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再漁飛的極快,元嬰期雷遁已經與其他法訣的遁術徹底拉開距離,速度在同階裏幾乎難找敵手。


    幾下飛縱,便來到一處瀑布落下。


    神念放開,已經可以籠罩大半島嶼。


    “咦?怎麽隻有一個,分寶分的挺……不對!”


    正祭煉四辰砂,陳再漁從秋林中浮空向上,看向來時的方向。


    神識裏最靠近自己的正是桂檀,但身後追著她的幾人氣息卻陌生的很。


    一名元嬰後期,兩名中期……


    同一時間,數道神識也同樣順著陳再漁的鎖定尋溯過來。


    桂檀更是方向微調,直接朝他這邊飛了過來。


    “陳道友救我,我們被靈丘出賣了!”


    陳再漁馬上迴憶起海島第一次見靈丘時的奇怪之處:


    他身上有遠距離傳聲陣盤!


    雖然隱匿的很好,陳再漁的神識都感知不到,但破妄法目可把陣紋看的一覽無餘。


    稍稍猶豫,還是迎了上去。


    沒辦法,他得去山燭境!


    待到近前,桂檀向後再次射出飛劍,借著對方身形滯納之機,一個閃身躲到陳再漁身後。


    俏臉此時滿是苦楚與慍怒,陳再漁甚至能感受到傳音中那顫抖而紊亂的神念。


    “陳道友,此人是我宗的孫不仞,與靈丘謀算我等好處!越妹妹已經香消玉殞了!”


    陳再漁聞言,嘴角扯笑,對著停下來的三個追兵抱拳道:“三位道友,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不如放我二人……”


    “啪!”


    陳再漁轉手捏住一柄近在腦後的玉矛!


    玉矛上射出的黑光也被一道金焰吞噬個幹幹淨淨。


    在此之前,陳再漁袖中早已飛出一條暗黃繩子,瞬間便把即將偷襲得逞的桂檀綁了個結實。


    後者玲瓏身材此刻被捆綁之下展露無疑,香豔是沒有的,屈辱多了些。


    相追來的三人看到這裏猛然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怎麽會知道我要做什麽!”


    作為當事人,桂檀最能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哪是她做局偷襲,明明是這陳武就等著她近身,並且在最放鬆警惕的時候,給她來了這麽一下。


    此刻身上法力用不出一點,身體懸空都靠的是這靈器繩子,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陳再漁將玉矛收進長袖內,手中烏光一閃,玉矛頓時偃旗息鼓,不再掙紮。


    而還找不到頭緒的桂檀,猛的一下噴出鮮血,氣息瞬間萎靡到極點。


    陳再漁不再看她,當然也不會迴答她為什麽知道她會偷襲。


    一開始這女人和靈丘頻繁的傳音就讓他懷疑兩人有貓膩。


    後麵居然還深藏本命法寶躲在身後。


    兩相結合,陳再漁還意識不到有問題才真的有鬼了。


    孫不仞麵露驚疑,神識一遍遍掃過眼前身材欣長的青年。


    “陳道友是吧,多有得罪,不如你放了愛妻,我放你走如何?咱們就像你說的,冤家宜解不宜結。”


    “好啊”!


    陳再漁一把抓住縛龍索,隨後就把神魂大傷不能言語的桂檀丟了過去。


    後者被大力投擲,馬上便破空朝三人飛去。


    對方三人距離不遠,孫不仞見此情形,腦袋一時轉不過來。


    這答應的也太爽利了,一點都不猶豫的嗎?


    作為活了八百多年的老江湖,孫不仞不敢親手接過,隻是用法力逐漸卸力那被大力擲過來的道侶。


    兩者距離剛有百米,眼看桂檀的速度降了下來。


    “嘶啊……!”


    “嘶啊……!”


    兩聲尖銳嚎叫突然從桂檀身體裏迸發。


    巨大的能量波動瞬間就爆掉了這位仙子的腦袋,原地隻剩一隻碧色元嬰渾渾噩噩。


    而距離極近的三人,精神一個恍惚,感覺腦袋被紮了一下,關注點馬上就變成他們自記事以來,人生裏發生的那些最刻骨銘心的事!


    第一次殺人奪寶,


    第一次破了童子之身,


    進階元嬰時大道可期的暢快感覺,


    甚至兒時第一次被媽媽用柳條兒抽屁股的那種火辣辣都一股腦的湧上來。


    記憶裏的千般鏡頭,在現實裏實際過去不到一瞬。


    等兩位元嬰中期醒過來時,這才發現他們的肉身已經沒了!


    隻剩一顆孤零零的元嬰兒各被一隻金色虛影抓在掌心,渾身動彈不得。


    而遠處,則是孫執事狼狽逃竄的身影。


    下一瞬,就見一道七彩霞光打在執事身上,隨後執事那件靈器寶衣光芒一暗,腦袋隨後就被一把青光飛劍捅了對穿。


    西瓜落地一樣當場爆開,肉身緊隨其後消散殆盡。


    元嬰更是被劍上的靈性當場撕裂,下場還不如他們呢!


    沒了破空陣盤,陳再漁發動清雷引,一個瞬身來到二嬰身邊,袖袍一轉將其收斂進左袖,儲物袋也順便收了。


    又來到孫不仞殘屍之地,收起那件靈器法衣還有儲物袋。


    這靈器飛劍就是好,靈性十足,隻殺人不傷寶,儲物袋都能留下來。


    嗬嗬笑了一聲,這才來到桂檀元嬰處,看其渾噩模樣,眼看還沒有從兩隻金夢天魔的魂殺中清醒。


    “也怪你身子弱,再強一點,識海能放下四五隻金夢,哪還用我再出手,管他仞不仞的,沒到化神境,都得給我原地去世!”


    收下元嬰放進右袖,兩隻金夢天魔在其中對著碧綠元嬰噴吐黑霧,陳再漁則朝著剛才飛來方向遁去。


    …………


    靈丘以及一名元嬰中期正在地上愜意的等待著。


    此時老者和越瓏都在其旁邊閉目不言語,隻不過臉上的表情都是憤怒憂慮各有不同。


    “別想太多,越道友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就開始到現在,你一句也沒問我和桂檀為什麽出賣你,不像萬田道友,太能問了,沒辦法,我隻好封住他的神魂了。”


    越瓏睜開眼,看向這位合作了四百多年的老友,搖頭道:“沒什麽可問的,大道艱難,若有足夠的利益,咱們的四百年交情我也可以出賣。不過,我倒真有一件想不通,嶸鈞老道不過合體,還是萬年前的人物,我們也挖掘過數次合體秘藏,其實收獲寥寥,這種沒有特殊空間守護的秘藏,丹藥符籙法寶大都難留,即便仙器靈寶,要麽變成靈性全無的高階法寶,要麽就是隻能動用一兩次的半殘,除了一些法訣和修行見聞,哪有什麽值得你出賣的?”


    靈丘上人咂咂嘴,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響,妖族天生的下意識動作也會帶到化形之後。


    正要說話,表情突然變得嚴肅。


    轉身看去,數百米外的那名宗門助拳之人哪還有什麽氣息!


    靈丘上人神情馬上緊張起來,左右看不到情況,內心更加發毛,神識裏除了他和身旁的兩個俘虜,再沒旁人。


    “走!”


    念頭閃過,靈丘一咬牙,將禁空陣盤收進儲物袋,手中取出一枚挪移符,正要啟動之時


    抬頭就看到三道快若閃電的烏光朝自己襲來。


    第一道,輕易破了他的極品護體法寶,靈丘和自己的法盾失了聯係。


    第二道,連續破了他著急忙慌取出的幾件法寶,後者同樣失了聯係落在地上,之後灰光仍有餘力,最終被靈丘的法力強行僵持在半空。


    第三道,擦著靈丘肩膀飛出,灰光最後射到山石上,便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越瓏根本沒有注意灰光如何消失的,因為此刻靈丘已經雙目無神的倒在地上。


    一隻足有七八丈長的火紅大狐狸現出真身。


    陳再漁上前撿起儲物袋,熟練的取出飛劍碎屍取嬰。


    越瓏左右看看,絲毫沒有見到孫不仞和桂檀身影,驚訝表情首次出現在其臉龐。


    陳再漁看著甚至感覺有點呆萌的反差感。


    從桂檀的剖魂記憶來看,越瓏應該八百多歲了吧。


    就問你反差不反差……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越瓏不知道這話是不是真的,但此刻,她有了極不好的預感。


    【糟了,要被滅口了!】


    “道友且慢,奴家可送道友去往山燭境!奴家願奉上心魔大誓魂書,絕不會傳出讓第三個生靈知曉,還會盡快送道友入傳送陣,如有違背,此生心魔亂生,永駐元神!”


    陳再漁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確實想動手。


    隻不過不是殺她,而是就此放了她,他自問算的上心狠手辣,一旦動手便手段全出,六名元嬰一個不留。但別人若沒有想加害他的想法,他自然也不會在這方麵“心狠手辣”。


    反正他用的既不是真名,也改變了麵貌。


    頂多他不通過淖易洞,去百造山碰碰運氣就是了,興許帝寶閣百造山辦事處的人就可以用靈石靈材購買或換取傳送名額呢?


    不過眼下卻是最好的情況了。


    心魔大誓在靈界極為靠譜,蓋因為元嬰之後每次進境,修士們艱辛擋過雷劫之後,必有道魔來擾,道魔滋生心魔,打破心魔才算進階完成。


    許下心魔大誓,一旦違背,心魔便絕對過不去。


    “心魔亂生,永駐元神?看來道友會堅守諾言的,那好,寫吧。“


    解開越瓏身上的禁製,陳再漁從副袋裏取出心魔誓言所用的魂書遞了上去。


    儲物副袋裏東西比較雜亂,主要有一些修真界常備物品,如魂書,破空陣盤,束龍劍,魔族真名符寶,封魂符寶,以及封存各種靈物靈材用的玉盒寶袋。


    一般法寶店都有,價格都不高,陳再漁一次備了許多,單破空陣盤究買了二十個,加上從童道人那裏得到十幾個,他是一點也不怕空間類靈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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