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這副認命的頹廢樣,元無憂更覺有種上當受騙、又被負心漢辜負了的委屈!


    她心裏窩著的那股火,在此刻轟然爆發!她不禁擰眉怒目,厲聲道——


    “高延宗!就你這副損人利己的臭毛病,還想延續宗族呢?你到底什麽時候能坦誠?馴黃河水軍的那個驃姚!你們是不是早在六年前就——”


    “我沒有!”一聽她又要懷疑自己不檢點,高延宗蓄滿眼窩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他嗓音都帶了哭腔地,怒吼道,“你從來沒信過我是吧?”


    她卻忽然雙臂環抱,目光疏離地冷眼看著他,“你說哪件事?”


    唯恐再吵下去,也難以解釋清楚,因著相距僅一步之遙,男子便伸手過來拽她手臂,“別鑽牛角尖了,先跟我走!”


    元無憂隻當他要突然襲擊,在他伸手過來時,她反手就是一個掰胳膊,“別碰我!”


    當他的手腕被她緊緊攥住,那力道之大捏的他骨骼嘎嘎作響,高延宗也生氣了,抬腿想去給她下腿絆!


    她反應更快地揉身躲過,迴腿反擊!此刻元無憂那身手敏捷的優勢,便體現了出來,她發泄一般跟男子拳腿過招,雖拳拳到肉,但有倆人身上的盔甲擋著,也傷不到哪去。


    就在倆人扭打間,元無憂忽然發現,自己一打在他胸口、小腹,或是碰到他的身體柔軟處,高延宗就反應極大,還氣力不足一般的喘息。


    她起初以為他是疼的,直到她一腳踹在他胯下,男子猝然低叫出聲,迅速躲開她,捂住自己的襠部,而後盯著泛紅的眼瞼,眼神埋怨地瞪了她一眼!


    下一刻,卻被她摁住了大腿。


    高延宗突然發現,眼前的姑娘暫停了滿眼怒氣,轉為*火,出聲也略顯沙啞道:“幾天沒碰你,就*成這樣了?”


    說著,甲胄姑娘就把他抱了個滿懷。


    “我沒有!”男子瞬間感到臉頰滾燙,心中大駭地咬住下唇,眼神驚慌地推攘著她。


    “你別碰我……啊嘶、嗯不要…”


    他出聲製止時,發覺她已經把手探入自己裙甲,見狀高延宗反抗的更厲害了,卻被她提起一條胳膊,蠻力地隔著褲子揉捏,


    “啊!啊嘶…”男子吃痛,卻又擋不住身體誠實的反應。


    不止他發現了,那隻始作俑者的手同樣發現了,還語氣頑劣地譏諷他道:


    “別人都能睡你,我怎麽不能碰?你不是挺喜歡被人這樣的嗎?”


    高延宗真是個尤物,以前以為他是沒破身才青澀,現在發現他就是敏感害臊,怎麽磋磨他,他都跟個處一樣羞怯。


    男子越反抗,元無憂越蠻力地侵犯,她也不脫他的甲胄,直接解開他的腰帶,掀開裙甲,嘴裏還不依不饒地羞辱他道:“李暝見不是想看你嗎?你就讓他,讓我看看你還粉不粉!”


    “嗚…別這樣!不要在這裏……”


    完事之後,元無憂解開捆住他雙手的腰帶,還算負責的,給他提上了堆在磨紅得膝蓋的絳紅色外褲。


    高延宗羞憤地閉上雙眼,流下恥辱的淚水。


    卻被她拍了拍濕滑的臉蛋,譏笑道:


    “委屈什麽?你明明最放蕩,卻總是一副吃虧樣。”


    男子緩緩睜開眼,瀲灩的桃花眸子濕潤又絕望,他不禁問她,


    “我真的隻和你有過!你真的愛過我嗎?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愛我?難道我在你眼裏,隻有陪你床笫之歡這種關係嗎?”


    她剛勁有力的手指,忽然鉗製著他的下頜骨,隨後近乎羞辱地抬起他的臉來,逼他與她俯下來的狠厲目光對視。


    “那你還想要什麽?都拿到我的玉璽了,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你從來都在利用我!我卻隻讓你挨c,已經很慷慨了。”


    聞聽此言,他憤然抬手、掰開她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而後以手撐地坐了起來,與她對麵相視,玫紅的眼瞼迸發出絕望的憤怒,


    “你住口!我欠你的都會還你!就算我找到了鄭太姥的錢財,我也會分文不少都給你!玉璽也會還給你,我高延宗從來不欠別人的,更不需要用身體來還債!”


    見他被逼急了,嘶聲怒吼,元無憂也不禁憤然,“可我不想要!你隻有給我泄憤這一個作用!”


    說著,眼前的姑娘突然傾身過來,再次把他撲倒!伸手去撕扯他腰帶還沒係的褲子。


    高延宗這次沒被捆住雙手,便趕緊伸手去阻攔她。


    “元無憂!你這個、啊嘶!你個瘋子……”


    他再次被摁倒時,頭剛好撞在硬物上,他一抬頭,正看到了那枚銅鏡。鏡麵裏正映著他不堪的姿態,讓他不禁想起剛才對鏡那一幕,這種羞恥和侮辱,讓他渾身都在泛紅。


    昏黃的鏡麵裏映著不堪入目。


    在憤怒和哭腔的沙啞吟哼交織聲中,不知何處突然爆發一聲怒斥——“混賬東西!你倆幹什麽呢!!”


    元無憂和高延宗這迴對著鏡子再次親熱,終於引出李暝見現身,憋不住切斷了鏡中夢。


    倆人瞬間迴到了現實中,置身於那間中堂掛著孔雀開屏、銅鏡旁邊有把圈椅的正堂屋。


    於是李暝見的腳步聲和怒斥同時傳來:“元既曉你幹什麽呢?我問你倆幹什麽呢!”


    她抬起頭,正看見少年一身大袖白衣。


    元無憂於是拿手背擦了擦唇角、被高延宗咬破的血,還保持著騎坐壓在男子身上的姿勢,抬頭目光銳利,衝來者痞氣一笑,


    “幹他呢,你不是躲鏡子後麵一直看著呢麽?怎麽,光看不過癮,你也想加入?”


    聽到這句,躺在她身下的高延宗、倏然瞪大了濕紅的桃花眼,不禁仰頭羞憤地看著她,原來她是故意這樣對他…給別人看的?


    李暝見站在倆人三步左右停住,那雙猩紅鳳眸斜睨了她一眼,語氣嫌惡至極,


    “昏君!你真是…執迷不悟死性不改!”


    元無憂卻滿不在意地,施然從男子身上起身,擋住背後衣褲完整的高延宗,又偷偷把那條腰帶扔到他懷裏,從容地站起來。


    顯然剛才倆人沒當眾行不堪入目之事,那些羞人的動靜隻是故意為之。


    而後,她眼尾微揚,嘴角勾起一抹頑劣地笑來,衝李暝見嘖聲道:“深陷泥潭還執迷不悟的是你!而不是我。”


    而躺在地上的高延宗,盯著滿臉滾燙的燥熱,正在平複著唿吸。


    他倒不是頭一迴假裝在做這種事,可這次麵對的是心上人,倆人還真的有過切身體驗……他喊出的動靜是真的,那種驚慌和羞臊也是真的,他都怕下一刻,她就弄假成真,真把他當眾辦了,畢竟她真敢。


    李暝見看都沒看她身後,地上的銀甲男子一眼,隻目光狠戾地盯著元無憂,譏誚道:


    “元既曉,怪不得我抓不住你的心魔,原來你沒有自己的意誌和主見,你的心魔都是別人啊?”


    元無憂長睫微抬,傲然看向李暝見自己那張精致的臉,“既然在雙墟鏡前無夢遁形,那你的心魔又是什麽?我嗎?”


    瞧著眼前的姑娘眉眼傲慢,語氣譏誚,還自以為是的,抬手指了指她自己鼻子,李暝見惱羞成怒,厲聲斥道:“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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