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撲,穆君行自然而然抱住甜兒。


    很久不曾感受到溫暖,甜兒一下子控製不住,穆君行還沒來得及推開,她抱住他大哭起來:“世子爺,你不要丟下甜兒!”


    穆君行很確定甜兒不對勁,推開她:“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剛有的溫暖被推開,甜兒抽了抽鼻子迴到現實:“沒什麽。”


    “若有什麽你告訴我?還是你不願意說?”明明有事卻不願意說,這分明不像以前的甜兒。


    本以為這一問甜兒會說,哪知,她卻道:“真的沒什麽,若有什麽我會和夫人說的,不用勞煩世子爺操心,甜兒先告退了。”


    和你說了有用?你願意和我生孩子?


    和你說是最沒用的,男人都是薄情!


    和夫人說?


    這是甜兒?


    穆君行忍不住有點懷疑,甜兒有事不願意和他說,倒是要和江攸寧說?


    這幾天發生了什麽?


    穆君行滿裝著心事迴去書園,發生了什麽,定是要弄個清楚。


    甜兒紅著眼迴去,臉上的淚漬也沒心思擦。


    “甜姨娘這是怎麽了?”朝霞迎麵走過來,盯著甜兒臉上的淚痕。


    看到朝霞,甜兒趕緊擦了一把,勉強笑出來:“郡主,我沒什麽,剛才沙子進了眼裏。”


    都沒有風,哪來的沙子進眼裏。


    朝霞也不戳穿,很是親和的拉過甜兒:“甜姨娘若是有心事,何不說一說,說出來就好了。”


    甜兒搖頭:“哪有什麽心事。”


    這事打死她也不會說。


    朝霞不急,拉著她邊走邊道:“難道甜姨娘還擔心我說出去?我在大越時聽過不少人說過做妾室的苦處,主母對妾室不好,甜姨娘是不是也受了什麽委屈?”


    這話一出,甜姨娘就立刻搖頭:“沒有,主母對我很好,主母對府裏的人都很好,郡主定是有什麽誤會了。”


    “那甜姨娘為何這般模樣?若不是真的受了什麽委屈哪能獨自流淚。”


    攻下老夫人不易,朝霞便找個好攻略的,甜姨娘就是個容易撕開的口。


    此時,甜兒完全不知朝霞說這些的目的,那一隻鐲子的分量還夠撐著朝霞對她沒有壞意這個念頭。


    朝霞一再追問,甜兒又抹了一把淚:“讓郡主見笑了,主母對我確實很好,我隻是……受些冷落而已,也沒什麽,我隻是個妾,受冷落也沒人會在意,深宅大門裏本也正常,郡主若沒什麽事,我先迴去了。”


    這次朝霞沒再攔著,看著甜兒走掉慢慢露出笑色,心情突然一下子好了起來。


    “言歡,你去打聽一下侍候世子爺的丫鬟,挑個家裏清貧膽子小樣貌稍好的叫來。”


    言歡沒明白意思:“郡主,找個小丫鬟做什麽?”


    朝霞心情舒暢地唿出口氣,故意皺著眉搖搖頭:“你沒看到嗎,甜姨娘受了多大的委屈,好歹是個妾,有名份的都受了這樣的委屈,那沒名份的呢?當家主母若是善妒,這名聲傳出去會怎麽樣?”


    言歡明白了,應了聲去辦事:“郡主真是聰慧,奴婢看那個什麽江攸寧就是嫉妒甜姨娘,聽說她還趕走了另一個妾呢。”


    “不要讓人看見。”朝霞又交代一句。


    言歡迴:“是,郡主放心。”


    朝霞獨自迴知林軒,言歡往書園方向去了。


    平日在書園伺候的丫環有好幾個,端茶送水,打掃庭院,幹活都是很勤快,且都是年齡小的小丫頭,模樣長得都挺好。


    言歡在外麵打量,知道穆君行還沒迴來才進去。


    這會兒,院子裏沒人,隻有負責打掃書房的玲兒從書房出來。


    言歡上前喊住:“我家郡主有東西要交給世子爺。”


    玲兒迴:“世子爺不在,等世子爺迴來,奴婢轉告世子爺。”


    言歡笑笑:“既然世子爺不在,你去一趟,郡主把東西交給你,你帶迴來也行。”


    玲兒沒多想的答應了,跟著言歡去往知林軒。


    朝霞交給她一副親手寫的字,說是想讓穆君行給她看看怎麽樣。


    玲兒拿著那副字迴到書園,沒多會兒,穆君行迴來了。


    玲兒把字交到穆君行手裏。


    穆君行一聽是朝霞的字完全沒有興趣,隨意讓玲兒打開,隨便看一眼。


    玲兒打開字,斜著身子晾在穆君行眼前。


    也不知道怎麽的,眼前突然一暈。


    穆君行立刻扶住她。


    這一暈一扶,院子裏其他下人正好看個清楚。


    穆君行把玲兒扶到椅子上,讓她休息會兒,又讓人給她倒了杯水,玲兒慢慢緩過來。


    見人醒過來後,穆君行正常關心地問了一句,玲兒搖搖頭表示沒事,這件事就這樣翻了過去。


    兩日後,玲兒照常做事。


    通常,玲兒上午打掃完書房,下午會到後院井邊洗衣服。


    這天也沒例外,吃了飯後,玲後端著衣服來到後院井前。


    下人們用水全都在後院,通常上午用的人多,下午用水的人少。


    玲兒站在井邊看著井裏的水,似乎神表晃忽。


    好在被人瞧見,這才沒有出現意外。


    一連兩日,玲兒都有點心神不在,好似心事沉重的樣子。


    江攸寧得知此事,以為玲兒有什麽難處,把她叫到暢新院。


    “見過夫人。”玲兒很懂規矩。


    江攸寧打量幾眼玲兒,微微笑著向玲兒招手,讓她到跟前說話:“聽說你最近總是心神不在,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玲兒搖頭:“奴婢沒什麽心事。”


    “那是不是有什麽難處,若是有什麽難處你直接說,沒關係的。”


    “也沒有難處。”


    江攸寧露出疑問:“既如此,你為何最近心事沉重的樣子。”


    這問題,玲兒自己也不知道,她想了想:“迴夫人,奴婢確是沒什麽心事,也沒遇到難處,可能這幾天總做噩夢,沒休息好。”


    聽了這話,江攸寧暫且相信:“也是,總做夢是休息不好,這樣,今天你不要當差了,迴去好好睡一覺。”


    “是。”玲兒得了休息一天,高興謝了恩迴去了。


    然,誰能知道玲兒迴去的路上又去了井邊。


    傍晚,穆君行當差迴來,直接去了暢新院用晚飯。


    江攸寧自己動手擺了碗筷:“世子爺這幾日當差感覺如何?”


    穆君行坐下來:“這是個閑差,不過是校對書籍,負責一些禮部之事,沒什麽忙的。”


    江攸寧把飯盛到桌子上:“世子爺看看今天的菜合不合口味。”


    穆君行剛剛拿起筷子,管家來報:“不好了,世子爺,夫人,玲兒投井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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