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一副懶洋洋的調調，鬆鬆垮垮的靠在窗前，隨意迴了句，“我不能來嗎？醫院是你家的啊？”
“……”唐瀾瀾深覺，他是不是不打嘴炮兒會死啊？
懶得理他，轉頭過去，摁掉了手機屏幕，揣迴到了兜兒裏。
這又才想起來，那天在餐廳裏，倆人那場極其不和平的偶遇。
她打了他一巴掌。
雖然說起來是丫活該，但是莫名的就有點不太自在，況且也沒想到她都動手了，大少爺還跑來，還那麽好聲好氣的樣子？
莫不是要殺她吧？
她不說話，周耀也沒搭腔，俯身在窗戶上，往樓下看去。
倆人就這麽著站著，誰也沒說話的，站了足有十多分鍾，還是周耀忍不住先開了口。
“唐瀾瀾，你說點什麽吧？”
唐瀾瀾側過頭去看他，“我沒什麽好說的。”
她這話沒有半點情緒，就是他猛地這麽一提，確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啊。
周耀的動作神情依然沒變，就那麽懶懶散散的搭在窗台上，不過再開口的語氣卻變得正經了不少。
“行吧，你沒什麽好說的，我來說。”
“？”
“對不起。”周耀突然說，“那天的話，挺混賬的，明知道唐叔現在這種情況，我還說那些話刺激你，很抱歉。”
“……”
“我這人吧從小就讓人捧供著的慣了，說話怎麽難聽怎麽來，從來不管被人死活。”
“說好聽點是毒舌，說白了就是缺心眼的智障，要不是家裏有錢，可能早讓人打死了。”
唐瀾瀾對大少爺的自我剖白，有點震驚，說都不知道怎麽話了：“倒，倒也沒那麽嚴重。”
他哼笑著，自嘲一般：“時間久了也就忘了別人的疾苦，確實應該有個人教教我怎麽做人了。”
“……”唐瀾瀾目瞪口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點什麽，才配得上他這麽深刻的檢討。
“你接受我的道歉不？”周耀歪著頭看她，凝眉道，“不接受的話，我繼續努力。”
唐瀾瀾趕忙擺了擺手，“打了你我也不對，當時太衝動。”
現在想來，他這種大少爺性格，在大庭廣眾之下挨了她的巴掌，居然沒有當場掀桌子也是奇跡了。
“所以我也得道歉，那就算扯平了吧。”
周耀皺著眉，一本正經，“是我嘴賤，我活該，你打的對。”
唐瀾瀾：“……”
他是忽然的，失心瘋了嗎？
—
高敏在病房裏呆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出來。
中途醫生進去給唐峰換了袋兒藥，走的時候，門虛掩上了，沒有關，唐瀾瀾和周耀從旁邊過來的時候，就剛好聽到了裏麵的對話。
“我吧，想做個本本分分的人，結果把你給弄丟了，想學人家做惡人吧，還被抓了。”
是唐峰。
他說完，笑了笑，歎息道：“一事無成啊。”
“老唐，對不起。”高敏的聲音帶著點淡淡的哭腔。
“我沒有怪過你。”他歎息道，“結婚之前說過不會讓你受委屈，也不會讓你為生活操心勞累，但都沒有做到，所以能夠理解。”
畢竟她原本也是溫柔和善的女子，跟著他也許實在是太苦了，所以才終於撕破了臉，不願意再繼續下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的關係，有些事，以前想不通。
現在倒是都看開了。
他見高敏也未見得就是什麽餘情未了，不過是想在最後的日子裏，給自己一個交代。
想說的說完了，還是通體順暢的。
高敏已經幾乎說不出話來，隻剩下隱隱的抽噎。
“我其實沒什麽好牽掛的，就是不太放心留著丫頭一個人。”唐峰的語氣倏爾變得不再那樣輕鬆，甚至滿含著惆悵和不甘，“一想到這個，就感覺自己會死不瞑目，心疼的不得了。”
“要是能再多活一陣子，兩年，哪怕一年……也許還能看著她嫁人。”
“不行啊，不成了。”
唐瀾瀾聽到這裏，已經聽不下去。
她轉了個身，重心不穩，差點摔了個趔趄，好在身後的周耀把她扶住了。
沒等身子站穩，她就退迴了剛才站過的窗前，恢複了先前的站姿，看向了窗外的景色，像是沒有動過一樣。
她想，這樣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當作沒有去過病房門口，也沒有聽到唐峰說的話？
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外麵烈日當空，陽光明媚。
唐瀾瀾仰頭迎著強光過去，猛地閉上了眼睛，卻還是被刺的淚流滿麵。
—
江知音自殺了。
趁著她打完了鎮靜劑，江知行迴公司開會的空當兒。
那邊江知行開完還沒等走呢，就被醫院的電話叫了迴來。
等他匆匆折返歸來，江知音已經被推到了搶救室搶救，情況危急。
江知濁頹然的坐在外麵，頭發都被抓的不成樣子，他臉上的神色複雜，痛苦，憤怒摻雜著悔愧不已。
他手裏拿了張紙條，耷拉在那兒，江知行走過去，伸手拿到了手裏，上麵一行娟秀的字體，整整齊齊。
【哥，我不願意再這樣下去】
是江知音的字跡。
“阿音怎麽樣？”江知行問了一聲。
江知濁坐在那裏，身子像石化了一樣，隻微微搖了搖頭。
“我從來不知道，人會流那麽多的血，還是我妹妹的……”江知濁痛苦的閉上了眼，臉埋在手掌裏，慌亂無措。
江知音在打鎮靜劑之前，手腕上割了一條很深的傷口，為了不被發現，胳膊上還纏了一條厚厚的床單。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尋死的。
江知濁的肩緩緩的顫動著，漸漸的，全身都跟著抖了起來，他哭得悄無聲息，隱忍著巨大的情緒一般。
他曾經那些耀武揚威，張牙舞爪，邪佞無恥的樣子全都不見蹤影，在此刻幻化成了卑微的，懼怕的，小心翼翼的模樣。
江知行伸手意圖安撫他，手剛剛搭上他的肩，便被他用力的甩開，隨即彈起身來。
未等江知行反應，臉上已經狠狠的挨了一拳，十成十的力道，那一拳夾雜的怨念，毀天滅地。
江知行被打了個趔趄，沒站穩，直接摔在了身後的牆麵上。
“江知行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江知濁憤怒的低吼，“要不是你，我妹妹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該死的是你，你怎麽不去死！！”
“你那麽厲害，怎麽能讓那種報道流出來！阿音她知道了，她看到了！所以她活不了了！你知不知道！”
江知濁帶著哭腔的怒喝，震撼人心，他說的話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的插在了江知行的身上。
如果是從前，他絕對會毫不手軟的還擊迴去，要他知道什麽才叫疼的滋味。
但眼前，他說的一字一句，全都是真的，他半點兒都反駁不了。
江知音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全是因他而起。
而他不知道的還有，就連她被lj，都是因為他。
江知濁喊完以後，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靠去，他全身的力量泄了個幹淨，幾乎再沒有一點多餘的力氣。
“江知行，我就那麽一個妹妹，不想失去。”他的語氣變得空洞，帶著明顯的哀求，“江家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可她從來沒有。”
“她老是護著你，從來沒有對你有丁點的不好……”
“她喜歡你，愛你，仰慕你……把你當作了整個人生的追求。”
“她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我嫉妒，也羨慕阿音她有那個勇氣，不像我……不像我……”他說到後麵，聲音已經很小很小，幾不可聞。
說完之後，他沉默了許久，說了那麽一句，“江知行，別讓她死，要好好活。”
江知行在震驚中久未迴神，直到搶救室的燈滅了，江知音被推了出來，他才淡淡的迴了那麽一聲。
“好。”
—
江知音被搶救迴來之後，她的狀況比之前要更糟糕。
其實本來lj那件事帶給她的心理創傷就太大太大，走上極端，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她也許一直在忍，一直在等，等到終於承受不了，等到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
而新聞大肆報道，沈年的再次出現，就凝結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活著已經用盡了全力，何況還在噩夢當中。
她撐不下去了。
曾經那個倨傲的不肯低頭的江知音，也終於被打敗。
所以，不願意再這樣下去。
江知行沒有在她提過這件事，隻是更加寸步不敢離開，自殺這種念頭一旦滋生，恐怕就再也難以磨滅下去了。
江知音清醒的時候，也能很意識到他現在的小心翼翼，玩笑般的說過一次。
“你別緊張，我隻是看到你手腕上的疤痕，也想要一個一樣的。”
她是玩笑嗎？
當然。
她隻是想死。
江知行跟醫生仔細探討過江知音目前的病情，她受到的刺激與驚嚇太大，心理防線崩潰，所以導致了現在間歇性的神經失常，不過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機製。
麵對痛苦，總比迴避痛苦來得要簡單些。
“會好嗎？”他問。
醫生有些為難，“江總，恕我直言，心理創傷這個東西被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小。”他觀察著江知行的神情，建議道，“還是送專業的精神機構吧，也許會有奇跡。”
江知行沒有再說話。
他淡淡的道了聲謝謝，囑咐不要把這件事外傳，半點消息都不能泄漏。
等到醫生的答複之後後，悠然起身，離開醫生辦公室。
他的神情語氣，幹淨利落，還是那個殺伐果決的江總裁。
直到出了辦公室，腳底的踉蹌，已經令他幾乎站不住身。
阿音瘋了。
因他而起。
“……”唐瀾瀾深覺，他是不是不打嘴炮兒會死啊？
懶得理他，轉頭過去，摁掉了手機屏幕，揣迴到了兜兒裏。
這又才想起來，那天在餐廳裏，倆人那場極其不和平的偶遇。
她打了他一巴掌。
雖然說起來是丫活該，但是莫名的就有點不太自在，況且也沒想到她都動手了，大少爺還跑來，還那麽好聲好氣的樣子？
莫不是要殺她吧？
她不說話，周耀也沒搭腔，俯身在窗戶上，往樓下看去。
倆人就這麽著站著，誰也沒說話的，站了足有十多分鍾，還是周耀忍不住先開了口。
“唐瀾瀾，你說點什麽吧？”
唐瀾瀾側過頭去看他，“我沒什麽好說的。”
她這話沒有半點情緒，就是他猛地這麽一提，確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啊。
周耀的動作神情依然沒變，就那麽懶懶散散的搭在窗台上，不過再開口的語氣卻變得正經了不少。
“行吧，你沒什麽好說的，我來說。”
“？”
“對不起。”周耀突然說，“那天的話，挺混賬的，明知道唐叔現在這種情況，我還說那些話刺激你，很抱歉。”
“……”
“我這人吧從小就讓人捧供著的慣了，說話怎麽難聽怎麽來，從來不管被人死活。”
“說好聽點是毒舌，說白了就是缺心眼的智障，要不是家裏有錢，可能早讓人打死了。”
唐瀾瀾對大少爺的自我剖白，有點震驚，說都不知道怎麽話了：“倒，倒也沒那麽嚴重。”
他哼笑著，自嘲一般：“時間久了也就忘了別人的疾苦，確實應該有個人教教我怎麽做人了。”
“……”唐瀾瀾目瞪口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點什麽，才配得上他這麽深刻的檢討。
“你接受我的道歉不？”周耀歪著頭看她，凝眉道，“不接受的話，我繼續努力。”
唐瀾瀾趕忙擺了擺手，“打了你我也不對，當時太衝動。”
現在想來，他這種大少爺性格，在大庭廣眾之下挨了她的巴掌，居然沒有當場掀桌子也是奇跡了。
“所以我也得道歉，那就算扯平了吧。”
周耀皺著眉，一本正經，“是我嘴賤，我活該，你打的對。”
唐瀾瀾：“……”
他是忽然的，失心瘋了嗎？
—
高敏在病房裏呆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出來。
中途醫生進去給唐峰換了袋兒藥，走的時候，門虛掩上了，沒有關，唐瀾瀾和周耀從旁邊過來的時候，就剛好聽到了裏麵的對話。
“我吧，想做個本本分分的人，結果把你給弄丟了，想學人家做惡人吧，還被抓了。”
是唐峰。
他說完，笑了笑，歎息道：“一事無成啊。”
“老唐，對不起。”高敏的聲音帶著點淡淡的哭腔。
“我沒有怪過你。”他歎息道，“結婚之前說過不會讓你受委屈，也不會讓你為生活操心勞累，但都沒有做到，所以能夠理解。”
畢竟她原本也是溫柔和善的女子，跟著他也許實在是太苦了，所以才終於撕破了臉，不願意再繼續下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的關係，有些事，以前想不通。
現在倒是都看開了。
他見高敏也未見得就是什麽餘情未了，不過是想在最後的日子裏，給自己一個交代。
想說的說完了，還是通體順暢的。
高敏已經幾乎說不出話來，隻剩下隱隱的抽噎。
“我其實沒什麽好牽掛的，就是不太放心留著丫頭一個人。”唐峰的語氣倏爾變得不再那樣輕鬆，甚至滿含著惆悵和不甘，“一想到這個，就感覺自己會死不瞑目，心疼的不得了。”
“要是能再多活一陣子，兩年，哪怕一年……也許還能看著她嫁人。”
“不行啊，不成了。”
唐瀾瀾聽到這裏，已經聽不下去。
她轉了個身，重心不穩，差點摔了個趔趄，好在身後的周耀把她扶住了。
沒等身子站穩，她就退迴了剛才站過的窗前，恢複了先前的站姿，看向了窗外的景色，像是沒有動過一樣。
她想，這樣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當作沒有去過病房門口，也沒有聽到唐峰說的話？
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外麵烈日當空，陽光明媚。
唐瀾瀾仰頭迎著強光過去，猛地閉上了眼睛，卻還是被刺的淚流滿麵。
—
江知音自殺了。
趁著她打完了鎮靜劑，江知行迴公司開會的空當兒。
那邊江知行開完還沒等走呢，就被醫院的電話叫了迴來。
等他匆匆折返歸來，江知音已經被推到了搶救室搶救，情況危急。
江知濁頹然的坐在外麵，頭發都被抓的不成樣子，他臉上的神色複雜，痛苦，憤怒摻雜著悔愧不已。
他手裏拿了張紙條，耷拉在那兒，江知行走過去，伸手拿到了手裏，上麵一行娟秀的字體，整整齊齊。
【哥，我不願意再這樣下去】
是江知音的字跡。
“阿音怎麽樣？”江知行問了一聲。
江知濁坐在那裏，身子像石化了一樣，隻微微搖了搖頭。
“我從來不知道，人會流那麽多的血，還是我妹妹的……”江知濁痛苦的閉上了眼，臉埋在手掌裏，慌亂無措。
江知音在打鎮靜劑之前，手腕上割了一條很深的傷口，為了不被發現，胳膊上還纏了一條厚厚的床單。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尋死的。
江知濁的肩緩緩的顫動著，漸漸的，全身都跟著抖了起來，他哭得悄無聲息，隱忍著巨大的情緒一般。
他曾經那些耀武揚威，張牙舞爪，邪佞無恥的樣子全都不見蹤影，在此刻幻化成了卑微的，懼怕的，小心翼翼的模樣。
江知行伸手意圖安撫他，手剛剛搭上他的肩，便被他用力的甩開，隨即彈起身來。
未等江知行反應，臉上已經狠狠的挨了一拳，十成十的力道，那一拳夾雜的怨念，毀天滅地。
江知行被打了個趔趄，沒站穩，直接摔在了身後的牆麵上。
“江知行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江知濁憤怒的低吼，“要不是你，我妹妹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該死的是你，你怎麽不去死！！”
“你那麽厲害，怎麽能讓那種報道流出來！阿音她知道了，她看到了！所以她活不了了！你知不知道！”
江知濁帶著哭腔的怒喝，震撼人心，他說的話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的插在了江知行的身上。
如果是從前，他絕對會毫不手軟的還擊迴去，要他知道什麽才叫疼的滋味。
但眼前，他說的一字一句，全都是真的，他半點兒都反駁不了。
江知音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全是因他而起。
而他不知道的還有，就連她被lj，都是因為他。
江知濁喊完以後，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靠去，他全身的力量泄了個幹淨，幾乎再沒有一點多餘的力氣。
“江知行，我就那麽一個妹妹，不想失去。”他的語氣變得空洞，帶著明顯的哀求，“江家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可她從來沒有。”
“她老是護著你，從來沒有對你有丁點的不好……”
“她喜歡你，愛你，仰慕你……把你當作了整個人生的追求。”
“她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我嫉妒，也羨慕阿音她有那個勇氣，不像我……不像我……”他說到後麵，聲音已經很小很小，幾不可聞。
說完之後，他沉默了許久，說了那麽一句，“江知行，別讓她死，要好好活。”
江知行在震驚中久未迴神，直到搶救室的燈滅了，江知音被推了出來，他才淡淡的迴了那麽一聲。
“好。”
—
江知音被搶救迴來之後，她的狀況比之前要更糟糕。
其實本來lj那件事帶給她的心理創傷就太大太大，走上極端，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她也許一直在忍，一直在等，等到終於承受不了，等到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
而新聞大肆報道，沈年的再次出現，就凝結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活著已經用盡了全力，何況還在噩夢當中。
她撐不下去了。
曾經那個倨傲的不肯低頭的江知音，也終於被打敗。
所以，不願意再這樣下去。
江知行沒有在她提過這件事，隻是更加寸步不敢離開，自殺這種念頭一旦滋生，恐怕就再也難以磨滅下去了。
江知音清醒的時候，也能很意識到他現在的小心翼翼，玩笑般的說過一次。
“你別緊張，我隻是看到你手腕上的疤痕，也想要一個一樣的。”
她是玩笑嗎？
當然。
她隻是想死。
江知行跟醫生仔細探討過江知音目前的病情，她受到的刺激與驚嚇太大，心理防線崩潰，所以導致了現在間歇性的神經失常，不過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機製。
麵對痛苦，總比迴避痛苦來得要簡單些。
“會好嗎？”他問。
醫生有些為難，“江總，恕我直言，心理創傷這個東西被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小。”他觀察著江知行的神情，建議道，“還是送專業的精神機構吧，也許會有奇跡。”
江知行沒有再說話。
他淡淡的道了聲謝謝，囑咐不要把這件事外傳，半點消息都不能泄漏。
等到醫生的答複之後後，悠然起身，離開醫生辦公室。
他的神情語氣，幹淨利落，還是那個殺伐果決的江總裁。
直到出了辦公室，腳底的踉蹌，已經令他幾乎站不住身。
阿音瘋了。
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