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遭受到了他登基稱帝後,最大的困難,挑戰。


    朱翊鈞早就在數年前,就給自己定下了目標。


    他從十三歲的時候,就開始練習上一世的拳法,增強體質,還練習了馬術……這些他都做的挺好的。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比較宏大的目標,就是在自己十八歲之前,絕不碰女子,不沉迷肉欲。


    可現在看來,這個相對於來說,太艱難了。


    從十三歲開始,他便有了欲望。


    每日清晨的時候,表現的最是明顯。


    而此時,王婉兒的小手一碰,即便撫摸的是肩膀,也讓他有了酥麻的感覺。


    此時的朱翊鈞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婉兒,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真的想現在就辦事。


    片刻之後,朱翊鈞還是克製住了自己原始的衝動。


    “你先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想一些事情……”


    “是,陛下。”王婉兒聽命,緩緩起身,而後退下了玉階,朝著乾清宮外緩緩而去,看著王婉兒的背影。


    不知怎的,朱翊鈞心裏麵竟然有些悲傷。


    數次想要開口叫著要離去的王婉兒,可他還是控製住了自己。


    悲從何來,他不得知,反正,就是心裏麵不暢快,堵得慌。


    許久之後,朱翊鈞苦笑一聲:““色者,刮骨之刃也……於帝王而言,其害尤甚……”


    說著,他站起身來,同樣走下了禦階,走到了三龍圖下。


    他隻是看了一眼皇爺爺朱厚熜,而後,便看向了自己的父皇朱載坖。


    這次,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的父皇身上。


    這是反麵典型。


    多少次深夜扛不住的時候,都是想著自己父皇……


    朱翊鈞苦笑一聲,喃喃說道:“父皇啊,兒子現在終於能體會到你的難處了,不過,兒子現在還沒有體會到你的快樂……不管如何,兒子終究不能像你一般……”說著,朱翊鈞又看向了朱厚熜:“你說是吧,皇爺爺……”


    說完之後,朱翊鈞一陣大笑……


    到了下午的時候,朱翊鈞喊馮保到乾清宮來,與其一道完成了一副字貼。


    自勸書。


    “帝者,擁天下之尊,掌四海之權。然若溺於美色,則如墜無底之淵。後宮佳麗,各呈其美。花顏柳姿,實乃奪命之誘。為博美人一笑,大興土木,勞民傷財,築華宮美苑,以供美人遊憩。廣選秀女,致民間有女之家,皆惶惶不安。”


    “沉湎女色之帝,荒廢朝政。每日心馳於溫柔之鄉,奏折累案而不顧。國事遂衰,佞臣諂媚,把持朝政,忠良見逐。國之器不利,外患乘隙而入,內憂外患並至。”


    “古往今來,帝以色誤國者眾,可為後世之鑒。帝當以史為鑒,遠色之刃,心係天下,勤勉政事,方保江山永固,萬民仰之。”


    這份自勸書,朱翊鈞先是寫了一遍,而後又讓馮保臨摹了一遍。


    朱翊鈞準備將馮保臨摹的放在禦案之上,而自己寫的放在自己龍榻床頭。


    隻有心有邪念,便看上一遍,警醒自己。


    馮保謄寫完後,看著陛下,竟有些心疼,他小心的試探著皇帝陛下:“陛下,奴婢聞陰陽之道,不可偏廢啊……”


    朱翊鈞聽完馮保的話後,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來。


    “陛下,陰盛則陽衰,陽盛則陰弱,唯陰陽中和,方為至道……陛下乃天下之主,身負江山社稷之重,色雖為刮骨之刃,然亦不可絕之。適度而為,可保陰陽平衡……”


    “子嗣綿延,此亦為天下之重事……”


    朱翊鈞聽完馮保的話後,笑了笑:“朕都明白,隻是有著前車之鑒,朕不得不多思,多想……”


    朱翊鈞話中的前車之鑒,不言而喻。


    馮保聽完之後,將謄寫好的自勸書奉送到了禦案之上,朱翊鈞打開兩幅,仔細對比了一番。


    馮保的字要比自己的好看許多。


    他正認真看著的時候,卻聽馮保忽然開口說道:“陛下,要不日後乾清宮中不使女侍了吧……”


    朱翊鈞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馮保:“什麽……”


    “不使女侍。”


    “這,這不妥吧,剛剛你也說了,陰陽中和有道嗎,更何況,今日朕剛剛對那個王婉兒說,日後要讓她隨身侍奉朕了,失言了也不好。”朱翊鈞的語速明顯加快了一些。


    而馮保聞言,心裏麵已經清楚,也不在多說什麽了。


    朱翊鈞思維跳躍的很快,他將兩份自勸書合著之後,便看向馮保,笑意綿綿的問道:“大伴啊,那個李成梁送給張鯨,六千多兩黃金啊,送給你沒有。”


    馮保聞言,並未感到慌張。


    “陛下,李成梁送了奴婢一副名畫,這兩日,奴婢正在觀摩,看完之後,便給陛下送來,也讓陛下看一看名家的著作。”


    朱翊鈞擺了擺手:“朕啊,雖愛寫寫字,做做詩,蓋蓋印,但大伴清楚,朕啊,就是附庸風雅,不算甚愛好,也看不懂這些名家書畫的奧義所在,朕啊,隻想問一下,他送你的這幅畫與送張鯨的這六千兩黃金,那個禮重了些……”


    “陛下,那副字畫雖出自名家,但拿出去賣,也隻能賣個一萬兩銀子……可送禮嗎,是要對症下藥的,奴婢不喜黃白之物,就喜歡一些字畫,在奴婢看來,李成梁送給奴婢的這幅畫,比千金要重……”馮保緩緩說道。


    在說話間,無意間提高了自己,而貶低了張鯨。


    可朱翊鈞卻清楚,這個馮保早在隆慶年間,就已經家私萬貫了,當然,對黃白之物沒甚興趣……這就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朱翊鈞也沒有拆穿馮保,而是話鋒一轉繼續問道:“這個李成梁,有些太過貪婪了吧,他是如何有那麽多的銀錢,吃了多少我大明的空餉……”


    “陛下,奴婢可以告訴陛下,李成梁即便吃空餉,他也吃不到這個地步,他是有其他的路子……”


    朱翊鈞點了點頭,而後示意馮保繼續往下說。


    “遼東可不比其他邊鎮啊,遼東有我大明萬裏江山,有著諸多的名貴藥材吸引內地的商人前去,還有與各族的貢市,這裏麵條條道道,李成梁都能從中獲利,具體細節,陛下應該詢問張居正,他知道的更多……”


    “朕聽明白了,明白了……\"


    朱翊鈞沉默片刻,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這李成梁,倒是個會生財的主……當個將軍啊,有些屈才了。”


    馮保微微躬身:“陛下,若李成梁不受皇恩,他也生不了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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