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瞧瞧你這副窩囊樣兒,原來隻是個沒膽的孬種罷了!”陳小軍嘴角微揚,臉上掛著一抹輕蔑的笑容,毫不掩飾地嘲諷道。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眼前瑟瑟發抖的麻五。


    麻五一聽這話,原本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他偷偷抬眼瞄向陳小軍,隻見對方正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那笑容讓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僥幸。嘿,這家夥笑了,看來情況還不算太糟糕。麻五暗自思忖著,隻要能讓陳小軍保持這樣輕鬆愉悅的心情,那麽自己保住小命的可能性應該會大大增加。


    “說吧,你像條跟屁蟲似的一直跟著我,到底有何企圖?”陳小軍雙手抱胸,微微仰著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著麻五,語氣冷漠地發問道。


    “少俠饒命啊!少俠饒命啊!小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就如同那無知之人衝撞了龍王廟一般啊!求求少俠高抬貴手,放過小人這條賤命吧!小人上有年邁體弱、雙目失明的老娘需要照顧,她老人家獨自一人在鄉下孤苦伶仃;下有尚未成年的幼女,如今才年僅十五歲,正在那峨眉山的武當派潛心修行呢。”麻五一聽陳小軍的話,嚇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不止,忙不迭地又對著陳小軍連連磕頭,腦袋撞得地麵砰砰作響,額頭很快便紅腫起來。


    陳小軍見狀,卻是冷哼一聲,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哼!你這家夥居然也敢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這種求饒的說辭,無論放在哪個朝代可都是屢見不鮮呐!”他心中暗自思忖著,眼前這人是否真如他所言那般可憐。


    然而此時的麻五哪裏還顧得上陳小軍的嘲諷與懷疑,為了能夠保住自己這條小命,他已然顧不得許多,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家情況全盤托出:“千真萬確啊,少俠!小人絕不敢有半句假話呀!我那瞎眼老娘年事已高,生活不能自理,全靠小人在外奔波賺錢養家糊口。而我的女兒自幼聰慧過人,一心向武,這才有機會拜入峨眉山的武當派門下學藝。小人之所以提及女兒,也是希望少俠能看在她身在名門正派的份上,網開一麵,饒恕小人這一次啊!”說到最後,麻五已是涕淚橫流,模樣甚是淒慘。


    “就憑你這副德行,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在外奔波賺錢養家?恐怕那些銀子都是靠著你坑蒙拐騙的手段弄來的吧!”


    陳小軍滿臉不屑地瞥了麻五一眼,心中暗自鄙夷。這家夥四肢健全,卻整日不幹正事兒,盡做些偷雞摸狗、雞鳴狗盜之事,實在是令人不齒。一想到他那正在峨眉派潛心修行的女兒,陳小軍不禁搖了搖頭,心想這樣一個父親可真是給女兒丟盡了臉麵。


    “哦?對了,你剛才口口聲聲說你女兒在峨眉派修行,到底是真是假啊?該不會又是你瞎編亂造的謊話吧?”陳小軍眯起眼睛,緊緊盯著麻五,想要從他的表情和言語中找出一絲破綻。


    聽到這話,麻五先是一愣,隨即忙不迭地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啦!千真萬確!我可是親眼看著峨眉派的女弟子將我的寶貝女兒抱進峨眉派大門的呢……”然而話剛出口,麻五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伸手捂住了嘴巴,但為時已晚。


    陳小軍見狀,心中暗罵一聲:“真是個混蛋!”連這種無情無義點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不過轉念一想,好在這個沒出息的家夥把女兒送進了峨眉派,否則以他這般行徑,他的女兒恐怕很難活到十五歲。畢竟在這亂世之中,沒有點依靠,生存下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麽多年你有見過你女兒嗎?”陳小軍在心中暗自思忖著此次前往峨眉派之行必定不會一帆風順,不如帶上這個名叫麻五的家夥一同前去,既能尋些樂子解悶,又能給這場原本枯燥乏味的旅程增添幾分趣味,於是看似漫不經心地向麻五發問。


    拿定主意之後,陳小軍微微側過頭,用眼角餘光斜睨了麻五一眼。隻見那麻五一臉諂媚地賠笑著,額頭上甚至還冒出了些許汗珠。


    “見……見過一次。”麵對陳小軍突如其來的問題,麻五顯得有些惶恐不安,但卻不敢有所隱瞞,隻得老老實實地將自己曾與女兒見過一麵的事和盤托出。


    聽到麻五的迴答,陳小軍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哦?那你女兒叫什麽名字呢?”


    “叫李小艾。”麻五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像是條件反射一般迅速迴答道。


    “李小艾?嗯,這名字倒還算得上悅耳動聽。”陳小軍輕聲念叨著李小艾的名字,似乎對其頗為滿意,接著又饒有興致地追問道,“你會不會騎馬啊?”


    “會!”麻五連忙應道,盡管他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平日裏盡幹些偷雞摸狗、坑蒙拐騙之事,但騎馬這項技能他還是掌握得相當嫻熟的。


    陳小軍聽完之後,微微頷首,表示對對方所言的認同。緊接著,隻見他手腕輕揚,動作瀟灑地拋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來。那袋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穩穩地落在了麵前之人的腳邊。


    “拿著這袋銀子,先給自己換上一身得體的行頭。然後嘛,再去挑選一匹良馬。從今往後,你就跟著我吧!”陳小軍的聲音不高,但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麻五一時間有些發愣,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如此天大的好事竟然真真切切地降臨在了自己身上?他如夢初醒般迴過神來,連忙雙膝跪地,不住地磕頭謝恩:“多謝主子收留!多謝主子收留啊!小的今後必定唯主人之命是從,鞍前馬後,絕無二心!願為主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行了行了,銀子有的多的話,給你女兒買份禮物,畢竟父女一場,是該培養一下感情了。”拍了拍麻五的肩膀,陳小軍率先走出了這條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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