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村長所說,他們村子裏除了當初那一次征兵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麽外人來訪,那一次,把杜大娘的丈夫和兩個兒子征走了,那時村子裏各家各戶都生活的比較困難,後來杜大娘不顧村裏人勸阻,非要去朝廷討個公道,所以村裏人也沒有辦法。 如今,已經修養生息了一段時間,生活也好了起來,各家幫襯一點,也能夠讓杜大娘家安穩度日了。 “村長,聽說朝廷最近又來征兵了,村子裏是不是也被通知了?”楚星問道。 說到這裏,村長垂下了頭:“唉,這次征兵是由海昏侯主理的,海昏侯封地本就在膠州,對於膠州那裏人水性好,都了如指掌,我們村子怎麽可能藏得住呢,村子裏如今青壯年男子有一百三十多人,征兵的數量定了五十多,幸好這兩年光景不錯,不然,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不飽飯了。” 楚星一驚,這樣一個小村落,竟然要征收五十多人,要知道,南方沿海地區可不是隻有膠州,而像南豐村這樣的村落絕對是多不勝數,由此可以猜測,這次大周征兵的規模。 聽到這裏,楚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村子裏就沒多少人,自己還要帶走一批,對於村子裏的人來說,絕對是很大的負擔。 “村長,我這裏還要帶走十幾個人,如果有難處,那我就去其他地方看看。”楚星忍不住道。 “唉,現在那裏都是這樣,我們村子還能好一點,你要是去別的村子,一定會被打出來的。”村長說的是事實,楚星心裏清楚,在這樣的形勢下,除了這個村子,其他地方絕對招不下人了。 “魏源!”楚星道。 不遠處的魏源似乎沒聽到,還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吃著不知是什麽魚肉。 “魏源你給我過來!”楚星的語氣變得嚴厲了一些。 “哎哎,王……公子。”魏源一著急差點說漏嘴,驚出了楚星一身冷汗。 楚星瞪了魏源一眼,開口道:“拿一萬兩銀票給村長,讓村長分配給各家各戶。” “好嘞。”魏源不敢在遲疑,趕忙從懷中摸出一遝銀票,遞給了楚星。 “這是……”村長一臉茫然。 “這一萬兩銀票,您收著,給各家各戶分了,村裏突然少了那麽多人,一定有很多困難,用來應急也好。”楚星將銀票塞給了村長。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呀。”村長大驚,趕忙將銀票還給了楚星。 “公子是我們村的恩人,如果我們收下這個錢,就是忘恩負義之輩了。”村長驚唿道。 看著村長的樣子,楚星也是無奈:“就當我借給你們村子的,我看你們村子的魚也不錯,以後我有機會的話,會來村子裏收購魚,這就算是定金了。” “定金也要不了這麽多啊。”村長還是不願意接受。 “您就收著吧,明天等年輕人們迴來,我就帶著走了,生意上還有些事,海昏侯想必很快就會派人過來吧,我不能和這幫人撞在一起。”楚星笑道。 村長這才猶豫的收下這一萬兩銀票。 村子裏有一百來戶人家,各家分下去,也有近一百兩銀子,這可是個大數目,他們村子一年捕魚的收入加起來也沒有一百兩。 “謝謝楚公子了。”村長緩聲道。 第二天一早,出海捕魚的人便迴來了。 如同村長說的,今年的光景還真的不錯,各家各戶都是滿載而歸。 而為了楚星的事情,年邁的村長也是講人召集到了村口,商量這件事。 銀票一家一家的分下去,這些漁民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多錢,當他們聽說楚星的事後,都是爭先恐後的報名。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不速之客,來了。 就在村長確定了十多位好手之後,眾人想要去見一見楚星,村口便來了二十多官兵。 “奉旨征兵!”為首的軍頭一進村子,便高聲唿喊道。 村長臉色大變,急忙讓人去通知楚星避一避。 “村長呢?”軍頭趾高氣昂道。 “軍爺……”村長趕忙顫顫巍巍的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前幾天,讓你準備的五十名壯年男子,準備好了嗎?”軍頭冷聲道。 “這個……大家剛剛才捕魚迴來,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商議呢。”村長聲音顫抖道。 “沒來得及商議?我看村裏人差不多都在這兒了,倒不如我來挑吧。”軍頭嘿嘿一笑,一揮手,收下的兵士便衝進人堆裏選人。 “搜一搜,看看村裏有沒有多餘的青壯年。”軍頭看了村長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一些貪婪。 村長瞬間明白了軍頭的意思:“軍爺,你行行好,我們村裏的青壯年不多了,這銀票,你就收下吧。” 村長將自己手裏剩下那一百兩銀票遞給了軍頭。 “一百兩!你這麽有錢?”軍頭大驚。 而村裏的眾人,都是麵帶憤怒的看著這些人。 “這是小人一輩子攢的錢,軍爺笑納。”村長道。 “不對!”軍頭忽然開口道。 “這個銀票的錢莊,最近的距離這裏可是有五十裏的路程。” “那個……為了保險些,小人才將銀子存到了哪裏。”村長額頭見汗 而軍頭狐疑的看著村長:“這個錢莊叫什麽名字?” “這個……” “給我搜!”軍頭立刻開口道。 “不用搜了,銀票是我給的。”就在這時,楚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恩人,你……”村長大驚。 隻見楚星微微一笑:“對不起,村長,連累您了。” 楚星也沒想到,官府竟然來的這麽快,而自己給的銀票卻成了對方懷疑的對象。 如果自己不出來,整個村子都會被翻個底朝天,如果發現了其他人持有相同的銀票,事情就更不好解決了。 “我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你?”這時,軍頭的一句話讓楚星心頭一震,手心都出現了汗水。 “似乎是一個通緝犯,好像是畫像上看到的。”下麵有位當兵的議論道。 “通緝犯!”不隻是兵士,就連村民們都是大驚。 “跟我走一趟!”軍頭不再多說話,立刻讓人過去壓住楚星。 楚星也不反抗,因為他知道,越反抗,結果就越糟糕。 “村長,告訴魏管家,讓他找人來海城。”楚星衝著村長道。 “恩人……您真的是通緝犯嗎?”村長麵帶驚恐道。 楚星微笑的搖了搖頭,而軍頭此時已經點夠了人數,壓著楚星便離開了村莊。 魏源在人群裏之所以沒有露頭,是因為楚憶涼拉著他。 楚星如今被人帶走了,魏源如果再去,就沒人能救楚星了,畢竟自己年紀還小,最關鍵的是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至於海宇,更是與那些血殺閣據點的人不熟,如今能救楚星的,也隻有魏源了。 海昏侯,乃是宇文都親自封的爵位,封地便是膠州五城,算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侯爺。 楚星我聽過這個人,甚至還見過這個人,此人名叫陳煥生。 沒錯,就是當初楚江王洪生麾下的第一大將,陳煥生。 楚星並沒有與此人正麵交鋒過,陳煥生的名頭,當時可比楚星要大,不過楚江王的頹勢無法阻擋,這陳煥生也隻能望洋興歎。 楚星在得到海昏侯是陳煥生的消息的時候,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兵源怎麽樣了?”陳煥生站在海昏侯府的大廳之內,下麵坐著十幾位身穿大周官服的人。 “稟報侯爺,基本上已經齊了,陛下下旨征召十萬水軍,我們膠州便提供了五萬有餘,想必陛下對我們膠州也會刮目相看的。”其中一人站了起來道。 陳煥生點了點頭,並沒有顯得太高興。 雖然他被封了侯爺,但是被發配在了膠州這種窮鄉僻壤,讓他十分不自在,當初的他可是唿風喚雨的角色,可是如今,卻徹底被遺忘在了角落。 “這件事趕緊弄完,別拖著。”陳煥生道。 “對了侯爺,前幾天我手下有一位百夫長抓了一個人,這個人似乎和畫像上的大衛王爺楚星有幾分相似。”這時,又一位大人站了起來。 “你說誰?楚星?嗬嗬,你的意思是,楚星放著好好的大衛攝政王不做,來這膠州,被你們抓?”陳煥生冷笑道。 “下官不是那個意思,我也將那個百夫長狠狠地罵了一頓。”這位大人立刻滿頭大汗,海昏侯的手段很是殘忍,他可不敢觸這海昏侯的黴頭。 “你說到楚星,我到有幾分懷念,算了,反正近來也是無趣,倒不如去看看這個人與楚星到底像在哪裏。”陳煥生想了想,微微一笑。 楚星已經被抓過來三天了,這三天,他一直被關在大牢裏,如此巧合地事,竟然被他和碰上了,楚星如今也隻能想想辦法,看怎麽逃出去了。 “王爺……”就在這時,魏源的聲音傳入了楚星的耳朵。 “魏源?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楚星一迴頭,看到魏源竟然站在了牢房外。 “王爺,您受苦了,血殺閣的兄弟已經聚集過來了,有三百人左右。”魏源道。 “怎麽這麽多人?”整個血殺閣也就一兩千人,分散開來,每個城池最多也隻有百人,怎麽這麽快就能聚集三百血殺閣的人呢。 “歐陽閣主也來了。”魏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