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二爺以為老夫人不會薄他的麵子,雪姨娘也認定老夫人會同意。


    齊家大爺和大夫人兩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皺了皺眉。


    “二弟,你這是什麽話,難道一下子舍得兩個女兒!”齊家大爺知道這個弟弟的心思,他也不是嫉妒,他是覺得不妥。


    “是啊,二弟,一下子去兩個人,恐怕不太方便啊!”大夫人勸說一步。


    齊二爺倒覺得沒什麽水方便:“在姐姐的郡王府,有姐姐守著,我怎會不舍得。”


    “二爺,大哥大嫂說的是,要不就讓遠兒留下來,讓貞兒去好了。”


    雪姨娘巴不得齊遠兒去不成,本來,她就隻想讓她的女兒去。


    這話一說,蘭姨娘開心了:“是啊,二爺,不如就讓遠兒留下來吧。”


    蘭姨娘不想自己的女兒去京城攀高枝,越是權貴之處越是非多。


    齊二爺思考了下,點頭:“讓貞兒一人去,也行,姐姐,你看怎樣?”


    話題迴歸,齊二爺再次詢問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看著齊二爺這個弟弟,從小看到大的弟弟,她怎會不知品性,一眼便能看出這不是齊二爺本來的意思,是雪姨娘想借她郡王府攀京城的高枝。


    齊貞兒是齊二爺的女兒,雪姨娘想給女兒攀高枝的心思,老夫人也能理解,隻是京城那些權貴又豈是容易攀得上的。


    再者,老夫人也不喜歡以身份來攀權貴。


    “二弟,你這兩個女兒如此乖巧漂亮,你如何舍得讓女兒離開身邊,兩個侄女都還小,倒是不急著議親。”


    老夫人想委婉地拒絕,她覺得齊家現在很平靜,在海城挺好。不想再卷入京城那塊是非地。


    這話一出,雪姨娘急了:“也不小了,都十六歲了,女兒家嘛,早些準備著,總比沒準備得好啊,再說了,她們太小,讓他們長些見識總歸是好的!”


    “是啊,姐姐,也不小了呢。”齊二爺早已經被雪姨娘洗腦,向著雪姨娘說話。


    老夫人歎了一息:“你們久居海城,不知道京城是非之地,不要以為京城就是多好的地方……”


    “王妃,天子腳下,京城之地,怎能不是好地方呢。”雪姨娘一點也聽不進去勸。


    “姐姐,若是貞兒或者遠兒能在京城留住,將來恆兒長大科考中第,也是要去京城的,這樣一來不就有個照應。弟弟我中年才得一子,等恆兒長大,我已經老了,姐姐也老了啊,將來能照顧恆兒的就隻有他的姐姐們。”


    齊二爺當初同意雪姨娘的想法,就是想著這一條,若是遠兒和貞兒嫁到京城,齊恆將來入京就有了依靠。


    老夫人聽著齊二爺和雪姨娘的意思,這是鐵了心,想想還是心軟了些:“好了,這個問題先不提,等我迴京時再說。”


    聽到這話,齊二爺和雪姨娘互看一眼,有些擔心,但不好再說,隻好等等再找機會說。


    齊二爺又敬了老夫人一杯。


    那邊桌上的話,這邊聽得清楚明白。


    這會兒,齊貞兒心裏也一陣緊張,雖然沒有當場答應,但也算是沒有拒絕。


    齊遠兒對這件事倒是絲毫不放在心上,扯了扯江攸寧,小聲低道:“表嫂,其實我才不想去京城呢,那麽遠,離開我娘,我會想我娘的。”


    “遠兒表妹不想離開娘親。”江攸寧輕笑。


    “那是當然,我指定不想離開我娘親,誰像齊貞兒,一心想到京城,想著將來攀附京城權貴,就怕她去不成呢!”齊遠兒撇著嘴偷偷說。


    江攸寧眼神阻止她的話:“好了,吃飯吧。”


    齊遠兒伸伸舌頭低頭吃飯。


    齊貞兒狠狠的瞪了一眼:“齊遠兒,你少說風涼話。”


    齊遠兒翻個白眼:“我說什麽了。”


    “哼,你等著瞧吧,我一定會去京城,而你,隻能留在海城。”


    她定不能讓齊遠兒也去京城,一個戲子的女兒不配!


    齊遠兒明白齊貞兒的眼神,這種不屑嘲諷,她最是氣不過,站起來就要說話:“齊貞兒!”


    “遠兒。”江攸寧一把拽住齊遠兒,扯住她的衣角示意她坐下。


    齊遠兒咬著牙忍著坐了下來,狠狠地扒一口飯。


    她怎麽忘了,以往這種虧吃的還少嗎,今日這個日子,若是在長輩麵前有失體統,她又要挨罵。


    齊貞兒見她坐下,看了看江攸寧。


    以前每次她都能讓齊遠兒犯錯,這次,卻被江攸寧阻止了。


    一個罪臣之女,她才不放到眼裏。


    飯桌上平靜下來,各有心思吃著飯,飯後,一個勁地纏著穆君行帶他出去。


    終究是個小孩子,江攸寧笑笑:“世子,你陪表弟出去轉轉吧。”


    得了她的允可,穆君行才領著齊恆出去。


    穆君行一離開,齊貞兒的視線就跟著走掉,看了看其他,也跟著走掉了。


    齊素兒因著要成婚有很多事情,飯後便和江攸寧說了一下先出了門。


    這下沒有人在,也沒有長輩們都不在,齊遠兒實在忍不住,撇了一嘴齊貞兒。


    “表嫂,我跟你說,你迴頭和姑姑說,迴京時就不要帶著齊貞兒,看她還神氣什麽!”齊遠兒拉上江攸寧的胳膊。


    江攸寧雖然沒和齊遠兒齊貞兒相處過,但她可以肯定每次齊遠兒都吃虧。


    “好了,這些事情自有母親會決定,你想去也可以。”江攸寧讓齊遠兒平複一下心情。


    “要是去和表嫂相處相處我是願意的,可若是去攀京城的高枝,我才不想,海城不好嗎!表嫂,剛才吃飯時,你為何不讓我說她幾句。”齊遠兒撅著嘴拉著江攸寧出去。


    江攸寧邊走邊道:“遠兒,你和齊貞兒說話是不是吃虧得多?”


    “是啊,每次我沒說幾句,就會被罵了。”齊遠兒點頭。


    果然,齊貞兒那種綠茶手段,齊遠兒不是對手。


    江攸寧看看齊遠兒天真的模樣,決定教教齊遠兒,以後少吃齊貞兒的虧。


    兩人說著走著,不知不覺轉到花園。


    “你真笨,讓你拿個東西這麽半天!”


    前麵,齊恆在訓斥下人,還打下人。


    江攸寧正要過去看看,才發現雪姨娘竟走過去了,開口就罵了下人,然後對齊恆道:“恆兒,他是下人,犯了錯你這麽打怎麽能行,給你鞭子,狠狠地抽。”


    齊恆拿過鞭子就是一鞭子甩出去,雖是個小孩子,但勁也不小。


    下人被抽了一鞭子,跪在地上。


    雪姨娘拿出糖果給齊恆:“對,恆兒,就這麽打,你是齊家的公子,他是下人,你說什麽都是對的,就算是你爹問起來,你也有理不是!”


    看到這裏,江攸寧緊皺眉頭,這個雪姨娘背地裏竟如此教齊恆,如此捧殺,齊恆遲早變成殘暴不講理的人。


    想想齊恆一來便纏著穆君行教他騎馬,一點沒有提及讀書的事情,這雪姨娘怕是除了這些,還教唆齊恆不好好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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