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瀾瀾在離江照寢室不遠的商店裏，買到了一個小暖水瓶。
又到水房那邊灌了點熱水迴來。
剛到寢室樓下，就看到周耀站在外麵，他單腿踩著後牆上，雙手抄在白大褂兜裏。
月光淡淡，從他頭頂籠罩下來，帶著點神秘色彩。
天色很暗，也看不清臉上什麽表情。
“在這兒幹嘛？”唐瀾瀾問了一句，腳步卻並沒有停頓。
周耀站在遠處，一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胳膊很細，在他手心裏感覺柔柔弱弱，好像稍一用力，就能給掰斷。
唐瀾瀾被觸到肌膚，下意識甩了一下，他力道有點大，這一下居然沒有甩開，“周耀你發什麽神經？”
周耀直了直身子，往她身邊挪了一步，問：“你跟江知行吵架了？”
江照都能發現，他也不瞎。
唐瀾瀾扭著胳膊，“鬆開！”
她的語氣不悅，音調有些高。
周耀倒執著，“你說了我就鬆。”
“跟你有什麽關係啊？”就算吵架了，情侶之間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又關他周少爺什麽事兒？
周耀聞言，鬆開手，當作了一種默認，手又抄進了口袋裏，淡淡說了句，“你跟他不合適。”
……
唐瀾瀾正活動著手腕，聞言，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心裏一股子莫名其妙，他是不是管太寬裏啊？
她甩著手，抬腳就要上樓梯，撇下一句，“合不合適我說了算。”
再者了，怎麽就輪到他來品頭論足呢？
話剛說完，迎麵下來個人影，他皮鞋踩在樓梯板上麵，聲音不大不小，像是刻意。
樓道頂部的聲控燈，也跟著亮了起來。
是江知行。
他幾步下樓，走到了唐瀾瀾的麵前，伸手牽過她的，“走吧。”
唐瀾瀾的手僵了一下，沒來由的想到了那天碰到周耀的時候，他也是這麽牽的，等到人一走，他就放開了。
黑著臉走掉。
怎麽琢磨，怎麽像是故意的。
故技重施了？
“我這暖瓶……”她抬了抬手示意。
江知行大手一撈，把暖瓶拿了過來，塞到了周耀麵前，“麻煩周小少爺。”
“……”周耀沒打算接。
結果江大佬手一鬆，差點直接掉下去，他被逼無奈，不接都不行了。
江知行道了聲謝，拉著唐瀾瀾的手，大步離去，唐瀾瀾暫時忘了剛才的恩怨，迴頭囑咐周耀。
“讓阿照多喝熱水……”
周耀也沒吱聲，看著倆人走遠，消失在夜幕的盡頭。
半晌才忍不住揚了揚嘴角，老男人。
—
從江照的學校，一直到1702之前的這段時間，大概一個半小時。
倆人在車上，還真就一路無話。
主要是江知行沒張嘴，唐瀾瀾也就那麽坐著沒開口。
直到到了1702，開門進屋，她終於忍不住，“江知行，你搞什麽？不是不搭理我嗎？幹嘛要拉我迴來？我說了要迴來嗎？！”
江知行站在那裏，默默的脫掉了西裝外套，扔到了一邊，又抬手鬆了鬆領帶扣。
“我沒不搭理你。”
唐瀾瀾讓他一句話都說憋屈了，“對，你跟我冷戰嘛。”
事實上，他每天都會至少發幾條信息，叮囑她吃飯休息什麽的。
除此之外，再無多餘。
在唐瀾瀾的眼裏，那就是冷戰無疑了。
江知行手扶在兩邊側腰上，低垂著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唐瀾瀾更來氣，連日以來的怨念有種無力感，最後化作兩拳，用力的錘在了他胸前，真的挺用力。
完了以後還不解恨，又抓起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總算覺得順了順了氣兒。
江知行垂眸小心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試探道，“消氣了沒？”
“沒有！”
“這隻也給你。”江知行說著，把另一隻胳膊也遞到了她的嘴邊。
小姑娘看了一眼，一巴掌給他拍開，“嫌髒。”
江知行卷了卷袖子，“洗幹淨給你咬？”
“……”唐瀾瀾無語又好笑，最後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你這人怎麽……反複無常的啊？”
剛才車上默不作聲，現在又這樣。
“對，磨磨嘰嘰的跟個老娘們似的。”江知行親自下場罵自己。
老娘們：這鍋我可不背。
唐瀾瀾嘁了一聲，抱著臂坐到了一旁沙發上麵，不發一語。
江知行緊跟著過去，不過沒坐下，直接蹲在了她麵前，差不多兩人平視的高度。
看了足有十幾秒，唐瀾瀾再刻意的轉過頭去，也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再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江知行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放緩，嘴角動了動，蕩出一抹笑來，卻有點難以言說的苦澀。
“唐瀾瀾同學，我正式跟你道歉。”
唐瀾瀾頓了頓，沒說話。
“是我不好，瞎發脾氣，我知道你擔心我，但就是不想讓你擔心，也不想讓你卷進這些複雜的事情裏來。”江知行給自己說的有些汗顏，低了低頭，又繼續，“這讓我覺得自己無能，怎麽出了點事兒，還要讓自己的女人去出頭呢？太沒用了。”
唐瀾瀾別過臉，看著他，神情淡漠。
江知行，“怕你發現我跟你心裏期待的那個江知行，相去甚遠，會失望，會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他說這話，唐瀾瀾又不樂意了，“江知行，你還是把我當傻子。”
她說著就要起身，被江知行直接給按了迴去，他急於解釋，“你要真是傻子就好了……”
那就可以沒有任何顧慮的，把她圈在身邊，什麽都不讓她知道。
“罵人是吧？”唐瀾瀾不服。
江知行起身坐到她旁邊，順了順小姑娘的發頂，“就是知道你不傻，所以有種被你戳穿假麵的難堪感。”
特別難堪。
“你是壞人？”唐瀾瀾質問。
江知行愣了愣，無奈道，“我是個商人，有些做法手段確實很難光彩，是……算不上個好人。”
唐瀾瀾哦了一聲，“隻要沒對我壞，就不算。”
江知行：“……”
這什麽神仙轉折？
被她說的，頓時覺得自己心裏那些疑慮和擔憂，一掃而光。
唐瀾瀾往沙發裏靠了靠，拉開了倆人的距離，“還有呢？”
“還有？”他疑惑，“還有什麽？”
“那天在門口，我跟周耀。”別的她沒多說，剩下的他自己心裏有數。
江知行有些不自然的直了直身子，神色閃爍。
唐瀾瀾，“不說？”
作勢又要起身。
江知行一伸手把她撈迴來，認了認了。
“我看到他離你那麽近，吃醋吃的要死，但這個年紀了總不能再在外麵爭風吃醋吧？太難看了……”
真的。
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當時那種狀態不是克製下來的話，真能把周耀給從十七樓扔出去。
唐瀾瀾這個信息接收的有點不甘心。
“那天他幫我把阿照弄上來而已……”
“是，我知道了，隔天我看見阿照了，但是……”他一咬牙，“就是吃醋。”
“你吃個屁的醋。”唐瀾瀾說完，氣得又想咬他，“你對你女人，這點兒信心都沒有嗎？”
你女人？江知行砸摸了一下，咧嘴笑笑。
“你笑個毛線！”
江知行又立刻斂了笑，繃住臉。
唐瀾瀾見狀，無奈歎息，有些話不吐不快，在心裏始終是個隔閡。
“江知行。”
“嗯？”
“以後你別跟我冷戰了，也別不理我……有什麽事說開了行嗎？我不想被人瞞來瞞去，尤其是你。”她頓了頓，多日的委屈，哪有那麽容易揮散，“我承受能力很強，什麽都能受，你別拿我當紙糊的。”
“不是什麽事，發生了以後，你再道歉就算沒事兒了……行吧，雖然我確實沒事兒了。”
江知行心裏驀地一沉。
想起江照說的那句話，唐瀾瀾對他，沒有原則底線。
原本他想，怎麽說怎麽做，能讓小姑娘原諒他呢？
卻什麽都不用。
他隻要坦白了，她就能夠諒解。
一番對比，他簡直是不可理喻。
明明比她大那麽多，怎麽一到倆人的問題上，雙商都退化到地平線以外呢？
他不說話，唐瀾瀾朝他伸了伸手，“煙給我。”
江知行神色疑惑，還是配合著，從兜裏摸出了煙來。
“火。”
？？？
又摸出了打火機來，一頭霧水，不知道她要幹嘛。
唐瀾瀾從煙盒裏，輕巧的彈出一顆，咬到嘴邊，按了下打火機，點著，嘬了一口……又把煙輕輕的噴到了他的臉上。
一係列動作，輕快嫻熟。
煙草混合著唐瀾瀾的清香，撲麵而來。
江知行：……
唐瀾瀾把煙拿下來，放到他嘴邊，“你看，我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什麽？”
“你一身銅臭，我裝乖作惡，扯平了。”
她是看著像乖乖的樣子，實際不也是吞雲吐霧，熟練的一逼嗎？
誰還沒有點陰暗麵？
然後，江知行才明白過來，她說‘裝乖作惡’，是為了讓他心安啊。
“唐瀾瀾，你是哪個天上掉下來的寶貝？”
話題忽然轉變，生硬且詭異且生硬。
“？？”
“怎麽就被我給撿到了？”
“……”
又到水房那邊灌了點熱水迴來。
剛到寢室樓下，就看到周耀站在外麵，他單腿踩著後牆上，雙手抄在白大褂兜裏。
月光淡淡，從他頭頂籠罩下來，帶著點神秘色彩。
天色很暗，也看不清臉上什麽表情。
“在這兒幹嘛？”唐瀾瀾問了一句，腳步卻並沒有停頓。
周耀站在遠處，一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胳膊很細，在他手心裏感覺柔柔弱弱，好像稍一用力，就能給掰斷。
唐瀾瀾被觸到肌膚，下意識甩了一下，他力道有點大，這一下居然沒有甩開，“周耀你發什麽神經？”
周耀直了直身子，往她身邊挪了一步，問：“你跟江知行吵架了？”
江照都能發現，他也不瞎。
唐瀾瀾扭著胳膊，“鬆開！”
她的語氣不悅，音調有些高。
周耀倒執著，“你說了我就鬆。”
“跟你有什麽關係啊？”就算吵架了，情侶之間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又關他周少爺什麽事兒？
周耀聞言，鬆開手，當作了一種默認，手又抄進了口袋裏，淡淡說了句，“你跟他不合適。”
……
唐瀾瀾正活動著手腕，聞言，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心裏一股子莫名其妙，他是不是管太寬裏啊？
她甩著手，抬腳就要上樓梯，撇下一句，“合不合適我說了算。”
再者了，怎麽就輪到他來品頭論足呢？
話剛說完，迎麵下來個人影，他皮鞋踩在樓梯板上麵，聲音不大不小，像是刻意。
樓道頂部的聲控燈，也跟著亮了起來。
是江知行。
他幾步下樓，走到了唐瀾瀾的麵前，伸手牽過她的，“走吧。”
唐瀾瀾的手僵了一下，沒來由的想到了那天碰到周耀的時候，他也是這麽牽的，等到人一走，他就放開了。
黑著臉走掉。
怎麽琢磨，怎麽像是故意的。
故技重施了？
“我這暖瓶……”她抬了抬手示意。
江知行大手一撈，把暖瓶拿了過來，塞到了周耀麵前，“麻煩周小少爺。”
“……”周耀沒打算接。
結果江大佬手一鬆，差點直接掉下去，他被逼無奈，不接都不行了。
江知行道了聲謝，拉著唐瀾瀾的手，大步離去，唐瀾瀾暫時忘了剛才的恩怨，迴頭囑咐周耀。
“讓阿照多喝熱水……”
周耀也沒吱聲，看著倆人走遠，消失在夜幕的盡頭。
半晌才忍不住揚了揚嘴角，老男人。
—
從江照的學校，一直到1702之前的這段時間，大概一個半小時。
倆人在車上，還真就一路無話。
主要是江知行沒張嘴，唐瀾瀾也就那麽坐著沒開口。
直到到了1702，開門進屋，她終於忍不住，“江知行，你搞什麽？不是不搭理我嗎？幹嘛要拉我迴來？我說了要迴來嗎？！”
江知行站在那裏，默默的脫掉了西裝外套，扔到了一邊，又抬手鬆了鬆領帶扣。
“我沒不搭理你。”
唐瀾瀾讓他一句話都說憋屈了，“對，你跟我冷戰嘛。”
事實上，他每天都會至少發幾條信息，叮囑她吃飯休息什麽的。
除此之外，再無多餘。
在唐瀾瀾的眼裏，那就是冷戰無疑了。
江知行手扶在兩邊側腰上，低垂著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唐瀾瀾更來氣，連日以來的怨念有種無力感，最後化作兩拳，用力的錘在了他胸前，真的挺用力。
完了以後還不解恨，又抓起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總算覺得順了順了氣兒。
江知行垂眸小心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試探道，“消氣了沒？”
“沒有！”
“這隻也給你。”江知行說著，把另一隻胳膊也遞到了她的嘴邊。
小姑娘看了一眼，一巴掌給他拍開，“嫌髒。”
江知行卷了卷袖子，“洗幹淨給你咬？”
“……”唐瀾瀾無語又好笑，最後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你這人怎麽……反複無常的啊？”
剛才車上默不作聲，現在又這樣。
“對，磨磨嘰嘰的跟個老娘們似的。”江知行親自下場罵自己。
老娘們：這鍋我可不背。
唐瀾瀾嘁了一聲，抱著臂坐到了一旁沙發上麵，不發一語。
江知行緊跟著過去，不過沒坐下，直接蹲在了她麵前，差不多兩人平視的高度。
看了足有十幾秒，唐瀾瀾再刻意的轉過頭去，也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再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江知行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放緩，嘴角動了動，蕩出一抹笑來，卻有點難以言說的苦澀。
“唐瀾瀾同學，我正式跟你道歉。”
唐瀾瀾頓了頓，沒說話。
“是我不好，瞎發脾氣，我知道你擔心我，但就是不想讓你擔心，也不想讓你卷進這些複雜的事情裏來。”江知行給自己說的有些汗顏，低了低頭，又繼續，“這讓我覺得自己無能，怎麽出了點事兒，還要讓自己的女人去出頭呢？太沒用了。”
唐瀾瀾別過臉，看著他，神情淡漠。
江知行，“怕你發現我跟你心裏期待的那個江知行，相去甚遠，會失望，會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他說這話，唐瀾瀾又不樂意了，“江知行，你還是把我當傻子。”
她說著就要起身，被江知行直接給按了迴去，他急於解釋，“你要真是傻子就好了……”
那就可以沒有任何顧慮的，把她圈在身邊，什麽都不讓她知道。
“罵人是吧？”唐瀾瀾不服。
江知行起身坐到她旁邊，順了順小姑娘的發頂，“就是知道你不傻，所以有種被你戳穿假麵的難堪感。”
特別難堪。
“你是壞人？”唐瀾瀾質問。
江知行愣了愣，無奈道，“我是個商人，有些做法手段確實很難光彩，是……算不上個好人。”
唐瀾瀾哦了一聲，“隻要沒對我壞，就不算。”
江知行：“……”
這什麽神仙轉折？
被她說的，頓時覺得自己心裏那些疑慮和擔憂，一掃而光。
唐瀾瀾往沙發裏靠了靠，拉開了倆人的距離，“還有呢？”
“還有？”他疑惑，“還有什麽？”
“那天在門口，我跟周耀。”別的她沒多說，剩下的他自己心裏有數。
江知行有些不自然的直了直身子，神色閃爍。
唐瀾瀾，“不說？”
作勢又要起身。
江知行一伸手把她撈迴來，認了認了。
“我看到他離你那麽近，吃醋吃的要死，但這個年紀了總不能再在外麵爭風吃醋吧？太難看了……”
真的。
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當時那種狀態不是克製下來的話，真能把周耀給從十七樓扔出去。
唐瀾瀾這個信息接收的有點不甘心。
“那天他幫我把阿照弄上來而已……”
“是，我知道了，隔天我看見阿照了，但是……”他一咬牙，“就是吃醋。”
“你吃個屁的醋。”唐瀾瀾說完，氣得又想咬他，“你對你女人，這點兒信心都沒有嗎？”
你女人？江知行砸摸了一下，咧嘴笑笑。
“你笑個毛線！”
江知行又立刻斂了笑，繃住臉。
唐瀾瀾見狀，無奈歎息，有些話不吐不快，在心裏始終是個隔閡。
“江知行。”
“嗯？”
“以後你別跟我冷戰了，也別不理我……有什麽事說開了行嗎？我不想被人瞞來瞞去，尤其是你。”她頓了頓，多日的委屈，哪有那麽容易揮散，“我承受能力很強，什麽都能受，你別拿我當紙糊的。”
“不是什麽事，發生了以後，你再道歉就算沒事兒了……行吧，雖然我確實沒事兒了。”
江知行心裏驀地一沉。
想起江照說的那句話，唐瀾瀾對他，沒有原則底線。
原本他想，怎麽說怎麽做，能讓小姑娘原諒他呢？
卻什麽都不用。
他隻要坦白了，她就能夠諒解。
一番對比，他簡直是不可理喻。
明明比她大那麽多，怎麽一到倆人的問題上，雙商都退化到地平線以外呢？
他不說話，唐瀾瀾朝他伸了伸手，“煙給我。”
江知行神色疑惑，還是配合著，從兜裏摸出了煙來。
“火。”
？？？
又摸出了打火機來，一頭霧水，不知道她要幹嘛。
唐瀾瀾從煙盒裏，輕巧的彈出一顆，咬到嘴邊，按了下打火機，點著，嘬了一口……又把煙輕輕的噴到了他的臉上。
一係列動作，輕快嫻熟。
煙草混合著唐瀾瀾的清香，撲麵而來。
江知行：……
唐瀾瀾把煙拿下來，放到他嘴邊，“你看，我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什麽？”
“你一身銅臭，我裝乖作惡，扯平了。”
她是看著像乖乖的樣子，實際不也是吞雲吐霧，熟練的一逼嗎？
誰還沒有點陰暗麵？
然後，江知行才明白過來，她說‘裝乖作惡’，是為了讓他心安啊。
“唐瀾瀾，你是哪個天上掉下來的寶貝？”
話題忽然轉變，生硬且詭異且生硬。
“？？”
“怎麽就被我給撿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