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行心裏咣當一下：“……”
唐瀾瀾撤身看他，“我也開玩笑的。”
“……”
倆人在外麵並沒有多呆，十幾分鍾之後就迴到了1701。
一開門，唐瀾瀾就看到了一屋子的狼藉，什麽什麽都摔了一地，她見過江知音失控的樣子，大概能夠想象一點當時的情景。
她有些心疼江知音，也……心疼承受一切的江知行。
江知行隨意說了句：“先坐吧。”
唐瀾瀾掃視一圈，坐哪兒？
江知行轉身去冰箱裏拿了罐可樂出來，見她還站在那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他走到沙發那裏，把上麵的東西劃拉到了地上，然後讓唐瀾瀾坐，又把手裏的可樂打開遞給了她。
“你坐，我收拾一下，阿音一會兒該醒了。”
讓她看到這個場麵，總歸不太好，他一般都是盡快處理的。
唐瀾瀾聞言，了然點頭。
江知行迴身卷了卷袖子，就去收拾。
唐瀾瀾把那罐可樂放到桌上，也開始幫著整理旁邊亂七八糟的東西，地上還有些玻璃碎片，她小心繞了過去，準備去廚房拿苕帚出來。
剛走到廚房門口，江知行剛好拿著東西出來，倆人就那麽不偏不倚的撞了個正著。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就是不管怎麽讓，你都能剛好和對方跑到一邊的那種尷尬。
這樣兩三次以後，江知行幹脆立住身，眉目含笑的看著小姑娘：“你過。”
唐瀾瀾看著挺高的大個子，立在門口中間，沒好氣的抬頭看他，“這點兒空我飛過去？”
江知行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成，要我祝你一臂之力嗎？”
他說著抬了抬手。
唐瀾瀾嘁了一聲，身子一矮，從他側麵的小空隙鑽了過去。
江知行站在門口，樂了，臉上的笑意漸深。
江知音醒來的時候，開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小唐在鬧，哥哥在笑。
就連滿屋子的亂糟糟，都在此刻忽然覺得無比的和諧順眼，她的嘴角忍不住跟著上揚，勾出了一個淡淡的弧度。
在兩人發現之前，悄悄的關上了門。
—
唐瀾瀾和江知行收拾完屋子，用了一個多小時。
除了開始的那個小插曲，後麵幾乎沒再有什麽互動，江知行有心逗小姑娘，小姑娘並不上當。
不過就是幫著他收拾個房間，總不會因此就改變什麽。
倆人收拾完一會兒之後，江知音才從房間裏出來，唐瀾瀾看到她，看著情緒還不錯，頓時覺得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江知音狀似剛發現一樣，衝她笑了笑，“小唐來啦。”
唐瀾瀾也笑著點頭，“睡好了？”
誰都沒有說破什麽，一切都是最恰當的分寸。
唐瀾瀾一直擔心她的情緒會不好，但今天見著了，忽然感覺好像比之前都好了。
這很值得開心。
晚飯之後，唐瀾瀾才離開。
她沒讓江知行送她，江知音跟著走了出來，送她到了電梯口。
江知音問了一句，“小唐，我說的你還記得嗎？”
唐瀾瀾一時沒明白她指的是什麽。
“能不能原諒我哥？”她又問。
唐瀾瀾聞言，按電梯的手指頓了頓，麵上的神色都沉了不少，她扯唇笑笑，“阿音，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然後電梯門緩緩閉合，隔絕了兩人，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卻仍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發躁感縈繞心頭。
原諒？
要怎麽原諒。
江知音有點失望，她想說，如果小唐答應了她的話，也許她離開的時候會很開心。
但沒有。
她知道，這種心坎兒，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跨過去呢。
江知音轉身迴到1701，江知行就站在那裏，他蹙眉看她，又好像並不是看她一樣，琢磨不透是個什麽情緒。
隔了半天，他才搖頭說，“你又何必為難她。”
“嗯。”
江知音輕輕應了一聲，她的的視線定格在他眉尾的傷處，在鏡片後麵，顯得清晰無比。她的心裏麵陡然生出一種難以抵擋的痛。
你憑什麽這麽對待他？
憑什麽要把他鎖死在你身邊，讓他除了你這個瘋子，什麽都失去了。
江知音搖了搖頭。
小唐還是那個小唐，哥哥也是那個哥哥，這場景讓她無論如何也不忍心破壞。
如今，不一樣的，隻有她而已。
江知音想，戀戀不舍，所以才總會給人帶來更多更多的傷害。
她想，也許是時候了。
江知音心裏的鈍痛蔓延，她吞了吞，然後麵上露出一點點笑來，她看著江知行轉身的背影，斂起了眸子裏的悲傷，語氣堅定的說。
“哥，我想去醫院了，送我去吧。”
—
江知音去醫院之前，打了個電話出去，是給周承合的。
自從海島，她已經躲了很久了。
周承合接到她的電話，激動的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電話就在稀裏糊塗中過去了，江知音臨掛電話之前，說了句，“周承合，你真是個很好的人。”
周承合笑道：“好嗎？那你還躲著我。”
原本是句玩笑話，說完以後，又覺得攪亂了此刻的好氣氛，不免在心裏罵自己一句傻逼。
果然，江知音的那邊就不太對勁了。
她沉默了片刻，然後又才緩緩開口，“周承合，有機會的話……”
她的話說到這裏，猛然停住，她抿著唇，以防那些不合時宜的話就那麽衝動出來。
周承合在對麵迫切的追問，“什麽？”
江知音緩和了一下，淡淡道：“沒什麽，有機會的話，再一起出去玩兒。”
他欣喜應著：“好。”
周承合不知道，這是江知音與他的最後一次約定。
—
去醫院的的兩天以後，江知音明天就要開始真正的精神治療了。
唐瀾瀾臨走的時候，囑咐了好幾次，別害怕，明天一定來陪她。
江知音滿口應著，說明天見。
她靠在病床上，看著麵前倆人，忽然有小小的種惡作劇的衝動，“你倆牽牽手吧。”
江知行：……
唐瀾瀾：……
江知音：“我都聽話來治病了，你們不答應我這麽個小要求嗎？”
唐瀾瀾硬著頭皮，“應，應……”
然後伸手往江知行的手那兒夠了夠，還沒碰到呢，被江知行一把給攥住，他很認真，認真的不像是配合一個惡作劇。
江知音鼻子裏有些酸澀感，她看著兩人，聲音有些不自覺的哽咽：“真好。”她抬手撫過眼角的濕潤，有一種異常的欣慰感，“哥，你送小唐迴去吧。”
江知行握著唐瀾瀾的手，迴她，“好。”
唐瀾瀾再次囑咐，“阿音你好好休息呀。”
江知音乖巧答應。
倆人一出了病房門，唐瀾瀾下意識就要往外抽手，怎奈江知行的攥得死緊，也沒有半點兒要鬆開的意思。
“誒你……”
江知行一臉正經，“趁機占個便宜。”
“……”
“其實我有點難過。”江知行突然說。
唐瀾瀾掙紮的手頓了頓，側目去看他，果然臉上是有些隱隱的情緒，她沒再掙紮，就那麽握著他，數秒後安撫道。
“江知行，你別想太多。”
“隻是有一種，好像我給她拋出去了，自己得了個清淨一樣。”他說。
唐瀾瀾迴握了一下他的手，“你要知道，這也許對她更好，你一個人是可以好好保護她，但總有顧不到的地方。”
江知音聞言，靜靜點了點頭，或許吧。
江知音看著兩人消失在病房，門口，最後是醫院走廊。
她開始是笑著的，後來精神恍惚間，已經有些看不清周邊的景象，隻是一直跟著走了出去。
隻是在走廊的盡頭，兩人往下樓，一人上了樓。
江知音一步一步的，與他們漸行漸遠。
第一次見到他，是四歲那年，他那麽討厭她的媽媽，但還是會問很溫柔的喊她阿音。
阿音，我是江知行，是你的哥哥。
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呢？她越來越喜歡哥哥，喜歡到想去親吻他的唇，眉眼，額頭。
太久了，忘記了。
她將對他的種種心思深藏，埋在了心底最深處，不敢翻動，不敢提起。
他是她的哥哥啊。
直到偶然偷聽到了爸媽的談話，江知行的媽媽是未婚先孕嫁給了江中輝，就是說……
他們不是兄妹。
江知音忽然覺得，世界都變得明媚了起來，那些偷偷摸摸的竊喜在心裏發了芽，開了花，那些不敢提起的，被她拿出來，一件一件的撫摸瞻仰。
可江知行說，哥哥就是哥哥，成不了其他。
這是他最直接的拒絕。
他說，阿音，你得走出來，你得看看世界，有太多人值得喜歡。
江知音搖了搖頭，哥，我不會喜歡別人的。
她為他所做過的，沒有一件事感到後悔過，哪怕為此又被沈年纏上，也毫無怨言。
她早就該死了，從得不到他的那一刻起，從被玷汙開始。
一切都迴不到過去，也走不到未來，沒有半點希望。
江知音踩在樓頂的邊緣處，陽光很好，明媚的讓人心神恍惚。
哥，我走不出來了。
江知音縱身跳下，疾風唿嘯，前塵過往一一掠過。
她還沒有告訴他那句話……
想來，好像還有點遺憾。
—
唐瀾瀾和江知行走到住院部大樓下的時候，已經不少人在圍觀。
乍開始誰都沒有注意，江知行往裏麵看了一眼，透過人群的縫隙，他看到了一抹光輝奪目的閃耀。
“臥槽臥槽……限量版？”
“喜歡？”
“喜歡哭了啊！謝謝知行哥！”
那一抹閃耀晃的江知行頭痛欲裂，他的身子控製不住的倒了下去，他看到了那個摔在地上的女人，正好是與他四目相對的角度。
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血從身子底下蔓延開開，醒目張狂。
她與他對視著，像在同他訴說一件心事。
她說，江知行，我愛你。
唐瀾瀾撤身看他，“我也開玩笑的。”
“……”
倆人在外麵並沒有多呆，十幾分鍾之後就迴到了1701。
一開門，唐瀾瀾就看到了一屋子的狼藉，什麽什麽都摔了一地，她見過江知音失控的樣子，大概能夠想象一點當時的情景。
她有些心疼江知音，也……心疼承受一切的江知行。
江知行隨意說了句：“先坐吧。”
唐瀾瀾掃視一圈，坐哪兒？
江知行轉身去冰箱裏拿了罐可樂出來，見她還站在那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他走到沙發那裏，把上麵的東西劃拉到了地上，然後讓唐瀾瀾坐，又把手裏的可樂打開遞給了她。
“你坐，我收拾一下，阿音一會兒該醒了。”
讓她看到這個場麵，總歸不太好，他一般都是盡快處理的。
唐瀾瀾聞言，了然點頭。
江知行迴身卷了卷袖子，就去收拾。
唐瀾瀾把那罐可樂放到桌上，也開始幫著整理旁邊亂七八糟的東西，地上還有些玻璃碎片，她小心繞了過去，準備去廚房拿苕帚出來。
剛走到廚房門口，江知行剛好拿著東西出來，倆人就那麽不偏不倚的撞了個正著。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就是不管怎麽讓，你都能剛好和對方跑到一邊的那種尷尬。
這樣兩三次以後，江知行幹脆立住身，眉目含笑的看著小姑娘：“你過。”
唐瀾瀾看著挺高的大個子，立在門口中間，沒好氣的抬頭看他，“這點兒空我飛過去？”
江知行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成，要我祝你一臂之力嗎？”
他說著抬了抬手。
唐瀾瀾嘁了一聲，身子一矮，從他側麵的小空隙鑽了過去。
江知行站在門口，樂了，臉上的笑意漸深。
江知音醒來的時候，開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小唐在鬧，哥哥在笑。
就連滿屋子的亂糟糟，都在此刻忽然覺得無比的和諧順眼，她的嘴角忍不住跟著上揚，勾出了一個淡淡的弧度。
在兩人發現之前，悄悄的關上了門。
—
唐瀾瀾和江知行收拾完屋子，用了一個多小時。
除了開始的那個小插曲，後麵幾乎沒再有什麽互動，江知行有心逗小姑娘，小姑娘並不上當。
不過就是幫著他收拾個房間，總不會因此就改變什麽。
倆人收拾完一會兒之後，江知音才從房間裏出來，唐瀾瀾看到她，看著情緒還不錯，頓時覺得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江知音狀似剛發現一樣，衝她笑了笑，“小唐來啦。”
唐瀾瀾也笑著點頭，“睡好了？”
誰都沒有說破什麽，一切都是最恰當的分寸。
唐瀾瀾一直擔心她的情緒會不好，但今天見著了，忽然感覺好像比之前都好了。
這很值得開心。
晚飯之後，唐瀾瀾才離開。
她沒讓江知行送她，江知音跟著走了出來，送她到了電梯口。
江知音問了一句，“小唐，我說的你還記得嗎？”
唐瀾瀾一時沒明白她指的是什麽。
“能不能原諒我哥？”她又問。
唐瀾瀾聞言，按電梯的手指頓了頓，麵上的神色都沉了不少，她扯唇笑笑，“阿音，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然後電梯門緩緩閉合，隔絕了兩人，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卻仍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發躁感縈繞心頭。
原諒？
要怎麽原諒。
江知音有點失望，她想說，如果小唐答應了她的話，也許她離開的時候會很開心。
但沒有。
她知道，這種心坎兒，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跨過去呢。
江知音轉身迴到1701，江知行就站在那裏，他蹙眉看她，又好像並不是看她一樣，琢磨不透是個什麽情緒。
隔了半天，他才搖頭說，“你又何必為難她。”
“嗯。”
江知音輕輕應了一聲，她的的視線定格在他眉尾的傷處，在鏡片後麵，顯得清晰無比。她的心裏麵陡然生出一種難以抵擋的痛。
你憑什麽這麽對待他？
憑什麽要把他鎖死在你身邊，讓他除了你這個瘋子，什麽都失去了。
江知音搖了搖頭。
小唐還是那個小唐，哥哥也是那個哥哥，這場景讓她無論如何也不忍心破壞。
如今，不一樣的，隻有她而已。
江知音想，戀戀不舍，所以才總會給人帶來更多更多的傷害。
她想，也許是時候了。
江知音心裏的鈍痛蔓延，她吞了吞，然後麵上露出一點點笑來，她看著江知行轉身的背影，斂起了眸子裏的悲傷，語氣堅定的說。
“哥，我想去醫院了，送我去吧。”
—
江知音去醫院之前，打了個電話出去，是給周承合的。
自從海島，她已經躲了很久了。
周承合接到她的電話，激動的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電話就在稀裏糊塗中過去了，江知音臨掛電話之前，說了句，“周承合，你真是個很好的人。”
周承合笑道：“好嗎？那你還躲著我。”
原本是句玩笑話，說完以後，又覺得攪亂了此刻的好氣氛，不免在心裏罵自己一句傻逼。
果然，江知音的那邊就不太對勁了。
她沉默了片刻，然後又才緩緩開口，“周承合，有機會的話……”
她的話說到這裏，猛然停住，她抿著唇，以防那些不合時宜的話就那麽衝動出來。
周承合在對麵迫切的追問，“什麽？”
江知音緩和了一下，淡淡道：“沒什麽，有機會的話，再一起出去玩兒。”
他欣喜應著：“好。”
周承合不知道，這是江知音與他的最後一次約定。
—
去醫院的的兩天以後，江知音明天就要開始真正的精神治療了。
唐瀾瀾臨走的時候，囑咐了好幾次，別害怕，明天一定來陪她。
江知音滿口應著，說明天見。
她靠在病床上，看著麵前倆人，忽然有小小的種惡作劇的衝動，“你倆牽牽手吧。”
江知行：……
唐瀾瀾：……
江知音：“我都聽話來治病了，你們不答應我這麽個小要求嗎？”
唐瀾瀾硬著頭皮，“應，應……”
然後伸手往江知行的手那兒夠了夠，還沒碰到呢，被江知行一把給攥住，他很認真，認真的不像是配合一個惡作劇。
江知音鼻子裏有些酸澀感，她看著兩人，聲音有些不自覺的哽咽：“真好。”她抬手撫過眼角的濕潤，有一種異常的欣慰感，“哥，你送小唐迴去吧。”
江知行握著唐瀾瀾的手，迴她，“好。”
唐瀾瀾再次囑咐，“阿音你好好休息呀。”
江知音乖巧答應。
倆人一出了病房門，唐瀾瀾下意識就要往外抽手，怎奈江知行的攥得死緊，也沒有半點兒要鬆開的意思。
“誒你……”
江知行一臉正經，“趁機占個便宜。”
“……”
“其實我有點難過。”江知行突然說。
唐瀾瀾掙紮的手頓了頓，側目去看他，果然臉上是有些隱隱的情緒，她沒再掙紮，就那麽握著他，數秒後安撫道。
“江知行，你別想太多。”
“隻是有一種，好像我給她拋出去了，自己得了個清淨一樣。”他說。
唐瀾瀾迴握了一下他的手，“你要知道，這也許對她更好，你一個人是可以好好保護她，但總有顧不到的地方。”
江知音聞言，靜靜點了點頭，或許吧。
江知音看著兩人消失在病房，門口，最後是醫院走廊。
她開始是笑著的，後來精神恍惚間，已經有些看不清周邊的景象，隻是一直跟著走了出去。
隻是在走廊的盡頭，兩人往下樓，一人上了樓。
江知音一步一步的，與他們漸行漸遠。
第一次見到他，是四歲那年，他那麽討厭她的媽媽，但還是會問很溫柔的喊她阿音。
阿音，我是江知行，是你的哥哥。
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呢？她越來越喜歡哥哥，喜歡到想去親吻他的唇，眉眼，額頭。
太久了，忘記了。
她將對他的種種心思深藏，埋在了心底最深處，不敢翻動，不敢提起。
他是她的哥哥啊。
直到偶然偷聽到了爸媽的談話，江知行的媽媽是未婚先孕嫁給了江中輝，就是說……
他們不是兄妹。
江知音忽然覺得，世界都變得明媚了起來，那些偷偷摸摸的竊喜在心裏發了芽，開了花，那些不敢提起的，被她拿出來，一件一件的撫摸瞻仰。
可江知行說，哥哥就是哥哥，成不了其他。
這是他最直接的拒絕。
他說，阿音，你得走出來，你得看看世界，有太多人值得喜歡。
江知音搖了搖頭，哥，我不會喜歡別人的。
她為他所做過的，沒有一件事感到後悔過，哪怕為此又被沈年纏上，也毫無怨言。
她早就該死了，從得不到他的那一刻起，從被玷汙開始。
一切都迴不到過去，也走不到未來，沒有半點希望。
江知音踩在樓頂的邊緣處，陽光很好，明媚的讓人心神恍惚。
哥，我走不出來了。
江知音縱身跳下，疾風唿嘯，前塵過往一一掠過。
她還沒有告訴他那句話……
想來，好像還有點遺憾。
—
唐瀾瀾和江知行走到住院部大樓下的時候，已經不少人在圍觀。
乍開始誰都沒有注意，江知行往裏麵看了一眼，透過人群的縫隙，他看到了一抹光輝奪目的閃耀。
“臥槽臥槽……限量版？”
“喜歡？”
“喜歡哭了啊！謝謝知行哥！”
那一抹閃耀晃的江知行頭痛欲裂，他的身子控製不住的倒了下去，他看到了那個摔在地上的女人，正好是與他四目相對的角度。
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血從身子底下蔓延開開，醒目張狂。
她與他對視著，像在同他訴說一件心事。
她說，江知行，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