢了幾柄雞血玉如意,應該還有剩吧?”


    “皇上好記性,美麗國一共進貢了三柄雞血玉如意,一柄皇上送給了皇後娘娘,一柄賞給了淑妃娘娘,現下內務府還有一柄。”


    “前番皇後在為昌泰納娶嫡福晉的事情忙活,說是國舅府的白絮格格尚未婚嫁,年齡適中,又持重有禮,是個不錯的人選。當時朕還有些猶豫,現下想想,倒也合適。”洪昌皇帝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李連福說話,末了看向李連福,問道,“你這老家夥覺得如何?”


    “奴才哪知道這些。”


    李連福訕訕笑了笑,恭聲迴答道,“六爺嫡福晉的人選自然是由皇上和皇後娘娘二人說了算,奴才哪裏插得上話。”


    “你這老貨,就會在朕麵前胡亂打諢。”


    笑罵了李連福一句,洪昌皇帝吩咐道,“去吧,將這最後一柄雞血玉如意取出來交給皇後,就說白絮格格人品端莊。”


    “是,奴才明白。”


    點了頭,接了差事,李連福便下去忙活了。


    “朕這個皇上做的還真是失敗,竟然還要用交易去安撫臣子的心。隻是朕倒是想不明白,她素來不待見昌泰,這次怎麽反要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他了,這女人的心思朕還真的是捉摸不透。”


    低頭看了看桌上的奏折,不知想到了什麽,洪昌皇帝突然笑了,自語道,“朕捉摸不透的事情那就推給你吧,一人頭疼倒不如兩人頭疼的好。”


    “阿嚏!”


    “阿嚏!”


    “阿嚏!”


    “六爺你這是怎麽啦?莫不是染上了風寒?”


    見宇文昌泰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包若蘭緊張兮兮的忙拿了件披風為他披上,忍不住嗔怪道,“都怪六爺不聽妾身的話,昨夜纏著妾身非要,非要那樣,現在好了,受涼染上了風寒,這可怎麽得了。”


    “你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我不過就打了幾個噴嚏,哪裏來的風寒。”說著,宇文昌泰捏了捏包若蘭挺翹的鼻子,笑問道,“難道你沒聽說過,被別人惦記的時候人自然就會打噴嚏嗎?我方才打了噴嚏,肯定是有人在心裏念叨我了。”


    “說實話,這個害我打噴嚏的罪魁禍首是不是就是你?”


    輕輕拂去宇文昌泰的手,包若蘭哼了哼鼻子,咬嘴說道,“妾身就在六爺身旁,自然是整個人整顆心都在六爺身上。”


    宇文昌泰邪魅一笑,攬著包若蘭的腰肢,笑道,“好呀,果然是你害我打噴嚏的,你說,我該怎麽罰你?”


    隻見包若蘭嘴一撅,哼道,“這也不能怪妾身,說來都是六爺的不是。”


    “哦,這怎麽就是我的不是了?我倒是要好好聽聽。”聽包若蘭這麽說宇文昌泰頓時便起了好奇心,卻聽她道,“誰讓六爺你長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把人家迷得七葷八素的,像變了個人似的。六爺勾了妾身的魂,現在還不讓妾身心裏想著六爺,天下哪有這樣不公平的事兒,六爺不講道理。”


    “那聽你這麽一說,倒還真是我的錯了。”


    包若蘭肯定的點了點頭,道,“那是肯定了,反正不是妾身的錯。”


    “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既是我的錯,那自然就得處罰。”如是說著,宇文昌泰又將包若蘭的身子往自己身上緊緊攬了攬,笑問道,“你說說,你想怎麽處罰我?”


    “嗯...”


    包若蘭歪著腦袋想了半晌,甜甜一笑,嬌嗔反問道,“妾身都聽六爺的,六爺想如何罰自己?”


    “你讓我自己罰自己啊,這倒是難住我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餘殃之位:這儲位有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右南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右南北並收藏餘殃之位:這儲位有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