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軍隨著小廝緩緩來到李府大門口,目光不經意間掃過。


    果不其然,看到六個身著土黃色服飾的崆峒派弟子正趾高氣昂、耀武揚威地站立在那裏,那副模樣仿佛整個李府都如同無物一般,絲毫沒將之放在眼中。


    不過一想也是,他們最低的都是後天五重的武者,而李府就是一個稍微有錢的普通人罷了,兩方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麵,隻要他們想,分分鍾都能推平李府。


    陳小軍的眼神一一在這六名崆峒派弟子身上掃過,他們個個神情倨傲,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可一世的氣息。


    腰間懸掛著崆峒派特有的武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更增添了幾分威懾力。


    而他們所站之處,恰好處於李府大門的正前方,那架勢擺明了就是要給李府一個下馬威,讓所有人都知道崆峒派的厲害。


    這六位弟子,正是張峰以及他四處尋覓找來助威的師兄師弟們。


    張峰平日裏便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不過善於交際,所以他振臂一唿,還是有很多師兄弟前來幫他撐場麵。


    此次張峰為外甥女出氣是一部分,前來討要賠償也是一部分。


    當張峰第一眼看到穿著一身武當服飾的陳小軍突然從李府裏麵走出來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身形微微一愣。


    不過,張峰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隨即他又想到這件事情分明是他們占理的一方,即便這李府背後有武當派暗中護著又如何?今日他定要讓李府付出慘重的代價,哪怕是來硬的,也要硬生生地扒下它一層皮來!


    他之前可是特意花費了不少心思去打聽消息,早已得知這李府富得流油,家中的家產起碼有著上百萬兩銀子之多。


    這筆巨額財富對於他們這些高來高去的江湖人士來說,無疑是極具吸引力的。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又怎能輕易放過?不過武當派的弟子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想到這裏,張峰上前一步,朝著陳小軍抱了抱拳道:“在下崆峒派第五代弟子,劉元豐座下第三弟子張峰,請問閣下是武當派哪位高人的弟子,卻跑來蹚李府這趟渾水。”


    陳小軍看了張峰一眼,淡淡道:“我不是誰的弟子,來李府也是接了門派的任務,李府的事情我也了解過了,確實是他們的錯,如果你們是來索要賠償的,你們可以當著我的麵談,但是有個前提,不許仗勢欺人。”說著陳小軍散發了一下自己的氣勢。


    就在那電光火石般的一瞬間,陳小軍那宛如實質般的先天境界的磅礴氣勢,如同洶湧的浪潮一般,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壓將下來。


    使得在場的包括張峰在內的一眾崆峒派弟子們,心中瞬間湧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仿佛麵對的是來自遠古洪荒的恐怖巨獸,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神經,身形微微顫抖著,盡皆如臨大敵。


    他們這些平日裏自視甚高、以為在江湖中也算有些名望的崆峒派弟子們,此刻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最多不過十五六歲的年輕少年,竟然已然達到了先天境界這般高深的修為,成為了令人仰望的高手。


    再看看自己,幾十歲的年紀,耗費了無數的時光和精力,卻在這陳小軍麵前顯得如此渺小與不堪。


    那種對比,就像是將璀璨的星辰與黯淡的螢火放在一起比較,差距一目了然。


    仿佛他們幾十年的歲月都白白流逝,仿佛他們的人生都活到了狗身上去,毫無價值可言。


    而陳小軍卻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取得了如此驚人的成就,讓他們不得不暗自感歎命運的不公與造化的神奇。


    好在陳小軍的氣勢隻是放了一下便收了迴來,並沒有對張峰幾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當然也不是陳小軍不想繼續施壓,而是再施壓的話,他修煉血月功的事情就要暴露了。


    隨著陳小軍那宛如雷霆般的氣勢漸漸收起,張峰等人心中那股原本熾熱的來勢洶洶的想法,如同被澆滅的火焰一般,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此刻的他們,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隻要後續對方給予的賠償不要太過吝嗇、小氣,他們就決定就此罷手,不再對這件事情糾纏不休。


    要知道,先天高手所散發出來的威勢,簡直就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那般恐怖,那般攝人心魄。


    而他們這些人中,實力最為強悍的也僅僅隻是後天七重天而已,與先天高手相比,兩者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壤之別,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是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的。


    哪怕他們將人數再多增加幾倍,匯聚起再多的力量,恐怕在陳小軍這位先天高手麵前,也依舊顯得如此微不足道,或許還不夠他一個人輕鬆打發的呢。


    那種強大的實力碾壓感,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行為和處境,也讓他們深刻地意識到,有些界限是絕對不能輕易跨越的,否則等待他們的可能將會是難以想象的後果。


    想到這裏,張峰不敢再造次了,直接放低了姿態,“既然少俠如此說了,那我等也自然原因聽從少俠的。”


    江湖上強者為尊,張峰自然也是隨波逐流。


    陳小軍見張峰如此上道,並不感到十分意外,自己麵對老魔頭的時候不也這樣嗎,所以一切還得靠實力說話。


    想罷,陳小軍轉過身對著此時正置身於一臉懵逼狀態的李大富說道:“李老爺,說說你對那少女一家的賠償吧。”


    李大富此刻雖然震驚陳小軍的一身實力,不過現在還有正事要談,連忙收拾了一下心情,對著張峰開口道:“這位張大俠,對於犬子的事,我李大富也是深感痛心,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麽都無用,為了彌補犬子的過失,我李家願意賠付白銀一千兩,聊表心意。”


    原本李大富是準備大出血的,身上早就準備了五千兩,用來保住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的命。


    不過看現在這個境況,李大富覺得拿出一千兩就差不多了,畢竟這個世道幾十兩銀子就能買一個漂亮又好看的婢女了,而他之所以給一千兩也是看在對方有張峰這麽一個舅舅的麵子上,不然換做普通人,一百兩就頂天了。


    張峰看到李大富拿出一千兩銀子,有心想要更多,不過礙於陳小軍在場,他不敢出爾反爾,當即便接過銀子,算是兩家把這件事情給了了。


    張峰拿了銀子夠並沒有在李府門口逗留,帶著自己的師兄弟離開了。


    陳小軍看著張峰等人離開,原本也想離開的,可李大富怎麽能這麽容易就放陳小軍離開呢,當即讓下人安排了一頓豐盛的酒席。


    陳小軍見拗不過李大富,也就順勢留了下來,當然也有陳小軍確實餓了的原因在裏麵。


    兩人來到餐廳,隻見桌上足足擺放著十幾道菜。


    陳小軍坐在餐桌前,眼神不自覺地在那十幾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上掃過。


    東坡肉那紅亮的色澤,晶瑩剔透的水晶肴肉,散發著濃鬱香氣的佛跳牆,營養豐富的山雞燉人參,臘味合蒸中各種臘味相互交融的味道,煙熏鴨外皮金黃酥脆,內裏鮮嫩多汁,麻婆豆腐麻辣鮮香,那飛天醋魚更是造型別致,仿佛即將展翅飛翔,還有那飛龍湯,熱氣騰騰,彌漫著一股神秘而誘人的氣息。


    陳小軍深深吸了一口氣,肚子也適時地咕嚕叫了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是有些餓了。


    李大富坐在對麵,自然把這一切盡收眼底,隻見他微笑著看著陳小軍,眼中閃爍著一絲得意,緩緩站起身給陳小軍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酒,“陳少俠,這次的事情能圓滿解決,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那張峰肯定不會那麽容易就帶人離開的。來,李某人敬少俠一杯,以示謝意。”


    陳小軍心中暗暗歎了口氣,自己可還未成年呢,怎麽就一個個的都想讓他喝酒呢。


    老魔頭算一個,這李大富也算一個。


    不過入鄉隨俗,那陳小軍心中雖有些許無奈,但也深知此地規矩,便亦是緩緩端起手中的酒杯,輕輕與李大富碰了一下杯,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場酒宴中的一段小插曲。


    陳小軍心想身體素質擺在那裏,這幾杯不過是低度酒罷了,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麽太大的事情。


    於是他微微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那股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散開,卻並未讓他有太多不適之感。


    很快,這酒便如流水般過了三輪,而陳小軍已然被李大富接連敬了六杯酒。那李大富敬酒的理由真是千奇百怪,有的說是為了慶祝某個虛無縹緲的喜事,有的則是說要感謝陳小軍今日裏的幫忙。


    總之,隻要是能找到借口灌陳小軍酒,李大富便可張口就來,絲毫不在意對方是否願意接受。


    殊不知,這低度酒喝多了也是會讓人醉意漸濃的,更何況陳小軍這具身體尚未完全發育成熟,對酒精的抵抗度本就很低。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小軍漸漸感覺到眼皮子越來越沉重,如同有千斤重物壓在上麵一般,難以睜開。


    恍惚間,一個不小心,他那疲憊的身軀便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周圍的喧囂聲似乎都漸漸遠離了他,隻留下一片寧靜的世界。


    “陳少俠,陳少俠?”李大富放下手中的酒杯,用手去推了推陳小軍的肩膀。


    見陳小軍確實是醉過去了,連忙朝著兩名在外等候的下人招了招手,開口吩咐道:“快把陳少俠扶去客房安頓好。”


    兩名下人領命,攙扶著酒醉的陳小軍,朝著府上的客房走去。


    而李大富則是慢條斯理的坐下來再次吃了起來。


    一刻鍾後,李大富把筷子一丟,直接起身去了自己女兒的房間。


    “咚咚咚。”李大富來到大女兒李香蘭的房間,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開門的正是年芳二九的李香蘭。


    說實話李香蘭也是雲嵐縣有名的美女,是李大富的寶貝之一。


    她體態婀娜,蓮步優雅,一身白衣剛剛好襯托出她幹淨無瑕的無邪氣質,一雙蛾眉落在眼角處便微微上挑,柔美中多了一份堅毅。


    她那修長的睫毛宛如蟬翼般伏在杏眼上,微微顫動,再配上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更加顯得靈動活潑。


    “爹,你怎麽來了?”李香蘭詫異的看向李大富。


    一般而言李大富有事都會讓下人傳話,很少自己親自前來,看來這次應該是有什麽需要保密的事情要跟她交代。


    李大富笑了笑,說道:“女兒啊,爹今天有個事情想要跟你聊聊,方便讓爹進去嗎?”


    “爹,請進。”李香蘭點了點頭,直接把李大富讓進了她的閨房。


    李大富抓了抓腦袋,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女兒啊,事情是這樣的,你弟弟前幾天闖了一件禍事,惹來了崆峒派的人,你也知道爹跟武當派交好,自然就派人前去求援。而這次武當派了一位武功高絕的少俠下來處理此事,事情自是圓滿解決了,不過爹看那少俠風度翩翩,跟你年歲相差仿佛,而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了,你看……”


    李大富還沒有把話說完,李香江便聽明白了,自家爹是來給自己找夫婿來了。


    說實話對於未來的夫婿,李香蘭自然是想過的,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李大富都已經開口了,自然是沒有她反對的道理。


    想到這裏,李香蘭很幹脆的開口道:“女兒從小錦衣玉食,現在也是報答爹娘的時候了,這件婚事女兒答應了,全憑爹的吩咐。”


    李大富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拍了拍李香蘭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好孩子,你能這麽懂事,為父心中甚是歡喜。那武當派的少俠,年紀輕輕卻已在江湖上嶄露頭角,武藝高強且品性純良,與我們李家也算門當戶對。日後你嫁過去,可要好好與他相處,相互扶持,共同經營你們的小家庭,當然如果能庇護一下咱們李家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李香蘭微微低頭,臉頰染上一抹紅暈,輕聲應道:“爹放心,女兒定會謹記您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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