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徐令一副剛正不阿的表情，似乎對於白段的所說所為不屑一顧一樣，若是不知內情的外人一看的話，還真是一副佞臣小人坑害忠良的戲碼了，但是在場的人裏都很清楚，這裏的所有人中，沒有一個稱得上是忠良，都不過是為了一己之利而奔波忙碌的人罷了。
白段倒是不怎麽在意的樣子，他知道這徐令不過是死鴨子嘴硬而已，過了一會自然有他要叫起來的時候。
果然，當白段派出去的內衛們，裝模作樣的在徐令家中翻箱倒櫃的搜尋了一番之後，總算在徐令家人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裏找出了一遝書信和大量的銀票。看到這些書信和銀票，就連徐令自己眼睛都瞪得直了，他怎麽不知道自己家中什麽時候藏了這麽多的銀票？簡直是開玩笑，自己要是有那麽多銀子的話，哪還有必要去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做那些事情，而且再看到那些書信和銀票一起被搜查出來的時候，徐令感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似乎不是按照自己想象中的那種情況展開了。
這時白段指著這些書信和銀票笑道：“這些東西，徐監工打算作何解釋啊？你不過一個區區戶部小吏，帝陵監工而已，如何家中會有如此龐大的錢財？”
徐令心裏盡管是惴惴不安，但依舊道：“什麽怎麽解釋？這些東西本官一概不知！本官家中根本不可能有這些東西，根本就是有人暗中陷害，這是誣陷，根本就是誣陷！”
“哦？是麽？原來是誣陷啊。那讓我們先來看看這些書信中都寫了些什麽吧。”
白段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好像真的相信了他這隻是誣陷一樣，於是抽出了這一遝書信中的一張仔細查閱了一番。隨即大怒道：“好你個徐令！你身為帝陵工程監工，本當查缺補漏盡心盡力維護帝陵的建設能夠順利進行，沒曾想你竟敢勾結楊家暗中調換修築帝陵之建材，從中套取錢財以肥一己之私！這才導致了帝陵崩塌民夫死傷慘重，你還有何話說！”
聽到白段的這番指責，徐令也是瞪大了眼睛仿佛是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說他勾結楊家？這怎麽可能，自己雖然不是出生世家，可那也是正兒八經的走太學院的路子才入仕進入戶部效力的，雖然後來的仕途不算順暢，一直都怕不上去，自己這才選擇了監工這樣一個雖然沒什麽實權但實利足夠大的職務，準備先在這個位置上撈個幾年再做打算的。自己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去勾結楊家的那些後黨？這麽做又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好處，擺明了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於是徐令當即大聲疾唿道：“血口噴人！這都是誣陷，誣告啊！下官怎麽可能會和楊家相勾結啊，再著說到底帝陵工程不過才開工一年有餘，那些石材才值幾個錢啊，下官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那些石材賣出這麽高的價錢啊！大人明察！”
這時白段充滿興趣的看了看徐令這驚慌的樣子，他從中抓到了一個關鍵點笑道：“哦？徐監工對於那些建材賣出去的價格非常熟悉啊，還知道能賣出去多少錢呢。依照規定徐監工隻需負責清點建材數量是否足夠，質量是否合格，建材的采購和來源都是由內庫負責處置的，為何徐監工會這麽清楚這些建材的賣價呢？”
“這，這是下官的個人喜好，下官畢竟職責所在經常要接觸這些建材，所以才會對這些建材的價格有所了解。”
聽到徐令的這些話，白段也是點了點頭，似乎十分認可道：“嗯嗯，聽起來確實是有些道理呢。”
見到白段似乎聽進去自己的話了，徐令急忙又道：“大人明鑒啊，這些書信和錢財根本就是有人栽贓陷害下官啊，且不說下官何德何能有那麽大本事能貪汙來那麽多銀子。再怎麽說平日裏下官和楊家什麽的素無來往，便是和那楊德有所交談也純粹隻是出於公務，並無任何私下裏的聯係啊。”
這時白段當即正色道：“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徐監工若是真如你所言這般光明磊落，那這些書信和銀兩為何不出現在其他人家中反而出現在你徐監工家中，為何別人不去誣陷其他人非要來誣陷你徐監工？在本管看來這分明不是誣陷，而是你徐令，百般推脫，試圖巧言令色以脫罪！須知我等內衛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你這點伎倆在本官這邊可糊弄不過去，本官也不與你多言，來人，給本官將此人拿下！押入內衛大牢再做處置！”
見白段這般油鹽不進，硬要借著那些莫須有的東西將自己羈押，深知內衛大牢容易進不容易出的特性，徐令不敢親身嚐試，隻好拿出自己的底牌道：“且慢，大人你們不能抓本官！本官乃次輔顏大人門徒，亦是由顏大人經戶部指定的帝陵工程總監工，身負修築帝陵之要職，便是要抓本官，也需先經戶部將本官在戶部的職責轉給他人之後方可行事，在此之前本官乃是替陛下修築帝陵之人，豈可輕動。”
“哦？沒想到你還有這般背景，看來你平日裏倒還藏得挺深的。”白段有些意外的道，內衛還真沒有查出來這徐令背後和顏論的關係，隻當他是個小人物罷了，難怪像徐令這樣的小人物也能拿得到戶部帝陵監工這樣的肥缺，原來背後還是有些關係的人，不過這也沒有什麽關係，內衛看起來難道像是會顧忌這種關係的組織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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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本官有聽聞次輔大人也曾任科舉考官，想來次輔大人即便不是桃李滿天下，就算本官在戶部裏走路撞見個次輔大人的門徒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就算本官抓了個次輔大人的門徒，隻要有理有據的話，便是次輔大人也不會說什麽。若是你以為僅憑這就能讓本官心生顧忌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給本官將他帶走！”
見白段和態度如此堅決，就算是徐令的這表情都有些繃不住了，有些驚慌的道：“大人莫要開玩笑，我乃朝廷命官更身負要職，便是要抓我至少也得有刑部批文通報戶部之後方可行事，便是內衛也不可如此輕動於我，若是出了什麽大事，怕是大人也擔當不起。”
“這你可就猜錯了，正因為本官是內衛，所以才敢如此行事，這大衛朝之大，還沒有本官不敢動的人呢。倒是你還挺有自信的，徐監工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不成？還能出得了什麽大事？該出的大事都已經出過了，接下來也不會再出什麽事情了，就算還有，那也和你徐大人沒什麽關係了。不過徐監工也不用擔心孤單，接下來還會有不少你的同僚也會去內衛府大牢裏去陪伴你呢。給本官把徐大人送到內衛大牢裏，好好款待一番。”
見白段已經下令了，於是其餘幾個內衛也就押著徐令一路離開，見這白段竟然真敢將自己羈押帶走，徐令也是不斷的掙紮著大唿道：“不，你不能這樣，我是次輔大人的門生，你不能這樣對我！”
見這徐令逐漸被人帶離，白段也是一陣冷笑，心想著神都裏永遠不缺少這樣的人，鼠目寸光之輩也隻能夠坐井觀天了。自以為仗著顏論門生的名頭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像這種人決不是少數，甚至於也絕不僅僅隻是顏論一黨才會有這種人，楊秀清一黨也絕對多得是。隻不過一般真要是遇到危險的時候，最先被那些大人物們舍棄的，往往也都是這種自以為是，不能認清自己地位的人。哪怕是位高權重如自己，看似僅僅屈居於楚星一人之下，那也是時常感到如履薄冰，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的，哪像這徐令這般如此肆無忌憚。
這時一個內衛上來低聲提醒白段道：“大人，雖然眼下證據確鑿，但若是這徐令抵死不認罪的話，難講戶部之人還能在此事上做文章，解釋別說平息事端了，就連內衛恐怕也要難免被牽連進去啊。”
白段鄒了鄒眉頭，這種事情他當然知道，雖然內衛權利不小，但真要是顏論一黨全力反撲的話那也肯定是擔待不起的，別說是到時候就算是自己的上司指揮使楚星要出什麽問題，就算是自己恐怕也都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於是白段便理所當然的道：“這種事情本官自然知道，難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你們還不明白麽？什麽時候內衛怎麽讓人開口的辦法，還要用得著本官來教了麽？”
這內衛急忙道：“不不，卑職不敢。隻是此案畢竟有些特殊之處，大人的要求是要辦得讓人挑不出毛病出來，可是這等情況下那便不得用那常規的刑訊手段啊。否則若是留下來把柄，事後在被人追查且不談，也難免被人借此生事，反而會導致更加難以平息事端啊。
白段倒是不怎麽在意的樣子，他知道這徐令不過是死鴨子嘴硬而已，過了一會自然有他要叫起來的時候。
果然，當白段派出去的內衛們，裝模作樣的在徐令家中翻箱倒櫃的搜尋了一番之後，總算在徐令家人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裏找出了一遝書信和大量的銀票。看到這些書信和銀票，就連徐令自己眼睛都瞪得直了，他怎麽不知道自己家中什麽時候藏了這麽多的銀票？簡直是開玩笑，自己要是有那麽多銀子的話，哪還有必要去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做那些事情，而且再看到那些書信和銀票一起被搜查出來的時候，徐令感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似乎不是按照自己想象中的那種情況展開了。
這時白段指著這些書信和銀票笑道：“這些東西，徐監工打算作何解釋啊？你不過一個區區戶部小吏，帝陵監工而已，如何家中會有如此龐大的錢財？”
徐令心裏盡管是惴惴不安，但依舊道：“什麽怎麽解釋？這些東西本官一概不知！本官家中根本不可能有這些東西，根本就是有人暗中陷害，這是誣陷，根本就是誣陷！”
“哦？是麽？原來是誣陷啊。那讓我們先來看看這些書信中都寫了些什麽吧。”
白段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好像真的相信了他這隻是誣陷一樣，於是抽出了這一遝書信中的一張仔細查閱了一番。隨即大怒道：“好你個徐令！你身為帝陵工程監工，本當查缺補漏盡心盡力維護帝陵的建設能夠順利進行，沒曾想你竟敢勾結楊家暗中調換修築帝陵之建材，從中套取錢財以肥一己之私！這才導致了帝陵崩塌民夫死傷慘重，你還有何話說！”
聽到白段的這番指責，徐令也是瞪大了眼睛仿佛是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說他勾結楊家？這怎麽可能，自己雖然不是出生世家，可那也是正兒八經的走太學院的路子才入仕進入戶部效力的，雖然後來的仕途不算順暢，一直都怕不上去，自己這才選擇了監工這樣一個雖然沒什麽實權但實利足夠大的職務，準備先在這個位置上撈個幾年再做打算的。自己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去勾結楊家的那些後黨？這麽做又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好處，擺明了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於是徐令當即大聲疾唿道：“血口噴人！這都是誣陷，誣告啊！下官怎麽可能會和楊家相勾結啊，再著說到底帝陵工程不過才開工一年有餘，那些石材才值幾個錢啊，下官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那些石材賣出這麽高的價錢啊！大人明察！”
這時白段充滿興趣的看了看徐令這驚慌的樣子，他從中抓到了一個關鍵點笑道：“哦？徐監工對於那些建材賣出去的價格非常熟悉啊，還知道能賣出去多少錢呢。依照規定徐監工隻需負責清點建材數量是否足夠，質量是否合格，建材的采購和來源都是由內庫負責處置的，為何徐監工會這麽清楚這些建材的賣價呢？”
“這，這是下官的個人喜好，下官畢竟職責所在經常要接觸這些建材，所以才會對這些建材的價格有所了解。”
聽到徐令的這些話，白段也是點了點頭，似乎十分認可道：“嗯嗯，聽起來確實是有些道理呢。”
見到白段似乎聽進去自己的話了，徐令急忙又道：“大人明鑒啊，這些書信和錢財根本就是有人栽贓陷害下官啊，且不說下官何德何能有那麽大本事能貪汙來那麽多銀子。再怎麽說平日裏下官和楊家什麽的素無來往，便是和那楊德有所交談也純粹隻是出於公務，並無任何私下裏的聯係啊。”
這時白段當即正色道：“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徐監工若是真如你所言這般光明磊落，那這些書信和銀兩為何不出現在其他人家中反而出現在你徐監工家中，為何別人不去誣陷其他人非要來誣陷你徐監工？在本管看來這分明不是誣陷，而是你徐令，百般推脫，試圖巧言令色以脫罪！須知我等內衛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你這點伎倆在本官這邊可糊弄不過去，本官也不與你多言，來人，給本官將此人拿下！押入內衛大牢再做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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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想到你還有這般背景，看來你平日裏倒還藏得挺深的。”白段有些意外的道，內衛還真沒有查出來這徐令背後和顏論的關係，隻當他是個小人物罷了，難怪像徐令這樣的小人物也能拿得到戶部帝陵監工這樣的肥缺，原來背後還是有些關係的人，不過這也沒有什麽關係，內衛看起來難道像是會顧忌這種關係的組織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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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白段和態度如此堅決，就算是徐令的這表情都有些繃不住了，有些驚慌的道：“大人莫要開玩笑，我乃朝廷命官更身負要職，便是要抓我至少也得有刑部批文通報戶部之後方可行事，便是內衛也不可如此輕動於我，若是出了什麽大事，怕是大人也擔當不起。”
“這你可就猜錯了，正因為本官是內衛，所以才敢如此行事，這大衛朝之大，還沒有本官不敢動的人呢。倒是你還挺有自信的，徐監工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不成？還能出得了什麽大事？該出的大事都已經出過了，接下來也不會再出什麽事情了，就算還有，那也和你徐大人沒什麽關係了。不過徐監工也不用擔心孤單，接下來還會有不少你的同僚也會去內衛府大牢裏去陪伴你呢。給本官把徐大人送到內衛大牢裏，好好款待一番。”
見白段已經下令了，於是其餘幾個內衛也就押著徐令一路離開，見這白段竟然真敢將自己羈押帶走，徐令也是不斷的掙紮著大唿道：“不，你不能這樣，我是次輔大人的門生，你不能這樣對我！”
見這徐令逐漸被人帶離，白段也是一陣冷笑，心想著神都裏永遠不缺少這樣的人，鼠目寸光之輩也隻能夠坐井觀天了。自以為仗著顏論門生的名頭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像這種人決不是少數，甚至於也絕不僅僅隻是顏論一黨才會有這種人，楊秀清一黨也絕對多得是。隻不過一般真要是遇到危險的時候，最先被那些大人物們舍棄的，往往也都是這種自以為是，不能認清自己地位的人。哪怕是位高權重如自己，看似僅僅屈居於楚星一人之下，那也是時常感到如履薄冰，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的，哪像這徐令這般如此肆無忌憚。
這時一個內衛上來低聲提醒白段道：“大人，雖然眼下證據確鑿，但若是這徐令抵死不認罪的話，難講戶部之人還能在此事上做文章，解釋別說平息事端了，就連內衛恐怕也要難免被牽連進去啊。”
白段鄒了鄒眉頭，這種事情他當然知道，雖然內衛權利不小，但真要是顏論一黨全力反撲的話那也肯定是擔待不起的，別說是到時候就算是自己的上司指揮使楚星要出什麽問題，就算是自己恐怕也都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於是白段便理所當然的道：“這種事情本官自然知道，難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你們還不明白麽？什麽時候內衛怎麽讓人開口的辦法，還要用得著本官來教了麽？”
這內衛急忙道：“不不，卑職不敢。隻是此案畢竟有些特殊之處，大人的要求是要辦得讓人挑不出毛病出來，可是這等情況下那便不得用那常規的刑訊手段啊。否則若是留下來把柄，事後在被人追查且不談，也難免被人借此生事，反而會導致更加難以平息事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