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周末,林風兩點成一線,先去婁家給婁小娥上課,再去圖書館和冉秋葉一起看書。

    他現在在軋鋼廠的知名度,就好比後世的網紅,網紅中的炸子雞,紅得發紫。

    軋鋼廠流傳著一句話:有困難找風哥。

    無論是工人找他用工業券換錢,還是拿錢從他這裏買自行車票,肥皂票,毛巾票,皮鞋票,收音機票……林風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

    林風在軋鋼廠裏的忠實小弟,沒有五百,也有三百。

    很多年輕的女工人,甚至找人托關係給林風說媒。

    但當她們知道林風已經和於海棠領了結婚證,所有傾慕林風的女工,無不黯然神傷。

    沒錯,林風和於海棠領證了,兩人商量好了,等來年開春就結婚。

    天氣越來越涼,當大院裏那棵老棗樹最後一片葉子掉落,天氣進入了深秋。

    京都的深秋一片肅殺,所有樹木全都光禿禿的,看不到一絲綠顏色。

    這一天,楊廠長又帶著林風來到領導大院,來陪大領導下棋。

    這次大領導約了幾位朋友,有博物館館長,有圖書館館長,還有幾位身份神秘的大領導。

    “老劉,那個小林同誌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博物館館長問。

    “何止是厲害?等小林來了,你們和小林下一盤就知道了。”大領導笑眯眯道。

    幾位棋友更加期待。

    小林和楊廠長在大領導的秘書引領下,輕車熟路來到大領導的客廳。

    大領導立刻起身相迎。

    “哈哈哈,老楊,小林,可算把你們盼來了,這不我找了幾個幫手,我這幾個幫手可都是圍棋高手。小林啊,千萬不要怯場,好好下,狠狠搓一搓他們的銳氣。我給他們說你下棋很厲害,他們還都不信。”

    大領導讓林風和楊廠長落座,秘書趕緊去給兩人沏茶。

    林風謙虛一笑,點了點頭。

    “領導,您過獎了,我的棋藝,隻不過剛入門而已,能夠向幾位前輩學習,是我的榮幸。”

    大領導就喜歡林風這性格,滿而不溢,謙虛低調,不驕不躁。

    “那我就先打頭陣。”

    博物館館長當仁不讓,出來打頭陣。

    “領導,您先請。”

    林風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身份,但既然是大領導的朋友,那稱唿領導準沒錯了。

    “嘿嘿,小同誌,我可不是什麽領導。我隻是一個收破爛的,手上管著一堆陳穀子爛芝麻。”

    博物館館長嘿嘿一笑,笑得滿臉皺紋,他鼻梁上架著一副小黑框圓眼鏡,好似一個教書先生。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下棋,十分鍾後,這位博物館館長臉色難看,一臉便秘樣,手裏的棋子久久落不下去。

    大領導在一旁哈哈大笑。

    “怎麽樣,老王,完蛋了吧?”

    “你輸了,輸得慘不忍睹啊。”

    大領導的話,令博物館館長窘迫不已。

    “這盤不算,我們再下一盤。”

    他幹脆一撥棋盤,耍起了賴皮。

    身旁幾位棋友嗤之以鼻。

    林風毫不介意,再次擺開陣勢,又下了一盤。

    這一盤下了五分鍾,博物館館長自動認輸。

    “好你個小林,誰教的你下棋?你這棋藝,都趕上大國手了嘛。就我感覺而言,我還在一樓,你已經在十樓了。我輸得一點兒都不冤。”

    博物館館長是個豁達之人,當場認輸,並誇讚林風棋藝了得。

    “領導,你過獎了。”林風謙虛一笑。

    大領導指了指林風麵前的茶杯,笑道:“小林,快把茶水喝了吧,再不喝就涼了。”

    林風道了聲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大領導這些棋友,爭先恐後,每人都和林風下了一盤,可結果全都大敗。

    “服了,徹底服了,小林同誌的棋藝太厲害了。”

    “有誌不在年高,小林同誌好樣的。”

    “小林同誌怎麽沒在我們單位?要是小林同誌在我們單位,那絕對是塊寶。”

    大領導的朋友們,無不心悅誠服,笑著讚歎林風。

    大領導也很開心,但他發現還有一個人,沒和林風下過棋呢。

    “老康,怎麽?怕了?不敢和小林同誌下了?”大領導笑問道。

    老康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國字臉,寸頭,麵無表情,坐在那裏不怒而威,身上隱隱發著鐵血殺氣。

    看到這位老康的第一眼,林風就斷定,這人一定是一位軍人,肯定上過戰場。

    “怕?我老康的人生字典裏,就沒有這個字。”

    “來吧,小林同誌,陪我下一盤,你如果能戰勝我,我把我這件軍大衣送給你。”

    老康指了指牆角裏,衣架上掛著的綠色軍大衣,笑著對林風說道。

    林風點了點頭,他知道這種上過戰場的軍人,向來直來直去,一是一二是二,絕不拖泥帶水,既然人家都說出來了,自己隻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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