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兒似乎心情頗好啊,一大清早的便把宮中的禁軍侍衛們聚在一起取樂。”

    見到楊敏語氣不善的一番話,秦尚正也隻是笑了笑迴應道:“皇後今天怎麽會想到來朕的禦花園裏來了,這禦花園裏的草場可不是皇後這樣的人物該來的地方。”

    楊敏輕哼一聲道:“陛下既然已經是將這宮裏的財務都交給了臣妾,那麽按照道理來說這禦花園也算臣妾管理範圍之內,既然如此臣妾為何不可前來此處?”

    秦尚正沉默著,仿佛思索了一會後依然是笑著道:“嗬嗬,皇後所言有理,確實朕已將這宮中事物一應交由皇後統轄,那麽這皇宮雖大,卻也沒有皇後不可前往之處。那麽既然如此皇後特地前來禦花園中,又是所為何事啊?總不能是為了看朕和這一幹將士們摔跤來的吧?”

    楊敏頗有些失禮的上下打量了番秦尚正道:“臣妾對於陛下的興趣愛好並沒有什麽意見,也不會有所阻攔。隻是陛下有些喜好之事雖然也無可厚非,但是否也應該以不影響宮城正常工作為前提呢?”

    秦尚正笑著攤開了雙手道:“嗬,朕都還不知道原來朕還會對這宮城裏的工作會造成什麽影響,那皇後來說說看好了,朕是造成了什麽影響呢?”

    “陛下可知此時正有一群太學院裏的宵小之徒乘著陛下將宮門前的禁軍侍衛調離的機會正在宮門前撒野?更有甚者更是將桌椅都搬到了宮門裏將皇宮大門給堵上了,如此無禮之舉皇室威嚴何存?”

    秦尚正撓了撓頭,似乎苦思冥想了一番後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難怪剛才聽到宮外有些騷亂的聲音,原來是這樣。”盡管嘴上這麽說這,但秦尚正依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令的楊敏一陣火氣。

    “陛下,陛下身為天子,不可無勢,不可無威,若縱容這些宵小之徒如此行事,陛下天威何在?如何號令萬方以令不臣?”

    這時秦尚正不耐煩的搖了搖手道:“哎呀,說了那麽多朕都明白的啦,朕已將這宮中的事務都交給皇後處置了,皇後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盡管秦尚正如此說著,但他卻並沒有要把這些禁軍侍衛的指揮權交給楊敏的一絲,依然是興趣盎然的看著場上的禁軍侍衛們摔跤,似乎毫不關心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

    “陛下,宮門被那些宵小之徒堵上,就連宮外的大臣們都很難進來,難道就這樣下去連朝會都不開了麽?”楊敏再勸道。

    秦尚正聽楊敏這麽一說頓時不耐煩道:“這又是多大點事,想進宮來開朝會的,自然可以繞道而行,換一個宮門入宮不就完了麽?不想繞路的那便是不想開這朝會,那又有何方,不如索性給諸位臣工們放放假,休息休息也好,平日裏畢竟也是諸多幸苦嘛。朕想他們應該是都累了,所以才連繞個路都不坑,那朕也累了,幹脆休朝,這朝會不開也罷。”

    這次輪到楊敏沉默了好一會,隨後掃視了一下草場,冷聲問著秦尚正道:“陛下不開朝會,今天便是一整天都待在這了?”

    “皇後認為這有什麽問題麽?”秦尚正反問道。

    楊敏閉著眼睛長歎了一聲,向秦尚正行了一禮道:“臣妾告退。”

    秦尚正瞄了眼逐漸離去的楊敏,這時他也沒了再下場的興致,而是走到一旁坐著仿佛思考著什麽。而楊敏從禦花園離開後也沒有返迴寢宮裏而是徑直的向著宮門走了過去,見楊敏前往的這方向幾個太監和宮娥急忙勸阻道:“娘娘,宮門那邊正有些太學院學生鬧事呢,不如娘娘且先迴避一下?”

    楊敏當即瞪了眼這麽說話的太監嗬斥道:“荒謬!本宮乃六宮之主,區區一群無知士子,沽名釣譽之徒,也配得讓本宮迴避?”

    這些太監又勸說道:“娘娘請三思啊,那些士子都是些目無尊上,不識尊卑之人,要是言行之中衝撞了娘娘也是不妥啊。”

    “衝撞?他們要是有本事衝撞了本宮,那本宮倒是要對他們刮目相看了,隻怕不過是一群無膽鼠輩而已。”說到這裏楊敏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

    “真是氣糊塗了,先別忙著去宮門那,你們先去將本宮的儀仗帶來,本宮在這等著你們,速去速來!”楊敏也是忽然想到自己要是就這麽去到宮門那裏也是太過單薄了一些,自己身為皇後,一定程度上來說和皇帝也是類似的,若無威勢則難以服眾,而儀仗就是自己身為皇後身份的代表,這種時候是不可或缺的。

    見到楊敏執意如此這些太監宮娥們也是沒有辦法,隻好先去到宮裏把皇後的儀仗帶了出來,一群人簇擁著楊敏逐漸的往宮門而去。

    當楊敏來到宮門前時見到的是一番混亂的景象,一群大臣們正在和這些太學院學生正在目紅耳赤的爭執著什麽,雙方都毫無威嚴可言,現場雜亂不堪,看起來絲毫不像是一群熟讀聖賢書的人。

    這時在場的太學院學生和大臣們都已經看到了楊敏的皇後儀仗,終於一齊停下了爭執紛紛行禮。

    “本宮還在宮裏休息的時候,這一大清早的就聽到外邊亂糟糟的,還在想著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呢,沒想到卻是一群太學院的學子們和和陛下的大臣們竟在這皇宮大門前吵鬧,真是熱鬧無比啊。”

    見楊敏麵色不善,眾人也是低著頭紛紛沉默著,無一人敢迴話。

    楊敏又麵向了那些太學院學生道:“大臣們要上朝,他們出現在這裏本宮並不感到奇怪。不過你們這些太學院學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莫非是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也想一同進宮上朝不成?”

    楊敏這番話也堪稱是誅心之言了,雖然實際上也是說出了這些人的心裏話,可是當然這些太學院學生們也是沒人敢承認的,這時候作為這群人裏的領頭人張庭鬆也隻好站了出來解釋道:“啟稟殿下,我等隻是在此早課而已。”

    “早課?”楊敏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早已經高高升起,按照道理來講這時候早就已經過了所謂早課的時間了。

    於是楊敏也不糾結其他,直接順勢道:“既然是早課的話那麽現在早課時間已過,你們是不是也該收拾收拾,迴太學院去了?”

    楊敏這番話直接令的這些太學院學生麵麵相視一時間不該如何是好了,他們來到這裏當然不隻是為了讀讀書做做早課而來的,而是為了聲討兵部而來的,要是就這麽收拾收拾走人了,那豈不是成笑話了?將來還如何在太學院中立足?再著宮門前聚眾起事這種事情顯然是不可能經常做的,今天的這個機會要是浪費了,以後恐怕也是再也沒有這種一舉成名的機會了。

    張庭鬆這時候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出聲的話就再沒出聲的機會了,於是索性心裏一橫豁出去了高聲道:“迴殿下,我等乃是為了聲討兵部奸邪而來,兵部之人夥同五城兵備司之人貪贓枉法不說,更兼犯上作亂,一同竊取皇後殿下入宮嫁妝簡直罪不容誅!”

    聽到張庭鬆這番滿嘴胡言亂語,楊秀清當即就要開口駁斥的時候卻見到楊敏忽然瞪了自己一眼,他隻好收迴了自己開口的打算,看看楊敏準備如何解決此事。

    這時楊敏之事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太學院士子們竟然為了本宮這些許錢財如此大動幹戈,倒也確是令本宮欣慰得很。不過為了這些個身外之物便如此孟浪,莫非是這天下間的大事,太學院的士子們就隻能看得見本宮丟了錢,看不見黎民疾苦,看不見北疆兵禍麽?”

    張庭鬆頓時被楊敏這番話說得是啞口無言,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麽迴上了,楊敏看了看這出頭的士子點了點頭道:“不過你這番說辭,倒也頗有一股內衛斷案時的感覺,當真是明察秋毫啊,言辭鑿鑿的就可以斷定是兵部的問題,想來也是對兵部經過了充分的調查和了解的了。”

    張庭鬆這時候已經是大汗淋漓的了,他對於皇後嫁妝失竊之事當然是毫無了解,調查什麽的更加是無從談起,說到底這個案子也不過是個由頭一個理由而已,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其實張庭鬆對此毫不關心。但在這事上被人抓住把柄,尤其是被皇後這個當事人抓住把柄可真不是件好事。

    “好啦,你們的意思本宮也都知道了,不過些許錢財而已,本宮也沒想到竟然值得太學院士子們如此大動幹戈,對此本宮也是深感愧疚,既然如此的話之後本宮自會給你們,給滿朝公卿一個滿意的交代,此時便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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