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曲音穿衣打扮好往楚老夫人房間走,但腳步蹣跚,恨不得永遠走不到楚老夫人的大廳前,可那是不可能的。

    宋曲音抬頭看著額上牌子,內心還有本分掙紮。

    門口打掃的小丫鬟看見宋曲音,趕緊說:“小姐,老夫人在裏麵等著您一同用飯呢。”

    宋曲音微微點頭,隨後低下頭,微不可見的歎口氣朝裏麵走去。

    大廳裏麵丫鬟還在擦拭桌椅,她便抬步朝大廳裏麵的小屋走去。

    小屋裏麵已經上好早飯,圓桌上放的紅棗粥,清湯小菜等等。

    宋曲音一下將目光放在老夫人身上,一個小跑跑到老夫人身邊,挨著老夫人坐,說:“還是外祖母這裏的飯菜好吃。”

    老夫人已經淨了麵,無可奈何寵溺的看了一下宋曲音。

    “楚府哪裏的飯菜不一樣?”

    宋曲音下了一筷子,說:“不一樣,外祖母這裏最好吃。”

    楚老太太笑了下,“吃飯也不讓你嘴閉上。”

    宋曲音聞言臉皺在一起,楚楚可憐看著楚老夫人,麵部在控訴: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好傷心...要哭...

    楚老夫人笑了,還是姑娘好,撒嬌跟個小綿羊似的。

    “快吃。”楚老夫人放話。

    宋曲音言行舉止都頗為注意的吃完一頓早飯。

    飯後她坐在椅子上心滿意足的喝了口茶水。

    楚老夫人看了一眼宋曲音,後又撥著自己的茶碗問:“音音最近都在忙什麽呢?聽說都早出晚歸的,還去你二舅父那裏打工,是需要銀兩嗎?”

    果然,二舅父肯定會跟外祖母說。

    宋曲音抬起頭甜甜的笑著說:“外祖母,音音近日想出去看看,鳳城雖是繁華之地,但是底下貧窮之人依舊數不勝數,音音想要體驗一下人生,來告誡自己勿嬌勿燥。”

    夢枝想要笑卻死死忍著,大小姐啊,您哪是體驗人生,分明就是自己窮的叮咚響。

    “音音有這種心也是極好的。”

    楚老夫人聽著宋曲音的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還勸著宋曲音。

    “偶爾去一次可以,但終歸你還未出嫁,拋頭露麵的可不好。”

    “是是是,音音知道。”

    宋曲音搖著楚老夫人的手,臉上掛著討好賣乖的笑臉。

    “你要是真缺錢就給外祖母說,外祖母給音丫頭。”

    宋曲音趕緊搖頭,一雙大大的眼睛表示不要,後臉麵又欣喜起來:“外祖母,今日我約了文白,現在得去赴約,不然就遲了。”

    說著,宋曲音就起身往外麵走。

    楚老夫人還想說什麽,但看著宋曲音歡快的背影也就沒話說了,隻能叮囑宋曲音外出小心點。

    “知道了,外祖母,您就放心吧。”

    楚老夫人寵溺的笑著,很快,宋曲音的背影徹底從屋子內消失。

    宋曲音沒影後,楚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沒了。

    隻要這孩子忙的不是那件事,剩下的她怎麽瞎折騰,她都可以原諒她。

    宋曲音的馬車是在一家官家府邸門口停下來,門前還站著一位穿著月白色襦裙的姑娘。

    那姑娘翹首以盼,一雙桃花眼微微亮光,細膩皮膚加之圓潤的鼻尖,纖細修長的身段,如山間清秀的幽蘭。

    她看見宋曲音,眉眼都是笑意。

    她高喊一聲:“音音。”

    可隨後又覺得自己失禮了,趕緊拿手絹捂住嘴巴,眼睛滴溜溜看著四周,將宋曲音迎接府邸裏。

    府邸裏用暗青色油漆刷染著幹幹淨淨,門檻微高,大門上的幾個小獸莊重嚴厲的鎮守四方,隱約可見院內綠樹枝丫,紅牆黛瓦,煞是好看。

    “小白,我一月未來,你在家待的怎麽樣?”

    宋曲音熟稔的坐在椅子上,話說的自在。

    “老樣子唄!”

    對麵的姑娘攤攤手,頭上的簪子跟著姑娘動作一晃一晃霎是好看。

    沐文白,朝中五品沐津軻樂師的掌上明珠,平日裏無事就在家中談談琴做做女紅,生性安靜不易動。

    與宋曲音乃同窗摯友,在讀書時也算是一對患難姐妹。

    宋曲音在女學堂念書那會,她剛從小鎮上被接迴來與鳳城貴女不慎融合,而沐文白,當時還隻是一個七品小官之女,安靜坐在那裏不動。

    正因為這樣,二人在騎術課上一遇傾心。

    宋曲音雖然不擅長騎術,但是也一般般,勉強得個中等可以蒙混過去。

    但是她發現那個叫沐文白的小姑娘,文文弱弱除了拿琴之外,其它的時候大部分都不行。

    騎術課上小姑娘嚇的煞白,她看著沐文白就仿佛看到自己,於是她幫了幫沐文白的騎術,而沐文白記得她的恩情,之後的樂舞她也都替宋曲音擋住。

    “那時候咱倆怕是女子書院最出名的患難姐妹。”宋曲音說。

    沐文白笑了笑,鳳朝雖民風開放,但是世人眼中卻存在這很嚴重的官階等級,當初她位於七品小官之女,未得重視,這些年,隨著她父親官位上升,沐文白感覺到大家對她目光改變。

    這一切都是本性,她懂。

    當時也就宋曲音不會因身份差異而疏遠她

    想到這裏,沐文白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對了,我剛學會一首曲子,你來聽聽。”

    沐文白受她父親熏陶和她自己本身對琴樂的掌握,她的琴藝在一眾貴女中當屬第一。

    木琴被小廝們拿上來,沐文白將琴自己摸了一遍,後看著宋曲音開始演奏。

    宋曲音看著沉浸在琴樂裏的沐文白,眼中染上一點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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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她喜愛琴樂,對琴樂頗有造詣,如果小白願意,她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名揚千裏的琴師。

    “音音,你在想什麽?”

    一曲終了,沐文白抬頭看宋曲音,卻發現宋曲音目光飄散,眼神帶著亮光。

    沐文白這麽一問,宋曲音猛然迴神過來,她對上沐文白疑惑的眼神,手上的手絹繞著手指纏了幾個圈,後那幾個圈又散開。

    “小白,你對琴樂研究甚好,不想成為一個琴師嗎?”

    不想成為一個琴師嗎像是空穀裏的迴響,一遍一遍激蕩沐文白的耳膜。

    她想,可是成為琴師太難了,鳳朝重舞不重樂,她父親從七品琴樂小官一步步爬上現在,中間過程著實艱難,捫心自問,她可以嗎?

    她給不出來答案。

    沐文白搖搖頭,轉了話題:“音音,鳳朝兩年一次的樂女選拔就要開始了。”

    宋曲音眨眨眼。

    樂女選拔雖是名義選拔樂女,實則是選拔會跳舞的姑娘,鳳朝人喜愛用舞蹈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大體上鳳朝男女老少多少都會跳點舞。

    而這樂女選拔就是選拔出全鳳朝舞蹈最好的七名姑娘,這七名姑娘每逢皇室祭祀舉行重大活動都是她們出麵跳舞。

    而樂女選拔不分貧富之別,隻要你跳的好,跳的美就行,因此許多寒門女子都盼望通過樂女選拔一改貧寒地位,而貴族女子也會用七大舞女身份為自己鍍金。

    但其實說白了,這七名姑娘代表這鳳朝舞蹈的最高水平,故此兩年一選拔,保持七大樂女的最高水平。

    “音音,你在跳舞方麵是沒有指望,這樂女是跟你無緣了。”

    宋曲音臉鼓起來,哎呦,她不就學堂考試時舞這門功課差點沒過嗎?幹嘛歧視她?

    沐文白知道宋曲音性子,才說的這麽直白。

    她深深了解宋曲音身體僵硬,四肢不柔和,而她每逢樂女選拔更是缺乏興趣,怎麽能去參加樂女選拔呢?

    宋曲音溫吞的喝了幾口茶,又和沐文白聊了會天。

    日漸西斜,遠方的天空連綿的像藍色綢緞,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音音。路上小心哦。”

    沐文白貼心吩咐她家侍衛要跟著宋曲音,宋曲音一一拒絕,她本就是臨時告訴沐文白她去找她遊玩。

    “沒事,鳳城就這麽大點的地方,我一會就到家了。”

    沐文白笑了笑,也是,兩家人的距離也不遠。

    轎子裏,宋曲音眼神飄散,沐文白像極了前世的自己,屈服認降,知道自己該幹嘛不該幹嘛,可是就是這樣太理智,所以死的時候才對自己有愧疚。

    她什麽都還清了,可她唯獨欠了自己。

    所以這一世她不想虧欠自己,她不屈服!

    猛然,宋曲音抬起眼眸,眸光如炬,看著轎子前方的簾子。

    宋曲音,別虧欠自己,勇敢做自己,去做熱愛的事情!

    倏地,轎子晃動一下,連帶著宋曲音也被晃了一下,將她剛堅定的心被嚇了一下,隨後外麵驚唿聲也響起。

    “小姐,我們把人撞了!”夢枝在轎子右邊的小窗戶匯報著。

    宋曲音一愣,撞人,什麽情況?

    很快,小男孩哭泣的聲音響起來,嗚咽嗚咽惹人怪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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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是要奮進努力的一天。

    【悄悄說】今天還有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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